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神女?

第2章

字數:3651

發佈時間:2025-03-28 14:07:59

「倘若我沒能做到,那這仙尊,我也不想當了。」


我轉身要走,玉帝在我身後,語氣裡透著幾分荒唐。


「小月老,何必呢?」


「不過是一個傷了仙體的神女罷了,有必要讓你賭上身家性命嗎?」


「值得嗎?」


我轉眸,面對玉帝的疑惑,輕輕頷首。


「她值得。」


她們值得。


8


我曾在瑤池偷看過一本書,王母有一法術,可救渡劫失敗的仙人。


隻要找到法器、仙衣和那塊飛升成功後頒發的令牌。


再去請王母幫忙,便可以恢復記憶和神志。


神女仍舊被孩子們抱著,我迎上去,牽起她的手。


她的四個孩子,如同寄生獸一般死死拽著她的四肢。


我看著這四張或多或少和她相似的面龐,眼中不由泛起淚花。


分明是她血肉所生出的,卻沒有一個在乎她,一個兩個隻想在她身上敲骨吸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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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出法力將四個孩子打飛,神女跌跌撞撞地還想上前去抱,卻被我一句話說得停下。


「你若想一輩子這樣,隻管去抱。」


神女似懂非懂,她回眸,怔怔地看著我。


「過來。」


我朝她招手。


神女站在中間,身後是孩子們歇斯底裡的哭喊,身前是我溫柔的勸說。


「我帶你去找回記憶,好不好?」


她終於動了腳步,她朝我走過來。


一步,兩步,走得是那麼艱難。


我看見她的布鞋滿是泥濘,衣擺上是孩子們的汙穢,就連那雙手都粗糙得如同枯枝。


眼前的這個女人,在十三年前,還英姿颯爽,手握長劍,衣袂飄飄。


我終於握住了她的手,我堅定地衝著她微笑。


「我是月老娘娘,我會幫你。」


這是我身為月老的責任,是你教給我的。


9


我們下了凡間,首先來到她當初歷劫的地方。


這裡還殘留著天雷的痕跡,不遠處的草叢裡,我撿到了她的殘劍。


劍斷了,隻剩下一小截扎在泥土裡。


因為沒了靈氣,又被風雨摧殘,故而此時已經鏽跡斑斑。


神女走上前,神情懵懂。


「這是你的劍,你曾經最喜歡的法器。」


我握著她的手往前,在她的手指靠近之時,那塊在旁人眼中隻是鏽鐵片的東西居然開始慢慢晃動。


直到神女握住它的那一刻,鐵鏽如同水一般流下,很像一行又一行的血淚。


其餘的碎片不知道從何處飛來,復又重新合在一起。


神女握著這柄完整的劍,居然哭了。


她不由自主地擦眼淚,隨後一臉迷茫地問我:


「我怎麼會哭?」


為什麼,她低下頭輕聲呢喃。


不斷地用自己粗糙的手輕輕摩挲劍身,每一次撫摸,劍就似乎亮了一層。


她的眼淚滴落在劍柄上,那顆象徵軼簾神女的綠色寶石熠熠生輝。


「你現在記得自己是誰了嗎?」


神女搖搖頭,她還是沒有半分印象。


還要找回仙衣,和當時飛升的令牌才行。


於是隻好一直往前走。


前面便是那個男人收留她的村莊,可神女卻在靠近的時候莫名感到害怕。


直到遇到了一個認識她的熟人。


「舅媽,你回來了!」


那女子面容稚嫩,她笑著迎上來,可神女卻下意識往我身後躲。


「舅舅呢?怎麼沒有跟著一起回來。此番去天庭,可要回銀兩了不曾!」


我將那熱情的小姑娘推遠一些。


「你是?」


小姑娘斜著眼睛瞪我。


「她的故交好友。」


「怎麼可能啊,她是個傻子,哪來的朋友。」


小姑娘失笑,似乎是意識到我的不爽,她慌忙掩飾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舅舅呢?」


「還在天庭。」


我拂袖,看來這姑娘是那凡間男子的侄女。


神女既然如此害怕她,隻怕她同那男子是一丘之貉。


「你說的銀兩是何意?」


「你是誰,憑什麼要告訴你。」


她伸手便要拉扯神女。


「舅媽你還是快些跟我回家去吧,和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在一起做什麼。」


「我不和你走……」


神女哆哆嗦嗦搖頭。


「你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小姑娘豎起眉毛,好端端一個女孩子,一張臉居然能夠這般兇神惡煞,醜陋不堪。


我隨意捏了個訣,她雙腿便控制不住地跪地。


膝蓋正好撞到凸出的石塊上,破了皮流出好些血來。


「好啊,舅媽你如今膽敢伙同外人欺負我了。」


「等舅舅回來,定讓他打……嗚嗚嗚。」


聒噪,我打了個響指,她很快便成了啞巴,隻能咿咿呀呀說不出半個字。


「我們繼續走。」


我牽起神女的手。


神女經過那女人的時候,雙股打戰,眼淚簌簌地往下流。


可見她在這個地方受了多少苦。


10


因為我尋不到仙衣的氣息,隻好跺跺腳請出當地的土地公來。


土地公睡眼惺忪,起先嘴巴裡罵罵咧咧,在看清我的容貌後,一下子睜大眼睛,恭恭敬敬頷首。


「我還說是誰呢,原來是月老娘娘大駕光臨。」


權力兩個字,在哪裡都是最好用的。


「我問你,神女在這個村裡的事你可知曉。」


土地公這才意識到我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他轉眸瞥了神女一眼,臉色頗有幾分鄙夷。


「她早就失去了法力,如何還能叫神女。眼下不過隻是那陳柱的媳婦罷了。」


「她們家日子過得可憐,我還尋思讓他們去天庭結契。最近不是會額外給下嫁的仙娥一百兩銀子嗎?」


我想起來了。


此事是我所提議。


介於結契後,仙娥們的日子難過,故而我才會特意去找王母商議。


總得給她們一些傍身的銀錢。


對神仙來說,金錢無用,可對凡人女子們而言,錢才是立身之本。


卻沒想到,這陳柱竟是為了錢才會主動上天庭。


而土地公也一副自己做了好事的神情,極為沉醉地繼續說道:


「月老娘娘此番下凡莫不是特意來誇贊小老兒的吧。」


他假意推辭,嘴上說著。


「這都是小老兒應該做的。」


我胸口怒氣衝天,氣得一巴掌掀了他的土地廟。


「月老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土地公一臉驚詫,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神女受傷,被凡人俘虜,你既然知道此事為何不上報天庭!」


我隻當他是偷偷摸摸將神女鎖在家中,卻不曾料到,他是正大光明,且無人去管!


「哎喲,月老娘娘。神女自個兒都心甘情願的,我上報什麼啊。她自己都不跑,我能幹啥。」


土地公蹙眉,仍舊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將他的狗眼扒拉開,讓他親眼看看。


「她損了仙體,仙衣也丟了,怎麼跑?你是不想動腦子,還是私心偏頗,不願意動腦子???」


土地公慌忙求饒,像條滑手的老鲇魚。


「我且再問你,你可知她的仙衣和令牌去了何處?」


土地公一副為難的樣子,可禁不住我掐訣,他隻得艱難地抬手,指著不遠處的破廟。


「在那裡頭。」


11


神女走到那座破廟前,卻怎麼都不肯再進去。


她止不住地後退,徑直摔倒在地。


她痛哭著搖頭,一副將要把整顆心都嘔出來的架勢。


我忙彎腰安撫,卻在摸到她肩膀的一瞬間,眼睜睜看著神女往後倒了一下。


那樣子,很像一條順從的魚,乖巧地躺在案板上。


我不忍再看,錯開眼,將她強硬地拉起來。


這十三年,她究竟經歷了什麼,究竟被人當作什麼對待。


我雖沒親眼所見,可猜也猜出了七八。


她不敢進去,我隻好自己去找。


剛推開廟門,這才發覺這是一座月老廟。


可是雕像早已鏽跡斑斑,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唯一能稱得上完好的隻有居中的那張床,而那件仙衣就這麼松松垮垮搭在架子上,充當遮蔽。


仙衣自然已經破損,上頭可怕的痕跡不堪入目。


我也差點吐出來,轉身去看土地公,他已經潛進土裡不見了蹤跡。


我憤怒地將仙衣取下,用法術清洗幹淨。


可上面屬於神女的血跡卻洗不掉,似乎成了永遠烙在她心裡的傷口。


我順著仙衣的味道,在草堆裡找到了那塊屬於神女的令牌。


我俯身撿起,令牌已經破損。


上頭軼簾神女四個字,被人用刀子刮得斑駁,已經看不真切了。


我終究沒忍住落下眼淚。


那個男人,陳柱,他什麼都知道!


是他拐賣,強逼,囚禁了神女,還在得知能夠拿錢的時候,試圖榨幹神女的最後一滴血。


若是沒有那一百兩,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知曉神女被關在這裡。


關在我的月老廟中,被日夜折磨虐待。


12


我帶著神女尋了一處溫泉,幫她清洗身體。


神女身上滿是新傷疊舊傷,除了那張臉,上上下下沒有一塊好皮。


我一邊擦一邊哭,神女原本懵懂的神志突然有了些許動容。


她伸手幫我擦拭眼淚:「別哭。」


「不傷心。」


她還是這麼善良,即便已經傷痕累累。


神女愛世人,我仍記得她飛升後說的那句話。


「我不是為了自己,我是想要救所有我能救的人,才來當神仙。」


她明明是一個那麼好的人,她不應該遭受這樣的苦難和折磨。


不過還好令牌找到了,隻要拿去讓王母重新施法,便能讓她恢復神志,想起自己的身份了。


我把仙衣給她穿好,按照她從前的喜好,給她扎好頭發。


望著水面上的倒影,神女看出了神。


她伸手摸自己的發髻,在朦朧水汽裡抬眸衝著我笑。


「謝謝你。」


13


我將令牌遞給王母,跪求她幫忙。


王母本在瑤池閉關不出,甚至不曾聽聞此事。


聽說之後,她二話沒說便恢復了令牌。


王母摸了摸我的頭發,輕聲道:


「多虧有你,否則這一樁奇冤,隻怕會不了了之。」


「你同軼簾說,若她願意苦心修煉,自來尋我。」


我含著熱淚點頭,事情發生以來,隻有王母支持我。


我揣著令牌趕回月老殿,那男人還在。


看見我,他衝上前咬牙切齒地問:


「你把我媳婦藏到何處去了?!」


他目露兇光,手裡握著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匕首,竟像是要將我殺了般。


我冷笑,懶得理他,他果然大膽地將刀子捅進我胸口。


可我是仙體,凡人兵器於我而言比豆腐都不如。


我反手將他拍開,陳柱跪在地上,被我打得滿嘴鮮血。


「好啊,你們當神仙的欺負凡人!」


懶得同他爭辯,等神女恢復意識,自然該怎麼懲治便怎麼懲治。


我快步跑進殿中,卻見神女同她的四個孩子們待在一處。


瞧見我,神女下意識將孩子推開。


她知道,我不喜歡他們。


「娘,你不能不要我們。」


最大的那個男孩用命令的口吻道:


「我們都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可以如此沒良心。」


神女看著他,眼中滿是愧疚。


我揮袖讓他閉嘴,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神女面前,將恢復好的令牌遞給她。


「你的所有記憶都在這塊令牌裡面。」


神女信任我,她將手放在令牌上。


浮光湧動,柔和的靈力從令牌慢慢傳到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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