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趕過來阻止，卻被陳夢發瘋的樣子嚇退。
「這是我表姐，我們是私人恩怨，關你們什麼事？！」
「再敢靠近，我連你們一起收拾。」
我的臉被陳夢按著在地上摩擦，很快就被石頭劃出一道道血痕，我懇求周圍的同學幫我報警，又被陳夢一巴掌扇到嘴上。
「報警？你以為警察能救得了你嗎？」
「如果不是你非要我跟著你來這個破地方考試，我的臉不可能變成這樣！」
「快告訴我，你究竟對我的臉做了什麼？為什麼去醫院檢查，醫生竟然說我感染了腳氣！」
陳夢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我這才知道，原來考完試這麼長時間，她一直沒有出現，是因為臉上感染的真菌提前爆發，害得她沒臉見人。
直到我筆試成功，馬上要去參加面試的消息泄露，她才願意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就是為了向我討要一個說法。
「說話呀！你倒是說話呀！」
「去參加考試那兩天，我們吃的喝的都一樣，連住的地方都一樣，偏偏隻有我毀容，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就是想害我！」
陳夢面容扭曲，臉上的粉隨著她的動作不停地往下掉，露出畸形可怕的臉。
周圍來參加考試的人看到都忍不住害怕，發出好幾聲感嘆。
「天哪！這是什麼怪物，好好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太可怕了，女生長成這樣，基本上這一輩子就毀了！」
別人越說，她就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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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在我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力，很快我就難以呼吸，喉嚨充血，眼前一片模糊，根本提不起一點力氣反抗。
「跟我沒有關系……是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把臉放到高鐵的小桌板上，才感染的腳氣！」
陳夢目眦欲裂。
「你簡直在放屁！高鐵那麼幹淨的地方，坐上去的人全都很有素質，怎麼可能存在腳氣？！」
我的眼睛充血到朝外鼓起，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死在陳夢手裡。
我拼命掙扎，不斷拍打她的手，懇求她先放過我一馬。
圍觀的人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突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
「那可不一定，現在的人素質高不到哪裡去。前兩天還有人因為光腳踩高鐵小桌板上了熱搜，那人腳上長了和你一樣的東西。」
「不信，你看？」
6
陳夢將信將疑，不自覺放松手上力氣。
我趁機從她手下逃脫，癱坐在一旁，喘著粗氣，喉嚨間血腥味十足，連呼吸都要花十二分的力氣。
看到那輛高鐵的名字和日期，陳夢瞬間臉色蒼白，直呼：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竟然是我乘坐的那趟高鐵！到底是什麼人，明知道腳上長了東西，竟然還要把腳放在小桌板上！」
「那些高鐵乘務員，為什麼不提醒，為什麼不提前給座位消毒？」
「我的臉，就這麼被毀掉了？！」
她絕望痛哭出聲，在場的人對她充滿同情，除了我。
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從被活活掐死的恐懼中恢復過來。
她又突然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我。
「孫萬茜，你早就知道那高鐵座位不幹淨，是不是？？」
「自己帶了酒精棉片消毒，卻不提醒我，現在看著我被毀容，變成這副鬼樣子，你高興了吧！」
「都怪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拿什麼來賠我的損失！」
她的話氣得我渾身發抖。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我才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
嗓子已經徹底嘶啞，我不甘示弱，朝她怒吼：
「你自己不愛幹淨，怪我幹嘛？！」
「我樂意用酒精棉片消毒，隻能說明我有潔癖，當時我在高鐵上消毒，不還是被你冷嘲熱諷！」
「你嘲笑我的時候沒想到那些，現在我要面試了，你卻把所有責任推到我！陳夢，你捫心自問，這一切究竟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你這個當姐姐的，被我說兩句怎麼了？你就應該讓我給座位消毒，這是你一個當姐姐的責任！」
跟這種腦子有問題的人交流，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眼看鈴聲響起，面試即將開始。
我也懶得和她在這麼多人面前爭論下去，轉身就想離開。
卻再一次被她拖住了手腳。
「你害得我失去了這次考試機會，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
「我絕不允許，你和你媽在我們全家面前耀武揚威！」
「我媽說了，隻要能把你拖住，她一定會幫我治好我的臉！」
7
搞半天，陳夢一家就從來沒想過要我考上公務員，拿到這份工作。
從一開始背著我讓陳夢和我報同一個崗位起，到現在，不惜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也要妨礙我參加面試。
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讓我失去這次工作機會。
我站在原地，眼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人湧進考場。
隻有我一個人，被陳夢拖著，根本無法脫身。
她得意洋洋，附在我耳邊，跟我示威：
「既然我注定和這份工作沒有緣分，那你也別想成功。」
「我們又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我一定會超過你！」
想用這種手段破壞我的考試，未免太過可笑。
警察來得很快，他們將陳夢強制帶走。
陳夢邊走還邊回頭，不停地呼喚我的名字——
「孫萬茜！你不許去考試！不許！」
趕在面試開始前最後一分鍾，我成功踏進考場。
面試馬上開始，我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
「大家好，我是……」
等我面試結束出來，就接到了姨媽給我打的電話。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罵。
「你對你表妹幹了什麼？！」
「為什麼她被警察帶走了，還不趕緊把她從警局裡帶回來！」
「那可是你親表妹，你怎麼就這麼狠心？！」
她一邊用自己姨媽的身份對我進行道德綁架，一邊威脅我，要我立刻帶陳夢回家。
一直等到她說完所有的話，我才冷笑開口。
「陳夢為什麼會被警察帶走，你這個當媽的難道不知道嗎？」
「她臉都成那樣了，你還不帶她去看醫生，反倒跑到我這裡，大鬧我考試，所做的一切為了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
對面語塞，卻又很快理直氣壯。
「我不管，陳夢可是你親妹妹，你這個當姐姐的說什麼也不能讓她進派出所。」
「趕緊把她帶出來，不然我就跟你媽媽告狀！」
我媽和她關系向來不錯，再加上今年我媽今年身體不是很舒服，剛檢查出心髒病，要是真的讓姨媽告狀到我媽面前，恐怕她沒事兒，我媽心髒病發。
見我遲遲沒有說話，姨媽自然是知道我的軟肋究竟是誰。
「沒讓你跟陳夢道歉就不錯了，要不是你非要去參加那個什麼狗屁考試，我那麼好看一個姑娘，怎麼可能變成現在這樣？！」
這一家人簡直胡攪蠻纏！
什麼叫我非要去參加那個考試，我參加考試隻是為了完成我媽的心願，得到一份工作而已。
片片她們一家人覺得我這是在故意挑釁，非要把我比下去。
為了我媽，我忍氣吞聲，將陳夢從派出所帶回來。
她臉上的妝早已掉了個幹淨，一張可怕的面容暴露在外，一個又一個的紅色肉疙瘩掛在她臉上，仿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我冷冷看著她。
「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再也沒有什麼關系，以後見面，也別說表姐表妹。」
她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滿臉不屑。
「你以為，我稀罕和你當這個親戚嗎？」
回家之後，媽媽特地問我今天面試情況如何？
我告訴她一切都很順利，不出意外的話，我能成功入職。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8
公示名單上，我竟然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陳夢兩個大字，堂而皇之地取代了我，排在第一位。
我難以置信，媽媽卻在當天收到姨媽電話.
「你還不知道吧，你女兒考試作弊的消息早就傳遍大街小巷了。你期待她考上的公務員，再也不可能考上了！」
「你說你女兒在家備考那麼長時間，到頭來作弊都沒考上公務員，我女兒輕輕松松就考上了，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到對面人語氣中的得意。
我媽掛斷電話的時候都在顫抖，她不停深呼吸。
我想解釋，可根本來不及。
她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懊惱萬分。
「就是考不上，你也不應該作弊呀！」
「難道我就是那麼教你的嗎？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我拼命解釋，沒有作弊，我考試所有的成績，都是堂堂正正。
媽媽眼中含著淚水，失望至極。
我捂著臉，向前一步，試圖抓住她的手，被一把甩開。
她捂著心髒，臉色越發蒼白難看，竟然一下暈倒在地。
我突然慌張。
「媽，媽，你別嚇我！」
「我沒有作弊，是陳夢騙你的，你別為了這種事情，傷害自己的身體！」
我趕緊撥打 120。
還好來得及時，醫生把我罵了一頓。
「明知道病人有心髒病，為什麼還要讓她受到刺激。」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死在心髒病手裡，你好好想一下！」
望著病床上躺著的媽媽，我心裡一陣絞痛。
我再三退讓，沒有告訴我媽任何關於陳夢他們一家惡心的事情，就是為了讓我媽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我主動退讓，換來的不是她們的感恩，反倒讓我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難以想象，如果我媽因為這件事情出事，我會有多麼愧疚。
還有陳夢，難以理解的是，我筆試成績第一，面試也順利參加。
為什麼公示名單上，沒有我的名字就算了，一個考試交白卷的人，還能穩坐第一名？
9
我打電話給崗位負責人詢問，那邊一直推三阻四，說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有問題，請找考試負責人。
等我再打電話給考試負責人，那邊又告訴我，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程序，陳夢沒有任何問題，讓我不要胡攪蠻纏。
我不服，要查看考場監控。
隔著手機，對面朝我怒吼：
「有完沒完！有完沒完！就是因為你沒有考上而已，為什麼不多反思一下自己究竟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別人，就隻會為難我們！」
「別再打電話過來了，再打八百次電話，結果也隻有一個，你沒有考上！」
電話被掛斷的瞬間，難以言表的怒氣充斥我的胸膛，我不斷深呼吸，努力克制。
很難想象，陳夢一家究竟使用了什麼手段，才會讓我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動靜。
姨媽沒有敲門，直接推門就進，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我媽，她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竟然還真的發病了，我就說心髒病這種東西，沒法治！她偏偏不聽，非要去動什麼心髒病手術。現在好了吧，人沒有治好，還砸了不少錢進去。」
我蹭一下站起，質問她。
「你來這兒幹嘛？這裡不歡迎你，從哪兒來的，就給我滾回那兒去！」
姨媽被我這麼說，也沒有生氣，反倒一直笑嘻嘻。
她上下打量著我，露出滿意神色。
「真不愧是我姐的女兒，長得就是水靈。你說你要是我姑娘，我又何必這麼努力。」
「可惜呀，雖然陳夢學習上不如你，但耐不住她天生命好，有個男人喜歡上了她，非要把你的名字改成她的，你說，人的命運就是這麼天差地別。」
「不像你，到現在還沒談過一個男朋友就算了，竟然辛辛苦苦得到的工作都沒有了。」
媽媽緊閉的雙眼瘋狂跳動，心髒監控儀器也在瘋狂報警。
我慌張得不行，想衝出去叫醫生，卻被姨媽死死抱住。
「不許去，你不許去！」
「放開我！你簡直瘋了！神經病！」
「你到我這兒來炫耀，究竟是為了什麼？！你非要把我媽害死，是不是？！」
「我媽對你這麼好，你就不能看著她點好嗎？！」
姨媽面目猙獰。
「好？好個屁！」
「當初要不是她搶在我前面，嫁給了你爸爸，現在掙大錢的人就是我了！我也根本用不到她的接濟接濟！」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好生活，原來都應該是我的！是你媽媽，搶走了我的幸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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