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後，妹妹想偷媽媽的醫藥費，去黑診所整容。
一共 20 萬，被我發現了。
我攔住了她，勸她不要隨意動刀，自然美才是最好的。
妹妹猶豫很久後，決定聽我的。
可後來，妹妹看上了個有女朋友的富二代，想拆散人家不成，反被對方女友嘲笑：「長這麼醜，還好意思出來當小三？搞笑！」
妹妹破防了，把一切原因都怪在了我身上。
她直接把我推下了樓：「要不是你攔著我偷錢，讓我沒辦法整容，我怎麼可能會表白失敗？
「隻要我變好看了，就一定能嫁入豪門！你把我的人生害慘了，你給我去死！」
媽媽還在我的屍體旁邊，抱著她安慰：「你姐就是嫉妒你。別怕，我們跟警察說她是自殺，明天拿她的存款去給你整容。」
再睜眼，我回到了妹妹準備偷錢的時候。
我悄悄地出門，當什麼都沒看到。
1
上輩子直到死，我都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裡。
我家是單親，媽媽有慢性病需要長期服藥。
我是長女，因為家裡沒錢，初中畢業就開始打工了。
而榮欣，是我和媽媽一起賺錢供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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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麼都想不到，為什麼一個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
三觀卻是歪的！
她想要偷錢整容在先，被我阻止後又看上了一位有錢的富二代。
人家明明有女朋友，但她卻上趕著勾引，想要拆散人家。
奈何人家感情牢固，榮欣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還被嘲諷：「長得這麼醜，還好意思出來當小三？搞笑！」
榮欣瞬間破防了。
但沒想到她會因此而恨上我！
就在高考查分數的那天，我歡歡喜喜地做了一桌子菜準備為她慶祝。
但我卻被我媽和榮欣聯合起來推下了樓。
榮欣咬牙切齒地對我說：「要不是你攔著我偷錢，讓我沒辦法整容，我怎麼可能會表白失敗？
「隻要我變好看了，就一定能嫁入豪門！你害我失去了這個機會，你給我去死！」
最可笑的是，我一直維護著的媽媽，居然在我死後安慰榮欣。
「你姐就是嫉妒你，別怕，我們跟警察說她是自殺的，明天我們就拿她的存款去給你整容！」
聽到這話的那一刻，我縱使變成了鬼都氣得渾身戰慄。
我瘋了一樣地撲到她們的身上去撕咬，但無濟於事。
我恨不能把她們母女兩個抽筋扒皮！
再睜眼，我就看到了榮欣躡手躡腳地進去了媽媽的臥室。
2
上輩子的種種像電影一樣浮現在腦子裡。
我心裡有滔天的恨意，但此時此刻也隻是淡淡地瞥了榮欣一眼。
緊接著就若無其事地坐到了沙發上。
幾分鍾後，榮欣雙手插著兜，極其不自然地快步出來直奔門口。
她行色匆匆，根本沒注意到我。
以至於我叫她時，她嚇得打了個寒戰。
「嚇死我了，你是鬼啊！」
「在家怎麼也不說一聲，嚇我一大跳！」
我像往常一樣關心著她，「快吃飯了，你中午不在家裡吃嗎？
「還有，你怎麼從咱媽的房間裡出來了？」
說到這話，榮欣的眼神立馬飄忽了起來。
人在心虛的時候，聲音總是會不自覺地拔高。
「我不在家吃！能不能不要總是像個老媽子一樣問問問。
「去咱媽的房間，我當然是去陽臺上拿東西啊，不然還能幹什麼，神經！」
說完這兩句話，她直接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榮欣自從上初中之後就性情大變。
我一直想管教，但我媽卻說她這是叛逆期，等過了叛逆期自己就好了。
後來上了高中，每次我教訓她的時候，我媽都拖著殘破的身子跑出來攔著我。
「高中是她最重要的階段，你總是說她幹什麼？」
嗯，就這樣不能說不能管的，榮欣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我去媽媽的房間看了一下。
那張銀行卡果然不見了。
我垂眸冷笑一聲，緊跟著就出了門。
榮欣七拐八拐地去了一家整容醫院，待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出來。
我看著那連個正經招牌都沒有的醫院，隻覺得榮欣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這麼一家小破黑診所，還能整出來什麼天仙？
3
晚上回來後榮欣的心情明顯變好了。
吃飯的時候嘴裡都哼著歌。
我媽把菜裡的肉都夾到了榮欣的碗裡，「欣欣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啊？」
榮欣頓了一下，隨即又美滋滋地晃了晃腦袋。
「馬上就能變美了，能不開心嗎？」
「好好，欣欣高興咱們全家都跟著高興。」
我低頭藏住了眼底簡直要溢出來的無語之色。
我媽那麼開心嗎？
可等她匹配到腎源，沒錢做手術的時候，恐怕就開心不起來了。
晚飯過後，榮欣難得沒有一頭鑽進屋子裡，而是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
這期間她一直欲言又止。
我看了出來，但就是不主動開口問。
憋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她才終於清了清嗓子說。
「這兩天我要和同學一起去畢業旅行，恐怕要一周左右不回家。」
我媽嗑瓜子的動作一頓，面上閃過了兩分猶豫。
「要去玩那麼久啊？媽媽當然是同意的。」
可是說完，她又滿臉為難地看向了我。
「隻是榮絨……咱們家現在有闲錢嗎？」
看看，這就是我的好媽媽。
在榮欣的教育問題上她完美隱身，然後把所有的問題都拋給我。
得罪人的活一直都是我在幹的。
最要命的是，我居然活了兩輩子才意識到這件事。
轉頭對上榮欣期待的目光，我把瓜子放在茶幾上後拍拍手。
「倒也不至於不能出去，最多就是窮遊和富遊的區別吧。」
榮欣一喜，我緊接著又話鋒一轉。
「不過咱們家不富裕，錢都是可丁可卯的，你出去玩怎麼也得一千塊吧？那就從家裡的生活費裡扣一點，然後再從咱媽的醫藥費裡扣一點？」
不等我媽反駁，榮欣直接興奮地跳了起來。
「太好了姐！那你回頭直接發給我就好！」
她興奮了，但我媽卻沉著臉看我。
「怎麼能克扣我的醫藥費？」
「媽，你就理解一下吧，畢竟高中畢業旅行隻有這麼一次。」
我當然知道她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不就是想讓我出這個錢嗎？
放在從前，我可能二話不說就掏錢了。
但現在，不可能！
我不僅分幣不出，還要幫著榮欣把這個家徹底敗光！
4
榮欣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出門了。
我一邊工作一邊盤算著那邊的進度。
20 萬，在整容面前可能打水漂都聽不見個響，更何況還是個不正規的黑診所。
真不知道榮欣是怎麼敢去那種地方的。
晚上回家後我就故意長嘆了一聲，然後嬌嗔著說。
「媽，你看看，我就說把你小女兒慣壞了吧，出去玩也不知道給咱們發視頻報個平安。
「畢竟是女孩子啊。」
一聽到這話，本來正在看電視的她也來勁了。
隻是視頻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過去，榮欣根本就不接。
這下我媽算是急了。
「你妹有沒有告訴你她去哪裡玩了？！」
我也佯裝急得團團轉，「沒有啊！她隻跟我說和誰去玩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和誰一起去的，你快點把名字告訴我！」
我把榮欣用來做搪塞的人都說了出來。
但我們怎麼知道人家的聯系方式？
此時已經晚上 10 點了，我媽急得站不住也坐不下。
最後我撓著頭發遲疑地說：「聯系他們的班主任應該就能找到他們的聯系方式了，隻是這麼晚了，打擾老師會不會不太好？」
我媽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就撥通了班主任的電話。
同時也沒忘了順便罵我一句。
「死丫頭，怎麼不早點說，你妹出事我跟你沒完！！」
看著這件事越鬧越大，我滿意地笑了。
鬧吧。
明天榮欣一睜眼，估計會被未接來電的數量嚇死。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怕父母，或許也不怕老師。
但她們最怕同學之間的闲言碎語了。
想想她整容被揭穿的盛況，我興奮得不行。
5
我媽當天晚上就強行拉著班主任一起去找了那幾位同學的家長。
榮欣用她的三個舍友做的借口。
但當我媽看到那三個舍友好好地待在家裡時，她一下就繃不住了。
「你們，你們不是出去玩了嗎？
「怎麼你們都在家裡，那我女兒去哪了，我家榮欣去哪了！！」
我媽激動地拍個腿大哭，最後還是我和那幾位同學以及老師和家長解釋清楚了原委。
聽我說完之後，班主任也著急了。
「榮欣沒跟你們一起出去，那你們知不知道她一個人去哪了？」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齊刷刷地搖搖頭。
我媽本就身體不好，這麼一受刺激差點暈過去。
大晚上的被上門興師問罪，那三位家長原本是有些不高興的。
但是一看這架勢，其中一位媽媽也跟著共情了。
「實在不行就報警吧，孩子剛高考完，她一個人能跑到哪去？
「這孩子也真是的，去哪裡和家人說一聲就好了，何必弄得這麼偷偷摸摸的呢！」
我們一行人又風風火火地去了警察局報警。
但是警察叔叔查了一下榮欣的購票記錄，她根本就沒有離開本市。
我媽在警察局裡捶胸頓足，「哎喲，人去哪了？真的是要把我急死。」
最後實在沒辦法，班主任還在班級群裡問了一下榮欣的行蹤，但是全班沒有一個人知道的。
隻是同學和家長們都非常熱心，還開始自發幫著找人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找到了後半夜，都沒有一點榮欣的消息。
最後，我媽捂著心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榮絨，快去給我買速效救心丸，快去……」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是逼出來了兩滴眼淚。
「媽，你怎麼了？？
「別嚇我啊，誰能送我媽去一趟醫院？她本身就有尿毒症的嗚嗚嗚。」
人群逐漸亂成了一鍋粥。
這時榮欣一位舍友的媽媽，忽然一巴掌打在了她孩子的後背上。
「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說實話，到底知不知道榮欣去哪兒了？！
「沒看到她媽媽都急成什麼樣了嗎？」
到底是孩子，見到的陣仗就被嚇壞了。
最後三個人一起哭哭啼啼地說：「是榮欣不讓我們說的。
「她，她好像去整容了……」
所有人異口同聲地感嘆：「整容？！」
藏在人群後的我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時間。
榮欣就算打了全麻，這個時候應該也快要醒了吧。
6
警察帶著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那家整容醫院。
還沒進去，就有不少懂行的家長嘆了口氣。
「這孩子真是膽子，這整容醫院一看就不正規，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誰說不是呢，剛剛 18 歲的孩子哪裡用得著整容，這是自己想不開呀！」
我媽緊緊地攥著我的手，直奔整容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