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鍾之後,開始上人了,一輛一輛車停在我家樓下。
沒有一個人是自己來的,全都帶了至少一車男男女女,撸袖子抄家伙衝上門去。
等我坐電梯上去看熱鬧的時候,張欣怡和那個野男人已經全被拉出來跪在走廊裡被劈頭蓋臉摁著打了。
我大大方方掏出手機開始錄像,因為周圍錄像的人實在太多,並不顯得我突兀。
張欣怡臉已經被打得腫成豬頭,更是不敢抬頭往四周看。
我隻不過是想要留存證據打離婚官司用,其他人卻都是奔著讓這個劈腿劈成八爪魚的男人還有不要臉像個泰迪一樣到處挑釁的女人身敗名裂去的。
我親眼看到好幾個人拍了視頻直接上傳到網上,甚至還有開直播的。
那男人受不住了,跪在地上瘋狂磕頭:「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姐姐了。」
可惜他姐姐實在太多,不求還好,這麼一求,幾個富婆對視一眼。
「給我往死裡打,還敢叫姐姐?哪個是他姐姐?」
7
因為動靜太大,早有鄰居打了 110 和 120,這幾群人才勉強收手,罵罵咧咧地散了。
我掏出手機給張欣怡打去電話。
「喂,老婆,你們玩兒得開心嗎?」我明知故問。
「開心,當然開心。」她語調歡快輕松,隻是時不時摻雜著嘶哈嘶哈的呼痛聲。
「開心就好,希望你天天都這麼開心。」我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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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欣怡壓根沒考慮過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還做著瞞天過海的美夢。
「我閨蜜和家人鬧矛盾,這幾天都要住咱家了,對不起啊老公,你可能還得在外面多住幾天。」
「沒問題。」我知道她現在這個腫成豬頭的熊樣肯定是不敢見我的。
「我一直在外面也不禮貌,不如我明天回家和你一起招待一下你閨蜜吧。」
「不要。」她提高了聲音,「以後我再和你解釋,我還有事,先掛了。」
都是成年人,一直這麼裝下去過家家也沒意思。
我已經打算好了等我整理好證據就和張欣怡提離婚。
沒想到,她晚上竟然又給我打來電話。
「老公,你能借我閨蜜一千萬嗎?她急用。」
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個閨蜜,一定是她養的那個小白臉兒。
指不定是之前拿了哪些富婆多少錢,現在要他還回去。
出軌就算了,還指望我做那個幫她情夫還債的冤大頭?
剛剛想就這麼放過她的想法又歇了下去。
「我跟你說了,我現在手頭沒有錢。」
「那你把咱家房子抵押了不就得了,實在不行賣了也行啊。」張欣怡語氣輕松。
她不會不知道這套房子對我而言代表著什麼。
我從小父母雙亡,寄住在姑姑家,上大學的時候姑姑也去世了。
我一直渴望能有一個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
可以說為了買這套房子,我豁出了自己的性命。
我不止一次因為過度勞累暈倒被送進醫院,再掙扎著醒來繼續工作。
房本下來的時候,我抱著張欣怡哭得像個孩子。
我說我們以後就算是徹底有家了,我們有遮風避雨的家了。
哪怕是後來生意做起來了,我也一直不舍得搬走,我對這房子有特殊的情感。
張欣怡不會不知道這房子對我的意義,但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為了那個小白臉,要賣掉房子。
我的心徹底冷了。
我毫不猶豫地掛掉電話。
沒過兩分鍾,我收到張欣怡的信息。
她把房產證拍了照片發給我。
「如果不想我賣房子,快點籌錢給我。」
8
她還以為我對她出軌的事一無所知,還以為能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地拿捏我。
當年張欣怡和我說房子不許加我的名字,加我的名字的話就離婚。
那時的我退讓了。
可是如今的我,不會再退了。
我找律師咨詢清楚,這種情況是可以直接把房主的名字變更成我的。
我剛想去找張欣怡攤牌,卻接到了嶽母的電話。
不用說,一定是來要錢的。
張欣怡的家境比我還要差。
總結來說就是貪慕虛榮的媽,好賭無度的爸,野蠻智障的哥和破碎無助的她。
這些年來,一直是我負擔著他們一家子的生活費,還要時不時償還她爸欠下的賭債。
按理來說,昨天是該給他們打生活費的時候了,但是我都已經發現張欣怡出軌了,怎麼可能還會繼續給錢?
這不,第一天錢沒到賬,第二天就興師問罪來了。
「喂,你怎麼回事兒,怎麼還沒打錢?」電話接通,丈母娘毫不客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和張欣怡已經徹底吵翻了,以後一分錢都沒有。」我冷下聲音。
「什麼?」丈母娘還想再說。
但我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沒過一會兒,電話又打了來。
這次她態度好多了。
「你聽媽說,你們夫妻一場不容易。」
「我本來留了點兒錢打算給你們匯過去,張欣怡不同意,她非要我把錢給她閨蜜。」
「什麼?」丈母娘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好整以暇地打開了家裡的監控。
9
張欣怡拿著手機咆哮著。
「你懂什麼?這是阿亮的救命錢。」
「阿亮是我的愛人。」
「他那個呆子有什麼好的,整天就知道賺錢賺錢。」
「隻有阿亮才讓我體會到了愛情的感覺。」
大概是張母步步緊逼,堅持要錢。
張欣怡越來越瘋癲,最後幹脆說出了要離婚的話。
「你們要是再逼我,我現在就離婚和阿亮結婚,讓你們以後都拿不到錢。」
看起來張母應該是被她這句話嚇住了。
因為張欣怡在聽了對方的話之後表情緩和下來。
「這就對了,咱們是一家人,都是為了從他那兒多拿錢花,咱們不能先起內讧。」
雙方似乎是徹底達成了共識,張欣怡美滋滋地掛斷了電話。
10
當張欣怡再次給我打電話時,是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你瘋了?你竟然敢去法院告我?」
關於房產變更,我早就準備好材料並且提交到法院。
什麼時候判不重要,隻要這房子的歸屬如今不能確定。
張欣怡就不能把房子賣了。
這些天張欣怡大概是沒想過我會想要和她打官司,還自信滿滿地以為我是被她嚇住了忙著籌錢呢。
要不是因為這房子是婚前買的,我也不用費這麼多勁。
她還在電話那頭咆哮著。
旁邊似乎還有那個小白臉的聲音。
「姐姐,你先別急,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好好說。」
見我一直不說話。
張欣怡有些心虛了。
她主動軟下聲音:「老公,我們談談吧。」
「好啊,我現在回家?」我挑挑眉。
「不行。」她立刻拒絕。
畢竟現在她還以為自己出軌的事兒瞞得天衣無縫呢。
「我現在不方便,等過幾天我再聯系你,老公,你現在先別衝動。」
我知道,她是想等臉上的傷不太顯眼了再約我見面。
但我不想給她留那麼多時間了。
11
我當天就給張欣怡的媽打去了電話,告訴她張欣怡最近對我態度很奇怪,讓我很不爽,我以後不打算再給她掏錢了。
張母對自己女兒幹的那些惡心事心知肚明,正支支吾吾找借口想要搪塞我。
一旁站著的張博遠急了,急忙搶過電話。
「你什麼意思?你敢不給錢?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張博遠是張欣怡的親哥,不是什麼好東西。
三十多歲了,在監獄和少管所待過的日子比在家裡待過的還多。
因為張父張母的溺愛,他早就習慣了家裡人都把錢恭恭敬敬送到他面前。
現在一聽我說不給錢,他第一個就急了。
我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這個電話我就是特地挑的午飯時間打的,張博遠必定會坐在張母身邊,聽到我說的話。
面對他如此態度,我也不生氣。
「反正你妹妹讓我不高興了,你就沒錢花,想要錢,不如勸勸你的好妹妹去吧。」
張博遠信以為真,一拍桌子:「我要去妹妹家。」
張母在一旁還說著什麼,可惜手機收音不好,我沒聽清。
不過這不重要。
我知道他們是拗不過張博遠的。
張父張母早就習慣了兒子說什麼是什麼。
哪怕是違法犯罪,隻要是兒子做的,他們也鼓掌叫好。
12
我查了查張欣怡老家到我這兒的火車,最近的一班一個小時之後發車,晚上九點到達。
時間正好。
我把之前幾天一直沒心思看的文件全部翻出來看。
晚上還有好戲能看呢。
到了九點半,我估摸著張博遠一行人應該是快到我家門口了。
坐到電腦前,打開家裡的監控畫面,等著這一行人給我好好表演。
這些年因為一直是我養活他們一家,張欣怡在家裡的地位也提升不少。
如果是之前,她知道自己哥哥要來,一定是把家裡打掃得幹幹淨淨,做好一桌飯菜恭恭敬敬等著。
可是現在,她闲適地坐在沙發上,摟著那個小白臉,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瓜子。
門開了,張博遠進門之後就把目光放在了那個小白臉身上。
他智商不高,但也不傻。
「這個男人是誰?」
「是我愛人!」張欣怡得意洋洋地看向張博遠。
張博遠一巴掌就打了上去:「你瘋了,你老公要是知道了,還會乖乖每個月往家裡打生活費嗎?」
在張博遠的眼裡,自己妹妹的死活根本不重要,過得開不開心也不重要,他關心的隻是張欣怡出軌可能會害得他沒有錢花。
張欣怡上次被捉奸時留下的傷現在還沒好全,張博遠這一巴掌一點力氣沒留,她的臉很快腫得像是發面饅頭一樣。
那個小白臉急忙過來攔:「哥,你消消氣,有話咱們好好說。」
張博遠對著他也是一巴掌:「滾。」
該說不說,這小白臉雖然吃軟飯,可是釣富婆也是個需要定時鍛煉的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