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靠直播紅酒洗腳意外爆紅。
她還將洗過腳的紅酒重新分裝售賣,起名叫「舔狗紅酒」,高價賣給某些小眾群體。
靠著「舔狗紅酒」,她賺得盆滿缽滿。
我勸她別走這條路,萬一被變態盯上,出事了怎麼辦?
她卻說,我是眼紅她掙大錢,嫉妒她。
後來她的狂熱粉求愛遭拒,一把火點了房子。
她順利逃脫,我卻成了替死鬼。
重活一世,我回到了蔣蕊娜剛做戀足癖主播的時候。
1
「果果,你快看,我昨晚漲了一萬多粉絲!」
熟悉的女聲把我從烈火焚身的痛苦中喚醒了。
看著蔣蕊娜興奮地舉著手機,我立馬明白:我重生了。
我看看她的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粉絲數量是一萬五千多。
這就是蔣蕊娜開始迎合戀足癖的開始。
昨天晚上,蔣蕊娜一如既往地開始了直播。
她的夢想是成為千萬網紅,吃自媒體這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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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祖國地大物博,美女烏泱烏泱。
除了漂亮別無特色的她,很難殺出重圍。
折騰了小半年,她還是個隻有幾千粉絲的擦邊小主播。
不想昨晚她無意間的一個動作,竟然打開了流量開關。
蔣蕊娜跳舞跳累了,就坐在了桌子上整理鞋帶。
她脫下鞋子,露出了白皙的腳丫,動作緩慢地將黑色綁帶繞過腳踝,一圈一圈纏在纖細的小腿上,最後系成一個蝴蝶結。
就是這個動作,讓她的直播間瞬間湧入了好多人。
【這是什麼神仙玉足啊!】
【軟糯香甜,好想來一口……】
【這腳踩在米飯上,我能庫庫吃兩碗飯!】
【跪求小姐姐踩我!】
……
大半夜的,一個穿鞋的動作竟然炸出這麼多戀足癖。
他們瘋狂地刷著禮物點著贊。
蔣蕊娜開心壞了。
為了抓住流量,她一遍一遍地對著鏡頭做各種腳部動作。
2
「我還以為這個月又得靠你吃飯了,沒想到我一下漲了這麼多粉絲!」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收到了多少打賞?」
「兩萬!整整兩萬呀!」
蔣蕊娜興奮極了。
我冷笑一聲,她有錢照樣還是要蹭吃蹭喝的。
當初跟她合租,說好了水電煤氣均攤。
誰知道她不僅交不起水電費,常常連飯都吃不起。
我隻要做好飯,她就會可憐兮兮地湊過來:「果果,你做的啥飯呀,聞著真香!」
「給我嘗一口唄……」
「哎呀,我減肥,嘗一口就飽了!」
說著她就會把我的飯撥走一大半。
我因為臉皮薄,也不好意思跟她翻臉,就淪為了她的長期飯票。
她也不是純粹沒錢。
雖然粉絲量少,但她放得開,也有人長期給她打賞,隻是數額不大。
她一拿到錢就買各種奇怪服裝、假發、化妝品。
「把自己包裝精致了,我才能紅起來!」她振振有詞道。
就因為這個理由,她把錢砸在了包裝自己上,卻把嘴掛在了我的飯碗上。
後來她火了,有個戀足癖成了她的榜一大哥,給她砸了不少錢。
可大哥想跟她奔現的時候,她卻嫌棄對方沒錢了,不肯見面。
結果對方被逼急了,拎著汽油桶就來到了我們的出租屋。
當時我和蔣蕊娜都嚇壞了,撲上去阻攔。
結果那男的一把推開我,我的頭撞到了茶幾。
昏昏沉沉間,我看見房間裡燃起了熊熊烈火。
蔣蕊娜用椅子將男人砸暈,慌忙朝外跑去。
我拉住她的腿:「娜娜,救救我……」
她卻一腳將我踹開:「滾開,廢物!」
她成功逃生,我卻葬身火海。
我死後,蔣蕊娜把責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許果就是不檢點,要不然這男的也不會愛極生恨,跟她同歸於盡。」
「隻可惜了房東阿姨,白白遭受損失。」
還好,如今我得以重生。
這些侮辱和傷害,我一定要讓蔣蕊娜加倍償還!
3
我在臥室默默看著蔣蕊娜的直播。
發現她為了迎合這些戀足癖,真是毫無底線。
面對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蔣蕊娜毫不在意。
甚至她因為這些評論顯得更興奮了。
她也不跳舞了,竭盡全力地在鏡頭前各種展示她的玉足。
這一世,我沒有再勸說蔣蕊娜,而是假裝佩服又羨慕:「娜娜,你太厲害了,別的主播漲粉可不如你快!」
「那當然,我可是 top 級別的顏值主播!」
「不過可惜了,你的長相走不了這條路,不然我還能帶帶你!」蔣蕊娜傲嬌地說。
很快她就建立了粉絲群,還有了直播間的打賞大哥。
為了掙錢,蔣蕊娜變得越來越瘋狂。
她開始接「私單」。
隻要粉絲出錢,她就可以拍指定的視頻。
比如光腳踩進米缸、在腳上塗抹酸奶等。
這些視頻都是按照分鍾來收費的。
她也開發了很多小眾的周邊產品,都很受粉絲歡迎。
最近她又聯系了一家酒莊,聯名推出了「舔狗紅酒」。
顧名思義,這紅酒是專門給舔狗喝的。
蔣蕊娜在直播間擺了一個巨大的水晶盆。
她穿著低胸短裙,腳上塗著鮮紅的指甲油,光腳站在盆裡。
一瓶接一瓶的紅酒「咣咣」倒了進去,她不停用腳撩撥著紅酒,巧笑嫣然地擺著各種動作。
那種酒池肉林的奢靡和頹廢,深深吸引著那幫男人。
雖然也有路過的網友罵她惡心、低俗,但她壓根就不在意。
這些她洗過腳的紅酒,很快被分裝出售,高價賣給了她的戀足癖粉絲。
她的榜一大哥孤狼,一次就買了二十瓶舔狗紅酒。
樂得蔣蕊娜在直播間連聲叫哥哥。
4
想到上輩子蔣蕊娜白吃白喝我那麼多東西,到頭來還害我慘死,我就氣得心髒疼。
眼下她的榜一大哥孤狼已經出現了,我得好好折騰她幾天,再趕緊搬走。
於是我一大清早就去買了菜。
鑽進廚房忙活了兩個小時,我終於燒出了幾道豐盛的菜。
「糖醋裡脊、蔥燒海參、油焖大蝦???」
「果果,你瘋了嗎?燒這麼多菜,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吃得完呀,我做的菜量都很少,你看,這個海參我就燒了一隻,夠我吃就行。」
我知道這頓飯,蔣蕊娜是一定要蹭的。
果然,她不請自來地拿著飯碗坐在了桌子旁:
「你的飯量我還能不知道嘛,這些菜得我幫你吃的!」
說著,她就趕忙將那唯一的海參夾進了自己碗裡。
我裝作不樂意的樣子:「哎呀,那個海參我還沒吃呢!」
她趕忙咬了一口:「哎喲,那怎麼辦?我都咬過了。」
「算了,算了,給你吃吧。」我嘴上不高興,心裡卻樂開了花,盼著她趕緊把那隻海參吃完。
蔣蕊娜不知其中有詐,還以為自己又佔著便宜了,吃得可歡實了!
我眼看著她大口大口吃著我的飯菜,暗暗想象著她一會兒狼狽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果果,你笑什麼?」
「哦,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我今天的菜做得很成功。」我忙掩飾道。
「是挺好吃的,像你這種長相普通的女孩,隻能靠做飯抓住男人的胃了,不然根本嫁不出去。」
吃著我的飯,還要諷刺我的長相,蔣蕊娜,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飯後,她把碗往我跟前一推:「我得趕去開直播了,你洗碗吧!」
我默默走進衛生間,將門反鎖上,心裡默默數著:「一、二、三……」
果然,她停住了腳步。
「不行,肚子……好疼!」說著她就朝衛生間奔來。
「你幹嘛呢?趕快開門,我要上廁所!」
「不行啊,我也在馬桶上坐著呢!」我一邊玩手機,一邊回應她。
「你快點著,先讓我拉呀,我憋不住了!」從蔣蕊娜的聲音我就能聽出來,她現在有多著急。
「馬上,馬上就好。」我不慌不忙。
「蔡果果,你……」
「啊……」
我在衛生間都聞著味兒了。
我裝模作樣地衝了下馬桶,打開了門。
5
衛生間外的場景,真是慘不忍睹。
蔣蕊娜扶著門框,腳下一攤惡心的屎黃色。
她憤怒地看著我,剛想張嘴,卻突然捂住嘴巴衝向了馬桶:「嘔……」
我捂住口鼻,心裡冷笑:蹭我那麼多飯菜,現在統統給我吐出來吧!
這一天,蔣蕊娜進出衛生間無數次。
連拉帶吐的她,臉色蠟黃。
「蔡果果,你的飯菜……有問題。」她有氣無力地說。
「怎麼會呢?今天的飯菜我也吃了啊,你看我就好好的,一點事沒有。」我裝無辜。
「那個海參……你沒吃。」
「這倒是,誰讓你眼疾手快,搶走了唯一的海參呢,說不定你對海參過敏。」
「你放屁……不行,又來了。」蔣蕊娜顧不得罵我,又跑進了衛生間。
我滿意地進了自己臥室,默默打開了香薰機。
因為身體不適,蔣蕊娜已經三天沒開直播了。
「不行,我今天帶病也要播。」
她嘴裡念叨著,開始敷面膜,準備化妝了。
「對了,這片面膜給你用,這可是大牌子呢,你都沒見過吧?」
我看著她遞過來的綠色面膜,確實沒見過,不知道哪兒來的微商產品。
仔細一看,這面膜已經過期半年了。
上輩子我就是用了她給我的面膜,過敏,爛臉了。
她看著我的樣子,沒有一絲歉意,還嘲笑我說:「這下好了,豬頭變成爛豬頭了。」
看我盯著手裡的面膜,她又催促我:「趕緊敷上吧,看你那沒見過好東西的窮樣兒。」
我對她溫柔地笑笑,又心生一計。
我洗完臉,敷了一片自己的面膜在客廳晃悠。
蔣蕊娜看了我一眼,貌似放心了,關上房門開始了直播。
我悄悄打開冰箱門,將過期面膜的精華液,摻進了她開封的安瓶裡。
蔣蕊娜是敏感肌,每次下播卸妝後,都會塗抹這款安瓶來鎮定肌膚。
今天就讓她好好「鎮定」一下吧。
抹去所有痕跡,我安心地回房睡覺了。
「啊!!!」
第二天我在一聲尖叫中醒來。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啊!」蔣蕊娜帶著哭腔在客廳大喊。
我打開房門一看,嚯!好家伙,難怪她上輩子嘲笑我的臉成了爛豬頭呢,原來真的好像啊!
「娜娜,你怎麼了?」我趕緊問她。
「我的臉過敏了,我毀容了!!!我還怎麼見人,怎麼直播啊!」
蔣蕊娜哭喊著,我湊到跟前一看:她整張臉變得又紅又腫,臉頰上大大小小都是紅色的疙瘩,好多都已經有了膿尖,還在滲著黃水。
這麼嚴重的皮膚問題,沒兩三個月,調理不好吧?
臉爛成這樣,不僅不能直播了,走在街上都會有人投來怪異的目光,甚至路人還會指指點點。
真不敢回想,上輩子我是怎麼熬過那段灰暗的時光的。
「你……你的臉沒事嗎?」蔣蕊娜肯定在奇怪,為什麼用過期面膜的人是我,過敏爛臉的人卻是她。
我衝著她甜甜一笑:「我沒事呀,你昨天給我的面膜,還怪好用的嘞,要不你再給我一片兒?」
隻要她敢給,我就敢讓她繼續過敏。
「沒……沒有了。」蔣蕊娜磕磕巴巴地說。
因為擔心徹底毀容,蔣蕊娜戴上口罩,急急忙忙去了醫院。
她出門了,我就可以安心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6
「果果,我這邊有好多粉絲寄過來的禮物,我房間擺滿了,剩下的暫時放你房間。」
蔣蕊娜不客氣地吩咐我。
她花重金找了個皮膚科專家,不到一個月,爛臉就好了。
「沒地方,不同意。」
「哎!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級別的主播嗎?敢這麼跟我說話!」蔣蕊娜氣勢凌人地看著我。
我頭也不抬地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周末我就搬出去住了,你自己租下這套房,房間隨你用。」我通知她。
蔣蕊娜愣了一下:「跟我住是你的榮幸哎,你怎麼舍得搬走?!」
我送給她一個白眼:「是你舍不得我搬走吧?」
即使現在掙了大錢,蔣蕊娜也沒改掉貪小便宜的毛病。
照樣蹭水、蹭電、蹭衛生紙。
我搬走了,她不就沒得蹭了?
眼下她的直播越來越沒底線,我也該搬走了。
目前榜一大哥孤狼的銀子,也快用光了,打賞的錢明顯少了。
不知道這個孤狼是什麼身份,這幾個月他陸陸續續通過打賞、刷禮物、買周邊、微信轉賬等方式,給蔣蕊娜花了不少錢。
蔣蕊娜很聰明,她並不想和孤狼扯上什麼關系。
所以微信轉賬,她都是讓孤狼掃我們小區周邊的水果店、便利店的二維碼。
再由店老板轉賬給她,每操作一次,她都給店家五十塊錢的手續費。
「我問過律師了,這種錢他根本沒辦法追回。」
「到時候他沒錢了,也休想訛我。」
蔣蕊娜得意洋洋地算計著。
我卻不禁感到膽寒:不管是誰,給蔣蕊娜花了幾十萬,連手都沒摸到,最後肯定得氣瘋。
蔣蕊娜,真是在玩火。
7
蔣蕊娜一邊敷面膜一邊抱怨:「煩死了,原來那個孤狼也沒什麼錢!」
「這才幾個月,就拿不出錢來了,害我昨天打 PK 都輸了。」
我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重新找個大哥唄!」
「孤狼不自量力,還想著和我奔現呢,搞笑死了,我立馬把他拉黑了,哈哈哈!」
我看著蔣蕊娜得意的笑臉,忍不住腹誹:有你哭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我在等搬家公司上門,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蔣蕊娜正在洗澡,我起身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外賣員化成灰我都認得——孤狼。
他身高一米七左右,體重大概一百六七十斤,臉上滿是痘痘,戴著黑框眼鏡。
此時他壓低了聲音問:「是娜娜小姐家嗎?」
我強裝鎮定:「是的。」
我快速接過了他手上的外賣。
關門的一剎那,孤狼用眼神快速掃視了一圈屋內。
我的心咚咚狂跳,孤狼來上門踩點了。
還好我馬上就搬走了。
看師傅們在幫我搬行李,蔣蕊娜雙手叉腰,不停地抱怨著:「你走了可別後悔啊,現在很多人都想和我合租的!」
「我不後悔,你趕緊租吧!」
「要不你別走了,我每個月給你五百塊錢,你當我助理唄?」
見我不理她,蔣蕊娜氣急敗壞地說:「哼!不知好歹,那你搬東西的時候看清楚點,別拿錯我的東西!」
我瞪了她一眼,丟下鑰匙走了。
8
我搬走的當天,蔣蕊娜就在朋友圈裡發了招租啟事。
【美女主播招室友,不搞性別歧視,歡迎異性室友報名!】
沒多久,她又發一條朋友圈:【房間已經租出去啦!】
我透過攝像頭一看,新房客竟然是那個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