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幸會啊,帶皎皎來吃飯呀?」
爸爸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反而是我媽,在看到我們之後,似乎一些不滿。
「你們怎麼會在這?你們也不必這麼針對我吧?」
我當即拉下臉來。
「我們針對你?陳小姐,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我還想繼續反駁,爸爸卻攔住了我。
「皎皎,我和奶奶都餓了,我們去包間吧Ṱũ₃。」
我知道爸爸不是喜歡惹事的性子。
也是,今天是我重生再次見到奶奶的第一天,我們一家人正高興呢,當然沒必要為了這種人壞了興致。
進了包廂,爸爸跟奶奶提起跟我媽離婚的事。
奶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我的碗已經被奶奶推成了個小山。
我也不停的給奶奶夾菜。
「奶奶,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焖豆腐了。」
「爸爸,嘗嘗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
奶奶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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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還在長身體,應該多吃點。」
她看了我許久,突然長嘆一口氣:
「我們皎皎已經成年了,過兩年就可以嫁人了。」
「可你媽……她對我和你爸怎麼樣,暫且不談。」
「但她想帶走你,也是合情合理。畢竟她是你媽,可能也是為你好。她想讓你嫁個好人家,怕也是覺得在我們家受了委屈,不想讓你走她的老路。」
「唉,都怪我和你爸以前不愛讀書,沒有文化。」
「真是委屈皎皎了……」
我看著我爸又露出了歉疚的表情,連忙止住了奶奶的話頭。
「奶奶!我們可是一家人,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她自己的願望,非要我去替她完成嗎?比起嫁個好人家,我更想學著先管理公司有自己的本事。嫁了人,隻能依附於以後的丈夫,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以後我丈夫也是舅舅那樣的人,我該怎麼辦?」
「奶奶,我最近已經在跟爸爸學怎麼管理公司了,等以後啊,我學會了運營公司,公司也能分一部分讓我來管,爸爸也不會那麼累了。」
「女孩子就一定要嫁人嗎,等我以後招個賢惠的老公入贅回家,讓你享福。」
奶奶笑的合不攏嘴,一口一個「死丫頭」,爸爸的表情也不像剛剛那樣凝重。
就在這時,大廳突然變得吵鬧起來。
09
我推開包廂的門,發現是舅舅跟剛剛的李總吵了起來。
「你別想走!我們剛剛可是說好了的,你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呢!」
「給我滾蛋,你當我好騙呢?剛剛沈小姐的話我又不是沒聽見,你們別當我剛來城裡,就想欺負我!」
「還想要彩禮呢,你一個子兒都別想拿到!」
舅舅連忙拽住了李總的衣角,理直氣壯的說:
「你走就走,這頓飯錢先給我付了。」
「總不能讓我們花錢吧,我們是書香世家,我爸可是大學教授,我姐姐是名媛,這頓飯錢怎麼說都不應該讓我們出!」
李總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極品,氣極反笑。
「滾吧,晦氣玩意!」
他甩下幾張鈔票,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頓飯就當是你們這些名媛少爺要到飯了,我李某可擔待不起二位,別再來煩我了!」
舅舅將手上的紅票子收好,還不忘轉頭教訓一直直挺挺坐在一旁的我媽。
我剛想是要繼續吃飯,還是要帶著爸爸奶奶離開,就聽見我媽一臉不高興。
「我可是書香名媛,怎麼可能為了一頓飯就去求他們?」
話音剛落,舅舅的一巴掌將媽媽扇的偏過頭去。
「趕緊去,他媽的,你現在住在我家,花著我的錢,還不願意幹事了是吧,你別以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旁邊的客人一臉嫌棄,仿佛他們是什麼汙穢之物,更有甚者還拿起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經理和服務員忙上去把舅舅拉住。
「皎皎,外面是怎麼了?怎麼鬧哄哄的?」
我打著哈哈,側身擋住爸爸的視野:
「沒什麼事。」
「爸爸,你和奶奶都吃飽了吧,我困了,我們快點回家吧。」
今天可是奶奶回家的大好日子,我也不想沾了晦氣。
她是我親媽又怎麼樣,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是她罪有應得。
10
我將課程都學完時,爸爸挪了一家分公司移到我名下,讓我學著實戰經營。
等到我真正進入公司,在沒有爸爸的幫助下開始實操時,才發現爸爸為什麼總是那麼執著於那點毛利了。
這些可都不是小錢。
寫字樓的租金,員工的工資,公司的固定開銷和流動資金,還有進貨供貨……
看似幾毛的差距,一批一批貨積攢起來,差的可就是幾萬十幾萬了。
這可不是我媽口中說的無關緊要的銅臭糞土,一次決策,便關系著公司的生死存亡。
我絲毫不敢懈怠,從學校宿舍裡搬了出來,將學業以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上。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不僅管理的井井有條,還讓公司的利潤翻了好幾倍。
爸爸樂的直誇我是天才,徹底對我放了心。
在我將分公司做大做強之後,他又給我了幾處產業,讓我好好經營,交叉學習。
這天,我在去公司的路上,聽到小巷子裡哄哄鬧鬧。
我走進去了些,定睛一看,地上被揍得滿臉淤青的人,不是我的好表弟嗎?
「跑什麼,不是你自己說要把房產證給我們做抵押的?」
追債的人在他身上摸出了一張房產證。
「哼,我告訴你,限你下個星期之前把錢還上,否則這房子就歸我們了。」
表弟卑微的Ṱù⁽痛呼著:「別打了別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還……還,我一定還。」
我看了一眼巷子,默默離開了。
不知道那位「非洲留學生」還在不在國內。
看來,我媽一生的心願,要由她自己親自完成了呢。
我這個當女兒的,當然得盡盡孝幫幫她了了。
11
沒過幾天,我媽就帶著幾個保鏢來了我正在經營的一家珠寶行內。
她雙手抱胸,眼神掃過店內的玉制首飾。
「這些全部都給我包起來。」
「皎皎,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現在怎麼樣了。我已經高嫁,如今的身份已是你再也爬不到的高度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段日子你和你那個重利的爸爸一樣,還在家裡數著那兩個破錢吧?這些玉就當是我買了送你的。以後遇到,你就別說是我女兒了。」
我笑了笑,指著一個玉镯說。
「不好意思啊,這個玉镯是張太太預定的,您買不了。」
我媽皺起眉,語氣平淡的說:
「無所謂,一隻玉镯而已,我倒是所謂,就是不知道你爸是怎麼教你做生意的,竟是連客戶的身份都認不明白。」
我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身份?你有什麼身份?不過是送去國外做做小情人,你的身份又高貴到哪兒去了?」
「國外玩兒的都挺花吧?你平日裡真的受得了嗎?他們這麼著急三百萬把你買走,怕是……嘖嘖……」
我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媽臉色瞬間慘白,卻還是仰著頭傲氣的說: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說的,說的還挺像那麼回兒事,可你也知道,我從來都不在意這些物質的東西。」
「你舅舅是我的親弟弟,他肯定不會害我的。」
我再次輕笑。
這可不是我道聽途說,畢竟這事能成還有我從中操作。
看不起農村出身的我爸?
可他早都不是當年的窮小子了,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現在,隻要我想,沒有什麼事情是我辦不到的。
我隻需要買通夜總會的公主,那地方燈紅酒綠人又多又亂,誰又知道喝錯了什麼就更加興奮,更加重欲。
我清點了一遍玉飾,笑著對她說:
「除了那個玉镯,您要的東西加起來,一共一百三十萬,請問小姐您是刷卡還是現金呢?」
我媽瞪大眼睛,音量都提高了三分:「一百三十萬!」
她當然吃驚。
一個被人買來的玩物,平日裡給她十萬八萬的都夠多了,還得挑著對方心情好的時候要錢。
這一百三十萬,她鐵定是拿不出來的。
我嘲諷的看著她:「怎麼了,不是書香名媛嗎,不是最看不起我們這些重利的人嗎?您不會連這一百三十萬糞土都拿不出來吧?」
我媽愣住了,臉色五彩紛呈。
「我……我當然不會在意這點錢。」
「我隻是突然覺得,這些身外之物,好像也沒有什麼買的必要。」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玉镯,ƭŭ₂長嘆口氣:
「也不知道那張ƭůₓ太太是什麼眼神,盡買這些物質的東西回去,簡直就是傻子。」
「算了,反正跟我又沒關系,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我這個書香名媛一樣玉潔冰清。」
我嗤笑一聲,推開她指了指門口,不耐煩的說:
「這位夫人,沒錢就不要裝闊太來我們店裡仗勢欺人。」
我叫來保安,把她「請」了出去。
12
自玉飾事件之後,我媽再也不敢來我的面前刷存在感了。
與此同時,我名下產業也在我的管理下,越來越壯大,一些餐飲ťü₌店甚至開到了全國連鎖。
夜總會那兒傳來消息,那幾個外國人的精神,很明顯一次比一次不正常。
而表弟那邊,三百萬也很快被他花完了。
為了滿足他, 我特意花錢叫人為他量身定做了好幾個「小遊戲」網站,又特意給他推了好幾條短信。
不過一天, 他就贏了上百萬。
激動的茶不思飯不想, 每天眼睛一睜, 打開手機就是賭。
一個星期, 他便從一百萬本金贏了上千萬, 他四處炫耀自己是千萬富翁了, 惹得身邊人眼紅。
火候差不多, 是時候收網了。
那天, 我讓人調了調後臺的概率,僅僅三天, 就讓他這個千萬富翁成了窮光蛋。
巨大的落差讓他很不甘心,無法接受。
到最後, 他再次偷了家裡的房產證準備去賣掉。
這次沒了姑姑,沒了表姐, 舅舅也幫不了他了。
他一直拿不出贖回房產證的錢,反倒輸得越來越多。
手下的人告訴我, 他又去找那幾個外國人了。
第二天, 我媽就跑到我面前。
「皎皎, 我雖然不是個物質的人, 但我們家現在真的很需要錢。」
「你是他的親表姐,你應該幫幫他的, 不然你想想外人會怎麼說你啊。」
「你不要因為這點小錢, 就給自己落個不好的風評在身上。」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我毫不猶豫將她趕走了。
結果,舅舅和媽媽一直弄不到錢, 那房產證自然就拿不回來。
房子搖身一變,成了我的房產。
我叫人把他們一家三口都趕了出去。
兩人有手有腳, 卻過慣了嬌生慣養的生活,不願工作。
舅舅和表弟沒地方睡,隻能去乞討, 睡橋洞,堂堂書香少爺變成了一個落魄乞丐。
有人拍下視頻傳到了網上,不少人認出了他們, 但礙於先前他們的風評實在差, 沒有人願意向他們伸出援手。
沒過一段日子,父子倆Ṫų₌就在睡夢中, 被漲潮的河水淹死了。
算算時間, 那群外國人也要回國了。
我媽這個他們花重金買來的玩物, 也會被他們帶回去。
最後的下場,估計不太好。
13
一個月後,我媽還是按時出了國。
那群人玩的可花了, 在國內 KTV 弄死了好幾個人,被警方連夜通緝,被迫逃出國外。
我一直有派人跟著她, 派去的人傳回的視頻, 我媽衣不蔽體, 渾身潰爛的躺在垃圾堆裡,瞪大雙眼,嗯嗯啊啊半天卻發出聲音。
最後, 她被一群拎著鐵棍的黑人團團圍住。
我默默關閉了視頻,點擊刪除。
撥雲見日終有時,輕舟已過萬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