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高考失利後，男友當眾提出分手：「清華男和大專女注定沒結果，班長，你說對不對。」
坐在主位的少年沒有回應，隻是在無人處把我抵在牆角，委屈的眼眶泛紅：
「姐姐，你當初就為了這種廢物拋棄我。」
後來，我收到清華的錄取通知。
男友打來電話：「班長，我誤會棠棠了，你知道她在哪嗎？」
少年喘息著離開我的唇，嗓音沙啞，「在我腿上……」
1
高考後第一次同學聚會，我推開門，男友季宴和班花沈朵正在進行大冒險。
沈朵一身玫瑰色長裙，畫著淡妝，在季宴臉上快速碰了一下，羞澀的低下頭，起哄聲此起彼伏。
我作為正牌女友，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眾人齊刷刷看向我，面露尷尬，熱鬧的氛圍驟然沉寂。
我和季宴雖然一直都是地下戀情，但季宴性格高調，喜歡宣示主權。
班裡大部分同學對我們的關系都是心知肚明。
平時經常找我問題的女孩陸可率先開口，「學委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這次聚會不過來了嗎？」
「我是來找季宴的。」我的聲音不大，剛好能讓周圍一圈人聽見。
季宴散漫的挑了挑眉，慢慢悠悠把目光移過來，上下打量著我寬大的校服，興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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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質問他為什麼不接電話，微信拉黑我。
為什麼和沈朵舉止那麼親昵。
還沒問出口，季宴先起身，朝我舉了舉酒杯：
「陳棠，我們分手吧，清華男和大專女注定沒結果的，班長，你說對不對。」
「班長也是要考清華的人，你問他願不願意接受一個大專女朋友。」
以季宴和沈朵為圓心，響起一陣哄笑聲。
我羞恥的臉色漲紅，指尖掐進肉裡，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當時高考考完最後一科，我大姨媽來了，痛經痛的眼淚汪汪。
剛出校門正巧碰到有人採訪。
他問我感覺考的怎麼樣，我痛的說不出話，隻能擺了擺手。
第二天，我哭著走出考場，擺手表示自己考不上本科的視頻在校園群裡瘋傳。
有人分析說，像我這樣內向，膽怯緊張的性格，一到大考最容易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答不出。
獲得很多點贊。
我在下面發了解釋，但很快就被淹沒了。
現在想起來，季宴就是從視頻曝光後開始單方面冷暴力的。
我輔導了季宴整整三年，把他從班級中遊一路拉到 top 層。
他應該是最了解我的真實水平的。
網友不知真相也就算了。
就連他也覺得，我考不上本科？
2
季宴把問題拋向班長宋遲。
被眾星捧月簇擁在主位的少年沒有回應，隻是靜靜盯著我。
精巧的金絲框眼鏡下是一雙清冷漂亮的眸子，微垂著，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努力忍住劇烈的恥辱感，反駁道：「隻要是自己努力考出來的成績，不管專科本科都很優秀。」
沈朵的閨蜜捂著嘴笑，「我們學委這是承認自己高考發揮失常了，看來這次女生第一就是朵朵了。」
陸可翻了個白眼，「考砸了也比你這個算出老奶奶過馬路時速 250 千米，把 cos90°看成 csgo 的強。」
被懟的女孩有些氣惱：「至少我不怯場，高考沒失利，正常發揮……」
「我沒發揮失常。」
我有些無奈的小聲反駁，自從視頻火了後，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次和別人解釋了。
但和之前一樣，沒有人相信，隻當我是臉皮薄，嘴硬：
「學委，我們知道你深愛季哥，但沒必要為了挽回感情騙人吧。」
女孩上手扯了扯我肥大的校服袖子，嗤笑一聲：
「季哥喜歡 36D，朵朵那樣的辣妹，當初要不是為了提高成績也不會和你這樣無趣的乖乖女在一起，學委，別再糾纏了，掉價。」
季宴皺了皺眉，像是不認同女孩的話，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任由我站在人群對面，被評頭論足，肆意恥笑。
「她說了她沒考砸，」宋遲起身，燈光下，高大的身影投在女孩身上，聲音冷淡：「你耳朵聾了嗎？」
「對不起班長。」剛才還說的起勁的女孩低下頭，瞬間噤聲了。
「如果對方是陳棠，什麼成績我都接受。」
宋遲冷淡的瞥了季宴一眼，大家反應了半晌才明白他在回答季宴之前問他的問題。
季宴表面無動於衷，但握著酒杯的手臂青筋迸現。
和宋遲隔空冷冷對視著，劍拔弩張，笑意不達眼底：「班長，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願意撒謊照顧女孩情緒的暖男。」
宋遲淡淡用餘光掃了一眼和沈朵貼在一起的季宴，眼神仿佛在看垃圾：「我從不撒謊。」
「賬已經付過了，你們玩，我先走了。」
班長威武的歡呼聲中，宋遲一步步朝門口邁近，和我之間的距離也一點點縮短。
我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
少年低頭看向我，眸色幽深：「一起回家。」
「好。」我點點頭。
季宴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佔有欲強，戀愛期間隔壁班男生隻是多看了我兩眼，他就要去找人家約架。
被我哄了一天才罷休。
即使分手了，季宴的習慣依然沒有改過來。
可是，我已經不是他的女朋友，也沒必要再照顧他的情緒了。
我亦步亦趨跟著宋遲走出包間。
隱約還能聽見裡面的人談論：
「哇靠，陳棠就這樣跟班長走了？感覺也沒多舍不得季哥啊。還有，班長剛剛是在隱晦表白嗎？！」
「應該不是吧。班長和學委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不過兩人好像不是很熟。」
「陳棠解釋了很多次，說自己沒失利，剛剛班長也說學委沒考砸，會不會真的沒發揮失常，那季哥豈不是白分手了……」
沈朵嬌甜的聲音響起：「怎麼可能，學委要是沒考砸，為什麼走出考場後哭的那麼傷心。」
一片窸窣過後，季宴的死黨似乎錘了他一拳：
「季狗，我看出來你對學委是動了真感情的，學歷就這麼重要？你最好別等學委被別人搶走了，再後悔的一個人哭。」
季宴回復的聲音落在我耳邊越來越弱，直到完全聽不見：
「宋遲拒絕過的優秀女孩都快組成一個籃球隊了，怎麼可能看的上陳棠……」
3
宋遲選了一條沒有路燈的小路。
我在後面遠遠跟著他。
被當眾分手的羞恥感不僅沒有褪去，反而愈演愈烈。
「姐姐，你還在想他嗎。」宋遲忽然站住了，回過身，胸口微微起伏。
「什麼？」我有些疑惑。
在我印象中，自此上初中後，宋遲已經很久沒有喊過我姐姐了。
月光拉長了少年本就挺拔的身形。
一米八五的身高帶來了極強壓迫感。
我忍不住心跳加快，後退了一步。
宋遲周圍的氣壓更低了，「姐姐，你討厭我？」
我輕輕搖了搖頭，腹誹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單純害怕。
對於這個隻比我小半年。
戴上眼鏡是三好學生，摘下眼鏡打架不要命的弟弟。
不光是我，整個學校都是有點懼怕的。
聽說跟他表白的女孩，十個有九個都是哭著離開的……
見我不說話，宋遲冷不丁快步朝我走過來，步步緊逼。
我本能的往後躲，腦袋快要磕到牆上時，宋遲及時把手掌墊在了我腦後。
驟然拉近的距離透著說不出的曖昧。
離近了，我才發現宋遲的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一貫冷淡的音色夾雜著說不出的委屈：
「姐姐，他寧願相信視頻都不相信你，你當初就為了這種廢物拋棄我。」
「拋棄你？」我有點沒弄懂宋遲的腦回路，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唇瓣出神。
我是個重度顏控，當初答應季宴的表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那雙含情的桃花眼。
但不同於季宴的清秀，宋遲的帥氣是充滿攻擊性的，就連唇形都鋒利的不近人情，薄薄的，淡粉色……
讓人不舍得移開目光。
「姐姐，你真的看不出來嗎？」宋遲把我困在臂彎之間，微微俯身，隔著薄薄的鏡片與我對視。
「看出什麼？」我小心翼翼詢問。
「我喜歡你。」
宋遲的聲音散在夜風中。
寂靜的巷子，隻有呼吸聲糾纏在一起。
我感覺大腦幾乎宕機。
宋遲這是在向我表白嗎？
可他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互相把對方的父母視作親人。
這真的不是……亂倫嗎？
而且，我剛和季宴分手啊。
4
「別咬了，要出血了。」良久，少年自嘲的笑了笑，指腹溫柔的蹭過被我緊緊咬住的下唇。
「算了，當我今天什麼都沒說。」宋遲松開了對我的桎梏，嗓音帶了淡淡的哭腔，讓人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我身體比腦子快，在宋遲想要離開時，拉住了他的手。
宋遲從小情緒穩定，高傲，強大又冷淡。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悲傷的表情。
心裡酸酸的，比被季宴當眾羞辱時還要難受。
「姐姐，你同意了？」宋遲看向被我抓住的手，眼底閃過一抹驚喜的亮色。
我緊張的嗓音發顫，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下意識的舉動。
但不得不承認，我對於宋遲的感情和親密舉動，一點都不排斥。
宋遲借著緊握的雙手，用力一拽把我拉到懷裡。
夏季衣料很薄，少年熾熱的體溫有些燙。
宋遲的腰很細，沒有一絲贅肉，說話的氣流衝擊著我的耳廓：「姐姐，怎麼辦，我現在想親你。」
「不……不行。」我驚嘆於宋遲的流氓程度，努力想讓聲音顯得強勢一點，奈何雙腳發軟，中氣不足。
宋遲埋進我的肩膀，笑出了聲，唇瓣似有若無劃過我的脖子，嗓音悶悶的：
「那明天約會好不好。」
我感覺心髒亂跳一氣，仿佛要從嗓子裡蹦出來，胡亂點了點頭。
人總是喜歡折中的，比起接吻，約會這個本來也很勁爆的詞瞬間變得容易接受多了。
「好乖。」宋遲戀戀不舍的松開手，一路目送著我進家，直勾勾的眼神，像冒綠光的餓狼，讓人頭皮發麻。
直到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今天發生的事情。
一夜之間，我失去了相處三年的男朋友，卻又迎來了新男友……
點開微信，我上下劃著和宋遲的聊天框。
上一次聊天還是在三個月前，他說他媽媽邀請我去家裡吃飯。
當時季宴搶過我的手機替我拒絕了，說我今晚要陪他過生日。
宋遲……當時心裡在想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