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筠如跟我總是若即若離,仗著我喜歡她,心安理得的花我的錢花了十年,她總是暗示以後會和我在一起,卻連手都不肯讓我碰一下,但她又能跟一個認識一周的男人去酒店。
甚至他們的相識還是我一手促成的,是我親手將趙筠如交到了別人的手上。
可我沒想到,趙筠如都有了男朋友,還能心安理得的讓我養著她,她說她把我當哥哥,這是信任我的表現。
1
「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
趙筠如高仰著頭,指在不遠處正在喝酒的張久安,眼中滿是勢在必得:「我喜歡他。」
「你喜歡他?那我們是什麼關系?」
腦子嗡嗡作響,我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筠如,我們不是默認了早晚會在一起嗎?她為什麼現在能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喜歡別人?
她前兩天還在說她爸爸想見見我,怎麼現在就喜歡別人了?還這麼理所當然的告訴我?
「羅州,你怎麼這麼小氣?」
趙筠如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瞪了我一眼:「你之前十萬塊錢給我買包眼睛都不眨一下,怎麼現在就問你要一個男人的聯系方式你都舍不得給?」
給你買包是我喜歡你,哪怕那是我半年的存款,不想把別人的聯系方式給你也是因為我喜歡你,不想把你讓給別人啊!
我痛不欲生,可是我的苦痛趙筠如根本像是看不見一樣,我看著她滿眼怒色。
「你這個騙子,你之前明明說過你是不會拒絕我的,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的,你現在真的是變了,是我傻,是我不該相信你,果然,男人都是騙子。」
原來都是我的錯嗎?難道不是你一直吊著我,現在又準備翻臉不認人嗎?
我低著頭不敢去看趙筠如的眼神,我在這個時候幾乎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思,想要決絕的跟她說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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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生是死,我總要說出我的心意吧。
「趙筠如,你知不知道我喜……」
可我沒有想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趙筠如就不耐煩的打斷了我。
「煩死了,讓你辦點事真難,我就知道你以前都是騙我的,說什麼會幫我,根本就是假的,讓你辦點事你都不給辦,真的是太過分了,不就是一個聯系方式嘛?我自己去要。」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趙筠如,看著她扭過身子直奔張久安而去,她甚至邊走邊整理自己的發型衣服。
等她走到張久安身邊時,她已經沒有了面對我時怒氣衝衝的模樣,反而是一臉的嬌羞。
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他們很快拿出手機添加了好友,或許是出於矜持考慮,趙筠如並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她再看向我時的眼神充滿了挑釁,那副模樣就好像是在說,你看你不給我,我自己也得到了。
這天晚上回去,我整個人心亂如麻,趙筠如和張久安是不是已經聯系上了?他們兩個人這時候在說什麼呢?趙筠如又是怎麼跟張久安說我們兩個人的關系呢?
她有沒有告訴張久安,我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兩家是鄰居,關系好的不得了。
有沒有跟張久安說,從小到大,我們讀的是一個小學,一個初中,一個高中,隻是大學時我沒能考上她的學校,兩個人分隔兩地。
可一畢業我就去了她所在的城市,陪著她直到現在,她有沒有告訴張久安,從她十八歲時,她父母就已經不再給她錢,她父母重男輕女,她早已經沒有人可以依靠。
而從那時候起,就是我在供著她,供她讀書上學,供她吃喝花銷。直到現在,哪怕她也已經有了工作,經濟獨立,可我卻還是沒有忘記每個月給她打生活費。
她也習慣性的找我要錢,名牌包包首飾,她身上一件衣服頂我兩個月的工資,哪怕工作幾年打拼到現在,我也算是小有所成,可是我身上穿的衣服鞋子永遠都是打折便宜貨。
可趙筠如不一樣,她被我養成了金尊玉貴的小公主,我願意為了她而付出我的一切。
2
不僅是趙筠如這樣,她爸媽現在也已經把我當成了準女婿看待。
隔三差五就通過趙筠如向我借錢,當然這些錢都是有去無回的,甚至她弟弟還說要我給他買一套房子。
我爸媽也早就把趙筠如當成了兒媳婦,三天兩頭讓我帶趙筠如回家吃飯,好吃好喝伺候著,逢年過節紅包禮物送著。
我以為我和趙筠如到現在隻是沒有說開而已,隻是缺一個盛大的告白。
我一度覺得我們就是在戀愛,隻等有一天將這些話說開,從而順理成章的在一起,結婚。
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沒有說,隻不過是因為前些年她在上學不合適,我也覺得那時候的我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還沒有資格和她結婚。
可現在事實卻告訴我,或許這一切隻是我自作多情,趙筠如從來沒有跟我在一起的想法。
她剛才說她喜歡張久安,喜歡那個隻見了一面的男人,而這麼多年一直守護在她身邊,心甘情願為她付出的我算什麼呢?算小醜嗎?
第二天上班,再見到張久安時,他春風得意,看向我時笑得格外曖昧。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隻是相比於得意的他,這個時候的我像一個喪家之犬一樣,隻能匆匆逃開。
我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莫名其妙的不想面對張久安,或許那是輸者的心虛。
這樣艱難的日子過了一周,這一周時間我無數次想要給趙筠如發消息,想質問,卻又不敢,怕她一怒之下拉黑我。
像如往常那樣約她出來吃飯逛街,卻又覺得我可真的是一個小醜,或許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
或者說是有了喜歡的人,她以後就不願意再花我的錢了呢。
直到這天,手機上收到了一條銀行卡扣費短信,消費項目是酒店。
這張卡在趙筠如手中,她做了什麼不言而喻,那一刻我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這一切對我來說太殘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不夠死心,我幾乎是自找死路一樣的來到了這家酒店。
可我剛到門口,就見張久安和趙筠如親親密密的走了進去。
他們兩個人才剛剛認識一周啊,怎麼就已經親密到了這一步呢?甚至趙筠如還是用我的卡訂的酒店。
事已至此,證據擺在我的面前,我卻連說什麼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狼狽的掉頭離開,看什麼呢?無非是自找苦吃罷了。
我還能怎麼樣?難不成我要撲上去告訴趙筠如,你不要和他進去,你不要和他親密,你不要和他在一起,我喜歡你。
可趙筠如會怎麼說呢?她或許會不屑的罵我一句:「你真的是一個小醜啊!」
趙筠如又不是我女朋友,她和誰在一起,她和誰去酒店,那不都是她的自由嗎?我有什麼資格管這管那的。
我沒有資格,我清楚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我和趙筠如之間或許要結束了,就從今晚開始。
這一夜我將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好像用這樣的方式就能掩蓋掉我的那些個苦痛,好像隻要這樣我就不會再這樣的絕望。
3
可借酒消愁,隻會愁更愁。
酒喝的越多,趙筠如的身姿在我的眼前就更清晰,一幕幕都是我們曾經的過往。
我看到她跟我說:「我們以後會幸福的。」
但很快趙筠如扭曲的變了一張臉,她說:「我的意思是,我們會各自幸福的。」
哦,原來這話是這麼個意思。
我看到她說:「我最相信你了。」
可轉頭又說:「我相信你是相信你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是呀,我不會傷害你的,所以我縱容著你不停的傷害我。
十八歲的趙筠如哭著跟我說她爸媽不給她學費,她沒有辦法去上大學了,我咬牙賣了自己珍藏的所有遊戲機和手辦,告訴她,以後你的學費我出了。
二十八歲的趙筠如指著專櫃裡的那款包包,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我要,你給我買。」
「好。」
我答應的利索,我好像一直沒有辦法拒絕她,而她仗著我的愛意肆意妄為,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哦,我忘了,這日子已經到頭了,她不要我了。
我以為趙筠如有了男朋友,她之後就不會再聯系我了,畢竟我們兩個人的關系那樣尷尬。
無論是出於何種考慮,她應該都不會再聯系我,可我低估了她,第二天趙筠如就給我打了電話。
她在問我要錢,我甚至都懶得問一句,她要錢去幹什麼?
我隻是苦笑了一聲:「趙筠如,我們是什麼關系啊?」
我們是什麼關系讓你這樣坦然的肆無忌憚的一次又一次問我要錢,倘若我是一個錢多的花不完的富豪也就罷了。
可是我不是,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每個月拿著那點死工資,我也不是很有錢。
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多年打拼而來的,我走的並不容易,你隨口的一個包,我卻要省吃儉用好久。
同事大多已經買房買車,小有資產,我的日子卻依舊過得緊巴巴的,以前我不跟她計較這些,因為我愛她。
可是現在她憑什麼還來問我要錢?憑什麼一點也不心疼的花著我的錢?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呀。
電話那頭趙筠如沉默了好久,終於她開口了,隻是她給出的答案,卻幾乎將我打入深淵。
她說:「因為我拿你當哥哥呀!」
4
哈哈哈,真的是好一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