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讓我攻略竹馬，我直接推倒他。
醒來後攻略進度卻還是百分之八十。
「搞錯了吧？」
我懷疑系統出 bug 了。
腰間纏著的手動了動，嗓音微啞。
「姐姐，什麼搞錯了？」
我瞬間渾身僵硬。
……竹馬從來不叫我姐姐。
會叫我姐姐的是——他的雙胞胎弟弟？
1
緩緩回過頭。
那張臉五官俊朗，頂級的骨相和皮相。
可仔細看，他眼角沒有那顆小痣。
我的心瞬間碎成稀巴爛。
老天。
我再也不叫你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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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把我當孫子。
這怎麼能搞錯呢？
我整個人呆滯住。
周清昀閉眼在我懷裡蹭蹭。
「姐姐……」
他仰頭吻在我的頸脖。
該死，我早該意識到的。
能跪在地上吻我的人，怎麼可能是周述禮那個死傲嬌？
可惜酒精麻痺了大腦。
這兩人又是雙胞胎。
我才會把周清昀認成周述禮。
才會為了攻略任務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
我崩潰得想爬下床。
卻被抓住腳踝拖了回去。
「姐姐，求求你了……」
周清昀的語調溫柔又繾綣。
明明嘴上在求我。
手上卻完全佔據主導權。
昨晚他也是求了我一遍又一遍。
可輪到我求他的時候。
他選擇性耳聾：「姐姐，你哭什麼？
「我都聽不清你在講什麼了。」
「……混蛋。」
「啊，姐姐罵人都這麼好聽。
「再罵一句。」
「……」
2
眼看著又要進入昨夜那樣不可控的局面。
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猛地清醒過來，推開周清昀。
本來就弄錯了，怎麼能一錯再錯？
我爬去拿起手機。
看清來電人的名字。
手一抖，差點拿不穩。
是周述禮。
手再一抖，點了接通。
周述禮聲音急切：「明惜？」
「嗯……」
剛應聲，他就瞬間改變語氣。
變得咬牙切齒。
「終於敢接電話了。
「老子找了你一夜，你特麼在哪個野男人家？」
我裝傻：「什麼？」
他嗤笑一聲，嗓音淬了冰般。
「怎麼？
「有膽讓我聽，沒膽讓我找到？」
「……」
我顫抖著手打開通話記錄。
從昨晚到現在。
周述禮給我打了幾百通電話。
而在凌晨三點時，有一個接通的通話記錄。
時間顯示十秒。
我當時在幹什麼來著？
……額，昨夜我隻幹了一件事。
天邊漸漸變亮，我才困得受不住暈睡過去。
我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周清昀。
那麼接電話的人，隻有可能是他。
他赤裸著上半身，眼神無辜。
出聲：「姐——」
我火速撲過去捂住他的嘴。
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可周述禮顯然聽見了。
他徹底被氣笑。
「真有種啊。
「一邊追我一邊睡別的男人？」
我急了：「不不不……
「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手掌忽然被舔了一下。
緊接著食指被尖尖的虎牙咬上。
力度不小。
疼得我驚叫一聲：「啊，好痛……」
手機那邊沉默一瞬，而後不可思議。
「你們？？驢特麼都得休息——」
我隻能迅速掛斷電話。
在我沒想好策略前，不能和周述禮對峙。
關機後。
我蹙眉看向周清昀。
「你幹什麼？」
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居然還故意接通電話讓周述禮聽。
心機深不可測。
3
可周清昀的臉色有些發白。
似乎是現在才意識到什麼。
「姐姐，所以你說搞錯了的意思……
「是指我和我哥？」
清透的眸子被蒙上一層薄霧。
像受傷的無辜的小鹿與我對視。
我瞬間感覺良心不安。
心虛得偏過頭。
好吧，錯的人是我。
我不是個東西。
昨晚我組織聚會，計劃灌醉周述禮。
可中途他接了一個電話離開了。
走前叮囑我，等他回來。
我確實乖乖地等著。
然後被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周清昀帶走了。
可人家隻是把我放到床上。
「姐姐，好好睡一覺。」
是我勾著人家的脖子親上去的。
是我哄著人家脫了一件又一件的。
事情變成這樣都是自己造成的。
怎麼還有臉這樣質問他？
周清昀緩緩靠近我。
微不可察地哽咽一聲。
「姐姐，告訴我，是我想錯了。
「姐姐……
「你昨晚說喜歡我，也是假的嗎？」
他朝我張開雙臂，「能不能抱抱我？」
他冷白的皮膚上還有紅痕。
是我抓出來的……
可現在的我不能心軟。
跳下床胡亂撿起裙子套上就跑。
4
我綁定了活命系統。
在我確診癌症之後。
系統讓我攻略我的竹馬，成功後就能活下去。
天大地大命最大。
於是我開始攻略周述禮。
傲嬌毒舌，桀骜不馴的富家少爺。
不過他近期像變了個人，忙得不可開交。
這怎麼培養感情？
系統不斷提醒我加快進度。
我隻好想到灌醉他，畢竟酒後吐真言。
任務進度顯示百分之八十。
應該代表他對我的好感度有八十。
對於這點我挺驚訝。
因為他說過，誰喜歡我誰是狗。
5
我遮得嚴實，跑去周氏集團。
刷名字順利進入周述禮的辦公室。
他抬眼看我一瞬。
下一秒繼續看文件。
我摘了口罩墨鏡就撲過去。
眼含熱淚：「聽我解釋好嗎？
「一切都是誤會！」
周述禮神色冷而淡，語氣平靜反問。
「我像傻的嗎？」
「……」
行，那放棄解釋。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能相信我的話。
我也編不出合理的解釋。
周述禮一身正裝，寬肩窄腰。
鼻梁上架了副眼鏡，襯得他矜貴散漫。
我心一動，扶著他的肩膀。
吻了吻他的側臉。
努力用水靈靈的眼睛裝可憐。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錯了。」
隻是犯了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周述禮一僵，不自然地偏過頭。
「你以為親一口我就會原諒你？
「我像是那麼好哄的人？
「何況……」
下一秒，我坐上他的大腿。
伸手拿下他的眼鏡。
再次吻上去。
一下又一下。
「這樣呢？多親幾口可以哄好嗎？」
周述禮的耳根瞬間紅透。
渾身僵硬。
嘴也是。
「……明惜，你特麼趁機佔我便宜。」
話是這樣說。
卻始終沒伸手推開我。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這副模樣。
莫名其妙有點爽。
周述禮這小子是有反差感在身上的。
原來親兩口就會害羞成這樣。
6
我摟著周述禮的脖子。
他雙手撐在椅子上，耳根緋紅。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無聲無息，沒人注意到。
我仰頭準備再親上去。
一個清冽的嗓音，帶著冷意響起。
「哥。」
我瞬間從周述禮身上起來，手忙腳亂。
像跳了套廣播體操。
「哈哈哈清昀，好巧，你散步嗎？」
我一慌起來就語無倫次。
自從昨天過後，我就沒接過周清昀的電話。
做起了縮頭烏龜。
周述禮不耐地「嘖」了聲。
「你來幹什麼？」
周清昀緩步走來，身形清瘦高挑。
「我姓周，這裡應該想來就能來吧？」
我愣了下。
周述禮也微微蹙眉。
還是第一次聽周清昀這樣說話，聲線泛著冷。
氣氛忽然有些微妙。
但下一刻，周清昀就笑起來，眼眸幹淨清澈。
「聽媽說你這段時間很辛苦，想來幫幫你。」
「不用，你養好身體。」
兩人雖然是雙胞胎，但周清昀身體虛弱，經常生病。
十七歲那年就開始出國療養。
偶爾才能回國看看。
周清昀彎起唇：「我身體已經沒有問題。
「不信的話，你問姐姐呀。」
他看向我，眉梢眼角掛著單純的笑意。
我卻僵了下，暗罵他一聲。
心機男。
周述禮狐疑：「問明惜？」
他眯著眼看向我，「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7
但我就是我，靈光一閃。
掏出手機晃了晃。
「清昀他啊，總給我發了他的健身視頻。
「那腰，那腹肌，那胸肌，那——」
周述禮的臉色逐漸陰沉。
我立刻止住。
「總之，清昀的身體看起來確實很不錯了，沒以前那麼虛弱。」
沒等周述禮相信。
周清昀倒語氣淡淡地追問。
「隻是看起來？」
「……」
天殺的。
好想把他幹掉。
幸好我的手機突然響起吸引注意。
是經紀人打來的。
催我回公司，臨時有工作。
我趕緊戴上墨鏡口罩跑路。
順便拉上周清昀。
「你哥工作那麼忙，別添亂了。」
回頭朝周述禮眨眨眼。
「誰給你添亂我會心疼的。」
8
地下停車場，空無一人。
我被抱了個滿懷。
周清昀的聲音委屈得要命。
「姐姐……」
剛剛還不是這樣的。
變臉大師實錘。
我咬了咬唇，嘆息。
「清昀，那晚的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但是我們——」
「沒關系。」他打斷我。
聲音悶悶的，繼續說。
「姐姐，我跟我哥長著同一張臉，你能喜歡我哥，為什麼不能喜歡我？
「而且我很乖，我比他要聽話，你喜歡什麼樣的，我都可以。」
我懷疑：「……你剛剛可不乖。」
周清昀抬起頭。
眼睫湿潤，深處是明晃晃的委屈。
「因為我很難過……
「你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信息，我沒想逼你怎麼樣，隻是想，你理理我……
「可是你不理我。
「你的心裡隻有我哥，你隻想著哄他。」
啪嗒一聲，淚水掉下來。
「姐姐，我真的沒有我哥好嗎？」
9
試問誰能對著周清昀那張臉說出難聽的話。
尤其是他還紅著眼眶望著你。
像受盡了委屈的可憐小狗。
……可我怎麼能腳踏兩條船。
一邊追周述禮一邊吊著周清昀？
這是正經生活，不是網站滿是拼音的小說。
我無比艱難地推開他。
「清昀，你很好，特別好，但是……
「對不起。」
手腕倏然被攥住。
「不要說對不起，我不聽。」
周清昀含著淚，逼近我。
聲音壓抑著瘋狂。
「姐姐，我們之間不就差了那六年嗎？
「如果我沒出國，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你一定會選擇我的對不對？
「我現在身體很好，風險那麼大的手術我都願意去做，隻為了回來見到你。」
我喉間一陣酸澀。
手腕也被攥得發疼。
「清昀……」
「姐姐，從小你就更喜歡我的呀，我現在健康地回來了，你又為什麼喜歡上了我哥？」
他質問我，胸口起伏著。
我無法給他答案。
他的眼神變得冷厲，扣住我的脖子，吻上來。
並不溫柔。
我掙脫不開。
但很快，他的臉上挨了一下，被人打倒在地。
那人還想繼續打。
我驚恐攔住來人：「周述禮！」
周述禮緊握拳頭，死死盯著地上的人，額角青筋暴起。
我環抱住他的腰，阻止。
「別衝動，打不得啊，你知道他……」
周清昀起身，毫不猶豫回了一拳給周述禮。
「我說了，我身體好得很。」
兩人瞬間打在一起，一人一拳毫不手軟。
我急得簡直頭疼。
想到任務。
最後還是擋在了周述禮面前。
推了周清昀一把。
「他是你哥，別打了。」
周清昀舔了下嘴角的傷口，眼神受傷。
「從前，你都是護著我的……
「姐姐，這六年真的能改變一切？」
他氣得直咳嗽，「要是知道現在變成這樣，我死都不會出國。」
心像被針扎了一般，我都快要哭出來。
「對不起……」
「我說了，我不要聽對不起！」
周清昀發出一聲怒吼，復而又努力緩和語氣。
「以後的每一個六年我都會在，姐姐，你還是最喜歡我好不好？」
我垂下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艱難地開口。
「我喜歡的人是周述禮。」
然後拉著周述禮就走。
10
坐上周述禮的車。
我掏出手機給經紀人發信息。
【今天的工作推了吧，沒空去。】
她秒回：【你想死了是吧。】
【我馬上要當你老板娘了，說話客氣點。】
【月亮還沒出來呢就夢上了？】
我所在的娛樂公司是周氏企業旗下的。
我把手機湊到周述禮唇邊。
按下語音鍵。
「快幫我請個假，不然我經紀人不放人。」
周述禮看了我一眼：「明惜沒空。」
發過去後，經紀人半天才回。
【惜姐，您忙。】
11
我伸手一推，周述禮跌坐在床上。
房間昏暗，窗簾被拉緊，透不進一絲光。
我垂眸看他。
「周述禮，你裝什麼？
「喜歡我就承認啊。」
他偏開頭，喉間輕滾一下。
「誰知道你是不是玩我？」
「我追了你一個月啊，不是認真的話，哪有人這麼無聊？」
周述禮嗤笑：「你那算追人？」
聞言，我有點心虛。
這段時間周述禮實在太忙，見不到人影。
我又不能花錢砸他，男人有錢重要嗎？
所以我追他純靠一張嘴。
在接到系統任務的那晚，就給他打電話。
看著任務進度條，我堅信他暗戀我。
於是開門見山。
「愛情經不起等待，和我戀愛就現在。」
周述禮沉默三秒，掛了。
……是的。
他特麼掛了。
但我表示理解。
一直相處得像仇人，現在忽然說要跟他戀愛。
是我得回家做一宿噩夢。
我正準備打回去。
就收到銀行卡到賬一百萬元的信息。
然後是周述禮的信息。
【闲就花錢去，別惡心我。】
我按了按心髒。
明明被罵了，怎麼那麼爽？
於是我聽話地隱身了兩天。
但耐不住系統一直催。
還是開啟了嘴炮追求模式。
比如，飯點給他發。
【吃飯了嗎？看看我是不是你的菜。】
晚上給他發。
【出來看星星嗎？不看也行，你先出來。】
深夜 emo 時給他發。
【開了三天飛行模式，還是飛不進你心裡。】
想忽悠他時給他發。
【你有屁股，我也有屁股，我們天腚良緣。】
他偶爾不回，經常偶爾。
12
這追人跟鬧著玩似的。
周述禮不相信，也情有可原。
但是經過剛剛那一遭，我堅定地說喜歡他。
他肯定相信了吧？
房間太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試探扶上他的肩膀。
「周述禮。
「難不成你在害怕？
「就算我騙你，也不騙你的錢，你怕什麼？」
他一頓，抓住我的手腕。
一陣天旋地轉後，我被按在身下。
我以為接下來的事會順理成章。
他大概會語氣嘲諷地說：「誰怕你？」
他大概會親吻我，帶著佔有欲和深沉情意。
可是他沒有。
他隻是把頭埋在我頸窩。
半晌，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
「明惜，想要錢就都給你啊，用不著騙。
「可是別騙我的感情好不好？」
我倏地一僵。
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
「你說想和我戀愛，可你，從來沒對我說一句喜歡。
「因為確定自己的心意，所以想聽聽你的。」
難道這就是任務完成不了的原因？
周述禮沒把所有重量放在我身上，隻是虛虛地壓著我。
他呼出的溫熱氣息，撲在耳邊。
我的聲音不自覺放輕：「你這段時間……好像不怎麼想理我。」
「很忙。」
「怎麼就忽然忙起來了？」
「因為你。」
「啊？」
「你不是說，想要好多錢嗎？」
前段時間我的生日，大聲說出的生日願望是：暴富。
想要擁有花不完的錢。
於是周述禮松口，接下家族企業的重擔。
其實他和周清昀都不願意繼承家業。
可是如果能讓我開心點的話，他未嘗不可去嘗試。
目前接手了幾個重要項目，他必須親自緊盯，所以忙得不可開交，國外國內兩頭飛。
但他沒繼續說下去，所有艱辛隻字未提。
隻說：「別扯開話題。」
「……你的心跳好快。」
「明惜你不逃避會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