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消息很快就會傳到趙志彬那裡。
再讓你最後開心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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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過顧總的關系，聯系了給 X 公司做審計的高級合伙人，並和他簡單說明了情況。
很快，他們就成立了特別小組，去 X 公司查這幾年的賬務和流程。
於是，沒多久，X 內部經歷了一場大震蕩，股價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而趙志彬，和其他幾個部門總一樣，都因此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內部處罰。
與此同時，我們公司又推出了第二個針對 C 端個人用戶的 AIApp，核心功能是幫助大家提升工作效率，把大家從事務性、重復性的工作中解放出來，去做更多需要創意、創造性的工作。
App 一經推出，就受到了市場的廣泛好評。很快就衝上了免費 App 榜單的第一名。
我們也因此收到了多家投資公司的投資。
於是，僅僅用了六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奇跡般地成功上市，成了業界的神話。
同時，也正式啟動了收購 X 公司的計劃。
我和我的小伙伴們快要成功了。
15
再去 X 公司的時候，我帶著公司所有員工。我們每個人都是從這裡被裁的。
這一次，沒有保安的阻攔，也沒有趙志彬的大呼小叫，迎來的是他滿臉驚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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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麼多人一起來做什麼？是要打我嗎？」他整個人不自覺地往角落裡靠。
「趙志彬，你還記得我們都是誰嗎？」
大家在他面前一字排開，逐個說了之前自己的部門、職位和名字。
「我們都是你曾經最看不起的蝼蟻。在最底層，每天做著重復的最基礎的工作。沒有希望，看不到自己的未來，隨時會被公司拋棄。」
我看了眼已經退到角落，身體微微顫抖的趙志彬，冷冷一笑，「但即便是最不起眼的蝼蟻們，也有自己的價值。現在，輪到蝼蟻審判你了。」
李志也上前了一步，看著他說，「我會去舉報你竊取公司的商業機密，等著坐牢吧。」
「你沒有證據！」趙志彬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我有證據。」
劉超站在門外，遠遠看了我一眼。
「我有證據。那天你讓我去偷林勵 U 盤的時候和我說的話，我都錄音了。」
「劉超！你個狗東西！你過河拆橋！我倒臺了你也沒好下場！你告我你也得一起進去！等你出來你這個年紀還有案底以後能找什麼工作啊！」
「超哥」我打斷了趙志彬的瘋吼，「謝謝你。我等你回來。」
劉超的眼睛瞬間紅了。
趙志彬的眼睛也紅了。
他終於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帶著哭腔說，「可我還是想不明白，顧總他為什麼會相信你？我明明已經做到那個程度了。」
我看著他扭曲成一團的油膩表情，和他那連西裝都快塞不下的肚腩，此刻像一攤被人玩壞了的爛泥巴，冷冷一笑，「因為正義雖然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16
宋意今天的妝容很精致，穿著得體，坐在我對面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如果是半年前，我一定會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會用自己的一輩子愛她、呵護她，給她幸福和快樂。
而此刻，當她把手搭在我的手上，像過去那樣輕輕觸碰。
我果斷抽開了。
「你怎麼了？」
「我有話想和你說。」
「我準備好了，你說吧。」宋意眉眼間都是笑意，心裡想的一定是「上市公司總裁夫人」的劇情吧。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傻瓜，我怎麼會不記得呀。今天是我們交往的紀念日。」
「沒錯。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我停頓了一下，「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
宋意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興奮，聲音也故意扮起了天真，「是什麼驚喜呀？」
「閉上眼睛。」
我扶著她，一步步走到落地幕布前。
「可以睜開了。」
她看到滿地的玫瑰，忍不住捂住了嘴，「親愛的，你是要和我……」
「我們一起看段影片吧。」
宋意應該以為，此刻屏幕上會投放出我們過去甜蜜的片段。
然後我們的親友從屏幕背後走出來，送上鮮花和祝福。
求婚場面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強迫自己陷入她的小劇場，體驗她的感受，直到我被她尖銳的叫聲喚醒。
「林勵！你瘋了嗎！」
屏幕上播放出她和趙志彬不堪入目的畫面，她的嬌嗔聲此起彼伏。
「瘋了的是你吧，宋意。」
宋意沒想到自己迎來的是這些，大叫之後瘋狂去找開關想要關了投影。
發現找不到時，她過來跪在我面前，抱著我的小腿, 「林勵，我錯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語氣冰冷, 隻說了三個字：「為什麼。」
宋意看出了我決絕的態度，擦了擦眼淚, 開始一句一句告訴我原因。
「我之前工作上有個重大失誤, 本來要被開除了, 是趙總替我求情我才留下的。」
「那段時間你特別忙，他對我噓寒問暖, 剛開始我一直拒絕，但是後來……」
「林勵你隻想著工作，你從來沒有關心過我……」
「他承諾隻要他在, 就可以讓我升職, 一直留在公司……」
「你從來沒想過, 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我心如止水地聽完她說的話, 然後默默轉身離開。
「林勵！為什麼你能原諒劉超, 你就不能原諒我, 給我一次機會嗎？」宋意衝著我的背影大吼。
我停下了腳步。
「那你和趙志彬在一起的時候，你們笑著商量怎麼打壓我、將我踩在腳下的時候, 有給過我機會嗎？」
我沒有回頭。
幾天後，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宋意從公司離職。
X 公司裡的茶水間裡, 流傳起了她的八卦, 「聽她說，辭職是和她上市公司的男朋友旅行結婚去了。」
「哇，我真羨慕她……」
「等下，我怎麼聽說她好像和那個趙總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啊……」
「真的假的！我要吃瓜！」
她終於實現了她曾經的夢想。
「總有一天, 我要成為公司裡連茶水間也會被談到的焦點。」
17
「喂！你在想什麼呀？」樊睿用手在我眼前拼命搖晃，「你該不會是在想前女友吧？」
「在說什麼呢，顧同學。」我假裝生氣，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所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呀？」她問我。
但這個潛規則在這幾年因為受經濟大環境的影響，也做了調整。人力資源部在引進人才、提拔公司內部人才的同時，也在做人員精簡計劃，也就是裁員。去年春節過後，公司各部門就陸續有人離開，同事們都在私下議論，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裡」「喂！」樊睿也假裝生氣，「在現任面前提前任，你會多一個前任。」
「好好好，不逗你了。」我看著她笑了下, 「你是想問，我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你是顧總女兒這件事的吧。」
「對呀, 我肯定沒說過。公司上下也不會有人說…」她陷入了沉思。
「那麼請名偵探小睿猜猜看, 我是怎麼知道的呀？」我看著她認真思考的樣子, 忍不住又笑了。
「猜不出來」，她噘嘴, 開始撒嬌，「你快告訴我吧。」
「是那天和你爸匯報方案的時候, 我直接問他的。」
樊睿睜大了眼睛, 「可是為什麼你會猜到？」
「因為……」我攤打開她的手, 摘下了放在桌上事先準備好的玫瑰花。
裡面放了我特意定制的求婚鑽戒，輕輕地放在她的手心。
「最重要的東西，光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得用心去感受。所以，顧樊睿女士，準備好做我獨一無二的玫瑰了嗎？」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