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軌

第2章

字數:5017

發佈時間:2025-03-04 16:07:55

像是被人給硬戳穿了心思一樣,死死抓著兩邊的裙擺。


咬著唇不說話。


其實,不是的。


我隻是不喜歡我哥和除我以外的任何女人在一起。


但我哥卻不知道,他隻是追問我:


「是她哪裡不好嗎?


「她很漂亮,也很喜歡我,性格也很溫和,我在想……」


哥哥在我面前淡淡地列舉著有關於那個女孩的一切。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8


他也長大了。


也需要一個人陪伴了。


我們一起長大,但終歸又會有各自的生活。


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不是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我心口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地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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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我幾乎快要喘不過來氣。


絲毫沒有礙於我哥還在我面前暢想著他的某一個不關於,沒有我的未來。


我竟不爭氣地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猛地撲進我哥懷裡,帶著淚花直言道:


「哥,我不喜歡她,一點都不喜歡她。


「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是的,她很好。


可是我就是不想讓哥哥和別人在一起。


哪怕是要把我哥分出去一點點,我也不願意。


那一晚,我在我哥懷裡活脫脫哭得就像個淚人。


我舍不得我哥。


舍不得他愛上別的女人。


更無法接受,我哥他不要我。


我哥見狀,隨即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的傻妹妹,明明不願意,為什麼還要硬裝呢?


「還真是夠傻的。」


他的手掌輕輕撫上我的後腦勺,再慢慢順延到我的脊背。


男人掌心炙熱的溫度穿透我的肌膚,正一點點滲進我的骨髓深處。


小時候,我怕黑,我哥便會這樣安撫我。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我好像漸漸開始對我哥有了不一般的情感。


我怕黑,我哥他便會通宵都陪著我,就算我睡熟了,他也不會離開,隻會默默在我身邊守護著我。


我睡眠淺,每每做噩夢驚醒的時候,永遠叫的第一聲,也是我哥,而這種時候,我哥他總會及時出現在我面前。


甚至於我在孤兒院過得不開心的時候,也是我哥,他會無條件地陪著我,把我當作他身邊唯一的親人和小孩,帶我一步步從憂鬱的谷底走出來。


我感恩我哥為我所做的一切,沒有他,就不會有我如此美好快樂的今天。


可也正是因為他,才讓我如今變得更加離不開他。


我愛我哥。


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


一直到今天,我愛了我哥很多年。


這份感情乃至於一直深埋在我心底。


忍到今天,我終是不想再忍下去了。


我知道,他知道嗎?


再不說出來,我是真的會瘋了的。


9


慢慢地,我哥松開了我。


他的眼眸不知在何時紅了一片。他啞著嗓音,有些後悔又帶著些許歉意:


「星星,對不起,是哥哥……越界了。」


不,我哥他其實什麼都沒做錯。


「哥,隻是我喜歡你。


「你什麼都沒做錯。


「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


「我希望……你能接受我。」


我不想再讓我哥礙於我隻是他的妹妹。


我和他,明明就不是親兄妹。


我哥還有些愣神的時候,我突然就靠上了他的肩膀。


淡淡的雪松清香侵入我的鼻腔,我哥明顯頓了一拍,再抬眸時,他有些不可置信:


「星星,你說什麼?」


我哥驚訝到連嗓音都在顫抖,明顯是不敢相信我會如此直截了當。


這下,該輪到我頓住了。


隻不過,下一秒,我就主動勾住了我哥的脖頸,輕輕靠了上去,吻住了我哥的唇瓣。


閨蜜說過,表白一次不能成功見效的話,那就來硬的。


我信了。


這下,夠硬了嗎?


恍惚間,我被我哥輕輕打抱起。


我下意識地就緊緊鉤住他的腰肢。


巨大的吸力,就把我硬生生地往他的懷裡揉去。


事實證明,我哥比我還硬。


我是說他的手段。


特別是在他聽到我主動向他表明心意的那一刻。


我哥那不是愣神,他隻是在思考,思考該怎麼回應我。


直到我主動吻上了他。


這一切,順理成章。


……


我哥將我抱進了他的懷中。


雪松清香浸染了我的全身每一個毛孔。


男人炙熱滾燙的懷抱溫度也在同步感染著我。


我哥他像是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截了當。


可這我都已經醞釀了數十年,終於在今天這一刻宣泄。


我哥聞言,隨即壓低嗓音回應我。


男人正在我的耳畔輕聲喚我的小名:


「星星,哥哥也喜歡你。


「就算你是我的妹妹,那又怎麼樣?」


我哥再次攏過我,用一種極致的嗓音逼近我:


「星星,你知道嗎?


「我喜歡你喜歡得都快要發瘋了,再忍下去,我恐怕真的會瘋掉!」


我哥終於在此刻,說出了他的心聲。


這種感覺,就像是翻越了很多座山峰。


我終於找到了獨屬於我的那一座。


它就是——


我哥。


10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


我哥並不在我的身畔。


奇怪,難道昨晚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


那昨晚到底算什麼?


我隻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我哥他怎麼突然又不見了?


我正奇怪的時候,卻突然瞥到了床角的紙條,是我哥留給我的:


【星星,桌上有熱牛奶,醒了吃點東西再去上學。


【哥哥公司有點事,不能送你去上學了,等你放學了,哥哥親自來接你。】


落款我哥,還有一個愛心的形狀。


就是他可能是第一次畫,技術有些拙劣。


喝牛奶的時候,我甚至還在用力地仔細回憶昨晚。


我和我哥,昨晚到底幹了什麼?


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已經到學校了。


閨蜜見狀就一副八卦臉湊了過來,小聲嘀咕:


「星星,昨天校草的表白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表白?


我愣了愣,抬眸疑惑地看了閨蜜一眼:


「校草和我表白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記得?」


作為本人,我也表示很震驚。


閨蜜聞言,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星星你昨天都收了人家的情書啦,你都忘了?」


完了。


又是我作的孽。


想起昨天是為了激來接我放學的我哥,特意收了周斯越的情書。


結果,我哥是被激到了,周斯越也是要被傷到了。


想想就頭大,閨蜜卻一副吃瓜不嫌事大的樣子:


「難不成,你還想腳踏兩隻船?」


什麼,她也知道我和我哥在一起了嗎?


「你怎麼突然間這麼說?


「我和我哥真的是清白的。」


閨蜜表示一臉震驚:


「星星,我什麼時候問過你和你哥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啊?」


糟糕。


說漏嘴了。


11


後來我才知道,閨蜜隻是擔心周斯越是我魚塘裡的一條魚,生怕我做出什麼實錘渣女的事情。


可一個不小心,竟直接炸出了我和我哥的事情。


瞞不了,根本瞞不了一點。


「所以,昨晚你和你哥,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我點點頭。


「那你隻是表白了?」


我又點點頭。


「星星,難道你就不想發生點什麼?」


我下意識地就要點頭。


可在聽清楚這個問題之後,我又連忙搖頭。


閨蜜見狀勾唇一笑:


「沒事的,有我在,你別怕。」


閨蜜真是好閨蜜,有事就是好使。


她讓我給我哥下藥。


我真信了。


她說這是她看偽骨科小說總結出來的套路。


就算不能傷敵八百,也一定能夠把自己送出去。


放學的時候,周斯越又來找我了。


他來問我要一個結果,一個我深知永遠都不可能會有肯定答案的結果。


我主動向他道歉:


「那個對不起啊,周斯越,我想我們可能不是很合適。」


「為什麼?」


剛剛打完籃球的周斯越,迫不及待地就來我們班級門口堵住我了。


微紅的夕陽打在他身上的時候,的確很耀眼。


但在我眼中,我哥明顯比他,比我周遭所有男人都要更耀眼。


想到這,我不禁苦笑一聲:


「或許你不是我的菜吧。」


「我可以改啊,以後一定讓你喜歡上我,隻要你願意給我機會。」


周斯越總是有話堵我,就是不願意放過我。


可是真的不行。


我家裡還有一個天菜呢,現在哪輪得到你?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來拒絕的時候,周斯越卻突然把我問住了:


「那我給你的情書,你為什麼又要全部收下?


「現在你不接受我,那可以把我的情書都還給我嗎?」


什麼?


我大驚失色。


拒絕表白還要我還情書的?


周斯越明顯是抓住了我的懈怠。


他的情書都被我哥燒了,我拿什麼去還?


正當我進退兩難的時候,周斯越卻勾著唇建議我:


「星星,你要是還不了的話,我不介意,你就和我在一起,反正你也收了我的情書!」


周斯越話音剛落,一疊空白的 A4 紙被人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


「情書是嗎?


「這些夠了嗎?」


12


是我哥!


在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救星。


我哥停在我身畔的時候,我怔愣了一拍,但隨即卻被男人牽起手掌,緩緩包裹。


我哥很高,站在人群中,也是不輸周斯越的存在。


他瞥了周斯越一眼,壓根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剛剛砸在他身上的 A4 紙還在不停掉落,帶起一片哗哗聲。


我哥卻是再重復一遍:


「別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至於你的情書,你愛寫多少封就寫多少封。


「紙不夠的話,我管。


「但我妹妹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是你的。」


我哥話落,當即就要拉起我的手退出人群。


餘光中,我看見周斯越愣在原地臉都要尬紅了。


其實,他要是不逼我,我還是對他會有個好印象的。


直到閨蜜突然告訴我,他是個海王。


除了我以外,他還同時釣著好幾個隔壁班的女生。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同情心又泛濫了。


隻不過我哥他——


路上有好幾個女生都在主動和他打招呼,其中也包括我的閨蜜宋慧喬。


可我哥他卻硬是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在看誰呢?


嗯……是我。


回家路上,閨蜜還在不斷和我吐槽:


【靠,你哥眼裡真的隻有你啊,連我都不待見,我冤枉啊!】


的確,其他人可能目的不純,但我的好閨蜜她一定隻是花痴。


防火防盜防閨蜜。


我還是象徵性地安慰了她一下:


【沒事,你說的辦法,我今晚試試。】


我剛發出去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是有心靈感應,還是怎麼樣,我哥竟突然就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讓我莫名有點發怵。


我哥他,不可能會提前知道了些什麼吧?


……


路上,我哥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聊了很多。


大多都是在圍繞我這一天在學校的生活,溫柔提醒我以後再有人想追我,就一定要告訴他,讓他出面來幫我解決。


我一一點頭記下照做,心思卻早已飛出了天際。


因為,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要驗證我哥對我——


在那個方面,到底有沒有感覺。


不然為什麼,昨晚他不碰我呢?


13


我在心底還在醞釀今晚該給我哥下多少劑量能把他灌醉的時候。


我哥的司機卻帶著我和他拐上了另一條路。


那明顯不是回家的路。


我有些不解地望向我哥。


如果說,不是他此刻就在我的身邊的話,我一定是會跳車跑路的。


可我哥卻像是直接看穿了我的心思,牽起了我的手輕拍了拍撫慰:


「星星,這個時候你跳下去,一定會摔花臉的。」


這……


我還沒說話,我哥就讓我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陪哥哥去辦個事,待會再送你回家,好嗎?」


我點點頭,鼻腔裡充斥著那股淡淡的雪松味。


然後,不爭氣地睡著了。


夢裡,我哥好像在輕輕拍打著我的腦袋。


一個滾燙又熱烈的吻同步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下意識地往前靠了靠, 想感知得更明顯一些。


直到我哥笑著吐槽我:


「真是個小祖宗。」


的確,是個隻會黏著哥哥的小祖宗。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我潛意識地感知到我身旁沒人的時候,突然就驚醒了。


「哥!」


這個數十年讓我心安的稱呼, 我總是在第一時間會下意識地呼喚他。


車外,男人輕聲回應我。


我則是慢步小跑到連忙主動跌進了我哥的懷裡。


不間斷的抽泣讓我哥有些緊張:


「怎麼了。做噩夢了?


「別怕, 哥哥就在你的旁邊, 永遠都在。」


我哥花落, 我抱緊他的力度更大了。


「哥,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真的好怕突然有一天我就找不到你了。」


「傻妹妹,說什麼胡話呢?


「哥哥怎麼可能會不要你, 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也是我的小女朋友。」


啊?


我聽著有些驚訝的時候,四周卻突然就亮起了絢爛的燈帶。


此刻的我和我哥, 正置身於一片偌大的玫瑰花海中。


頭頂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星空, 腳下亦是一片浪漫至死的花海。


而我的身畔, 是一直也在深愛著我的我哥。


14


我在愣神的時候,立在我身前的男人卻是輕輕牽起了我的手。


溫熱的掌心溫度讓我確定,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哥上前一步靠近我,他的眸子裡仿佛蘊含著萬千星辰。


再開口時,他的嗓音是那麼動聽:


「星星,我喜歡你。


「從今往後,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的家人,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對上我哥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眼,我幾乎是不帶猶豫地就任由我哥抱緊了我。


用一種隻有我們兩個能聽見,卻十分堅定的語氣肯定回應他:


「我願意。」


我願意, 一直和我哥在一起, 直到生老病死。


我們也要永不分離。


沒想到,我哥他還記得——


記得我最喜歡的就是在高高的山頂看星空。


特別還是和自己愛的人一起。


我喜歡獨一份的浪漫,隻因為它是我哥親手為我締造的。


坐在車尾看星空的時候。


我才知道,原來我哥早上那會兒不在我身邊,是為了今晚。


那我……


幾乎是在同一刻,我撞進了我哥懷裡。


我故意的。


男人愣了愣,隻以為我是要親他。


直到我用指尖勾上他的脖頸。


一種男歡女愛觸電的感覺在急速蔓延。


我哥下意識地就想起身推開我,克制他自己。


閨蜜在一旁拼命煽風點火,有種想衝上去代替我就答應的衝動。


「一我」我緊緊纏住我哥,不讓他有逃離的機會:


「哥,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言外之意, 我和他是正規的。


我哥聞言愣了愣,克制的雙眸掃過我。


生怕下一秒他就要破功。


「可星星你——」


「我也成年了。」


我當然知道我哥要說些什麼,隻不過先他一步讓他無路可走。


直到我哥在醞釀三秒後, 主動吻上了我。


男人肆意釋放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星星,那我們今晚就不回去了,好不好?」


四周寂靜一片,我和我哥卻愛火熱。


這是獨屬於我和我哥的時刻。


浪漫, 永恆,充滿偏執又瘋狂的愛意。


直到,我啞著嗓音低聲回應我哥:


「哥,我愛你。」


我哥靠近我。


用微微的氣聲啃咬著我的頸後回應我:


「星星, 我也愛你。」


我相信,我和我哥——


一定會有更加美好的以後,不是嗎?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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