顧景珏闊步進來,在我旁邊坐下。
何嬤嬤嚇得腿一軟跪下,我趕緊站起來作禮,然後走近給他盛湯,「我在跟她講穗歲小時候的事兒呢?」
他接過湯,「哦…?講的什麼?」
何嬤嬤躬身退下,我跟他講,「他們小時候,有一次冬季烤火,我讓人做了鐵網置於鐵架上,烤花生酸渣給他們吃,穗歲覺得好吃,後來就什麼東西都要放上去烤了再吃。有一次她竟把我給她做的冰棍放上去烤,沒想到冰棍全都化了,她哭著找我說爐子欺負她。」
想到穗歲小時候小小萌萌的趣事,我自己說著把自己逗笑了。
抬頭的時候,發現他正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這些年….可有想過回來?」
雖然外面過得辛苦,兩個女人帶著孩子,古代治安不好,每日提心吊膽。
但確是沒想過來找他。
「算了。」
他嗓音有些啞。
隨後將我攬到懷裡,「以前的事不提了。」
氣息纏在耳間,我有些怕痒躲開,他卻用了力氣鎖住我的腰,「阿夏,別動。」
腰敏感,一碰就痒,我被他掐得沒忍住掙脫了幾下。
感受到下身被抵著,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抱起來往榻上走。
「現在可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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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帷帳落下,外面有宮人將門關上。
五年沒有與男人親近過,他壓在我身上,我感覺有些緊張陌生,他卻熟門熟路。
「想過朕沒有?嗯…?」
他一息不停,眼睛發紅的盯著我,「有沒有想過?」
我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回答,「想…過…」
話音剛落,他低身吻住我。
我不知道親吻怎麼還能這樣…?
他像是要吃了我一般,扣住我的臉頰,用力到我幾乎呼吸不上來。
26.
自這晚以後,顧景珏就真的再沒提過以前的事。
他每天下了朝就過來,重新闢了一塊地方看奏折。
我被冊封貴妃後不久,兩個孩子也改姓,載入玉牒。
顧安然被冊封為太子。
除了出宮,顧景珏幾乎什麼都可以答應。
我曾寫信給過白竹,但三年來一直沒有收到回信。
我抬頭看著永和宮的宮殿,輝煌的彩畫,金黃色的琉璃瓦鋪頂,這些就像是金絲織就而成的巨網,將我死死地困在這裡。
而我餘生都將在這個宮殿內度過。
(全文完)
男主視角番外:
從昏迷中醒來,已是遇刺半月後。
我醒後不顧太醫反對,迅速帶人去往河中打撈掉入河中的帝王玉。
此玉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極品。
可在原地深挖三尺也沒找到。
我又派人向下遊尋找,但十幾日仍是一無所獲。
就在我以為被老四的人挖走後,劉總管來報,說府裡有個丫鬟可以找到。
我聽到時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確是一個丫鬟,還是一個粗使丫鬟,衣服髒破,頭發凌亂,甚至身體搖搖欲墜。
可就是這樣一個丫鬟,跪下時卻脊背挺直,說話間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她接連問了幾個問題,我有些不耐,但還是都答了,看看她究竟要耍什麼花招。
「請王爺派人往上遊方向尋一遍。」
她挪動了下跪著的身體,然後輕聲說出這句話。
隨著她話音落,大堂內一片靜寂。
我皺眉望著她,猜測或許她已患病,腦子不清楚。
可見她額角沁出細細的汗,還是決定派人去尋下。
臨近晌午,劉管家進來稟告,說東西在上有遊找到了。
我極為震驚,出乎意料地看了她一眼,她面上到還是一片沉靜。
過幾日,等她的病養好,我著人喚她過來。
「怎會想到東西是在上遊?」
她輕聲說道,「石頭重量河水不能輕易衝走,流水遇到穩定的石頭回衝會在石頭底下衝刷成坑洞。當坑洞越來越深時,石頭便會站立不穩傾倒在坑洞裡,這樣反復,石頭就會不斷向前翻轉,所以石頭就逆流而上了。」
她聲音平靜柔和,盈盈入耳,讓人忍不住向她的聲音靠近。
我從外見過這樣的女子,款款而談時身上充滿了自信。
知道她識字,就留她在書房當值。
說起來也奇怪,不過一個丫鬟,我在睡夢裡夢到將她攜到床上,在夢裡我肆意搓揉她的腰......
早晨見完拜訪的大臣,就趕緊急著來到書房。
京城之地嚴寒,四季幾乎沒有酷暑,這裡的男子女子大都皮膚白皙。
以往不覺得有什麼。
但看到她瑩白細弱的脖頸,就總是忍不住想要摸上去細細撫摸。
我不喜讓人動書房的東西,所以書房長期沒人整理。
見她認真地分析著書記種類,再將書籍一一分類。
明明是一件小事,卻被她嚴謹對待,做的極認真。
我盯著蹲在地上的女子,即使穿著冬衣,身材卻依然纖細。
不由內心下了決定。
想必她明天知道了定會很開心。
可第二天,她卻冷冰冰的告訴我,她已有喜歡的男子。
我怒火中燒,恨不能將她捏碎。
可不過一個下等丫鬟罷了,還不至於為了一個丫鬟動氣。
何況她也立了功。
但心裡卻有些篤定,她過兩天就會後悔。
但是沒有,她去集市,用一種奇藝的手法作畫,這是要賺錢贖身了?呵!
我後來又想許是家裡幫她定的娃娃親,她從小不懂,那時候春心萌動也是正常。
隻要我肯給她名分,她便沒有拒絕的理由。
練武場上,我將她攬入懷中,她身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胭脂水粉香味,但我卻在攬住她時,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她。
我也確實這麼做了。
她怒視著我,直接幹脆地說自己不願意。
我告訴她,可以給她名分。
她卻倒是很好,問都不問,張口就是回絕。
我暴怒,將她抱進了浴池。
見到水底漫上地紅色,我心裡才冷靜下來,也松了一口氣,幸好她身子沒有給出去。
既然心不在了,那以後人就永遠留在身邊。
第二日,我讓嬤嬤給她準備了避子湯。
本想著今後她學乖一點,等王妃有了孩子後,就考慮讓她也懷一個,讓她在王府安心些。
可卻聽到照顧她的嬤嬤說,她聽到是避子湯絲毫沒有不喝的意思。
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見她喜歡出府,就給她去宮中請了堂紙,出府也不拘著她。
可我萬萬沒想到,她如此膽大包天。
她竟然趁我在進宮參加席宴時,一人策劃偷偷跑了。
知道時,我心裡閃了殺意,既然生著不願留在王府,那就死著留在這吧。
還有,我到是要看看她的情郎是何種人物,讓她如此難以忘懷。
一查發現她可真是奸詐狡猾。
什麼心有所屬,全是瞎編亂造出來的,口中所述沒有一句實話。
我加派人手,京城內外一處不留,全城搜索,可就像當初找尋玉石一般,毫無所獲。
沒辦法,我隻能加大尋找範圍,向四周山上尋找,本來沒報太大希望,畢竟山上常有野獸出沒,她一個女子......
她還真是好的好。
破敗的土屋,地窖,隨身攜帶的土豆紅薯。
好得很!非常好!就是跑過來過這種日子也不願跟著我。
大廳內,她灰頭土臉,才短短離開幾日,便清瘦了不少。
我原本的怒氣就減了大半。
在這個大廳裡,我聽到這個小小身體的女子,講了一番驚世駭俗的話,「在王爺看來,我如蝼蟻一般,能被王爺臨幸已應感恩戴德,但我卻將自己視為千金貴重。」
「同無數女人圍著一個男人生活,實不是我心中所想所要,隻願在日後我已於王爺無用時,能夠放我離開。」
我險些失去理解能力,半晌不能理解她話裡的意思,她是要她今後的夫君永遠隻她一人?
簡直荒唐無比。
聽劉管家的建議,女人有了孩子,便會以孩子為天。
再大的事都大不過孩子。
再倔犟的女人隻要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有了軟肋。
我想象一下一個像她一樣的女兒,便心生喜悅,無比快樂。
劉管家說的沒錯,懷孕後,她正在一點點轉變。
會笑,會靠在我懷裡,會撒嬌。
我心像是被她揉化, 隻願盡全力對她更好。
太子被廢,爭奪儲君之位,就必須成家,迎娶王妃。
迎娶丞相之女, 在儲君之位上會助力很多。
數十年跟著的將領看著, 在爭奪皇位上, 我必須把能做的都做了,否則對不起他們的衷心跟隨。
我一人若是沒成功便也罷了,但後面還有跟著我的這群人。
思量一番,決定等她生產後再告訴她,那時已經有了孩子,她鬧我便讓著她, 時間長了也就好了。
大婚之日,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但想到昨日護衛剛報,她一切都好,我定了定心,準備迎親。
酒宴在王府備到了晚上,賓客才散。
我一直等的護衛卻遲遲沒有來。
我吩咐他們一日一次,沒有一次遲過。
一刻都等不及,也顧不得王妃。
翻身上馬,向莊子奔去。
長時間沒有聲音,我卻已經感覺頭暈陣陣,強忍著不適,小聲繼續問。
「作但」我幾乎想都沒想,帶人到了四王府。
因前半月, 在朝堂上, 老四曾揶揄嘲諷,「聽說三哥現下連一個幹粗活的丫鬟都要攬上床。」
可沒想到我像傻子一樣去不顧後果去四王府尋人,原來是她自己跑掉的。
又是自己跑掉的。
聽著下人們的回話, 我心裡發狠, 下次就一直用鏈子鎖著吧。
又不爭氣的想, 她一個女子大著肚子, 到底跑去哪裡。
派人從京城搜到全國。
這一搜就是五年。
就當我在想,她是不是已經死了的時候。
南方一個小鎮傳出了火鍋的吃法。
「徐又夏, 最好別是你。」
我當天便兵前往,封鎖小鎮。
狐狸都沒這個女子狡猾,我咬牙切齒, 竟然又被她跑了。
還好,快馬加鞭,一處都不放過, 在一處客棧內找到了她。
五年沒見,她似是過得很好。
皮膚細膩瑩白, 頭發烏亮濃重, 懷裡抱著一個小男孩。
見到我臉上毫無驚喜, 隻緊張的身體向後靠。
而我卻心跳加快,身上血液叫囂著衝上去擁她入懷。
事到如今,這個女子還牙尖嘴利的想要蒙騙我。
這次我絕對不要信她任何話。
回宮後我冊封她為貴妃, 賜永和宮殿。
從今以後,永和宮殿被我圍成銅牆鐵臂。
隻有這樣,她才會永遠在我身邊不會離開。
她既然要我隻寵她一人,那我答應她就是。
隻是當年奪位, 曾答應過李丞相,李家嫡女是永遠平朝皇後。
君無戲言,我無法收回。
但是我可以今後獨寵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