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什麼?全世界的核心,萬物的焦點,隻要她願意,沒什麼做不到的。
艾茉葉思索片刻,還是給負責此次安防的岑副將打去電話。
岑承城不明白前因後果,但艾茉葉隻是不希望某個人出現在自己婚禮上,這還能有什麼不方便的?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艾小姐你就專心迎接婚禮吧。”
城堡入口處,紫琉挽著奇致上校的手臂,羨慕地望向莊嚴巍峨的古堡。
“真壯觀啊。”她痴迷地呢喃。
奇致上校柔情款款地說,“等我們結婚,我會給你一個比這更盛大,更耀眼的婚禮。”
紫琉抿著唇笑了笑,垂眸說,“上次的事,你沒聽信艾小姐和阿瑩的誹謗,我真的很開心。奇致,你要相信,無論我有什麼不得已的過往,現如今,我摯愛之人隻有你。”
奇致上校沉默下來。
上次維也納晚宴後,他的確冷落了紫琉一段時間,兩人間的關系幾乎降到冰點。
但最終,他還是抵不過內心深處的那抹不舍,還有紫琉聲淚俱下的挽回,重新將女人摟入懷中。
哪個女人一生之中,沒遇上幾個渣男呢?他願意成為紫琉的擋風傘,替她遮蔽一切風雨,撫平她從前受過的傷害。
“好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拍拍紫琉的手,奇致就要帶她進入古堡。
但是,即將踏入城堡的前一秒,奇致的光腦響起。
接通後,他皺眉聽那邊說了幾句話,繼而臉色微變。
“好,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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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琉連忙問,“怎麼了?”
“軍部的要事,我不能去婚禮了。紫琉,你到軍部外面等我,我辦完事後,帶你去泡溫泉。”
紫琉目瞪口呆,“我,我,要不我去參加婚禮?”
奇致目光灼灼,“你不是說,對婚禮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是想一整天跟我待在一起,所以才來的嗎?”
事已至此,紫琉還想說點什麼也無濟於事,隻好懊惱地被奇致帶走。
城堡內,婚禮已經開始。
艾茉葉挽著帝冽的手臂,緩緩走向紅地毯,手心隻冒冷汗。
“帝叔叔,我好緊張啊。”
“嗯,”帝冽平靜地說,“我西裝快被你摳破了。”
艾茉葉沒松手,更用力地住攥緊他的衣服,低聲說,“我都不敢往兩邊看,待會還要酬謝賓客嗎?”
“如果你不想,我們可以逃。”
“逃去哪?”
“帶你去吃東西。”
艾茉葉愣了一下,繼而一笑。
她抬起頭,凝視帝冽冷硬俊朗的側顏。
跟外表不同,元帥其實是個很細膩的人,能體諒她的緊張不安,不會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終於到了臺上,花團錦簇,萬眾矚目下,皇帝作為主婚人,宣讀婚姻的神聖誓言。
艾茉葉隻敢看帝冽,但元帥的目光過於坦然,很平靜地跟她對視,倒讓她莫名的心尖亂顫,眼神不知道該往哪放。
她也聽不到皇帝在宣讀什麼,一個字都聽不清,耳朵裡隻剩下嗡嗡的聲響。
直到帝冽掀開她的頭紗,很自然地親吻過來,她眨眨眼,有點意外,卻沒將人推開。
臺下掌聲雷動,艾茉葉害羞地閉上眼。
沒有反抗和排斥,甚至,暗帶一絲……期待?
艾茉葉耳垂變紅,不敢去細想,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元帥的親吻持續了很長時間,掌聲從雷動到稀稀拉拉的雨點聲,可能賓客們手都拍腫了。
艾茉葉頭頂冒煙,有點拿不定主意。
是不是該停了?
帝叔叔親睡著了嗎?
是不是該把人推開?
她手足無措,幸好皇帝低聲吐槽,“可以了,你嘴上塗膠水了是嗎。”
帝冽終於移開,聲線壓得很低,磁性而性感,“冒犯了。”
艾茉葉低下頭,想摸摸水盈盈的唇畔,又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下顯示局促不安。
她暗想,更冒犯的事都做過了,其實也不在乎這點。
臺下,艾瑪夫人熱淚盈眶。
閨蜜笑盈盈地說,“元帥終於成家了,你可以放一半的心了。”
艾瑪夫人擦擦眼淚,哽咽說,“可不是嘛,遇到了一個好孩子。不過,要說放心可不行,很快又有新的生命降生,到時候就可以玩,不是,照顧。”
帝冽很忙,艾茉葉年輕,且也分身乏術,新生命多半還是交給她撫養。
閨蜜羨慕地說,“還是元帥效率高,我家的孩子結婚二十多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改天能不能讓你家寶貝新女兒,跟我家的交流一下,到底什麼姿勢容易懷孕?”
艾瑪夫人想起車裡的動靜,含蓄地說,“是不是空間狹小一點,比較容易聚氣?”
“聚氣?那是什麼意思?空間狹小的話,到底得多小?”
兩個貴婦不算小聲地攀談起來,讓周遭的賓客們面紅耳赤。
最復雜繁瑣的儀式終於結束,帝冽果然信守承諾,一下臺就帶艾茉葉一個空間移動,回城堡偏遠處的閣樓中。
閣樓裡早已放好點心水果等,艾茉葉三下五除二把婚紗撕扯掉,然後對美食一頓嚯嚯。
她骨子裡是個守規矩的人,邊吃邊問,“我們就這麼跑了,真的沒事嗎?”
帝冽坐在一旁看書,慢條斯理地說,“我願意出現在婚禮上,他們已經該感恩戴德。”
艾茉葉對此不做評價,反正元帥的任性妄為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明明是最盛大的婚禮,遠方的禮炮聲卻仿佛跟二人無緣。
他們坐在遙遠的閣樓裡,聽見禮堂的鍾聲在回蕩,看白鴿在藍天下盤旋。
從今日起,他們是合法夫妻。
第237章 婚禮進行時(三)
白天可以逃,晚宴卻逃不掉。
艾瑪夫人對兩個當事人跑了這件事,沒有太多苛責,畢竟沒人比她更了解帝冽的本性,並且艾茉葉也不適合長時間穿著婚紗招待賓客。
晚宴上,艾茉葉換了禮裙,挽著帝冽的胳膊遊走在賓客間。
元帥在外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多沉默寡言,高傲冷淡的姿態,反而很從容健談,能與所有人聊幾句,上到王室貴族,下到衛兵和侍應生,熟與不熟都可以。
蒙頓家的人也來了婚禮,但除了言遂的父親外,沒人能得元帥一個正眼。
言遂父親眼睛通紅,欣慰地說,“小冽,你總算成家了,以後要跟艾小姐好好走下去,不要欺負她,知道嗎?”
帝冽微微點頭,“我知道。”
艾茉葉甜甜一笑,“大哥放心,我跟元帥會相互扶持,相互體諒的。”
為這一句“大哥”,言遂父親眼眶再度變得湿潤。他不好在賓客面前落淚,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去擦鼻涕。
等人走後,帝冽高高在上地睨著艾茉葉,挑眉問,“相互‘扶持?’”
他一個元帥,需要一個小倉鼠來扶持?
艾茉葉氣急敗壞地說,“我現在隻是大一的學生,等我到了八十歲,說不定你都在療養院裡被護工虐待,等著我幫你出氣呢。”
帝冽覺得這說法頗為新奇,“到時候我也不過一百四五十歲,星際人正當盛年,為什麼要去療養院?”
他堂堂費利克斯家的家主,得經受什麼變故,才會淪為被護工虐待的可憐人?
艾茉葉哼哼唧唧地說,“話別說得太滿,天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帝冽並不介意她的嘴硬,反正小倉鼠還年輕,陽光活潑,天真爛漫些不是壞處。
前方,鳶尾夫人和言遂母親一起,端著酒杯走過來。
“元帥,”鳶尾夫人笑眯眯地說,“恭賀新婚。”
言遂母親很厭惡地掃了艾茉葉一眼,但礙於帝冽犀利的眼神,不得不將情緒收回。
在她看來,要不是因為艾茉葉,言遂怎麼也不至於被削爵流放。
一想到兒子,言遂母親悲從中來,憤怒又焦慮的神色怎麼也壓抑不住。
“元帥,言遂在垃圾星已經立下赫赫功勞,他數次擊殺蟲族,保護當地人利益,並且在學著做慈善,誠心思過。已經到了這一步,為什麼還不能放他回來?”
帝冽從容地說,“他的流放進展由管理局判斷,等到他的功勳足以抵消過錯,會回到應該存在的位置。”
言遂母親咬牙切齒,又不敢對艾茉葉這個“罪魁禍首”發難。
鳶尾夫人見狀,又笑盈盈地說,“聽說貝絲郡主狀態不大好,切爾西親王非常擔心。也許過段時間,她能得到特赦,來帝都接受深層次的治療。”
之前是因為,貝絲郡主派星獸刺客試圖暗殺艾茉葉,後續影響過大,導致舉家被責罰。
過了這麼長時間,皇帝也不好再對老親王家過於苛刻,恐怕懲治措施會有所緩和。
艾茉葉覺得無所謂,她不會為此而跟帝冽哭鬧,逼帝冽給皇帝施壓,非要繼續懲罰親王家。
鳶尾夫人見艾茉葉神情不變,心裡暗暗稱奇。
明明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倒是不按常理出牌,沒有如她預想,跟帝冽撒嬌哭鬧。
言遂母親陰陽怪氣地補刀,“貝絲郡主也是元帥的忠實追求者,跟溫莎家的奈爾一樣,發誓非元帥不嫁。如今元帥娶了橫空出世的人,她們一定非常難受。”
艾茉葉虛偽又流暢地附和,“元帥是偉岸又尊貴的人,不單單是女性的夢中情人,也有無數男子仰慕他。如果不能如願嫁給他,的確是一生的損失。”
嘔。
帝冽都要聽笑了,在維持不住正經的神情前,帶艾茉葉離開那兩人的包圍圈。
此後又遇見那澤央,槐木大師,善德臨等人,還有些艾茉葉不認識的貴族。
晚宴實在無聊,無非是說些場面話,皮笑肉不笑。
快到夜裡九點,瑪麗女士過來,帶艾茉葉去吃宵夜。
麥麻和吉雅也陪著一起,在花廳裡稍作休息。
“麥麻,今天玩得開心嗎?”艾茉葉喝著紅茶問。
麥麻玩了一整天,這會精疲力盡,但精神很振奮,眼神裡的興奮和激動不言而喻。
“這裡的一切都很好玩,葉葉姐姐,我還用手機拍了好多照片,回去後給你看!”
吉雅涼涼地說,“她今天手機沒空過,大冬天的燙得不行。”
麥麻一直在瘋狂拍照錄視頻,路過的螞蟻都要被她拍下來,光艾茉葉的正面照側面照,估計就有幾千張。
因為是頭一次來這種場合,吉雅也挺縱容,一直由她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