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宴為了供養我,從窮小子奮鬥成了金融大鱷。
他說我是他的月亮,清冷又孤傲。
可婚後第十年,他包養了一個和我同樣清冷孤傲的年輕女孩。
視頻裡,他將白裙女孩摟在懷裡。
溫柔寵溺的樣子像是重新回到了 18 歲
我聽到他耐著性子哄道:「乖乖,你才是我的月亮。」
「我老婆年齡大了,早就配不上月亮這個詞了。」
1
最初,江明宴是以資助為名包養白依依的。
他用的借口是看不了長得像我的人吃苦。
我信以為真。
因為白依依長得確實像我,不僅是臉。
視頻裡,年僅 19 歲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裙,抱著大提琴表情清冷又孤傲。
神態和氣質也像極了我。
就連家裡突然破產不得不去街頭賣藝的身世,也和年輕時的我一模一樣。
視頻裡唯一的觀眾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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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束,他慢條斯理的緩步上臺將女孩摟進懷裡。
這個曖昧的動作讓我的表情有了變化。
我掐了掐指尖,繼續看了下去。
下一秒,女孩任性的推開了男人。
清冷的聲音響起:「我聽你的助理說,你老婆是你年少時的月亮。
你舔了她好多年才把她娶到手,怎麼今天不去陪她了?」
我的丈夫臉上露出了苦惱又縱容的笑意,溫柔寵溺的樣子像是重新回到了 18 歲那年說愛我的時候。
可如今,他將別的女孩摟在懷裡。
耐著性子哄到:「乖乖,你才是我的月亮。」
「我老婆年齡大了,早就配不上月亮這個詞了。」
我的心髒驟然一跳,大腦嗡嗡作響。
不敢相信說這話的男人是我的丈夫。
而女孩輕輕的彎了一下嘴角,像是終於被哄好了。
順從的躺在了男人懷裡。
隨後,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曖昧的撫摸著女孩的細腰。
他低笑一聲,緩緩俯身。
視頻嘎然而止。
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畫面,早已出現在我腦海裡不停的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緊緊的握著手機,直到掌心被掐出了血絲。
才不得不逼自己承認,這個一直愛我如命的男人出軌了。
2
視頻是江明宴的助理發給我的,他因為白依依的那句話被開除了。
所以心生怨氣決定報復兩人,於是就將這件事直接捅到了我的面前。
可捫心自問,在這一年。
我真的沒有發現江明宴的異常嗎?
其實是有的。
比如衣領上刺眼的口紅印,手腕上幼稚的發圈,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
再比如那天夜裡,江明宴無意識呢喃著的一句「依依。」
隻不過我下意識的選擇了逃避。
因為從我 18 歲到 30 歲,江明宴愛了我整整 12 年。
我還記得最初家裡破產的時候,我 18,而江明宴也才比我大一歲。
可他卻為了供我上學,背著我輟學打工。
把自己省吃儉用存下的錢給我買衣服買鞋子。
那時,他說我是他的月亮。
月亮隻能高懸於蒼穹之上,不可以沾染塵埃。
所以,他拼了命的創業打拼。
就為了給我更好的生活。
後來,他成了南城有名的金融大鱷,身邊美女如雲,卻依舊潔身自好,愛我如命。
所有人都說他對我的愛,至死不渝。
可如今,現實卻給了我致命的一擊。
我深呼吸一口氣,壓抑住了眼底的緋紅。
手機上再次傳來了一條消息。
【夫人,我還有很多證據,我們可以單獨見面嗎?】
我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江明宴回家。
3
「老婆,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江明宴將大衣脫下,大步朝著我走來。
他五官俊美,額頭上卻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那是他 20 歲時為了救我被人砍的。
我喉間幹澀,緩慢開口:「在等你,商量一件事。」
江明宴的臉上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他皺了皺眉說:「老婆,什麼事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我看著他手腕上隱藏在衣袖裡的白色發圈,沉默不語。
我知道,那是小女生才會玩的情趣。
可江明宴願意縱著。
就像當初無條件縱著我一樣。
「那如果是要你停止資助她呢?」
這個她指的是誰,我和江明宴心知肚明。
這 12 年的感情,我做不到即刻割舍。
所以我願意將骨頭打碎,咽下這件事給江明宴一次機會。
可江明宴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像是被人觸到了逆鱗,毫不猶豫的冷聲道:「不行。」
「老婆,你年齡不小了,能不能懂點人間疾苦。」
「依依她年齡還太小,停止資助,你要她一個小女孩怎麼活下去?」
他咄咄逼人的樣子,讓我一時忘記了當初毅然決然擋在我面前承擔風雨的少年。
我沉默的看著他,半響才道:「江明宴,你不心虛嗎?」
江明宴終於注意到了我泛紅的眼角,和滾燙的淚珠。
這瞬間,他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臉色變得極為慌張,他無措的擦了擦我的眼角。
下意識的哄到:「老婆,你別哭。我、我沒有…」
我沒有聽他講話,緩緩的推開了他的手臂轉身回了房間。
隨後,我在手機上回復了助理的消息。
4
見面的時間定在下午三點。
江明宴還在門外輾轉反側,一直到最後。
他接了個電話跟我說公司有事,晚上回來陪我一起吃飯。
我不知道電話那邊是誰。
但江明宴的步伐很匆忙。
他沉浸商場這麼多年,已經很難再有工作上的事讓他這麼擔憂了。
我收回思緒,深呼吸一口氣。
然後去赴了約。
咖啡廳裡,助理將手中的信封遞給我。
那裡面是一踏厚厚的照片。
「夫人,這些都是證據。」助理的臉上沒有怨氣,也沒有憤怒,他隻是像陳述事實一樣告訴我:
「江總在資助林小姐的第二個月,就幫她把家裡破產被拍賣的房子買回來了。」
第二個月,我心髒驟然一痛。
助理又道:「並且,江總每個月都會抽幾天時間陪林小姐。這些我都有拍下照片。」
我看著手裡一張又一張的照片,指尖掐了掐掌心。
近幾年,江明宴的事業越做越大。
他已經很少再有時間陪我了。
就連每年的各種節日,也大多是我一人度過。
我早已不是年少時需要人陪伴的小女孩了,所以並沒有太在意這件事。
可這不代表我聽到這件事心裡不會痛。
我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照片裡,男人幫少女背著大提琴,兩人一起親密的手牽手走在學校的小路上。
這天是情人節。
我依稀記得這天,我來生理期,希望江明宴陪陪我。
可江明宴跟我說他很忙。
所以是忙著去陪另一個女人嗎?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澀。
我的丈夫每個月都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去陪另一個女人。
甚至,他在陪別人的時候。
我還在家裡思念著他。
「嗯,我知道了。」
我握緊咖啡,嗓音微顫。
助理猶豫了一下,又道:「或許,夫人你今天可以親眼看到了。」
5
我順著助理的視線回頭,卻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不遠處,幾米遠的地方停著一輛車。
是江明宴的車。
而車窗裡的兩個人正在接吻。
或許是這個地方人很少,又或許是兩人情到深處難以自控。
我看到江明宴將白依依抱坐在腿上,摁著她的後腦吻的激烈又急切。
就像當初對我一樣痴迷。
親眼看到總是要比照片和視頻更刺激人心的。
我脊背發涼,刺骨的寒意從尾骨一路向上。
這種痛到不能呼吸的感覺,上一次還是在得知我父母破產後選擇跳樓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幾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是江明宴放棄一切陪著我換了一個城市。
當時我甚至都沒有承認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就這樣舍棄了全部,一顆心全放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他,我當時應該會選擇去自殺。
是他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
可如今,他正在一點一點的親手抹殺那個愛上他的我。
6
我沒有去打擾她們。
不是我選擇了逃避,而是我終於打算處理這件事了。
江明宴還愛我嗎?
當他對白依依動情的那一刻起,就不愛了。
那我呢?
我閉了閉眼睛,心裡清楚的知道。
我們都回不到從前了。
我打車去了父母的墓碑前,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無聲的流下。
「媽媽,他不愛我了,我也不要愛他了。」
所幸我已經不再是年少時脆弱無助的少女,也不再需要江明宴的陪伴。
如今的我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朋友。
沒有江明宴,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我給助理發了幾條消息。
他給江明宴做了那麼久的的助理,肯定是有白依依的聯系方式的。
我需要親自去見一見這個和我十分相似的小姑娘。
事實上也的確不出我所料。
時間約在了次日的中午,用的是資助人的名義。
我坐在學校辦公室裡,看著白依依推門進來的時候。
內心還是恍惚了一下。
她和我太像了。
唯一不同的是,她還很年輕。
白依依看到是我後,皺了皺眉,清冷的臉上多了絲不耐。
明明已經破產了,可她的穿著打扮依舊精致貴氣。
和周圍的學生產生了明顯的區別。
我知道,這都是我丈夫的功勞。
可我明明記得最初江明宴提出要資助白依依的時候,白依依的表現很隱忍且倔強。
她說自己不接受除學費以外的資助。
並且,資助她的錢,她以後會還的。
可如今,她不僅住在了我丈夫買的房子裡,還帶著各種昂貴的首飾。
「有事嗎?」
她淡淡的對我道。
甚至都不願意叫我一句江夫人。
7
「來找你聊聊我丈夫的事。」
我平靜的看著她,半響才道:
「你知道嗎?他給你的東西,比如房子,珠寶,衣服。我都有權利收回一半。」
辦公室裡的老師紛紛意味深長的看向白依依。
白依依臉色難堪了一瞬,像是知道了我的目的。
她看著我的眼神帶上了毫不遮掩的敵意:
「阿姨是來找我麻煩的嗎?」
「這些東西都是江先生強硬塞給我的,我可沒有主動要。」
我看著她手腕上價值不菲的手鏈,輕輕的笑了一聲。
「我記得你當初說過,除了學費不會接受別的任何資助?」
白依依咬了咬唇,像是被戳破了謊言。
她有些惱羞成怒:「那又怎樣,阿姨你當初那麼清高還不是靠江先生養?」
「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我冷著臉回道:「當初江明宴可沒有老婆。」
「我也不是在給他當小三。」
這話相當於是直接點名了兩人的關系。
周圍圍著的人紛紛露出震驚且鄙夷的眼神打量著白依依。
而白依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她咬了咬唇,竟紅著眼直接打了我一巴掌。
怒聲反駁道:「我不是小三!你憑什麼這麼羞辱我!」
我的臉被打的偏了過去,刺痛讓我恍惚了一瞬。
為什麼會有人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白依依的怒火依舊沒有消失,她清冷的聲線此時有些扭曲:
「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
「但你嫉妒也沒用。」
「你的父親比不過我的父親,你也比不過我!」
8
我愣了愣,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一閃而過。
比如,白依依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她為我解答了。
「你父親當初再怎麼努力挽救他的公司,不還是敵不過我爹的一句話?」
我的大腦彷佛生了鏽一般僵硬,半響才道:「你的父親是林思年?」
那個害的我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父母雙雙跳樓的慘相似乎還在我眼前。
我幾乎是帶著窒息般的痛苦,顫抖著問:「江明宴也知道這件事?」
白依依沒有否認,她勾起唇挑釁的笑了笑。
我徹底心如死灰。
是啊,江明宴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白依依的資助人,他一開始就知道。
可還是瞞著我和白依依糾纏在了一起。
甚至,那個害我父母跳樓的罪魁禍首現在還花著他的錢,依舊過著好日子。
而我的父母,卻早已含恨慘死!
「你父母活該,混了那麼多年,竟然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
白依依輕笑著又道。
我臉色慘白,努力壓抑著情緒。卻還是沒能控制住我自己。
我胸口起伏,語氣冰冷:「你也配說我父親?」
「我父親可不會用女兒當三掙得錢來養活自己!」
白依依臉色氣到扭曲,她再次舉起手卻被我直接反手打了一巴掌。
我很少會動怒,這次是真的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白依依的臉頰瞬間變得紅腫了起來。
她捂著臉,眼眶突然泛紅。
然後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
就在我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時。
身後傳出一聲怒吼:
「你在做什麼!?」
是江明宴的聲音。
9
他著急的大步走了過來護住了白依依,緊張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後視線落在了白依依的臉上。
白依依咬著唇,流著淚。倔強的看著他。
「江先生,是我自甘下賤。活該被人打。」
江明宴身形微頓,喉結滾動,肉眼可見的心疼。
他轉身,看向我的目光帶著絲毫不掩飾的失望。
「老婆,有什麼事可以回家說。沒必要在這裡欺負小姑娘吧?」
我看著他,心中泛起萬般悲涼。
為什麼當初那麼愛我的人,現在卻會變得如此面目可憎?
「江明宴,你知道我會恨她。所以才不告訴我她的父親是誰。」
「你怕我會傷害她,所以你選擇了…傷害我。」
我聲音哽咽,眼眶泛紅,恍惚中甚至希望這一切都是夢。
不然,曾經會為我擋刀的男人如今為什麼會拿刀捅我?
江明宴臉色突變,他下意識的松開了白依依向我走來。
「老婆,這件事你聽我解釋。」
「我當初也沒想到會……」
「夠了」我打斷他的話,後退兩步。
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
「江明宴,我們離婚吧。」
10
江明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僵在原地,下意識的呢喃道:「你要跟我離婚?」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
「就當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江明宴僵在原地,身形越來越緊繃,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他幾乎是顫抖著從牙關擠出一句:「不可能!」
我嘲諷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是一個成年人,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老婆,我絕不可能和你離婚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離婚的!」
江明宴語氣越說越急,他大步走過來試圖將我抱在懷裡。
我看到他的嘴唇在止不住的顫抖,就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話。
白依依在他身後神情僵硬,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明宴。
她一個大小姐,能忍辱負重當一時的情婦,卻不可能甘心一輩子當情婦。
可江明宴說這輩子都不可能跟我離婚。
「江明宴,你曾經也說過這輩子都會愛我的。」
我冷漠的推開了他。
江明宴卻被我的表情和反應傷到眼眶發紅。
他掐著我的肩膀,咬牙道:「老婆,你以為你離得開我嗎?」
「你如今的所有,都是我給你的。我養了你那麼多年,你怎麼可能離得開我?!」
他說到最後,像是篤定了我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