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娘被嫌棄生不出兒子，被爹賣進青樓。
我和妹妹為了救娘，累死累活，將她救出。
結果，娘出來後，為了給爹買酒喝，又在村裡接客。
又為了爹借妻生出的兒子，將我和妹妹賣進青樓。
我和妹妹被一個富商看中，活生生被折磨而死……
重生回來。
娘求我和妹妹救救她。
我為難道：「娘，我和小妹飯都吃不飽，這次來是想問你有沒有錢能給我們一些的。」
「對了，爹也有兒子了，你就算不管我們，總不能不管爹的兒子吧。」
1
前世，我娘生了我和妹妹兩個女兒。
一直沒能懷上孩子。
家裡窮。?
我爹想去借妻生子。
需要銀錢，他就把娘賣進了青樓。
我和妹妹一個 8 歲，一個 6 歲，跪著求爹別賣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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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爹隻是惡狠狠道：「要不是你們小，賣的就是你們！賠錢貨，隻會吃老子的，喝老子的！」
2
娘被賣了之後，我和妹妹很想娘。
爹拿了錢，去隔壁村，借了個嬸子，果然生了個兒子。
我們姐妹倆，不僅要伺候爹，還要照顧弟弟。
家裡的糧食不夠吃，爹經常喝酒，農忙時候，也躺家裡睡大覺。
我和妹妹隻能去種菜、賣菜，上山挖藥材賣錢。
但這些錢都很少。
我們成長的那些年，就沒有能吃飽飯的。
爹喝醉了酒，還經常打我和妹妹。
3
後來，娘走的第三年，我和妹妹進了深山，運氣很好，挖到了一株人參。
人參賣了 20 兩銀子。
我和妹妹立刻去了青樓，把娘贖出來。
本來以為，娘不用過苦日子，我們一家也能團聚。
我和妹妹在家裡，再也不會無依無靠了。
但沒想到的是，娘回去後，不僅沒有給我和妹妹好的生活。
她反而經常打罵我和妹妹。
她說：「要不是生了你們兩個賠錢貨，我能被賣到那種地方遭罪嗎？你們欠我的！」
她對爹和弟弟特別好。
爹喝醉了打罵她，她就下跪求饒。
第二天對爹非常討好。
後來，她為了爹去喝酒有酒錢，她就在村裡後山那裡接客。
把錢給爹買酒，爹喝了酒，繼續打我們全家。
4
她沒回來之前，爹不在家，我和妹妹還能吃得好點。
至少有玉米面糊糊或者馍馍吃。
但她回來後，我和妹妹隻能吃青菜糊糊！
有次妹妹嘴饞，就吃了弟弟剩在碗裡的玉米糊糊。
一口都不到。
娘看到了，直接大嘴巴子扇妹妹。
妹妹的嘴和臉高高腫起。
後來妹妹就聾了一隻耳朵。
被我娘大力打聾了。
5
我長到了說親的年紀。
也沒人願意來我家說親。
因為我娘在村子裡賣，十裡八村都知道。
還經常有嬸子來我家打我娘。
我和妹妹也被人打，被人看不起。
自然沒人願意來說親。
隻有村裡，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大牛哥願意娶我。
但他家窮，給不起彩禮錢。
我爹更是獅子大張口，說要 10 兩銀子。
6
爹娘嫌棄我在家吃闲飯。
我娘就打量我說：「不如把她賣去青樓，還能給兒子攢錢娶媳婦。」
弟弟抱住我，不願意我走。
他從小到大，帶他最多的，就是我和妹妹。
他還小，知道依賴我們。
但沒用。
不僅我被賣了，妹妹也被賣了。
因為爹娘帶我們去青樓時，老鸨說兩個她都可以收。
我爹娘得了 10 兩銀子。
他們走的時候，喜笑顏開。
說青菜糊糊喂大的，最後還賣了 10 兩銀子，值得。
我娘叫我爹給她買個口脂。
我爹當街就給她一巴掌：「敗家娘們，隻知道花錢。」
我娘立刻笑著說：「我錯了，我錯了，我回去就掙錢。」
我爹哼了一聲。
大搖大擺走了。
我娘就跟在他後面，拖著弟弟，一眼都沒有回頭。
7
我是被痛死的。
那個體態圓潤的富商，是個殘暴之人。
青樓裡很多姐姐，在他手裡活不過第二天。
妹妹為了救我，被他用燭臺插進了身體。
妹妹也是被痛死的。
我們的血流了一地。
到處都是血。
要是這是豬血就好了。
還能凝固起來，煮了吃，是很補的。
我們在大娘家吃過豬血，那是我們一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死的時候，也很餓。
一輩子沒吃飽過。
好在，我們重生了。
重生回了到青樓想要贖娘那天……
8
彼時，娘已經徹底變了。
前世，我不懂，隻記得她將吃的留給我和妹妹，叫我們藏起來，自己吃。
隻記得冬天冷的時候，她把我們冰冷的腳放在她的心窩子處，讓我和妹妹沒那麼冷。
為了這些好，我和妹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你們能贖我出去？開玩笑吧？」
曾經溫柔的娘，如今一臉冷漠與不屑，還打著哈欠。
前世，面對這種質疑，我和妹妹是想拼命證明自己。
但現在，妹妹拼命抓住我的手，低聲叫我：「姐，別，快走！她已經不是我們的娘了！」
妹妹聲音雖然小，卻被娘聽見了。
她伸著鮮紅的指甲指著妹妹：「賠錢貨，你還敢看不起我？要不是你們兩個賠錢貨，我能被賣到這裡來嗎？」
她翻了個白眼：「不過挺好的，這裡吃香的喝辣的，比在家裡好多了！」
9
我捂住妹妹的嘴，笑著道：「娘，我們當然不是開玩笑的，我們是想贖你出去的，隻不過現在沒有錢，爹又生了個弟弟在家，你手裡有銀錢嗎？能不能給我們點，我們好久沒吃飯了……」
她臉上的厭惡之色更加隆重：「賠錢貨就是賠錢貨！我沒有錢，也沒有吃的，趕緊給我滾！」
說著，她就要進去。
我更大聲道：「娘，就算你不管我和妹妹，但是弟弟是兒子，不是賠錢貨，等你將來死了，他還會給你燒紙呢，你不管他嗎？」
我娘果然頓住了。
沒一會兒，她拿了兩個饅頭，20 文錢出來：「給你們弟弟和爹，要是被我知道你們偷吃，看我下次還給你吃的不。」
我們拿過東西，趕緊走了。
10
回村要走兩個時辰。
現在年成好。
家家戶戶都有餘糧。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爹好吃懶做整天喝酒，但我們還是沒被餓死的原因。
因為山上的野菜，沒人和我們搶。
我和妹妹走在蜿蜒無人的山路上。
直到到了一個無人的山坳，我們才停下來。
我們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
我和妹妹都重生了。
前世那種錐心刺骨的痛，仿佛還縈繞在身上。
哭完之後，我們倆把饅頭直接吃了。
11
我對妹妹道：「前世，我們為了爹吃口好的，等著他能振作起來，我們把錢全部拿去贖娘，希望她能回家，我們有口好吃的，都省給弟弟，希望他能長得壯實！可是——」
妹妹接過我的話茬：「可是，他們都是白眼狼！我們對他們那麼好，他們把我們推入火坑！姐，這輩子，我不僅不要對他們好，我還要他們血債血償！」
「靠人不如靠自己！」
回家後，爹果然不在。
弟弟一個人坐在地上玩泥巴，看到我們回來，笑嘻嘻地看著我們。?
我和妹妹把 20 兩銀子和 20 文錢，分別藏在了床、櫃子下面。
好在我爹是個懶漢，不會沒事就翻這些東西。
不過，他留著也是個禍害。
除了讓我們姐妹伺候，把我們養兔子、養豬、撿蘑菇賣的錢拿去喝酒外，沒有任何作用。
我們藏好錢，煮了野菜糊糊吃。
然後就背著背簍去割草。
12
割草喂豬和兔子。
我和妹妹雖然不能幹農活，但是養豬和兔子是好手。
兔子是我們抓到的野兔子，野兔子又生了崽。
豬是爹有次半個月沒回家，我們就自己拿了四隻兔子換了一個豬崽。
要是他在，肯定就換酒喝了。
弟弟在旁邊玩。
我們不僅割了豬草，還摘了野菜。
其中有一種野菜，是村裡人說了不能吃的。
但我們還是摘了。
今晚爹會回來。
還會喝得半醉。
13
果然。
爹回來後，開始砸東西。
還在家徒四壁，沒什麼好砸的。
接著，他開始拿竹條抽我和妹妹，罵我們賠錢貨，說我們影響了他的氣運，讓他倒了血霉，那麼窮！
我們倆和從前一樣，一邊哭，一邊發誓會對他和弟弟好。
弟弟在旁邊直哭，一直喊著不打姐姐，不打姐姐。
被打得渾身是傷，我們倆立刻去煮糊糊。
糊糊上桌後，都是爹先吃，他吃剩了，我們再吃。
而且我和妹妹是不能上桌的。
弟弟現在才 2 歲，還要人喂。
不然他自己吃，會浪費很多糧食。
14
爹吃了野菜糊糊之後，倒頭就睡。
接下來的幾天，他沒事就捉一隻兔子去賣。
賣了之後買酒喝。
每次回來，我們就會煮野菜糊糊給他吃。
為了讓他吃得更多，我殺了一隻兔子，把兔子肉煮裡面，這樣野菜糊糊更好吃。?
半個月後，我爹的臉色蒼白，經常走路都喘氣。
終於在最熱的夏天，他有天喝醉了回來，進村時，倒在了地上。
15
我爹癱瘓了！
而且他口眼歪斜，說話都說不清楚。
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 20 歲！
我們把他扔柴棚裡住。
這樣他還能看家。
他看著我和妹妹拖著他去外面的柴棚，努力張著嘴巴啊啊啊地叫喚，但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脫下布鞋，啪啪啪幾個鞋底子就砸他臉上。
「叫叫叫！你這廢物，整天除了吃飯，還有什麼用？現在還不老實？老不死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又看看妹妹。
妹妹冷著一張臉，照著他的臉就是大耳光子抽：「你也配做爹！你早該死了！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
16
我和妹妹把他拖到柴房去。
為了他徹底殘廢，晚上的時候，我和妹妹拿菜刀，把他的手筋腳筋都給挑斷了。
我爹痛得臉色猙獰。
屎尿齊出，惡臭難當。
看著鮮紅的血，是從他身體裡流出來的，我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和前世我和妹妹受的罪相比，他現在的痛苦，簡直不值一提。
以後還有他好受的。
17
解決了我爹這個禍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們家的生計問題。
種地我們不是好手。
而且我和妹妹，現在一個 11 歲，一個 9 歲。
根本幹不了什麼農活。
但我和妹妹可以養兔子，養豬，養雞鴨鵝！
所以，我們立刻拿錢，去買了兔子，養豬，雞鴨鵝回來。
兔子一個月就能生一窩兔子。
我們可以割草來喂。
豬圈裡還有一隻豬。
現在又買了兩隻。
雞買了 20 隻。
鴨買了 20 隻。
鵝買了 10 隻。
兔子買了 5 隻。
18
我們每天忙得不得了。
忙著去割草，養家裡的牲畜。
至於我爹，現在跟家裡的狗吃一個碗，他還搶不過狗呢，現在已經瘦了一大圈。
過了兩個月，我們之前養的兔子已經又生了好多小兔子。
我和妹妹捉了四隻兔子拿去鎮上賣。
賣了兔子後，我們又去找娘。
我說：「娘，爹為了贖你，給人幹活，摔了腿，現在沒錢治。」
妹妹說：「娘，你要有錢，就給我們一些，我們給爹治病，將來好把你接出去。」
「是啊，還有弟弟，他現在小，家裡又沒個雞蛋什麼的吃，將來怎麼長得壯實。」
妹妹：「娘，我和姐姐都是賠錢貨，弟弟將來才能給你養老，你不會連弟弟也不管吧？」
我：「上次娘你給的饅頭，弟弟吃了，還一直吵著要娘呢。」
我娘眼睛裡，是急切的光芒，她顫抖著問：「你們爹真的準備贖我回去？他不嫌棄我？」
19
妹妹：「娘，你說啥呢？男人是你的天，是你的地。是你的依靠，我和姐姐雖然是賠錢貨，但是爹和弟弟是你一輩子的親人啊，你不靠他們靠誰呢？」
我娘點點頭，喃喃自語道：「確實是。」
最後，我娘給了我們 100 文錢，讓給爹請大夫。
她存了不少錢。
前世，她的錢，寧願拿去給爹買酒喝，也不願意花錢給妹妹看看耳朵。
我們現在就是要掏空她，給她編造美夢，等她知道真相那天，看她瘋不瘋。
20
死過一次的人了。
我和妹妹現在的命，都是老天保佑得來的。
這個世界，隻有我們自己愛自己，自己對自己好，我們才是彼此最親的親人。
所以，我們直接去了鋪子，買了 20 斤大米，20 斤白面，又去肉鋪，買了 5 斤豬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