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傍上金主了，這個綜藝之前花了那麼多錢宣傳，這麼火，她居然能上？！】
【笑死，黑子真是張口就來，雖然塗梓不算火，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出了名地佛系和正直，噴糞的趕緊滾！】
我對這些一無所知，在車裡摳著手指。
這一段雖然譚釐在外地出差，不過白天她空下來的時間經常會和我視頻，我也從一開始的拘謹，逐漸適應。
不過到底我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真人了，一想到一會兒要見到她，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有點小緊張。
到了拍攝地點，我愣住。
總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眼熟，好像我之前來過。
我推開門走進去，譚釐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什麼人打著電話。
她眉頭微蹙，聲音嚴肅，還時不時地推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種嚴肅的樣子，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不想在這時她掛斷了電話，抬起頭正好和我四目相對。
我有點無措地幹巴巴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她迎著我走過來，牽著我的手腕把我帶進懷裡，借著身高把頭埋進我的頸窩，悶聲撒嬌：「姐姐，我好累啊。」
7
【？？？！！！】
【不是，這兩人，是我想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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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梓居然背著我們吃得這麼好！！！我吃醋了！！！】
【樓上慎言，誰吃誰還不一定呢（狗頭）。】
她的聲音聽起來確實有些疲憊。
我身體僵硬了幾秒，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她低低地笑了兩聲，重新直起腰，眨了眨眼：「姐姐安慰之後感覺好多了。」
我臉頰微微發熱。
她把玩著我的手指，與我十指相扣：「姐姐，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呀？我可是很想姐姐呢。」
畢竟不是在拍戲，在鏡頭面前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我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她的手機鈴聲又猝不及防地響起。
她皺著眉，不耐煩地嘖了聲。
我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道：「接電話吧，說不定是有什麼急事呢。」
她立馬由陰轉晴：「好，那就聽姐姐的。」
她接通電話，又恢復之前高氣場的冷漠臉，隻不過手指一直把玩著我的，我不好意思地想把手抽出來，她卻拽得更緊。
我紅著臉，默默嘆了口氣，任由她的動作。
畢竟她是我的金主，她隨意，我擺爛。
我無所事事地眼珠子亂瞟，最後落在茶幾的果盤上。
那個蘋果看起來紅紅的好好吃，桃子好像也不錯，橘子感覺也是酸甜的那種……
我看著果盤神遊，忽然伸過去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拿了裡面其中一個橘子。
我跟著動作看過去，譚釐正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8
人在尷尬的時候會假裝很忙，我們妖怪也是。
比如我現在就很想找一個洞鑽進去，等這撥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再出來。
譚釐的電話還沒掛斷，聲音依舊清冷：「之前的報表連數據都是錯的，我僱你們是吃白飯的嗎？
「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還要來問我？你們自己的腦子是裝飾品嗎？
「下次上班之前記得把自己腦袋塞進烘幹機裡半個小時，把水瀝出去之後再來回我的話。」
她說話刻薄毫不留情，但手裡的動作沒變，很快就把橘子剝好了，絲毫沒有猶豫地遞給我。
我老臉一紅，慌忙塞了一瓣橘子在嘴裡。
挺甜。
感覺有被撩到是怎麼回事？老兔亂撞的。
譚釐拽了拽我的衣袖，在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抬手指了指她的嘴巴。
我愣了兩秒，掰了一瓣橘子遞給她。
不想她湊過頭來，那片橘子瓣連帶著我的指尖兒一起咬進嘴裡，甚至她的舌尖有意無意地輕輕舔了一下。
我的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地一下，塌了。
【臥槽？！我剛才沒有眼花吧？！】
【譚釐這女人該死地會！！！再看我們塗梓，可惡啊，孩子都傻了！】
【啊啊啊，這才是我們尊貴的會員該看的內容！！！別客氣，再多來一點！！！】
我急忙縮回手。
她眯著眼，咽下橘子給出評價：「真甜，謝謝姐姐。」
我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不客氣。你要是想吃，我再給扒。」
她勾唇淺笑：「那就麻煩姐姐了。」
我重新從果盤裡拿出一個橘子開始扒皮，低著頭掩蓋自己內心的慌亂。
「塗寶兒？！」
正心如亂麻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我的名字。
我抬眸看過去，和洛川水汪汪的眼睛對個正著。
我瞬間激動得熱淚盈眶：「小川咂！」
他向我飛奔而來，我也雙向奔赴過去。
結果我倆不約而同地被抓住命運的後脖頸。
我和洛川：？
他身後男人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在他耳畔不知道說了什麼。
譚釐則是勾住我的脖子，將我整個人攬入她的懷裡，用隻能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姐姐，會舊情人是不是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啊？」
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錯了，我脫口而出道：「我沒有，我隻有你一個！」
9
這句話一說完，感覺全世界都靜止了。
譚釐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調子慵懶綿長：「這樣啊，原來我在姐姐的心裡分量這麼重啊。」
我閉起眼睛。
好想找個地方先死一死啊。
譚釐低低地笑了幾聲，趁著我不注意，一個打橫將我抱起。
在我的驚呼和彈幕網友滿屏的「啊啊啊」中快步離開別墅。
走到一處稍微偏遠安靜的地方，她摘掉我們兩個人身上的麥克風，立馬黏在我身上：「姐姐剛才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我摳著手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聲音一秒失落，「所以姐姐是不喜歡我對嗎？」
我急忙開口：「不是。」
我抿了抿唇，「我隻是，還有點亂。」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說不心動是假的。
可我畢竟作為妖精活了成百上千年，似乎早就忘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而且現在還是要和一個人類談戀愛。
還是個小姑娘。
所有的事情都要考慮清楚，不能平白耽誤了人家。
我嘆了口氣：「要不然，你再讓我好好想想？」
她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牽著我的手飛快地跑了起來：「姐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帶著我朝別墅深處的山林走去。
直到停在某處，她停住，轉過頭和我說道：「姐姐，我曾經在這裡見過你。」
我愣住，在腦海裡瘋狂檢索這段記憶。
沒有啊，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在這裡見過她呢？
她緩緩吐了一口氣，一陣白煙過後，一隻九尾狐出現在我面前。
我：……
我：？
我捏緊了拳頭。
天殺的，我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她了！
10
我喝多了有個小癖好，就是愛化成原形在山林裡撒歡跑。
結果有一次喝多了，不知道闖進哪片有結界的山林，出不去了，我索性在裡面呼呼大睡。
等再次睜眼，是被爪子碰醒的。
一隻九尾狐就站在我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慌忙蹦跶到她身邊，蹭著她撒嬌道歉：「姐姐，我不知道這林子是你罩著的，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開玩笑，她妖氣不知道比我強多少倍，這要是不把她哄好了，直接把我一口悶都說不定。
她似笑非笑：「你叫什麼名字？」
「塗梓，姐姐，我叫塗梓。」
九尾狐是個好妖，不僅點點頭，和我說：「無妨。」
還和我說，「你若是想來，下次再來就是，這山林靈氣還是比較充沛的，修煉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隻不過我當時覺得她在和我客套，隻連忙點頭，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再回去過。
我神情復雜：「可是我當時並沒有化成人形，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重新恢復成譚釐的模樣，又說道：「說起來，剛才那個別墅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我應了聲：「我記得我在那裡拍過戲。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她湊過來，熟練地牽起我的手：「我曾經作為投資方來過片場一次，正好聽見你和其他的藝人做自我介紹。隻不過當時我並不確定是不是隻是同名同姓的人。
「不過後來我觀察了你一段時間，有一次晚上，看見你搖搖晃晃地避開所有人，化形去草地裡撒歡，那時我才確定的。
「我看你睡得那麼香，索性幫你設下一個結界，叫他們看不見你。」
我臉頰微微發燙。
這事我還有印象。
當時我看見自己無所顧忌地化成兔子躺在草地新打的洞裡呼呼大睡的時候，我整個兔子都傻了。
雖然很快就化成人形重新歸隊，但畢竟當時天已經大亮，我還驚訝過為什麼我沒被工作人員扔掉，或者綁起來吃肉，後來單純歸功於我運氣好。
沒想到居然是她幫我的。
她牽著我的胳膊來回搖晃：「姐姐，你看，你是妖，我也是妖。你喜歡吃菜，我喜歡吃肉，沒有比我們更互補的了。我真的好喜歡你，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我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我有氣無力道：「別叫我姐姐了，你可是九尾狐大妖，四舍五入都是妖類的老祖宗了，你叫我姐姐，我感覺我會折壽。」
11
我到底沒有給譚釐一個確切的回應。
而綜藝因為洛川某個場面，直接癱瘓，一時半會也不能再播了。
綜藝暫停，正好給了我時間讓我好好地冷靜思考一下。
我真的太亂了。
本來以為我需要糾結的是我要不要告訴她我是妖，以及要不要談一場跨物種的戀愛。
沒想到現在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我和洛川說了這件事。
洛川反應激烈：「不要答應狐狸，狐狸都超級狡猾的，而且他們吃肉的！！！」
我不明所以。
那咋了，修煉成人形以後，我也偶爾會吃肉啊，更何況狐狸了。
他目光復雜地嘆了口氣：「算了，按你本心真實想法來吧。」
猶豫了許久，我約譚釐出來見面。
她眨巴著眼睛，眼巴巴地望著我：「所以，你要答應我嗎？」
我望著她那雙眼睛, 暗自感嘆。
這麼會魅惑人, 我早該猜出來她是狐狸的！
我清了清嗓子, 壯著膽子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她雙手託腮：「別說是三章，三百章我也無條件答應。」
我伸手制止：「那倒是也用不了那麼多。」
頓了下，我說道，「首先, 我要你答應我, 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你都不能把我吃了！」
她表情微微一滯，變得叵測起來：「我倒是不會真把姐姐吃進肚子裡, 不過其他的, 我就不敢保證了。」
我注意力全在前半句上，根本沒注意後面半句說了什麼。
隻要不會吃了我, 那我就放心了。
我又趁熱打鐵提出第二條：「我覺得你家城堡後面那片山林不錯，我想在那裡多打幾個洞。」
她輕聲笑了：「這有什麼的, 本來也是給你準備的。」
「最後一條，」我清了清嗓子, 慢吞吞地說道, 「雖然我們在一起了，但是，我還是想要每個月的五百萬。」
她啞然失笑：「別說是五百萬，我可以財產公證, 把我所有財產都劃到你的名下。」
「啊, 那倒是也不必。」
我抿了抿唇, 下定決心道, 「那我們談戀愛試試吧。」
12
和譚釐穩定交往一段時間後, 我帶著她去見了洛川。
畢竟是這麼多年，還是一起在人類世界打拼的好朋友, 我還是希望他可以祝福我的。
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譚釐, 拿起酒杯一口悶：「你們倆可一定要幸福啊。我們塗寶就交給你了。」
沒有絲毫意外, 我和洛川都喝多了。
一個男的接洛川離開的，我則是被譚釐抱了回去。
她把我抱到床上，低聲哄我入睡。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睡不著。
我眨巴著發亮的眼睛, 衝她傻笑：「譚釐，我好喜歡你啊。」
她一愣, 旋即笑了：「是嗎，有多喜歡呀？」
我伸出手臂畫了個圈：「有這麼多喜歡，超級無敵喜歡！」
她舔了下唇角, 問：「是嗎？那你怎麼證明你有那麼喜歡我呢？」
所以京圈大小姐譚釐來找我的時候，我滿臉的莫名其妙。
「果身」她目光灼灼：「姐姐, 這樣證明可能不太夠，不如我們再換一種方式再證明一下？」
我歪著頭疑惑道：「那要怎麼證明？」
她俯身壓過來：「沒關系，我可以慢慢教你。」
……
後來我哭著嚶嚀：「你說了，不會吃我的！」
她低低地笑, 再次吻上來：「我和姐姐說了，其他方式的吃我不敢保證。」
身心和腦子一起被拋向雲端，隻迷迷糊糊剩下一個想法。
果然狐狸都是狡詐又不靠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