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愛

第2章

字數:4138

發佈時間:2025-03-13 15:04:24

她注意到我,江則聿開口介紹道:「我新婚的妻子。」


林雪失笑,「你竟然結婚了。這麼巧。」


才又誇贊:「你妻子的年紀和外貌都和你很般配。」


她原本帶著自己女兒已經離開,又突然去而復返,急迫地走到江則聿面前道:


「江先生,我剛才說巧其實有些不太合適,我前不久是剛離了婚。」


「現在遇到了一點困難,你們江家當年在你手術成功後曾許諾過我一個現實條件,我當時沒提。」


「現在我還可以重新要求嗎?」


江則聿的神情如常的清淡,叫人看不透他現在心底到底是什麼意味。


他身上手機的一聲響動暫時打斷了林雪的對話。


似乎是個特別的電話,叫向來在人前注意禮儀涵養的江則聿,不得不先道:


「抱歉。」


江則聿先掏出手機,接起。


我離得很近,聽得極為清晰。


「江總,您之前一直叫我查的人有了眉目。」


6


江則聿隻淡聲利落地過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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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這次不會再叫您失望。」


他並未再多聊。


林雪在江則聿掛斷電話後就開口:


「我和我前夫鬧得很難堪。」


林雪露出被打傷的胳膊。


「我是個醫生,他揚言還要弄斷我的手。」


母女倆看起來叫人心生憐惜。


「求你幫幫我吧,江先生。」


「我和我女兒目前能不能尋求你或江家的庇護?」


她女兒也小心翼翼地望著江則聿。


林雪是在江熠出生半年以後才結的婚,按道理來說她女兒至少該比江熠小一歲半。


兩個小孩卻看起來年紀上差不太多。


林雪也主動地向著江則聿坦白:「孩子,並不是我前夫的。」


「我最怕她受到傷害。」


江家向來信守承諾,這對江則聿來說如果願意幫也並不是難事。


但面對林雪,江則聿今天客套的話下似乎額外地不近人情。


「林小姐,找警察和律師比找我有用。」


回程路上,我還是想起江夫人曾向我透露的——林雪當年很有能力和魅力。


萬人迷般的存在,幾乎沒有男人能對她說出口拒絕。


她偏偏隻喜歡上了比她要年輕不少的江則聿。


又在江則聿的失明期間,林雪是他的主治醫生,給了江則聿比其他患者更多的守護和付出。


最重要的是,林雪給了他重新能看見的機會。


如果再不制止,對這樣一個女人,江則聿應該很難不動心。


江夫人這才瞞著江則聿背地裡提出條件,打發林雪遠離她兒子。


林雪當年也有心高氣傲的氣性,再加上得知江則聿有孩子。


最後說是她高看了他,以為他品性端正優良,和其他男人不一樣。


未婚就有個兒子,原來也這麼濫情無恥,道貌岸然。


兩個人都沒解釋,之間有隱情和誤解,曾經鬧得並不愉快。


面對林雪今天主動低頭示弱的姿態,江則聿也並沒過多地停留。


車窗外的天色漸暗,男人墨色的輪廓安靜清淡。


江則聿在沉靜中開口,「然然,你現在是我老婆。」


「有些話夫妻之間可以直白地說。」


「你離開的這幾年,我一個男人正處年輕氣盛的年紀,不可能說毫無欲望。」


「但即便如此,我也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我沒再碰過其他女人。」


7


他要說這些,難怪江則聿讓熠熠跟著他的助理坐了另一輛車。


「我的生活還沒那麼精彩。」


他直接提前地聲明:「那位林小姐的女兒不可能是我的。」


他是沒叫我有丁點的疑惑和誤會。


江則聿雖然不古板、恪守教條,但確實也沒有熱衷於當爸爸的癖好。


我相信他中午所說的,既然選擇結婚,不管從前,以後他會和我好好過是真心話。


夜裡慣常較早就待在臥室的男人,今天卻罕見地留在書房處理工作。


我去送水果,卻見他幾乎完美比例的身影背對,正佇站在外面的窗前。


江則聿正在打電話。


「幫我準備一艘遊輪。」


他明明很平靜的語氣,卻似乎裹挾著窗外夜裡的寒涼。


「我不需要知道她具體是誰,叫什麼。沒興趣提前了解。」


「到時就直接把人帶上船隻。」


江則聿聽到身後的動靜,回身看是我。


他掛掉電話,喚:「老婆。」


見我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裙,江則聿握起我的手指,「怎麼這麼涼?」


他將我帶進書房,直接摟著我到懷中,胸口相貼。


我裝作不知,「你剛才在打什麼電話?」


江則聿親觸我的唇瓣,「我不想騙你,我馬上找到了當年的真相。」


我眼睫微顫,「然後呢,讓熠熠的親生母親付出巨大的代價嗎?」


江則聿將臉龐埋在我頸處深呼吸,「別阻止我。」


8


這已經是深夜,書房外又傳來敲門聲,「爸爸。」


是江熠。


江則聿從我身上起來。


睡裙是細吊帶的樣式,他隻把房門半開,將我擋在門後。


江則聿恢復那個向來冷靜的模樣。


身為父親,跟他的小孩相比,愈顯得高大的身影,矗站在熠熠的面前。


熠熠來問他:「明天周末,我要去找林雪阿姨和微微妹妹,可以嗎?」


江則聿簡單甚至平靜地回熠熠:「可以。」


「爸爸,那你呢?如果不讓喬然阿姨知道,你能和我一起去保護她們嗎?」


我很快聽到江則聿的回答。


他聲線依然很平淡:「不能。」


他慢慢對小孩講:「你自己去。」


「我不會阻止你。你去了還可以一直留下來保護她們,從此以後就和她們生活在一起。」


「但是現在這個家門,你再也不用回來。」


「你選吧。」


這個場面明顯是江則聿在教育兒子,「這件事上我不會縱容你。」


「你和我有最相近的血緣。」


我就在江則聿的身旁,聽著他說:「而喬然是我老婆,我和她也擁有這世上最親密的關系。」


他並非指責,而是清晰地詢問和告訴孩子,「現在做錯的是不是你?她一直在主動向你親近,真心地照顧關心你,你竟說討厭。」


「別人隻是簡單陪你玩幾次,你卻選擇和願意親近別人的媽媽。」


「她分明才是你的家人,她難道不會傷心嗎?」江則聿最後讓他去思考清楚。


熠熠離開後,江則聿先抬指摁壓了下眼角。


我看到他的動作。


家庭醫生每次檢查都會叫他注意舊疾。


「你眼睛不舒服?」


江則聿否認:「隻是一點疲累而已。」


他又說:「小孩子的辨別能力還沒成型,他的行事最終反映的是大人的態度和三觀。」


「我會教他明白原則和底線在哪裡,不會叫你受委屈。」


江則聿看起來的確是一名威嚴的父親。


然而,他會厭惡孩子的母親,但卻不會發泄在無辜的小孩身上。


看似嚴苛,實則不掩他的用心和在意。


外人面前從來惜字如金的男人,原來也會花費時間和不少言語用在教自己的孩子明白事理上。


江則聿明明理智,冷靜,克己復禮,內核強大且堅韌。


唯獨那個他一定要尋找到的真相,仿佛成了他的一種心病。


要必須狠狠重新挖開傷口,才能叫他的隱疾自愈。


9


面對這個多日與我同床共枕的男人。


今夜懷著復雜的心情,我還是先找到冷敷的眼貼,俯身幫他用上。


又幫他戴上了黑色的眼罩。


盡管隻有極小的可能,我也不願意再看到江則聿舊疾復發。


我洗手回來,指尖還有未擦淨的水澤。


江則聿仍坐在床沿,修長幹淨的手指摁搭在深色調的床品上。


他遮住眼眸,看不到我,更方便我細致認真地去打量他。


他曾經是需要為我以身作則的哥哥。


是集團冷靜行事的總裁。


是一位嚴格的父親。


是……當下仿佛可以任我輕易採擷的丈夫。


我沒忍住輕碰了下他的臉,停留在下颌線處。


回國後兩個月間親近和相處的種種閃現在眼前,我現在很想向他確認一件事:


「江則聿。」


「你現在,是不是喜歡上了我?」


我怕以後會再也無法聽到這個答案。


他並沒有直接地回答我,低頭含咬住我的一根手指。


涼意帶水的指尖觸到內腔。


他竟主動壓纏上來了舌尖,很……湿潤溫熱。


男人神態正色清冷,仿佛和他在公司發言時無異。


輕碰著我的手指,慢慢地出聲,講出來的卻是:「享受我。」


很久江則聿才低聲道,「老婆,我當然喜歡你。」


10


周日晚上是江氏集團的年中周年盛典,在旗下一所豪華的酒店中舉行。


本應該出席的江氏總裁江則聿今晚似乎並沒到場。


與盛會的熱鬧相對的,是極為寧靜的海上。


遊輪上,我身上還穿著出席晚會的香檳粉禮裙,頭犯暈。


私家偵探找上我時,我就明白能瞞住江則聿五年已經是極限。


我問他們知不知道我現實的身份。


有人告訴我:「江總太太,調查到時我們也很意外。」


誰也沒想到能叫他多年生厭的對象,同時還是他的愛人。


「拿錢辦事,盡管可能會對您和江總當前平靜的生活和家庭造成極大困擾。」


「這個結果還是要送到江總的手上。」


我從選擇回國就沒再想過逃避現實,想該怎麼做才能和他們父子相認。


卻根本沒料到,江則聿會對熠熠的親生母親厭惡到要讓對方徹底消失的程度。


我就失去了開口坦誠的勇氣,怕我現有的一切,成為轉瞬即逝的天上煙花。


始終做不到親手主動讓我們之間從愛跨越到厭。


隻能叫江則聿今晚自己來解開這個謎底。


船艙門被推開,傳來的腳步聲很沉穩。


我無力倚在靠椅上,身上還有件包裹住全身的黑色鬥篷衣,帽子遮擋住了臉。


直到江則聿停下。


他垂眸冷淡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見對方身形發顫了一下,像才知道膽怯和害怕。


男人也不太想浪費時間,簡單直接地開口:


「我江則聿人生的行軌還不需要你來擅改。」


「這是對我的挑釁。」


「我不會弄死你。」


江則聿如今還有妻子和孩子,並不太會铤而走險。


他輕淡地道:


「但人活著能遭受的,遠比死更可怕,不是嗎?」


一定會讓對方嘗到,現有人生被徹底顛覆改變的滋味。


外面的海潮翻湧,今夜的海仿佛一處巨大的深淵溝壑。


襯託得女人顯得太過安靜。


江則聿臉色沉靜,還是抬起了手指。


他也需要解謎,困擾不清的問題總要有一個具象化的結果。


隻是江則聿還不知道,他的喜歡和生厭交織衝撞到了一起。


碰到蓋住那張臉頰的帽檐。


他利落地去掀開。


11


黑色的鬥篷衣滑落,完全露出纖巧的身姿。


和一張讓江則聿無比熟悉的臉。


他雖向來處事不變,也露出了不掩的震驚。


「然……然?」


江則聿掏出手機,要確認是不是弄錯了。


我也不可能再逃避,攥住了他的衣袖,「你看到的,就是事實。」


「那時你才多大?」江則聿久久才又開口。


「我是不是教過你一個女孩該怎麼保護自己?」


我從沒見過江則聿露出這麼不虞的臉色。


「你還處在什麼階段,怎麼就能叫自己懷上孩子?」


我在江家,江夫人也不太會管束我。


在我剛成年要去上大學時,還是江則聿給了我張光碟。


他那時清冷內斂,也並未在我面前明說是什麼。


我看了才知道那裡面的內容,是極為詳細細節的生理相關知識講解。


大學我們身處兩個城市。


他身為兄長也有資格跟我說,今後面對任何男人首先都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在學校裡也別輕易被男生哄騙。


想到我們曾經的身份,「你會覺得那時我們發生關系惡心嗎?」


也知道他在疑惑什麼,「之後我就生了病,藥吃了!又被吐了個幹淨。」


「那你叫我能怎麼辦?的確熠熠的出生,打亂了你當時的人生。」


我低血糖再加暈船,狀態也根本不好。


下一刻我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就已經不在船上,正躺在住宅臥室的雙人床上。


看到最後江則聿難得生氣的模樣。


我還以為再一睜眼我就已經被發落到北美南非之類的地方。


是江夫人的電話把我給吵醒了。


現在還是半夜凌晨三四點鍾。


我也是婚後才跟著改了口,接起,喚:「媽。」


江夫人道:「然然,則聿半夜過來問我們是不是逼過你。」


「他全知道了?從沒見過他跟我這樣發過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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