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師姐

第2章

字數:4029

發佈時間:2025-03-26 14:32:35

我算是被陸遠寒養大的。


聽說大師兄在上山之前,出生在一個小有名氣的世家,自小對女性的審美認知就是那種窈窕淑女。


師尊把我丟給他以後,自然而然地,他也就把我往端莊大方的方向培養。


可我不愛彈琴作畫,不愛法術,隻喜歡練劍,總是一身臭汗,脾氣又硬。


齊月那樣的就很符合他的審美,符合他心目中師妹的模樣。


溫婉可人,靈動嬌俏,法術揮灑自如。


再加上,每每我與齊月相遇,她都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遠寒見了,便總向著她,拿懷疑的眼神看著我,無論是語言還是行動都在防備我。


隻因我出身低賤,不識禮數,心胸狹隘。


而齊月嘴上勸架,實則火上澆油。


「師姐沒欺負我,都是我不好。我隻是想問師姐一些修行上的問題,可能是打擾到她了,所以她才……」


話語沒說完就抽泣了幾下。


陸遠寒聞言,低頭勸慰道:「怎會是你的錯?齊師妹,切勿妄自菲薄,你不弱於任何人。」


齊月擦了擦眼淚,感動地點了點頭:「嗯!謝謝師兄。」


隨後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還以為大師兄不喜歡我,都不敢跟你說話。太好了,我也有師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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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泛淚光,還是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陸遠寒怔了怔,溫柔承諾道:


「以後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是你的大師兄,幫你是應該的。」


他們上演著好師兄好師妹的戲碼,我卻被排擠到一邊,莫名其妙就背了鍋。


至於齊月說的問題,更是無稽之談。


她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攔住了我的去路,至於她說的問題什麼的,不要說陸遠寒了,我都是第一次聽。


我反駁。


卻受到了懲罰。


因為我的大師兄不信我,隻憑他人一句話就定了我的死罪。


現在想來,齊月分明是踩在我的頭上博取同情和好感。


拿我當對照組。


4


「你此舉過了,」陸遠寒皺眉,片刻後又松開,平靜地下了結論,「不管怎麼樣,都勝之不武。」


「呵,是她糾纏在先。難道就因為她比我弱,我就該讓著她,打不還手,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嗎?


「難道勝利的人面對失敗者還要愧疚自己勝利,然後自扇嘴巴直至七竅流血嗎?」


我冷冷一笑:


「如果師兄不服,不如也像我這般,咱們比試一場!看看你能否贏得過我!可問題是——」


拖長了調子,擲地有聲。


「你,敢嗎?」


陸遠寒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似乎沒想過我會與他對著幹,還想多說什麼,又見到我雙眼裡不加掩飾的輕蔑嘲諷,神情不由恍惚。


許是沒料到我這麼不給他面子吧。


畢竟我向來對他尊敬有加,最是聽他的話。


隻可惜,依舊比不上齊月活潑可愛,討人喜歡,反倒處處是錯,哪哪都討不了好。


陸遠寒很快定神,已是不悅至極,聲音沉了沉:


「姜霜,事到如今你還在胡鬧!心性如此不定,魯莽行事,去藏書閣抄寫清心經一百遍。」


我很平靜:「師兄此言未免太過不公,敢問我哪裡魯莽?又從哪裡得出我心性不定的結論呢?」


陸遠寒默了片刻,皺眉抬眼,以一種全然陌生的眼光打量、評估我,好像今天第一次認識我。


我全然不懼他的目光。


「就憑你冤枉月師妹窩藏竊賊。她本是一片好意,她說沒有就是沒有,不要用你骯髒的想法揣摩她。」


他平穩道,面無表情,望向我的眼神無波無瀾。


「非要我說明白嗎?你故意那樣說,難道不是陷她於不義?你說你自己究竟意欲何為?」


原來他都知道啊。


荒謬感襲上心頭。


我一時居然很想笑。


原來他一直在看著聽著,知道這裡發生的全部。


那為何前世不曾站出來?為何前世我被連捅兩劍,昏倒在比試臺上人事不知,他沒有站出來送我去治療?


還是周圍的師姐們看不過眼,一齊送我去了藥長老那邊。


陌生的點頭之交尚且如此,他與我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我也曾為他把命豁出去,可他居然毫無反應?


而如今,我不過想還自己一個公道,齊月更是連根頭發絲都沒少,他卻又生怕她吃虧,眼巴巴地跳了出來為她撐腰?


何其可悲又可笑!


我還未說話,齊月先急了,扯了扯他的袖子,白著臉嗫嚅道:「大師兄……要不,算了吧……」


我挑了挑眉,打斷了:


「可別,大師兄說我冤枉你了呢。雖然我隻是陳述事實,但為了師妹你的清白,還是證明一下為妙。」


我說著,笑眯眯地開始搜查。


手裡的小獸瘋狂掙扎,甚至用滿是尖利牙齒的嘴咬我的右手,求救的親昵的目光投向了一邊的齊月。


看她,她能救你嗎?


現在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我眼裡布滿了寒霜,直接運起法力,毫不留情地給它兩耳光。


把它打蒙了,張大嘴巴,看起來傻愣愣的。


早就想這麼做了。


偷東西是吧?白眼狼是吧?聯合齊月害我是吧?


打完這兩巴掌,我心裡愉悅了不少,鬱氣都散了許多。


「啊!師姐,你好狠的心!」


齊月叫出了聲,滿眼不忍。


「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再多嘴連你一起打。」我冷冷道,已經很不耐煩,揚起了手掌。


她一下噤了聲。


陸遠寒威脅性喊了我一聲:「姜霜,她是你師妹。」


我嗤笑:「讓她管好自己的嘴。


「你不說我還忘了,師姐管教多嘴的師妹也理所應當吧?」


陸遠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一副很不贊同的模樣,眼神甚至帶上了一絲失望。


轉頭對齊月說:「既然她自尋死路,你也不用為她考慮,就讓她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吧。」


齊月絞著手指,額頭全是汗水,還在央求:「不,大師兄,就當是我的錯吧……」


我懶得搭理他們。


很快,陸遠寒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我從小獸身上搜到一株泛著幽白色的藥草,當眾展示給眾人。


正是蘊靈草。


一片哗然。


「原來真偷了師姐的東西啊!真真該死!」


「那小師妹為什麼還要作保……為一個小偷出頭?」


此言一出,皆是相望沉默。


他們不是傻子。


陸遠寒也怔住了。


「師妹,師姐不要你的人頭,道歉吧。」我把蘊靈草收好,隨意道。


齊月見狀咬牙,小心探出頭來,弱弱一句:


「我……它是你的靈獸,不過是一株草藥而已,有必要分這麼清嗎?」


此話一出,連陸遠寒都覺得不妥,皺眉望向她。


我冷聲:「既然你也承認了是我的草藥,我想給自會給,想要拿回來就拿回來,師妹你又瞎摻和什麼呢?


「莫不是師妹看上了這頭妖獸?早說嘛。」


「可、可以給我?」


「當然。」


還沒等她臉上綻放出笑容,我伸出了手,她不解道:


「什麼意思?」


「簡單呀,把它吃我的用我的東西還回來啊,師妹你不會是想撿便宜吧?」


我捂著嘴,驚訝地說。


扳著手指頭數:


「我算算啊,請醫宗出手的藥費、靈草、靈芝……」


每多說一句,齊月臉色就難看一分,最終強笑道:


「我沒有要的意思。它是師姐的,我怎會奪人所愛?」


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


我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其他人的神情也不對了,如此拙劣的掩飾,就算再怎麼心向她也無法說服自己了。


拎著掙扎不斷的小獸,我恢復了冷淡:「哦,既然師妹不想要,真相也已經大白,那恕我不奉陪了。」


幹脆轉身離開,留下表情不一的同門。


臨行前,模糊聽到一連串冰冷的播報聲:


【陸寒好感度下降 10,當前好感度 70。


【玄冥好感度下降 15,當前好感度 60。


【雲霄好感度加 5……】


距離遠了,剩下的聽不到了。


好感度?


第二次聽到這東西了。


不過,我好像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了。


5


回到我的清風洞府。


撐著下巴,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地看著被陣法困住,一直試圖突破出去的玄冥。


這家伙還在裝呢。


明明早就會說人話,明明從始至終都有靈智。


卻裝作最普通的懵懂妖獸。


回想起之前被我救回來後,它就死賴著不走了,總喜歡把洞府弄得亂糟糟的,等我回來後再無辜地抬頭看著我。


還愛惹是生非,挑釁其他人。


我隻當它不懂事,輕而易舉地原諒了,跟在它後面收拾爛攤子。


但其實都是故意為之吧。


故意不停給我搗亂,留下來也是另有所圖,還會恩將仇報。


可笑我居然以為它是真心想陪伴我,為此感動不已。


這次也一樣。


我得到蘊靈草後,它充滿渴望,試圖用爪子鉤過我手中的靈草。


被我避開了,認真告知這個不能給它,我另有用處,其他什麼都可以。


可它卻不樂意了,看我的眼神跟仇人一樣,一頭撞向我的肚子然後跑了出去。


結果第二天,蘊靈草就不見了。


而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的,隻有被我允許的玄冥。


精心照顧,比不上齊月的一時庇護。


垂眸盯著不停拿身體撞向空氣牆的玄冥,我突然冷冷道:


「別裝了,你能聽懂我的話吧?」


雙眸似利劍直直射向它。


玄冥身體一僵,下意識停止動作,隨後歪了歪頭,爪子刨了幾下地,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


黑溜溜的眼睛深處卻閃爍出一絲狡黠。


它仍把我當傻子耍,以為死不承認就可以混過去。


很可惜的是,我已經知道它的真面目了。


「聽不懂就算了,」我收回目光,漠然道,「直接殺了取丹,正好當作偷藥草的懲罰。想來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的吧?」


玄冥慌了,見我語氣認真不似作偽,它終於開了口:


「不要殺我。」


聲音清澈宛如少年。


「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居高臨下俯視它,漫不經心地問:


「錯哪了?」


「不該偷藥草,不該隱瞞欺騙你。」它嘴上這麼說,獸瞳裡卻劃過一絲不甘。


又補充道:


「我就是太害怕了,才不敢向你坦白。一時鬼迷心竅偷了靈草,也隻是想吃了變得更強好回報你,不是故意的。」


語氣真誠無比,好似真的是這麼想的。


這麼說,還怪我了?


我眼神森寒,看著它強詞奪理。


可難道不是它重傷修為倒退,隻想在我這裡連吃帶拿,拿我當跳板嗎?


難道不是它為了討好齊月,所以選擇背刺我嗎?


「我可以不罰你。


「你不是知錯了嗎?那麼等會不許反抗,不然就去死。」


忽略掉假得掉牙的話,我戲謔地看它遲疑著點頭。


隨後果斷咬破手指,掐了法訣打進它的身體。


察覺到不對勁,玄冥還想掙扎,聽到我帶著疑問不滿地「嗯?」了一聲,又不得不強自按壓下來,額頭青筋暴起。


我這才慢悠悠道:


「這是主僕契,我死你死,你死我生。懂?」


我毫不在意它猛然抬頭盯著我憤怒得要吃人的視線。


不服?


那又怎麼樣?反正它的小命捏在我手上。


欠我的,我會一樣樣討回來。


「再這樣看著我,我不介意挖掉你一隻眼珠。」


對上我冰冷的目光,玄冥顫抖了一下,終於老實了,垂下頭顱。


當然,我沒有錯過那一瞬間它眼裡兇光畢露。


「能化形嗎?」


也許是想要展露出自己更多的價值,它索性破罐子破摔:


「可以。」


隨後化形出了一個黑衣少年,下巴微抬,眉目精致,面容光潔白皙,透著一絲冷峻。


跟前世站在齊月身邊嘲諷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像剛想起來似的解開陣法,像招呼小狗一樣把他招呼過來,捏住了他的下巴。


左右打量,嫌棄地點評道:


「長得真醜,難怪齊師妹也不想要你。」


聽到我前段話,玄冥臉上本來滿是屈辱的神情變為震驚,想辯駁卻又吞了下來,扭過頭不肯說話。


然後眼中飛快劃過一抹恨恨之色,顯然也記起了齊月當眾不要他的話。


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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