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老員工已經帶單跳槽,不管是客戶還是員工,看著鋪天蓋地的晚輝集團老板出軌的負面消息。
對公司不抱希望,紛紛倒向和晚輝一模一樣的新的向氏。
周成輝在醫院和趙思雲你儂我儂,我們在後方攻城略地。
我把離婚協議遞到他手上的時候,他滿眼震驚。
「你看看,你婚內出軌,是不是該淨身出戶?
「你的東西我都幫你扔出來?」
趙思雲下意識大喊:「不可能,憑什麼?」
「憑他發過誓。周成輝,結婚的時候,你說若負我,什麼都不要。我真是後悔,當時沒和你籤婚前協議。
「就憑公司是我爸給我的!」
周成輝想要過來拉我的手,他語氣薄涼:「晚俞,我們非要鬧到這一步嗎?思思就是個小丫頭,你不必容不下她,生完孩子後她們住在別處,不會到你跟前。」
我仔細地打量他:「周成輝,你想家裡一個,外邊一個?原來你這麼惡心。」
他眼色發冷:「既然如此,那就等我的律師來談分配吧,淨身出戶是不可能的。公司現在是我的名字,大家也不會再認你。現在住的房子,可以給你,別的,晚俞,別想了。我們這種身份,光是啟明的陳總,她在外邊有幾個,他老婆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輪到你就不行?」
我差點惡心出生理性的眼淚。
趙思雲露出得意的笑容,挑釁地看著我。
他終於說出心中所想,我心中冷笑。
我拍了拍趙思雲的臉:「可好好拴住了,他可是向往陳總,想要好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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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氣得變了臉,差點都不夠清純了。
12
我轉身出了病房。
一切按照我預料的那樣。
周成輝很快找律師起草了協議。
他居然真的隻想把現在住的別墅給我。
我一把撕毀,一副堅決不談的樣子。
周成輝開口:「別想著一人一半,我再補償給你一部分現金。我得為我的孩子打算。」
「晚輝之所以發展到現在這樣,你心裡清楚,有多少客戶是因為我爸而來的。所以,晚輝,必須給我!」
周成月氣憤:「你好大的口氣,真敢想,沒有我哥經營,怎麼可能壯大?」
我一巴掌扇向她:「我們說話,輪不到你來插嘴!」
周成輝的臉上充滿了計較:「那不可能,你到底想怎麼分?」
「要不這樣吧,我也不想看見你的名字,太惡心。公司我不要了,給我折算成現金,如今公司市值多少,你折一半現金給我。我們清賬,從此各不相幹。你是過錯方,這麼多年了,你真想打官司?」
他皺著眉思索,盼盼早買通了財務,給他看了近期假的報表和公司經營情況。
按照公司的發展,一次性買斷,對他來講當然利益更大。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晚輝的人基本被我挖光,剩下的那些他的人,能力不值一提。
他看著公司很正常,是因為被挖的人每天還假裝回公司上班,實際上做的都是新公司的活,隻是演戲給周成輝的人看。
就連被挖走的客戶,都籤了保密合同,未曾泄露新公司。
周成輝敗下陣來:「我再考慮考慮。」
周成月和趙思雲卻不甘心分我這麼多。
她們的目光恨不能吃了我。
我催財產分割,逼的就是她倆。
人作孽,猶可恕,但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也曾浸淫商場,以身做局,不過爾爾。
在我透露出想去郊外爬山散心的消息後,有人開始行動了。
畢竟我的文案是:悲傷就去爬清涼山。風景治愈人心,一個人也可以旅行。
我選的是工作日,山上人不多,深秋將至,本就有些凋零。
爬了一半,我特地走了一條沒人的小路,通向一邊的山崖。
後邊的兩條尾巴從山腳就開始跟著我。
是時候了,我面朝山色,將後背暴露。
他們慢慢走近,剛要伸手狠推的時候,突然衝出來幾個人,制住了他們。
兩人疼得吱哇亂叫。
我轉過身笑著扯下了他們的口罩。
居然是趙思雲的賭徒爸爸和弟弟,真是愚蠢,殺人都不知道買兇。
高薪請的功夫深厚的退役保鏢拿了手機過來。
視頻中清晰地拍著他倆伸手將我推下去的動作。
我恐嚇他們:「故意殺人未遂,牢底也要坐穿,路人拍照錄下的證據確鑿哦。供出幕後主使,可能會減刑。」
他倆嚇得當場跪地。
「都是我妹!她說你死了,她就能順理成章嫁進周家,周成輝也不用給你分錢。不幹我們的事,你找我妹去。」
我問出最後一句:「周成輝知道她這麼做嗎?」
兩人瘋狂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周成月知道。她說要買兇,偽造成你爬山掉下去。思雲覺得還要出錢很浪費,所以幹脆讓我倆來。求求你,放了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將他倆堵了嘴以後,我再次站到山崖邊,下邊兩米處隔空布置了一張網,是我們做的第二層安全措施。
我擺出剛才的姿勢,「啊」的一聲跳了下去。
隨即被保鏢拉了上來。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兩段視頻,剪到一起,把得手的視頻發給趙思雲和周成月。」
13
周成月和趙思雲收到視頻的時候,高興壞了。
周成月激動地說:「老女人,一分都別想拿走!
「還想分走哥哥的錢,真是不知好歹。」
那個清晰的男聲出現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戰慄了一下。
「讓你爸和你哥拿著錢去外地,別回來。跟你爸說,再賭我就打斷他的手。
「這件事不要再提,我竟不知道你們倆膽子這麼大,要不是露出端倪,把我也瞞住了。
「隔幾天我會報警找人,你們兩個離遠點。」
陰沉可怖,處處彰顯著我這十幾年就像一個笑話。
到底是人心易變,還是我從來沒有看清過他?
無論他是不是一開始就參與,此刻的事後幫忙遮掩是板上釘釘。
我纏了滿頭繃帶坐著輪椅出現在別墅的時候,周成輝極力壓制,手卻握成拳,青筋暴露。
周成月和趙思雲當場嚇得尖叫起來。
我笑著看向他們仨:「周成輝,錢打過來,現在,馬上去離婚。我真是命大,差一點你就成喪偶了呢!
「你小心肝的阿爸和弟弟,你說我幾點交到警局呢?他們會不會供出……我隻給你半個小時打錢和領證。」
她們臉色發白。
周成輝突然滿目關心靠過來:「晚俞,你這是怎麼受傷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承認我不對,可是我是想生個孩子給你解悶。我看得出來,你一個人在家也很孤單不是嗎,我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不行嗎?」
趙思雲從驚嚇中晃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我笑出聲來,又放出趙思雲手機監聽器的錄音。
她們密謀的制造意外殺人的證據清晰傳出,包括周成輝的善後發言。
他們仨面面相覷,愣了一會兒,周成月突然想衝過來奪手機。
被保鏢止住。
「行了,趕緊打錢,辦正事。」
周成輝的現金根本沒有這麼多,他先挪了公司的錢。
離婚本本到手的時候,我終於舒了一口氣。
「周成輝,趕緊回公司看看吧。哦,對了,你還得收拾收拾,你妹妹馬上要進去了。
「至於你小心肝,她得慶幸她懷孕!」
周成輝氣急敗壞的時候,我已經被保鏢簇擁著離開。
14
盼盼高興地等著我在新公司發言。
一眾老面孔再也不用跑那邊演戲了。
等周成輝回到公司,才發現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
他說得沒錯,有的人確實不認我,但是他們認錢。
當初我休養的那兩年,因為公司的主體人是我,有些手續辦起來總得我籤字,很麻煩。
周成輝叫我改成他的,我索性沒有拒絕。
他說無論晚輝寫的是誰的名字,都是周成輝和向晚俞的。
若不是當初糊塗,我不會繞這麼一大圈,注冊新的公司。
好在一切在我的掌控之中。
周成輝那會兒整日沉迷在趙思雲的甜言蜜語中,後邊又被纏在醫院保胎。
我們的移花接木進展得很順利。
等他發現大客戶都被連根帶走的時候,我正在新公司開酒會。
盼盼頭一次喝得有些上頭,她拉著我,眼神誠摯:「向姐,恭喜你重獲新生!」
「盼盼,也謝謝你, 姐沒看錯你!如果沒有你, 恐怕……」
我們相擁而泣, 盼盼抹了眼淚:「姐,你說什麼呢!如果當初沒有你, 我就被抓回去嫁人了。說不定被換了彩禮困在哪個小山村。姐,你對我有再造之恩。」
「好了,未來一切都是美好的!盼盼, 我們都好好地!」
15
周成輝那邊,收拾公司爛攤子忙得一塌糊塗。
周成月被警察抓走他都顧不上。
我提供了律師需要的所有合規合法,可以作為證據的路人視頻和照片。
還有我的傷勢鑑定報告。
故意殺人未遂和買兇殺人, 兩個罪名他們逃不脫了。
周成輝畢竟沒有參與殺人,所以沒有法律可以治他。
可當他發現晚輝瀕臨破產的時候, 大發雷霆。
緩刑的趙思雲被無意間推倒。
血流不止, 早產了。雙胞胎本身就比單胎危險。
她整日被失去丈夫和兒子的媽媽大罵,情緒起伏又美夢破碎。
這次差點喪命。
送到醫院切除子宮救回來一條命, 兩個瘦巴巴的孩子在保溫箱治療。
晚輝堅持不到一年, 還是破產了。
彼時業界都知道新公司向氏朝氣蓬勃。
員工的待遇比從前更好。
老板是曾經晚輝公司老板背叛的原配,充滿智慧,高瞻遠矚。
二把手小盼總更是雷厲風行, 能力出眾, 是個耀眼的女強人。
等趙思雲出院回家的時候,發現房子車子都被我收回了。
那些本來就不屬於她。
領離婚證之前,律師就幫我安排好了一切。
她抱著兩個孩子無家可歸, 周成輝倒是跟著她。
隻不過他當初挪了公司的錢, 清算的時候,他名下的東西都被變賣了清償債務。
他還是變回了和我結婚之前時,一窮二白的他。
多好啊,這不就是他和年輕的趙思雲適配的甜蜜蜜的感情嗎?
隻是趙思雲好像不這麼想,在某一個夜晚, 她扔下孩子偷偷跑了。
她好天真, 緩刑期間還想跑哪兒去。
周成輝抱著兩個孩子跪在我面前, 胡子邋遢:「晚俞, 我錯了, 我錯了, 原諒我好不好?你看看, 叫這兩個孩子管你叫媽媽,咱們一家四口好好地,好不?」
我無視他走開。
女孩子年紀不大,長得很漂亮。
「又我」兩人天天雞飛狗跳,孩子哭個不停。
由奢入儉難,周成輝從天堂到地下, 早就一蹶不振。
昔日見過的哪個不是冷嘲熱諷他。
這種打擊怕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聽說周成輝愛上了酗酒, 成日不工作,稍有不順心還動手打趙思雲。
盼盼給我講的時候眉飛色舞。
「真是報應啊,姐, 他親手拋棄美玉, 去地溝親吻臭石頭!好好地自己作,沒辦法呢!哈哈哈!」
我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快點去籤啟明陳總的合同吧!你可以給他講講,他估計愛聽!聽圈子裡的人說他最近可是把小四小五都解散了!」
「下回和陳總夫人一起吃飯的時候講, 她肯定也愛聽!」
我就懶得聽了,不過十幾年認清一個人。
我還有時間。
又是春日,萬物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