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蔣家太子爺。
被問及我們關系的時候,我都淡然回應:
「玩玩而已。」
太子爺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當即紅了眼眶,放狠話說:
「陸斐靈,你最好這輩子都別讓我再見到你。」
「不然我他媽見你一次,弄你一次。」
後來重逢,他卻真香了。
01
在拍賣會遇見蔣逾白,我並不意外。
畢竟港城上流圈子的人物悉數到場,都為一睹那枚稀世粉鑽的真容。
隻是我沒想到,曾經玩世不恭的太子爺竟然變得沉穩持重。
舉手投足間盡是上位者的氣息。
身邊還帶著一位嬌媚的女伴。
可謂男才女貌。
看起來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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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奉承道:「早就聽說蔣總金屋藏嬌,今日一見,果然驚豔。」
他身旁的女伴眉眼含笑,嬌嗔地挽住他。
他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傳言而已。」
我收回視線,和一旁的來賓闲聊。
話題自然繞不開今天拍賣會的重頭戲。
不知怎的,對方突然開口道:
「聽說蔣家太子爺對這顆粉鑽勢在必得。」
我挑眉:「哦?」
「傳言太子爺的女朋友想要這顆鑽石做訂婚禮物,不然就不結婚。」
對方一陣感慨:
「太子爺寵女朋友得很。」
「什麼豪車啊別墅啊,都算不了什麼。隻要她一句話,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能去摘。」
對方顯然不知道我和蔣家太子爺的關系,越說越起勁。
我饒有興致地聽著,總覺得這些話有點耳熟。
02
曾經蔣逾白千嬌百寵地把我捧在手心裡。
因為我隨口一句喜歡玫瑰,他就在港城的大街小巷都鋪滿了玫瑰。
那時候,甚至是冬天。
即使我第二天說這些花看膩了,他都不會生氣。
隻會笑著說:「能讓寶寶開心就好。」
而如今,他身邊有了新人。
我勾唇笑笑,從回憶中幹脆地抽離出來。
踩著細長的高跟鞋,走進了拍賣會內場。
「斐靈,這裡!」
坐在前排的少年興奮地朝我揮了揮手。
我會意地笑笑,朝他走去。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徐望然幫我拉出椅子。
「最近行程是有點忙。」
「但今天的拍賣會,不容錯過。」
我理好裙子,正準備落座。
徐望然寬大的高定西裝就精準地蓋在我的腿上了。
他對上我不解的眼神,小聲耳語。
臉卻莫名其妙地漲紅:
「你今天的裙子有點短......小心狗仔。」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笑著調侃他:「這裡也會有狗仔嗎?」
「那當紅小生給我蓋西裝,不更值得一個熱搜?」
可餘光不經意地瞥到身後一束凌厲的寒光。
蔣逾白扣著手腕,眼皮有意無意地一抬,陰鸷的一雙眼裡卻是藏不住的慍怒。
讓我瞬間想到我們分手時他撂下的狠話:
「你最好這輩子都別讓我再見到你。」
「不然我他媽見你一次,弄你一次。」
所以,看到我的出現。
他應該快氣炸了吧?
我覺得有趣,沒忍住笑出了聲。
一旁的徐望然循著我的視線望去,看清那人後,眉頭微蹙:
「你們認識?」
我沒否認:「之前的普通同學。」
徐望然更為不解:「普通同學,你確定?」
「可他看到你的時候,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看起來......想要弄死你。」
03
徐望然說的沒錯。
蔣逾白對我積怨已久,想弄死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猶記得,大一那會兒。
他是活在傳聞裡桀骜不羈的蔣家太子爺。
我是僥幸拍了幾個廣告,在娛樂圈初露頭角的「清冷小白花」。
明明是兩個毫無交集的人,卻因為一場廣告拍攝有了羈絆。
那天,陽光正好。
我在頂著烈日,穿著清涼的小吊帶拍攝某汽水品牌的廣告。
臺本裡寫的是,要讓女主角適度地展示清涼的感覺。
可導演一遍一遍的 NG,一遍遍地讓人將水澆在我身上。
那一道探尋的、不懷好意的目光透過單薄的吊帶——
成了扎向我心裡的一根刺。
我當即找他理論:「導演,汽水廣告也不用一遍一遍往我身上潑水吧?」
「還有,你的目光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導演咋舌,面露不屑:「小丫頭,你不會覺得你有資格來教育我吧?」
他眯起眼睛,步步逼近:「什麼樣的女人我沒看過......」
我正準備反擊,卻被一道高大的身影護在身後。
「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玩意。」
少年語氣凌冽,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比他矮了一頭的導演。
「哪來的小兔崽子?!」
少年雙手插兜,聲音懶散又痞氣。
「我是你大爺。」
導演瞬間怒火中燒:「想玩英雄救美也得分清場合!」
「我們是在拍攝廣告!!」
說著,抬手向他身後,準備把我拽走。
卻被少年一把攔住。
「你真是屎殼郎戴面具,臭不要臉。」
少年攥著導演的手緩緩加大力道,惹得一身肥肉的導演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得罪我?!」
導演吃痛地喊著。
他在業內小有名氣,料定了少年是電影學院的學生,不敢輕易造次。
沒想到少年是個硬茬,他面不改色地擰著他的胳膊:
「怎麼,打狗還得看主人?」
「我要讓你護著的那個女的,以後都接不到戲!!」
少年挑眉:「哦,你這麼牛啊。」
「正好她也看不上你這種貨色。」
說著,他側過頭看向我,陽光正好勾勒出他側臉硬朗的線條,那張痞氣又帶著倨傲的貴氣的臉就那樣烙在我的心裡。
他唇角一勾:「來跟我混吧,我不會欺負你。」
隨即,又緩緩松開了導演,牽著我離開。
不管導演在身後如何惱羞成怒,少年隻丟下一句:「不服就來北海路壹號院找我算賬。」
「我叫蔣逾白。」
我一怔。
北海路壹號院......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蔣家少爺啊。
我在心裡暗暗想。
富家小少爺的英雄情懷在這裡我這裡得到一次滿足,何嘗不是一種吊橋效應呢?
04
不知怎的,我對蔣逾白的答謝逐漸跑偏。
從最開始他叫我去看他的球賽,陪他一起吃飯,到後來的某天——
他把我抵在圖書館的一角,聲音帶著淡淡的哄。
自己的耳朵卻漲得通紅:
「我救過你一次,以身相許好不好?」
我拍開他的手:「謝謝你,但我不喜歡霸道總裁這一套。」
「而且你做的事情,還不到我會感動地以身相許的程度。」
蔣逾白咬著下唇沒說話。
半晌,他問我:「我要怎麼做,你才會跟我在一起?」
我笑著逗他:「我想要風,想要雨,想要你把一切都給我。」
本意是一句讓他知難而退的玩笑話。
沒想到,蔣逾白真的照做——
他盡己所能的,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我。
車、房、遊艇,不過尋常禮物。
在烈日晴空下,他為我下了一場雨。
在沉悶的夜色中,為我點燃滿城的焰火。
哪怕是花季凋敝的冬天,他也會因為我一句喜歡,在港城的大街小巷鋪滿嬌豔的玫瑰。
他熱烈地愛我。
把我擋在眾人的唏噓聲之後。
世界來勢洶洶,但蔣逾白的愛就像是一面盾牌。
......
直到後來的某天,我偶然聽到他和兄弟的對話。
他兄弟說:「蔣哥,她漂亮歸漂亮,可家世背景都配不上你啊。」
他立即應到:「金絲雀而已。」
那一刻,我如墜冰窖。
後來,我單方面和他分手。
在眾人或驚詫或八卦地問及我們關系的時候,我都淡然回應:
「玩玩而已。」
這話恰好傳到蔣逾白耳朵裡。
太子爺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他當即紅了眼眶,放狠話說:
「陸斐靈,你最好這輩子都別讓我再見到你。」
「不然我他媽見你一次,弄你一次。」
我不以為意,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沒想到,如今我們會再次重逢。
仇人相見,相看兩厭。
05
拍賣會臨近尾聲,終於迎來了重頭戲。
那枚粉鑽一亮相,便引來一陣轟動。
對之前的藏品興致缺缺的蔣逾白,更是坐起身來,眼底燃著勢在必得的火苗。
眾人竊竊私語:「看樣子,蔣家太子爺是真喜歡這鑽石。」
「是他女朋友喜歡。」
我勾了勾嘴角。
想到我曾經也對蔣逾白說過,如果他拍下那顆粉鑽送給我,我就會考慮和他結婚。
不過一句玩笑。
沒想到的是,他如今的女友也鍾意那顆粉鑽。
還真是巧。
......
這枚鑽戒的起拍價已是千萬,叫價更是激烈。
我目光灼灼地盯著那枚鑽戒,若有所思。
徐望然突然貼近我的耳畔問道。
「你喜歡嗎?」
我點了點頭:「當然喜歡。」
隨即,我和徐望然竟然同時舉牌:
「兩千萬。」
「兩千五百萬。」
他小聲說:「無論我們倆誰拍到,這顆鑽石都隻會屬於你。」
我讀懂他的弦外之音,道了聲謝。
可比起他送,我更想親手拍下我喜歡的東西。
叫價一度水漲船高,突破五千萬大關。
我再次舉牌:「六千萬。」
眾人正唏噓,小聲議論著我這個小明星「收入不菲」,又為蔣家太子爺遲遲不肯出價而感到疑惑。
「六千萬一次。」
「六千萬兩次——」
就在拍賣師即將落錘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蔣逾白突然舉牌。
「一億兩千萬。」
他低沉的嗓音響起,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我,帶著危險的挑釁。
「不論這位小姐如何出價,我都會出兩倍的價格。」
「這顆粉鑽,我勢在必得。」
06
蔣逾白如願拍下了那枚粉鑽。
鎂光燈對著他和他身側的女伴閃個不停。
在一眾人或揶揄或奉承的聲浪中,蔣逾白象徵性地與前排落座的來賓握手。
不用想,都知道明天的娛樂新聞會怎麼編排我。
他主動伸出手:「陸小姐,別來無恙。」
看他笑得春風得意,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握住他的手,陰陽怪氣道:
「恭喜蔣家太子爺博得美人歡心。」
「太子爺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財大氣粗,一如既往地的——」
「沒、品。」
說罷,我正準備抽出手。
卻被蔣逾白強硬的力道緊緊攥住。
他垂眸,在看到我身上披著的那件西裝外套後,眼神變得晦澀不明:
「是嗎。」
「可陸小姐的品味,又比我好多少呢?」
他在暗諷徐望然。
「我說你在拍賣會上針對我的行為沒品,你怎麼還搞人身攻擊?」
我故作深情地看向徐望然:
「望然他可是國民初戀。」
「我的品味好不好,全國人民都知道。」
蔣逾白冷哂一聲,懲罰性地又攥緊了我的手。
「哦,這樣。」
「陸小姐,當眾炒 CP,你可真有一套。」
「我都有點嗑你們倆了。」
我捏著他的手,皮笑肉不笑:
「謝謝,你終於有點品味了。」
「記得每天都要來我們倆的 CP 超話籤到哦。」
蔣逾白下颌線繃的筆直。
臉色實在好看:
「好,我會的。」
07
拍賣會之後有一場 After party。
我去更衣室換裝,卻恰好聽到有人議論我。
聽聲音,似乎是我某部劇合作過的女配,林舒月。
「一會兒是望然哥哥,一會兒又是蔣氏的公子,陸斐靈可真愛招蜂引蝶。」
「不然她怎麼能紅得這麼快?她的手段就是告訴我我們,我們也不會做的......」
「她除了那張臉好看,愛炒作,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
我靜靜聽完她們的對話,對著鏡子抹勻口紅。
推開門,在兩人驚愕間,我勾唇一笑。
「我有什麼手段上不了臺面,需要二位在背後議論我?」
林舒月身子一僵,臉上寫滿了尷尬。
反倒是她一旁的女人氣焰更勝:「我們有哪句話說錯了嗎?你不就是愛炒作,拍賣會都不放過望然哥哥,要他的外套......」
我覺得有趣。
早就聽說徐望然在圈子裡備受女明星的青睞,今天算是真正見識了一回。
我玩性大發:「我可沒有主動要你家哥哥的外套哦。」
「但如果讓你知道,我和他之間真的有點什麼,會不會把你氣死呀?」
「你!」
我揚了揚頭發,踩著高跟鞋離開。
想到她們剛才的話,回頭一笑:
「哦,對了。」
「謝謝你們誇我臉蛋好看。」
08
我正準備回去找徐望然。
沒走多遠,就被一個強硬的力道拽進黑暗裡。
熟悉的雪松氣息瞬間將我包裹。
逼仄的空間裡,人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蔣逾白單手將我的手腕攥在頭頂,結實有力的手臂將我緊緊壓在洗手臺上,形成一個支撐的姿勢。
幽暗的月光映照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那雙好看的眼睛裡卻不見半分笑意。
忽視我的掙扎,他聲音低啞地開口:
「陸斐靈,你真跟那個姓徐的好了?」
我愣了愣,不知他從哪聽來的傳言。
可蔣家少爺如此失態的樣子,實在是罕見又有趣。
我對上他陰鸷的視線,心思惡劣地開口:
「我們這個圈子,這樣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再說了,我和『現男友』的事情,和前夫哥又有什麼關系呢?」
「前、夫、哥?」
蔣逾白反復咀嚼著這個字眼,盯著我的眸子裡像暗不見底的寒潭,令人發怵。
我搡了他一把,蔣逾白卻依然四平八穩地站著,依舊以那個極為羞恥的姿勢把我抵在洗手臺上。
我的後腰撞到冰冷的臺沿,發出吃痛的聲音。
「蔣逾白,你撞到我了......」
我低聲控訴他的罪行,再一次試圖逃脫。
可下一秒,清冷的雪松味男士香水繞入鼻息,他輕鉗著我的下巴,一個強硬的力道將我帶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