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廳，看到他和我媽在廚房。
油淋下鍋發出滋啦的聲音，他們倆都沒發現我的靠近。
隻聽我媽問：「你真要買房搬走？你老婆能答應？」
我哥呵笑一聲：「哪能啊，我可沒錢。」
看到我媽皺眉，他繼續說：「媽，你就我兒子這一個孫子。他都在這別墅裡住習慣了，還能去哪？這段時間我給我妹物色個男人。她嫁出去了就不會再打這房子的主意了。」
我的胸口仿佛被扼住，瞬間停了呼吸。
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後，我再也遏制不住抱著女兒抽泣。
想不到我親媽，親哥一直都想著算計我。
虧我還在乎他們的感受。
這段時間，我為了他們可是一忍再忍。
他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可憐我的女兒，一直跟著我受罪。
抹掉眼角的淚，我咬緊了牙，心底已然有了打算。
4
我第一時間解綁了續存水電費的銀行卡。
才發現裡面原來十萬的預存款，經這些年的扣賬後，結餘隻剩五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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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嫂子那跋扈的表情，我都有些嫌棄自己。
好在沒多久，我就聽到了嫂子的驚聲尖叫。
她包裹著浴巾，頭上頂著泡沫從浴室裡慌張地跑出來：「怎麼回事，怎麼停水了。」
她從二樓望下來，看到我好整以暇坐在餐桌上吃飯。
不高興地指揮我去找物業。
轉頭吆喝著我女兒去給她拿吹風機。
結果下一秒，隻聽啪嗒幾聲，家裡就一片漆黑。
停電了。
嫂子的聲音戛然而止，我還沒來得及偷笑。
就聽見侄子因為怕黑，恐懼得哭起來。
這下驚動了我媽，黑暗中我聽到她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乖孫別怕，奶奶來了。」
結果沒幾步，樓梯處晃過一個身影，咚咚幾聲後，我媽從樓梯滾了下來，隨即哎喲哎喲地叫苦不迭。
我拉住女兒想要過去攙扶的衝動，偷偷溜了出去。
正好在小區門口遇到我哥。
我捂著女兒的嘴不讓她說話，我哥以為嫂子又撵我了。
他有些難為情，裝模作樣掏出一百塊，讓我們在外頭吃點好的。
我毫不猶豫拿著錢就走。
可還沒走遠，就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曉菲，家裡的水電費欠Ŧṻ⁻費了，你不知道嗎？」
我：「嗯？」
空氣突然安靜了。
幾秒後，我哥語氣變得急促：「曉菲，你快點回來把水電費給交了。」
我猶豫：「為什麼是我交？」
「你說的什麼胡話呢？這不是你的房子嗎？」
我長長「哦」了一聲：「你不說我都以為你忘了。可是哥，嫂子天天嫌我窮，你不知道嗎？我沒錢。」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腦子裡已經想到我哥跳腳的樣子。
呸。
一個月大幾百的水電費都交不起，還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他們真是可笑。
第二天早上起來，已經來電了。
我抬腳就往物業跑，提了兩桶油回到家後，我媽臉色才好轉。
她以為是我買的，歡喜地接過。
「這才對嘛，好歹是親兄妹，何必算得那麼清呢？」
當天晚上，物業的人就上門了。
倆工作人員笑眯眯地舉著收款碼，向我哥收取一年 2 萬的物業費。
我哥驀地松掉了手上的煙，他哆嗦著訕笑，開始向我使眼色。
他從來沒交過物業費，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別墅物業費一年要那麼多。
我領會到他的眼神，看了一眼我嫂子，粲然笑著開口。
「才交一年嗎，你們這是多看不起人？我哥哥嫂子那麼有錢，至少得交 10 年吧。」
聞言，兩名工作人員大喜。
對著我哥嫂說了很多好話，把收款碼又懟近了點。
嫂子沒發現我哥一臉菜色，高貴地坐在一旁，坦然地接受外人的恭維。
我媽從廚房走過來，才知道早上的那兩抽油是我從物業裡拿的。
她不滿地說我多事，讓我趕緊交錢。
我沮喪著臉：「媽，嫂子都天天念著我是個窮鬼，你不知道嗎？」
眼看二維碼幾乎要懟到我哥臉上去了。
我哥才咬緊了牙，說了句：「先交半年吧，這房子說不定住到什麼時候。」
嫂子一聽，以為我哥要換更大的房子，更加嘚瑟了。
眼神輕輕瞥過我，一臉不屑。
我暗笑，這憨貨是沒看到我哥付款的手抖得多厲害。
我哥繳了一萬塊的物業費，他再沒了往日對我的和煦，沉著臉盯著我。
我裝著沒看見，被嫂子叫住。
嫂子趾高氣揚的開口。
「你也看見了，我們家一年物業費要 2 萬呢，你是肯定不能白吃白住的。
「從今天開始，你得交房租了。」
此言一出，我媽和我哥神情變得不自然。
我好笑地問她要交多少。
她沉吟，一番計算後開口。
「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你每個月交 3000 吧，不能再低了。」
我輕哼：「我這一個房間就要交 3000？」
嫂子以為我嫌貴，她不可思議地瞪著我。
「你別嫌貴，我這一幢房可以租 2 萬。收你 3000 怎麼了？」
我「哦」了一聲，拖著長長的尾音看向我哥：「那要是租個七八年怎麼算？」
我哥聽出了我的話外之音，冷汗已經流下來了。
看見嫂子還在掰著手指計算，我哥沒好氣地打斷她。
「行啦，都是一家人，談什麼錢不錢的。以後不許再提了。」
聽我哥聲音大了起來，嫂子不樂意了。
「劉曉鋒你什麼意思？我這不是為你著想，怕你吃虧嘛。你倒還兇起我來了。你之前不也是說你妹啥事都不會幹，拖你後腿嗎？
「在她面前你就不敢說了，還怕傷她自尊心不成？我看你是白擔心了，你妹這人可沒有自尊心呢。但凡她懂事一點，知道住在哥哥嫂嫂家要幫襯著些，我倒也沒啥。
「可她倒好，白吃白住，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搞得好像我們欠她的一樣。你把她當妹妹可以，但我和她可沒有任何關系。」
嫂子一口氣輸出，聽得侄子都跑過來說上幾句。
他朝我做了個鬼臉：「我爸說你就是寄人籬下的垃圾，不是親戚，是討債的。」
我早就對哥嫂一家失望至極，但聽到他們說出那麼露骨的話，我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既然他們要撕破臉，那我奉陪到底。
我面無波瀾地看向我哥，挺直了胸膛問他。
「哥，看來咱們之間的賬是該好好算一算了。」
我哥看到我認真了，而侄子依然在旁邊不停地蛐蛐，他鐵青著臉，轉過身一巴掌抽在侄子臉上。
霎時，我媽，我嫂都看蒙了。
侄子哭起來，我哥卻當著嫂子的面和我賠不是。
「妹，你別聽他們娘倆胡說八道，你別、別往心裡去啊。」
嫂子的臉憋成了紫茄色，臭得很。
她怎麼也沒料到，昔日對她唯命是從的我哥，今天異常在意我。
她眼珠子一轉，擔憂地在我和我哥身上不停打探。
淺淺問道：「你們是親兄妹嗎？」
知道她想歪了，我滿臉鄙夷地看向我哥。
虛榮又愚蠢的女人，跟他真是絕配了。
5
接下來幾天，我哥就像是故意躲著我一樣，不是加班就是出差，沒在我面前冒過頭。
我看著手機裡他已讀未回的信息，用腳指頭都想得到他是不打算回應我搬走的事。
沒錯，早在他老婆讓我交房租的當晚，我就給他發去了結算清單。
一共八年的房租，給他打了八折，一共 1536000 元，要不結清，要不搬家，他總得選一個。
嫂子應該還不知道這事，看我的眼神依然犀利。
我開始期待她知道別墅是我的時候，她是否依然囂張。
這天。
就在我給食客上菜的時候，店裡進來了幾個彪形大漢。
不管不顧地在店裡又打又砸，碗碟碎了一地，有些剛上好的菜就白瞎ƭùₛ了。
「誰是劉曉菲啊？出來吧。」
食客們被嚇得不行，縮在角落裡動也不敢動。
其中一個大漢低頭看了眼手機，確認是我後，直衝我而來，嘴裡髒得不行。
他威脅我快點撿包袱走人，說因為我的到來，導致別人家庭不幸。
「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
我當即意識到他們是嫂子找來的人。
惹娘的，折扣作罷。
眼看大漢揚起手就想揍我。
而周圍的人聽到我是小三，眼神都不對了，甚至期待他的巴掌落下。
可下一刻，廚師長帶著一伙人從後廚衝了出來。
他們平時拋鍋和面的，臂膀有勁得很。
一個勺子扣在大漢的胸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沒幾下，幾個鬧事的人就給幹趴下了。
警察來了，將他們以尋釁滋事的理由逮捕走後。
廚師長邀功地向我咧嘴一笑。
「嘿，老板娘，這個月能給咱大伙漲工資不？」
……
嫂子想故意給我難堪，讓我被店裡辭退。
可她不知道，我端盤子的這家店，早被我盤下了。
而且我大方，又親力親為，和員工們打成一片。
大家擁護我，根本就不相信我會是小三。
可惜了，嫂子作妖沒得逞。
她想必會不高興呢。
果然。
才回到家，嫂子就兇狠地撲上來要打我，嘴裡嚷著要我給她弟賠醫藥費。
我反應過來，原來看手機那個大漢是她弟。
不愧是兩姐弟，一樣的嘴裡噴屎，不知所謂。
想著今天我收拾了滿地的殘局，以及壞了的桌椅碗筷，我氣也上頭了。
不客氣地先給了她一耳光。
嫂子蹬著高跟鞋，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跌坐在地。
她哭著掏出手機給我哥打電話。
「劉曉鋒，你快給我滾回來，這日子我沒法過了。」
6
我哥不情不願進門的時候，看到我和嫂子，還有我媽，幾個人整整齊齊等著他。我哥咽了咽口水。
他沒有立即去安慰嫂子，反倒是先朝我點了點頭，笑得心虛。
嫂子眸光一閃，感覺被忽視。
前一秒還在裝可憐的她，下一秒就暴躁起來。
「好你個劉曉鋒，眼裡隻有這個賤人。好啊，難怪說ťũ⁶你妹怎麼一直不結婚呢？原來你們倆早就搞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