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與蛇寵日日歡樂。
卻從不肯讓我豢養。
我偷偷養了一條，才發現蛇人那裡異於常人。
我紅著臉要把蛇人送走之時，被趕來的叔叔發現。
他沉默半晌後，送給我一條更加漂亮，更加強壯的蛇寵。
半夜，冰涼滑膩的蛇尾纏上我的腰身。
似誘哄:「乖乖，和我締結契約吧。」
我卻在他身上看到了，獨屬於小叔叔的標記。
01
放學回家後，後花園一堆蛇人聚在一起。
其中有個渾身暗紫色花紋，漂亮的女蛇人被簇擁在中間。
她纖長的手指卷起頭發，笑得嫵媚：
「和主人締結契約後，我才知道他體力有多厲害，體驗感超棒。」
其他人露出羨慕的目光。
「能陪在秦總身邊這麼久的也就阿紫姐了。」
「阿紫姐長這麼漂亮誰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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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我小叔叔養的美女蛇。
人類可以挑選喜歡的獸人，獸人也同樣可以選擇人類，在雙方都願意的條件下締結契約，一生陪伴。
我的小叔叔秦湳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經常豪擲千金隻為討美人開心，卻又馳騁商場，殺伐果斷，秦家在他的帶領下上了一個新的層次。
無數人稱他為絕對的天才。
他長了一張極其完美的臉，劍眉星目，五官像一塊靜心雕琢成的玉。
獸人界的夢中情人排行榜裡，他奪得魁首。無數美女蛇跟在他身邊，隻求陪伴。
小叔叔來者不拒，任由美女蛇陪伴在他身邊。
阿紫是陪在他身邊最久的一個。
但是。
他卻對我極為嚴苛，當我提出要養蛇人的時候，他總皺眉拒絕:「你不合適。」
一句輕飄飄的話將我回絕。
想到這，我慢慢踱步到阿紫身邊。
「阿紫姐，締結契約好玩嗎？」
她們幾個相視一笑，阿紫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小姐，締結契約很好玩，但你不適合。」
又是這樣的話。
我晃著她的胳膊，撒嬌道:「阿紫姐，我也想要締結契約，你幫我挑個獸人好嗎？」
阿紫沒松口，求饒一般:「大小姐，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敢隨意給你找獸人，否則主人會殺了我的。」
02
「你們在說什麼？」
一道清潤好聽的聲音響起。
我扭頭，小叔叔正朝著我們走過來。
他襯衣微敞，嘴角噙著一抹笑，渾身寫滿了漫不經心四個字。
「主人，大小姐想要找一隻獸人，締結契約。」
小叔叔聽完，立刻黑了臉:「秦芷，我和你說過什麼你不聽是嗎？」
「這種事情不適合你，你現在還不能締結締約，先過了你的期末考試再說。」
「以後再想這種事，零花錢全部沒收。」
我來了氣，跺腳否認:「小叔叔你區別對待，憑什麼你能養這麼多美女蛇人，我就一個也不行，我們班上好多人都養了獸人，憑什麼我不能。」
「我都成年了，你又不是我爸媽，也不是我親叔叔，憑什麼這麼管我!」
我一生氣，扭頭跑了出去。
03
秦湳不是我的親叔叔，是我爺爺的養子。
自從我爸媽出車禍去世後，我一直跟在他身邊。
他對我保護欲極強，有男生議論我的爸媽，他當天推下所有的工作，來到學校親自和校長說，讓那名男生當眾和我道歉。
他自己情史豐富，是有名的浪子，卻在看到我抽屜裡的表白信時慌了神。
「秦芷，年紀這麼小不能談戀愛，乖。」
可他分明在我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萬花叢中過。
有一次我十點沒回家，不小心在同學家睡著，他打爆了我的手機，又找遍了我的同學。
最後我醒來的時候，看見他眉眼如霜站在我面前。
「秦芷，你該回家了。」
甚至還有不能喝酒，不能和男生單獨出去等一些規矩。
上了大學後，舍友嘲笑我是老封建，每次到了九點半，雷打不動就要回家，連吻也沒接過。
我越想越氣，幹脆叫了閨蜜宋娆去酒吧。她連連咋舌:「你沒門禁了？」
我:「少廢話，去還是不去。」
04
包廂裡。
宋娆晃著酒杯，驚訝道:「你真要和獸人締結契約？你不怕你小叔叔知道？」
我點了一杯從沒嘗過的酒，剛入口有些辛辣，嗆得我連連咳嗽。
原來，酒是這樣的感覺。
手機鈴聲不斷響起，小叔叔的名字出現在眼前。
我掛斷了他第十個電話後，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他又不是我親小叔。」
我又抿了一口，酒精味刺激著味蕾，在整個口腔蔓延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手裡的酒被我喝完，我晃了晃杯子，又拿起桌子上的酒。
宋娆連忙喊住我:「哎哎，你別喝了，就你這酒量。」
「你不是要找蛇寵嗎？這有比喝酒更好玩的事情，你要不要來一下？」
她朝我眨了眨眼睛，接著拍了拍手，一群蛇人走了進來。
她隨手點了一個:「你，坐她旁邊。」
那個蛇人乖乖聽話，坐在我旁邊。
宋娆滿意點頭:「她還不會接吻，你教教她唄。」
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姐姐，我叫阿離。」
身旁一隻手慢慢攀上我的胳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脖頸。
我心跳如雷，莫名覺得有些痒。
幾乎下意識將臉扭到一旁。
「秦芷，乖乖女回家吧，我就知道你不行，乖乖和你小叔叔認個錯，等到他允許你談男朋友的時候再談吧。」
我扭頭，宋娆摟著一個蛇人笑得前仰後合。
我雖然不服氣，但心裡的怯懦還是佔了上風。
正欲點頭回家時，門突然被推開。
音樂聲暫停，一張熟悉的面龐出現在我面前。
舍友關苒。
「秦芷，你怎麼在這裡，我們的大小姐不用門禁了？」
她朝後吆喝著:「大家快來看，秦芷在這裡。」
立刻有人湧了進來。
「秦芷，你來這裡不怕你小叔叔知道？」
「秦芷肯定就是來看一下，馬上就回去了，畢竟人家吻還沒接過，怎麼可能像咱們一樣留宿呢。」
「秦大小姐真是純潔得厲害。」
「馬上九點半了，秦芷你再不走，你小叔叔就要來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砸在我身上。
那不是來自於羨慕，而是嘲諷。
我賭氣般嗤笑:「誰說我要回家？」
我扭頭，衝著阿離勾唇:「姐有點小錢，怎麼，要跟姐走嗎？」
05
房間裡。
阿離脫了外套。
身材緊實有力，人魚線往下延伸，卻又戛然而止，生了幾分禁欲的感覺。
「姐姐。」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鎮靜:「聽說你們蛇人異於別的獸人？」
這是我在網上看到的。
我至今還記得那個醒人的題目。
「震驚！異於其他獸人的蛇人居然有兩個……」
我點進去查看時，碰巧小叔叔走了進來。
他看到題目立刻「啪」的一聲將我電腦合上，語氣有些別扭:「別看這些沒營養的東西，都是唬人的，下去吃飯。」
我再也沒看過這類東西。
阿離聽完一愣，隨即輕笑一聲:「原來姐姐喜歡這樣的。」
下一秒，那條白色帶著淡淡花紋的蛇尾纏上我的腰身，他牽起我的手，朝他身上伸。
剎那間，我臉通紅。
「就是這個意思。」
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
意識到什麼後我突然後悔了，「唰」地一下將手收回。
心裡忽然打起了退堂鼓。
「那個，你先走吧，錢我照付，但是，無論誰問起你今晚我們幹了什麼，你都要說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
他有些費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穿好衣服後他起身出門。
「姐姐。」
「有人找。」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來人渾身如遭雷劈。
小叔叔秦湳站在門口，神色不明地盯著我們。
「秦芷，他是誰？」
「你們在幹什麼？」
旁邊，阿離剛系好最後一顆上衣扣子。
沒等我說話，阿離笑著搶答：
「我和姐姐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
「小叔叔，不是這樣的——」
我正欲解釋。
宋娆摟著剛剛那個蛇人出現，她沒看清是我小叔叔，朝我吹了個口哨:「秦大小姐體驗怎麼樣？沒了你叔叔的約束是不是自由得多，這個獸人可是我精心挑選的，他可是這裡最厲害最持久的。」
宋娆每多說一分，小叔叔的臉就黑一個度。
我隻得苦笑。
完了。
06
我緊緊跟在小叔叔後面。
自從阿離和宋娆說出那樣的話後，他隻留了兩個字:「回家」。
接著大步揚長而去，沒分給我多餘的眼神。
小叔叔周身氣壓很低。
保安替他開過來車後，他微微頷首。
我剛拉開後座要上車的時候，他砰的一聲將後門關上，隨後打開了副駕駛示意我坐下。
我大氣不敢喘，立刻上車。
小叔叔一腳油門踩到底，窗外景色飛速倒退。
被割裂的風極速撞擊玻璃，一個勁湧進來，吹得人心煩意亂。
他卻渾然不覺，越開越快。
一路無言。
回到別墅後，小叔叔喊來了吳媽。
吳媽是我們家的保姆。
「吳媽，熱水放好了嗎？帶她去洗澡，給她弄點醒酒湯。」
「我隻喝了一杯……」
尾音越來越低，小叔叔像沒聽見似的，徑直走向臥室。
吳媽給我端來醒酒湯，嘆了口氣:「小姐你也太任性了，你知道先生找了你多久嗎？他都快急死了。」
「按理說先生不會這麼生氣，剛剛是發生了什麼嗎？」
我想到阿離，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吳媽也不再說話。
07
我翻來覆去一整夜，想了無數個道歉模板。
早上我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來開門時，卻發現小叔叔竟然站在我門前。
「小叔叔，我——」
小叔叔揮手打斷:「是小叔叔考慮不周，我想了一整晚，秦芷確實長大了，你想要什麼就要吧，我給你準備了個禮物。」
我這才注意到，樓下客廳有一個巨大的盒子，上面罩著黑色緞面布。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將布揭開。
下一秒，眾人目光全都凝結在中央。
一條黑色暗銀紋相間的蛇人懶洋洋地躺在裡面。
察覺到光線變化後，那蛇徐徐睜開眼，眼底王者之氣盛人。
有人不住驚呼：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蛇人，他身上的花紋好好看。」
「這可是秦總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隻為討大小姐姐開心。」
蛇人查看著四周，抬頭目光對上我時，似有一瞬激動。
「秦芷，這條怎麼樣，是不是比昨晚那條更加漂亮更加強壯，他叫落，讓他做你的蛇寵吧。」
我拼命點頭:「真的嗎？」
小叔叔點了點頭。
一連幾天，我都和落在一起。
小叔叔再三叮囑我落脾氣不好，但我卻不覺得，他經常和我一起上下學，一起吃飯，甚至還陪我打遊戲。
一次夜晚。
落忽然纏上我的腰身，似誘哄:「乖乖，和我締結契約吧。」
冰冷滑膩的觸感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為何，白日落一直都是半人半獸的模樣，一到晚上便成了蛇本來的模樣。
我摸著落，忽然神色一僵。
我看到他腹部有一個白色的印記。
我忽然想起，小叔叔肚臍上面三寸也有一個白色的印記。
時間刻度拉回幾年前。
有一次我半夜忽然醒來，肚子有些餓，便下樓去找吃的，迷迷糊糊看到客廳有一個人影。
走近一看，一個男人赤裸著上半身，腰身精壯有力，我被他肚臍上面的白斑吸引了目光。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胎記，一時有些愣神。
直到眼前人發現我的存在，輕咳一聲後立刻穿上了衣服:「怎麼下來了？沒睡著還是餓了？」
小叔叔溫柔地詢問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餓了。」
那晚，小叔叔親自下廚給我煮了一碗排骨面，可我心裡滿是那個白斑。
思緒抽回，我心裡升起幾分疑惑。
是……巧合嗎？
我伸手慢慢朝那個白斑摸去，正打算細細查看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