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無奈嘆氣。
要是不讓去，過後還不知道怎麼跟他撒氣。
凌晨，機甲庫外，紫刀幾人將自己的新型號機甲維護一番。
費嘉南挨個檢查，隨口說，“老師這次打算怎麼折磨我們？”
安慕斯摘下墨鏡，閉眼將鏡片擦拭一番後重新戴上，口吻很微妙，“我感覺，會死去活來無數次。”
溫良宴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臉色卻也不大好看，“以老師的個性，大概需要學妹支援。”
紫刀沉痛地說，“我早跟學妹說過，請她一定要多準備傷藥。”
幾人相互看看，眼睛裡寫滿哀痛。
不多時，那澤央抵達，說，“老師決定，輪番挑戰蟲族。”
費嘉南說，“我當然知道挑戰蟲族，問題在於什麼等級？”
那澤央瞥他一眼，“王級。”
眾人沉默。
二十秒後，安慕斯鐵青著臉問，“王什麼？”
那澤央重復，“王級蟲族，輪流對戰，到死為止。”
費嘉南炸了，“老師知不知道，我們之前被王族打成了幾灘肉？”
“知道，老師還拍了照，”在同伴們震驚的眼神中，那澤央一板一眼地說，“每人一張，360°無死角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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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雖然大家都比較熟悉元帥大人的魔鬼本性了，但此刻還是會在風中凌亂。
紫刀以悲痛的心情給艾茉葉發信息。
——學妹，如果實在救不過來，請把我的遺容恢復到不嚇人的程度。
彼時艾茉葉剛被帝冽放到飛艇的座椅上，她一路被抱過來，一直埋頭睡覺，結果剛到飛艇上就清醒過來。
元帥順手拽過空調被給她蓋上，“別告訴我你在裝睡？”
艾茉葉在看信息，頭也不抬地說，“怎麼可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到地方就不困了。”
不過什麼叫整理遺容？有這麼可怕？
幾分鍾後，紫刀幾人登上飛艇。
因有帝冽在，氣氛不如往常活躍，凝重得仿佛星球要毀滅了。
艾茉葉啪啪打字發消息：王級蟲族？你們？單挑王族？
她是不是沒睡醒，眼花了？
費嘉南苦逼地回：蘇學弟不在，學妹你一個人治療得過來嗎？
紫刀也也面如死灰：之前我就預感到，老師估計要“清理門戶”，但沒想到一開場就這麼慘烈。
安慕斯在佛系中：我遺囑寫好了，你們要不要抄一份？
群裡不斷冒出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聲，不用想也知道幾個小的在大倒苦水。
那澤央加入群聊：不要這麼悲觀，老師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死。
紫刀：你太善良了，這麼天真，以後怎麼接替老師的位置？
安慕斯：學生年年有，隻要老師願意，大把的人接替我們。
那澤央：……
溫良宴撇了眼前面艙室的帝冽，低頭打字：王級蟲族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如果隨處可見般若浩劫那種級別的蟲，宇宙早毀滅了。
那澤央收起手機，沒再參與這個話題。
他看看同伴們，內心寫滿同情。
要不是已經找到了，元帥大人至於半夜三更出發？
艾茉葉也算體會過般若浩劫的災難級別，不過這次她依然不能參戰，隻能作為醫療人員治療傷患。
所以學長們的緊張心態，她無法設身處地的體會到。
群裡，她回復：大家放心吧，我帶了特別多的藥劑，最近也掌握了好幾個大型治愈法陣。隻要你們別死得太快，我會盡力挽救的。
這段話，完全沒能安慰到心如死灰的眾人。
目的地在一顆荒星上，當地氣候條件跟美嘉星一樣，很適合蟲族寄居，所以成了蟲類巢穴。
飛艇漂浮在大氣層外，遠遠的仿佛都能聽到從星球內部，傳出來的類似野獸怒吼的聲響。
那聲音縈繞盤旋於天地，氣勢洶洶，蕩氣回腸，如果不是太過於恐怖，倒是有點像磅礴大氣的交響樂。
費嘉南站在艙門口，感覺頭皮發麻。
“老師，這裡真有王級蟲族？”
元帥抬腳將他踹出去，“自己去看。”
“啊，救命……”費嘉南朝大氣層墜落，如一顆風中搖擺的小草，發出悽厲的大叫後發現無人理會，隻得悻悻地展開機甲。
有機甲覆蓋，費嘉南順利穿過大氣層。
光腦內坐標顯示，費嘉南降落在預定地點，帝冽滿意地問其他人，“我踹？”
紫刀立馬往艙門走去，“不勞駕您，我們自己跳。”
她按動腕間裝置，機甲覆蓋全身，緊接著縱身一躍。另外幾個也跟下餃子一樣，自動跳入大氣層中。
艾茉葉在駕駛艙裡看實時圖像，當那幾人降落後，攜帶的儀器會把景象收錄並傳輸到飛艇上。
“媽呀，好多蟲。”艾茉葉看得頭皮發麻。
最先降落的是費嘉南，他落在一片廣袤的荒蕪地界，入目所及全是密集的蟲潮。
要不是有機甲，他可能會在落地瞬間就被蟲潮圍湧，撕扯成碎片。
這些蟲有點像電影裡的異形抱臉蟲，也就是鲎的演變體，但似乎擁有異能，能發動自然元素襲擊侵入者。
送走學生們，帝冽也來到駕駛艙，在艾茉葉身後站定。
艾茉葉試著操作精密復雜的儀器，然而不大懂，訕訕地問帝冽，“要不您來？”
“你來。”帝冽彎下腰，手掌覆蓋在她手背，輕輕移動操縱器，“這顆鍵是調節聲量，這裡是表示鏡頭拉近或放遠，往上是定格特寫。想要跟他們通話，先按這裡……”
艾茉葉努力試圖記住上千顆按鍵的功能，奈何注意力總是會被身後人淡淡的雪木清香所吸引。
她定定神，繼續把注意力放到顯示器上。
星球上的戰爭已經爆發，幾人還沒遇上王級蟲族就被蟲潮衝散，七零八落。
當探測器發出警報，紅燈狂閃時，艾茉葉緊張地說，“學長學姐們，有巨型生命體靠近，千萬小心。”
那幾人立即警惕起來，本想聯手行動，但元帥給出涼薄到不近人情的命令，“輪流打，精疲力盡為止。”
艾茉葉心想，這不是精疲力盡的問題。
王級蟲族這東西，微微一動就是毀天滅地，還沒靠近人就會被衝擊波切割成碎肉。
第267章 通往地下的道路
明明是來訓練戰鬥人員的，但最忙的人反而成了艾茉葉。
飛艇降落在星球表面，帝冽給學生們施加了空間移動法陣，在一定範圍內，能瞬間將人，或者說屍體傳送回來。
艾茉葉不停救“屍體”，原本準備好的上百支藥劑在半小時內揮霍一空。
帝冽一邊關注戰況，一邊表揚艾茉葉，“你比他們強的地方在於，至少你能做好本職工作。”
安慕斯剛剛被救過來，在大型法陣中坐直身體，心累地說，“老師，那是王級。”
能把聯邦戰艦都打得七零八落，蕩然無存的絕對王者，怎麼可能真被他們幾個SS級的學生給打敗？
帝冽不置可否，“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
他突然頓住，讓等著聽下文的艾茉葉和安慕斯期待半天，最後改口為，“你們是我精心飼養的學生，上次面對般若浩劫的表現，委實給我丟人。”
安慕斯心累到想吐血，“老師，我再糾正一下，人類是不可以用‘飼養’這個詞來描述的。”
艾茉葉默默點頭。
越是高階的異能者，生命力越發強悍，哪怕成了一灘碎肉，隻要沒毀壞心髒和大腦中樞，之後再救治及時，一般都能搶救過來。
大地上血色蔓延，紫刀被傳送回來，艾茉葉繼續救治。
治好以後，艾茉葉舉手說，“我申請暫停一下，我吃不消了。”
帝冽也從幾人的身體監測儀上判斷，他們的確到達極限。
看來讓SS級輪流對戰王級蟲族，的確隻有被無限打成碎肉的份。
元帥很快滅了這顆星球的王級蟲族，讓幾人稍作休息，他將重新制定訓練方案。
紫刀幾人累得不行，喝了營養液後倒頭就睡。
這次訓練的好處在於，雖然沒給王級造成任何損傷，但是順手消滅小型蟲族，得到不少星核。
趁他們入睡，艾茉葉把沾滿血肉的星核洗幹淨，分批放好。
有幾個火系的低階星核，溫良宴用不上，她喂給妲妲了。
王級蟲族也有星核，那澤央在山巒般的血塊中找出星核，送到帝冽面前。
“老師，是土系。”
帝冽看了眼，“給安慕斯。”
“是。”
艾茉葉往沙發上一趴，說，“安學長是土系的石化？”
她沒跟安慕斯對視過，應該說安慕斯不會跟敵人以外的人對視。
他時常戴著墨鏡，哪怕夜深人靜，隻要有旁人，永遠無法摘掉。
艾茉葉隻見過安慕斯的右眼，是很空洞灰蒙的褐色，可能是受左眼影響，完全不如他性格那麼開朗耀眼。
帝冽在搜查新的蟲族，反問，“底下還有星核，不去撿？”
艾茉葉趴到窗沿看了眼。
此刻飛艇已經回到宇宙中，用天眼探測儀可以看到，先前幾人戰鬥過的地方，的確遺漏許多小型星核。
不知道有沒有木系，就算低階用不上，拿去賣也能收入不少。
她休息了一會，跟那澤央一起去回收星核。
當地血色彌漫，臭味燻天，要穿戴防護服。
妲妲在屍山血海中蹦蹦跳跳，小爪子扒拉屍塊，刨出一些尚且能用的星核。
艾茉葉在針對一些血肉做藥劑檢測，希望能發現對醫學有增益作用的東西。那澤央則駕駛機甲，將部分屍骸回收。
蟲族的骨骼，血液，盔甲等，都能用作武器，高階蟲族甚至在黑市上能拍出天價。
這次訓練下來，幾人機甲，武器會損害報廢，能用蟲族來彌補一點是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