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做檢查,檢查醫生竟是前女友。
她冰涼的指節觸及我的小腹時,我覺臉上一陣哄熱,心亂如麻。
檢查完,她淡淡一句:
「江珩,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1
正在熬夜肝產品資料時左下腹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
回想這樣的情況好像已經連續出現了一個月,急忙打開手機掛了個湘安醫院專家號。
機器叫到我時我十分積極的衝進了診室,一進去便傻眼了。
程影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看著片子,時不時講解幾句,身邊還圍了七八個打扮時髦的實習醫生。
我努力回想著我掛號的醫生名字,百分百不是程影!
湘安醫院是本市最好的,而程影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湘安外科的一把手,想掛她的號是難上加難。
當然,我肯定是不會掛她的號的。
因為程影是我的前女友。
那個原先我掛的醫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看到我進來,滿臉笑容的衝著我說:
「今天你可走了運了,遇到程主任來看片子,快說說,哪裡不舒服?」
程影扭了扭脖子,抬眸看我,如星辰般的眸子裡還是一如往常的亮晶晶的我,她清潤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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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是吧?哪裡不舒服?」
再次見她,我差點又沉溺於她如小鹿般純真的眼眸。
我怔了三秒,迅速將自己從她的迷霧陣裡拉了出來。
「額……就是……左下腹有點……不舒服。」
這這這真的有些尷尬!
她熟練的打著病歷,有條不紊的問:「疼嗎?」
「疼……。」
「這種情況多久了?」
「大概 1 個月。」
「潘醫生,你給她觸診一下吧。」
她轉身看向旁邊坐著的那個男醫生說,又轉身看向電腦屏幕。
似乎我就是她尋常的患者之一。
我躺到病床上,任由那個男醫生將我的褲子褪至小腹,然後按壓查體。
摸了半天,她眉頭一直緊皺著,我瞬時間心都涼了半截。
一看醫生皺眉頭,心都涼透透。
她轉身看向程影:「程醫生,你來看看。」
我立馬提上褲子。
完了,居然喊程影來看,我是不是得了絕症?
程影聞聲走了過來,她身後那群實習醫生也跟著過來了。
人頭攢動,是群女生?
不是吧?雖然我愛看美女,但也隻僅限於——愛看而已!並不喜歡被美女看!
程影邁著她的長腿走近,冷眼看了看身後的人,長臂一揮,利落的將簾子拉上。
感謝上帝!
「把褲子往下拉。」她聲音很低,垂著眸,並不看我。
算了,不管那麼多,還是,命比較重要。
我迅速的將褲子往下褪了褪。
「不夠。」她微微蹙著眉心,冷聲開口。
我無奈又拉了拉,她眉頭蹙得更深了。
「江珩,我不記得你之前這麼……扭捏啊?」
該死的好勝心!心一橫,我直接用力,直到露出內——褲邊緣。
「夠了!」她急忙喝住。
看吧?不夠,再往下,嚇死你。
我低頭一看。
該死,今天穿的內褲還是之前生日她送我的……
2
和程影在一起三年,我們沒有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關系,甚至連吻都少有。
前兩年是她不想,後一年,是我不想。
去年過生日,其實也就是三個月前,她特意買了一套黑色蕾絲,又特意給我送了一條男士的。
洗完澡後我回到房間,不一會兒她推門而入,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來,像隻懵懂的小兔。
這樣的程影,我從來沒有見過,以前她總是淡淡的,冷冷的,似乎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開懷大笑。
我便沒有拒絕,讓她進了房間。
看到她穿的十分……的衣服,我立馬後悔了,可她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我的被窩。
我有些生氣,而後飛速拿起我的外套將她裹了個嚴實,麻利地將人扛到了她的房間,扔下一句話:
「不害臊嗎?程影。」
不僅如此,她後來一度以為是不是我有什麼難於開口的隱疾,三番兩次試圖將我騙去男科醫院。
當然,是沒有成功的。
後來,她竟然離譜到去網上買了什麼不知名的藥放入我的咖啡裡。
剛喝下去沒多久我便察覺了異樣。
我冷著臉找到她時,她正穿著短褲趴在沙發上逗弄我們一起養的貓咪,兩條纖細的長腿彎曲著,我強忍著小腹傳來的不適,別開眼去。
我沉聲質問:「程影,你在咖啡裡放了些什麼?」
她明明心虛的不行,還要裝模作樣的給丸子順毛,丸子一臉舒服的四仰八叉,她故作輕松的答:
「沒放什麼啊?比平時多放了些糖,你工作這麼辛苦,讓你喝了甜一些而已。」
說完揚起嘴角給了我一個人畜無害的甜笑,這樣的她,毫無疑問又會讓我淪陷。
我承認,那一刻,我確實不想再忍。
我放下杯子,走過去將她一把撈在懷中放到床上。
體內躁動不安,她小鹿般的眸子,湿漉漉的望著我,飽滿的嘴唇染了薄紅,平添幾分欲色,身下的柔軟貼在我的胸口起起伏伏。
這種原始的衝動幾乎讓人無法抵抗。
盯著她看了許久,我開口:
「程影,你過分了。」
這樣的姿勢持續了三分鍾,我立馬起來整理了衣服出去了。
可是,女孩的身子何其珍貴,她既然不愛我,為何又突然這樣?是她的施舍麼?
不知是不是她把藥給扔了被丸子給吃了。
一連好幾個晚上,丸子夜夜在我的窗臺嚎叫。
我不堪其擾,狠心把丸子變成了太監。
小腹冰涼的觸感傳來,我隻覺得臉頰連著耳根滾燙到了極點。
她的手指在我的小腹左右撥動,時不時用力往下一按,一邊低聲詢問:
「疼就說。」
「嗯。」我故作鎮定的小聲應她,實則緊張的指甲都快嵌入掌心,滋滋的疼。
在捏到那塊腫物時她停留了幾秒便收回了手。
她淺抽一口氣,蹙眉看我:「江珩,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我抿了抿唇,試探性開口:「程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她站在一旁,眉頭就沒舒展開過,沉著嗓音:「去做一個病理穿刺,我陪你,現在就去。」
能讓程影皺眉頭,看來情況是真的不太好,我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著立遺囑了,思考我的那隻傲嬌的貓要託付給誰?畢竟我媽實在不喜歡我的貓。
程影大步向前走,我小跑著跟在她後面,她人很清瘦,走起路來像一陣風,雖然穿著白大褂,但在人群中依然亮眼。
3
這場景突然讓我有些難過,想起了在湘大我不知疲倦的追她的樣子。
她是湘大的高嶺之花,聽說,她是湘大破格選出來的人才,18 歲就發表了一篇震驚醫學界的論文,高考前就被校長提到了湘大。
程影也是一座極其難撼動的冰山,自她入校,追她的人可謂是多如牛毛,可她一一都拒之門外。
大家都傳,程影不喜歡男人。
我是什麼時候喜歡程影的呢?大概是看到演講臺上滔滔不絕的她,少女那清冷帶著十分自信的模樣一下子就撞到了我的心上。
又或是下課路上,身穿白色長裙的身形和那張有幾分攻擊性的臉一下子擄走我的心。
後來我覺得,是她站在教室門口的那句:「誰是江珩?」
還有漫不經心指出了我的筆記錯誤點:「你的藥理筆記,第十頁局部麻醉作用機制圖是錯的。」
說實話,我雖比不上程影在學校的名氣,可在本專業,也是數一數二的拔尖人才。
當晚,我在學校論壇放下大話:「江珩要拿下程影!」
當晚論壇炸了。
「祝好運!」
「勇氣可嘉!」
「坐等!」
「你能追到程影我直播高歌一曲!」
盛夏的夜,繁星點點,我攔住上完解剖課的程影。
對上她那如清冷寒泉的雙眸開口:「程影,我要追你!」
她微微蹙眉,冷冷睨了我一眼,薄唇微啟:
「別擋著我。」
這是意料中的結果,不過,我沒氣餒。
我對我的容貌有一百分的自信,也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
後來大家看到的就是江珩不厭其煩的跟在程影身後。
從春到夏,再從夏到冬。
吃飯時我厚臉皮的和程影坐在一塊,她會微微蹙眉,但奇怪的是她沒有開口趕我走。
她演講時我每次都費盡心思搞到第一排的位置,她在臺上朗朗而誦,我在臺下為她高聲喝彩。
她如清泉般的眸子掃過臺下,落在我身上,哪怕隻是一秒鍾,我都能激動一整晚。
天熱了給她送自制奶茶,天冷了給她送大衣,生病了給她買藥,論壇那些高贊追人的套路我是全用了個遍。
雖然她總是冷冷地說:「我不喝,」、「我不需要。」
可我還是不厭其煩。
連我自己都覺得煩,還好,程影沒有刪除我。
她說:「江珩,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江珩,你做的奶茶不好喝,不要送了。」
「江珩,好好學習。」
「江珩,我不喜歡你。」
我想,再堅持堅持,現在的程影,願意跟我說話了,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年少時的愛意洶湧如大浪,一同存在的還有那一腔孤勇和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固執。
程影清潤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會有點疼,忍一下。」
當那根針刺入我的皮膚,她如彎月的雙眉也跟著緊緊擰起。
「這份結果,幫我加急一下。」
她對著給我做穿刺的醫生說。
出了門,她手插在衣兜裡,叮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