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睜開湖藍色的眼眸，扭了扭身子，依然不敢再看我。
「自然是成年了。」
我松了口氣，將手緩緩往下伸。
「你不會沒關系……我教你……」
看著池淵越來越紅的臉，我強忍著笑意，低頭吻在了他耳邊，輕咬他的耳垂。
池淵身子一顫，渾身發燙。
他轉過頭，媚眼如絲。
「阿苧……」
我心底一顫，覺得他的聲音喊我的名字時分外好聽。
真是個妖精，讓人想狠狠地欺負他。
我不再抑制，低頭吻向他的唇。
……
一個時辰後，我疲憊不堪地躺在了床上。
我推了推身旁的池淵，示意他離我遠一些。
可他卻不似剛才那般乖巧，將我掰過來面對他。
「你……為何這麼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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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沒想到池淵會問我這種問題。
「你明明是個人類，也不過剛及笄，怎麼會對床笫之事如此熟悉？」
我抿了抿嘴，有些尷尬。
我總不能說，我是重生過的，前世跟鏡離那頭狐狸有過夫妻之實吧。
見我沒反應，池淵眼眶微微泛紅。
「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人！」
他憤怒地轉過身就要從床上起來，嚇得我趕緊起身抱住他。
「你在想什麼呢？
「我……我們人類及笄時，會有教習嬤嬤教導我們的。還會給我們看書。」
我確實沒有撒謊，這確實是每個女子嫁入夫家前時會學到的東西。
更別提我們葉家要與獸人雙修，自然早早學習了相關的知識。
雖然……我確實多了一點來自前世的實踐吧。
這怎麼感覺，我反倒成為那花心的人了？
我蹭了蹭池淵，將他身子掰正對著我。
「阿淵乖，咱不生氣了，好嗎？」
池淵嘟囔著嘴，眼眶微紅，委屈極了。
我心疼壞了，趕緊揉了揉他腦袋。
「你可是我選擇的伴侶，在此之前，我可是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呢。這……這隻能說明我學習能力強，學以致用，讓阿淵舒服地誤會了我。」
我一頓，趕緊閉上了嘴。
這說得心裡越來越虛了是怎麼回事？
池淵輕哼，將我擁入了他懷中。
「行吧，那就信你的了。
「你可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
我趕忙點頭承諾，卻忍不住感慨。
這怎麼找了個小祖宗回來了，啥都要哄。
不過看在他這麼好哄的份上，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而且……
我感受著他又變得堅挺的炙熱，羞愧地埋頭。
7
第二天中午，我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池淵滿臉笑意地扶著我，「慢點走，別扭著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便乖巧地閉上了嘴。
嘖，果然獸人是最愛床笫之事。
不過一晚上，池淵翻來覆去拉著我要了好幾次。
到後來我都累得求饒了，他還不肯停歇。
池淵扶著我往正廳走，準備去見我父親。
昨夜池淵問我們人類成親有什麼習俗，我便提到了拜堂成親，拜見父母的事。
結果他說什麼今天也要去拜見我父親。
看他這麼好奇，我也隨他去了。
不過這個時辰……怕是少不了父親的一頓罵了。
我與池淵剛走出院子，就撞見了不遠處的葉青葙。
我輕輕瞥了一眼，正要離開，突然停下身回頭看向了葉青葙。
池淵不明所以，但並沒有多問，安靜地陪在我身旁。
等葉青葙走得近了，她身旁人的模樣也清晰了。
看到來人的模樣，我冷笑出了聲。
「昨日不是還叫囂著不靠獸人，要靠自己的實力嗎？
「葉青葙，你的話可真隻是說說而已啊。」
葉青葙憤恨地瞪了我一眼，又恢復了往日不可一世的模樣。
「葶苧，我畢竟是你長姐。既然你非要選擇獸人做伴侶，我這個做長姐的，自然得陪你一塊，免得被旁人議論。」
我嗤之以鼻，直接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被旁人議論？我瞧你是看見我有了獸人伴侶而你自己沒有，會被我比下去吧！
「趕緊挑選一個去父親面前乖巧認錯，還能免去兩月禁閉，也有一線希望與我比拼，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吧。」
葉青葙終於繃不住，卸下了面具。
她冷著臉，如毒蛇一般死死盯著我。
「葉葶苧，就算我就是如此，你又能奈我何？我是你長姐，是葉家的長女！這些資源本來就應該由我先挑選才對！你隻配撿我不要的廢物！憑什麼讓你先選擇？呵，可我也是高看你了，以為你精心挑選出個什麼好貨色，結果就是個小白臉。」
我看向站在她身後的鏡離，不禁輕笑。
「那也比你的狐狸精強，一個狐媚子，會的本事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哦，還是說，你就好這一款的？」
「你！葉葶苧，你給我等著！」
葉青葙漲紅了臉，放了句狠話就跺跺腳走人了。
我笑笑，卻恰巧對上了鏡離的視線。
我瞬間冷臉。
鏡離仿佛沒察覺到我的不悅，衝我邪魅一笑。
「又見面了，小姑娘。
「我們真有緣。」
我冷笑：「緣？孽緣吧。
「你最好別跟我多說話，我姐姐可恨死了我，你要跟我走近了，等下她不瞞你將你丟出葉府，你的下場可就慘了。」
鏡離臉色一白，不滿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死死攥緊了拳頭。
沒想到重生了，鏡離與葉青葙這麼早就勾搭在一塊了。
我很難想象，前世他們二人是什麼時候相識的。
不過無所謂，他們在一塊了又怎麼樣？
反倒方便我報前世之仇。
我一時想得出神，沒注意身旁的池淵。
直到他突然甩開了我的手掉頭就走，我才反應過來。
我趕緊拉住了他。
「阿淵，怎麼了？」
8
池淵轉過頭，兇巴巴地盯著我。
「你剛才衝那臭狐狸笑了！」
他的表情甚是兇狠，若不是那微微泛紅的眼眶，我差點就被他嚇到了。
我輕聲笑笑，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輕輕捏了捏。
「原來阿淵吃味了呢。
「阿淵不必跟那狐狸比較，我們阿淵是最好的，那狐狸又騷又臭，怎麼比得過阿淵呢？」
池淵抿抿嘴，撇過頭小聲嘟囔：
「就你最會說了。
「算了，這次就饒了你了。再有下次，我讓你下不了床！」
我莞爾一笑，沒錯過他慢慢染上紅暈的臉頰，還有那紅得發燙的耳尖。
池淵真可愛。
不過……
我的手輕輕拂過他背，縮了回來。
我昨晚沒感覺錯。
池淵後腰側差了塊骨頭。
別的妖獸缺斤少兩的或許沒什麼。
可池淵，是條蛟蛇。
少一塊骨頭可是很致命的。
輕則癱瘓，重則死亡。
我抿了抿嘴，有些擔憂地看著池淵。
他身上，又有什麼不為之人的故事？
……
我領著池淵到了父親那，客套了一番，我找了個借口讓池淵先離開了。
等他走遠了，我才將心底的疑問告訴父親。
父親思索了片刻，緩緩搖頭。
「我族內很少與蛟蛇打過交道，他這情況，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根治。
「不過……聖醫過幾日會過來，到時候你可帶著池淵去找聖醫問問。」
我一怔，本還有些憂愁的思緒全然消失不見。
「是醫聖穆清嗎？他怎麼會來此？」
父親點頭。
「他最近似乎在找一個人，一邊找一邊接待義診。
「也是運氣好，我也是今日剛得知的消息。」
我開心地笑了。
「那就太好了，父親，那我先去和阿淵說這個好消息了。」
我快速跑回了小院，卻發現池淵並不在屋子裡。
我找了一圈，才在書房裡找到他。
他站在案桌前，手持毫筆在紙張上勾勒著。
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想看他在畫什麼，卻被池淵察覺到了我的存在。
他快速蓋上了紙張。
「和父親談完事了？」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忍不住偷瞧桌上的畫紙。
可惜擋得太嚴實，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
不過這也不是最重要的事。
「對了，阿淵，有件事要跟你說。」
池淵眨了眨眼，低頭看向我，「何事？」
「過幾日醫聖要來，到時候我們去找他看看你的身子，如何？」
9
池淵當即冷下了臉，將毫筆隨意地丟在了案桌上。
「不如何。」
我愣了愣，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池淵。
「為什麼？可你的後腰側少了塊骨頭，總得找辦法解決的，不是嗎？」
我抿了抿嘴，小心解釋道：「你是覺得我多管闲事了嗎？可你是我的人，是我的伴侶，我們榮辱一體。
「我……你今日也看見了，我與葉青葙不對付，我和她未來必定有一場比拼。池淵，我不能輸。你更不能輸。
「在此之前，我有義務將你的身體調理好，這樣對你對我，皆是好的。」
池淵緩緩抬頭，眼神黯淡。
「葉葶苧，為何你非要執著於過去呢？」
我一怔，萬萬沒想到池淵會問我這個問題。
不待我答復，他便甩開了我的手離開了。
我思緒一片混亂，不知道他究竟是因為什麼而這麼生氣。
還有他問我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去解釋。
去解釋前世我所經歷的種種。
我與葉青葙之間的仇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放得下就能放下的。
更何況。
我和葉青葙，是注定要爭個你死我活的。
10
我和池淵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說話了。
主要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
但我也不敢因為這樣而落下修煉的速度。
我必須得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才不會被葉青葙打敗。
於是我和池淵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狀態。
每日我們都會雙修，每每都折騰到半夜才睡去。
可一下了床，我與池淵又沒了交談。
每次看著他那潸然欲泣的樣子，我都覺得我簡直是個混蛋！
嗚嗚嗚，我可真該死。
我想低頭和池淵道歉，可總覺得別扭。
畢竟我明明也是因為關心他在意他啊。
而且，明明是他衝我甩臉色啊。
我嘆了嘆氣，正要從床上坐起來。
身旁的池淵一把將我擁入了懷裡。
「阿苧……」
「嗯。」
「抱歉，那日不該向你發脾氣的。」
我撇撇嘴，有些委屈地將頭埋進了胸口。
「知道就好。」
池淵輕哼一聲，掐了一下我腰。
「那你不知道哄哄我嗎？你明知道我最好哄的了。
「算了，也怪我，無緣無故地向你發脾氣。
「穆清何時過來？」
我怔了怔，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你怎麼知曉他的名字？」
我明明從未和他提過醫聖的名字。
池淵輕笑，捏了捏我的臉頰。
「你都說醫聖了，我還能不知曉是誰？」
哦，也對。
我撓了撓頭，小聲嘟囔：「我還以為你跟穆清是舊識呢。」
池淵身子一僵，臉色有些慌亂。
我眯了眯眼，仔細瞧了瞧他。
他這麼抗拒，不會真是認識的吧。
等見到穆清的當天，我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隻是我沒想到，畫面會如此……滑稽。
11
穆清看見我身邊的池淵後。
激動得直接爬到了池淵的身邊，緊緊抱住了他的小腿，哇哇大哭。
「嗚嗚嗚嗚嗚嗚……我可算找到你了啊！王……」
我疑惑地看向池淵，「王？」
池淵緊張地搖頭，一腳踹開了穆清。
「他肯定是喊錯人了，我姓池，不姓王。」
池淵又低頭看向穆清，穆清立馬點頭哈腰表示認同。
「啊對對對，是我口誤了。王……啊不對不對，池公子。嗚嗚嗚嗚，我好想你啊！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默默遠離了池淵和穆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