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重拍了鎖骨上的紅痕。
問我。
【姐姐，你把人家糟蹋完就不要了？】
我被氣笑了。
但行動上，還是在一個路口轉了彎。
12
依照霍太太的意思，我給霍凜找了個仙俠劇本，讓他演裡面懂事善良的小師弟。
霍太太覺得不夠。
「你能不能給他安排個挨打的戲？我平時舍不得打他的呀，到時候也翻出來看看。」
我沒拒絕。
甚至覺得她建議得好。
誰讓霍凜晚上總是不聽話打我！可惡！
而且這小子非讓我去劇組陪著他，還說不陪就罷演，把劇組鬧個天翻地覆，讓我知道什麼是渾不懔的豪門少爺。
我嘁了一聲：「隨你。」
見我不吃硬的，他又拿出軟的。
捧著手機讀周聿京小火一把後和我的緋聞，開始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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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男演員拍戲還要帶著老板，是監工需要，還是疑似戀愛？
「姐姐我有點嗑你倆了。
「哎，我明白的，我就是個微不足道的替身罷了……
「嗚嗚嗚你千萬不要來哄我啊——」
說到傷心處，霍凜掩面假哭，還不忘從手指縫裡看我。
見我還不動，他直接過來環住我的腰。
「不管！你必須陪我，不陪我就綁你過去！」
其實他不說我也會多進組看他，畢竟他又是投資方兒子又是我的固定……
但我就是要不停地拒絕，看著他使盡手段來哄我。
幼稚。
他是。
我也是。
13
我開始頻頻往劇組跑，見證了霍凜的演繹天賦。
周聿京當初入行我還專門找了老師邊教學邊拍攝。
可霍凜不用，他幾乎就是為吃這碗飯而生的。
要不是他家裡不差錢，我真挺想讓他一直活躍在大熒幕上為公司賺錢的。
可惜了……
我想著，手機屏幕上跳出了周聿京的發博消息。
他官宣了新劇。
是之前徐總跟我說過那個老套劇本。
周聿京身上自帶的流量還是讓他接到了投資。
不過我不在意。
畢竟，他的那份終身合約還在我手裡。
他要真能靠自己繼續站穩腳跟，為公司創造價值，那我喜聞樂見。
反正都是我的錢。
我又不會跟錢過不去。
但我很不爽的是，鍾晚晚在底下的評論。
【劇本是我寫的，由真實故事改編哦～壞人在現實世界得不到懲罰，那我隻能在小說裡為自己討回公道啦~】
這句話一出，無數網友來官博底下罵我。
之前被我找人壓下去的採訪視頻又上了熱搜。
連帶著這個新劇都有了熱度。
說實話，這兩人真的蠢得可以。
以為這樣就可以踩著我火？
呵。
兩人還是對粉絲的瘋狂不太了解。
特別是周聿京這種咖位的。
我發信息給公關那邊。
「找點水軍，先裝作兩人的高中同學，點明劇裡的男女主就是周聿京和鍾晚晚，說好嗑。
「再裝粉絲，罵編劇當真嫂子就算了還出來膈應人。
「哦對了，之前我不是讓你們找狗仔拍兩人私下的親密互動了嗎？找營銷號發，說是他們倆談戀愛了。」
剩下的，就交給粉絲了。
果然，熱搜很快轉移，聚焦在兩人的戀愛上。
輿論壓力下，周聿京不得不再次發博證明自己和鍾晚晚是男女朋友關系。
鍾晚晚還特意剪輯了兩人的聊天配上各種照片做了個視頻，秀著恩愛。
我也是看了這段視頻才知道在周聿京小火一把和我傳緋聞的時候，這兩人就聯系上了。
這一刻，我感覺曾經的我就是個小醜。
我盯著手機上的視頻看了很久，轉頭吩咐助理：「你幫我訂個去新加坡的機票。」
鍾晚晚高中沒考好，去了個野雞大學，大學四年都沒再發過自己的日常。
直到她找到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費盡心思嫁了過去，才大肆宣揚自己的豪門生活。
巧的是，那個少爺我大學的時候，就在飯局上跟他見過一面了。
我親自去新加坡找了這位大少爺，請他吃了頓飯，問了他和鍾晚晚離婚的原因。
大少爺也沒藏著掖著。
「她在外面養男人被我發現了，直接甩了。」
而離婚時間，在她和周聿京恢復聯系之後。
而這位少爺也明確說了那個男的不是周聿京。
我笑了笑。
敬了少爺一杯酒。
鍾晚晚啊……
你真沒辜負我的期望，一直很不安分。
看看。
留把柄給我翻身了吧。
14
在各大營銷號的宣傳下，鍾晚晚的事跡以超快速度在國內蔓延。
而我，刻意模糊了鍾晚晚婚姻期間養的那個男人。
網友下意識把周聿京當成了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現在，我倒是要看看，他周聿京是選擇獨善其身，出來澄清自己不是第三者，說自己不知道鍾晚晚是已婚；還是真的愛她愛她不在意這些，拿前程做賭注繼續跟她在一起。
如果是後者，那我承認他是個痴情種。
但事實證明，他選擇了前者的做法，直接分手了。
他對鍾晚晚，並沒有我想的那麼情根深種。
在前途名譽面前，高中時期的愛變得不值一提。
這就是周聿京。
我對他那麼好、都能眼瞎的周聿京。
還能指望他有什麼出息呢。
15
被周聿京拋棄的鍾晚晚承擔了一切，她又開始舊事重提，試圖轉移大眾注意力。
大半夜發文。
【好像自從我高中被推下樓，失去跳舞資格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無法順利了……不過沒關系，加油！鍾晚晚！】
我果斷找人引導熱評。
【你有啥不順利的啊？嫁入豪門後不天天擱外面旅遊嗎……可惡啊，我這輩子還沒出過我家這個小縣城呢。】
【你要不出軌，現在活得不知道多順利，自己非要作。】
……
也有為她說話的聲音上了熱評，我沒管，任由它們發酵，把我送上熱搜。
隨後，我讓助理放出公司股價大跌的消息，營造我因此焦頭爛額的假象。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陌生號碼聯系我。
是鍾晚晚。
【今晚八點，萬香閣見。】
我沒拒絕，化了個脆弱慘白妝容去跟她見了面。
鍾晚晚很滿意我目前的狀態。
我還沒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嘲笑我。
「孟書苒，你也有混這麼慘的一天。」
其實還好。
畢竟我高中沒背景被學校裡那些人欺負的時候，比這慘多了。
但為了降低鍾晚晚的警惕性，我還是擠出了幾滴眼淚。
「鍾晚晚，你到底想怎樣？我耗費無數心血才把公司經營到現在的地步，你要毀了我嗎？」
鍾晚晚很享受我的崩潰和服軟。
她自在地喝了口茶：「毀了你又怎樣？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咬著牙，裝出一副很受屈辱的模樣。
「你真卑鄙！高中我明明沒有推你, 你卻故意誣陷，我好不容易從當初的日子裡走出來，你又在網上刻意抹黑我，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啊？」
最後一句，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情緒處理得非常到位。
給鍾晚晚騙得嘴角差點翹天上去。
「放過你？可以啊，把你公司股份分我。」
我攥緊拳。
承認自己在這一刻很想打她。
「不可能！」
「那你的汙點就永遠別想洗清, 我會一直說是你害的我。」
「你那是造謠誣陷！」
「造謠又怎樣？反正你沒證據給自己開脫啊！我是受害者，我想怎麼說怎麼說。」
她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任務完成。
果斷端起桌上的涼茶潑了她一臉。
「造謠我？等死吧。」
鍾晚晚尖叫著要來打我, 我已經飛速跑到門口開了門。
朝她點了點包包上的微型攝像頭。
「你趕緊想想等會兒怎麼跟網友解釋吧。」
鍾晚晚徹底愣在原地，像隻被人扼住脖子的雞, 發不出聲音。
我一上車就把拍到的視頻模糊處理發到了公司官方賬號上。
裡面我和鍾晚晚的形象反轉。
我的無助崩潰和她的咄咄逼人把這件事推向了最後的高潮。
她最後那句約等於承認誣陷我的話更是將這件事一錘定音。
鍾晚晚翻不了身了。
鋪天蓋地的輿論湧向她的賬號, 罵她心腸歹毒。
而一直沒露面的周聿京在這個時候轉發了視頻, 配文：【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
我：「？」
真挺想笑的。
半夜, 霍凜纏著我鬧的時候, 周聿京在樓下不停地敲門。
我不開, 他就站了一夜。
第二天我帶著霍凜去劇組不得不跟他見面。
周聿京一眼就看見了我脖子上的紅痕。
那是霍凜今早上求了我好久，讓我別遮的。
他說, 這樣非把樓下那個負心漢氣得一口氣沒上來撅過去。
果然, 周聿京瞬間就紅了眼。
他聲音顫抖著。
「他隻是我的替身對不對？我知錯了，我能不能把他踹了？」
「哎！不是你這傻……」霍凜無語又氣憤撸起袖子。
我攔住霍凜, 淡淡地看著周聿京。
他的下巴已經冒出了胡茬。
讓我想到了一年前在醫院前臺見到的那個他。
不同的是, 這次我不會向他伸出橄欖枝了。
「他是他, 你是你。
「周聿京，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了。
「你裝得沒霍凜好。
「而且你老了，這麼做隻會讓我惡心。」
話音落下，霍凜得意地攬住我的腰。
但很快反應過來。
委屈低頭看著我。
「我沒裝！那是我愛你的表現！」
我自然不信這種話。
畢竟我年紀也不小了, 沒指望他真的喜歡我。
大家都是玩玩而已。
我撓了撓他的下巴，沒說什麼。
這親密的一幕狠狠刺痛了周聿京。
他猛地把我拉進懷裡，不顧霍凜的阻攔緊緊錮住我。
「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也是被鍾晚晚那種女人蒙蔽了雙眼, 才說出了那些傷你心的話。
「我知道你肯定還喜歡我，我不要再維持這種冰冷的上下級關系了。
「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被他的厚臉皮震驚到。
學了三年的跆拳道也終於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我給他來了一個利落的過肩摔。
在一旁打了周聿京半天都沒讓他松手的霍凜：「……姐姐你還會這個啊？」
我朝他笑笑。
「是的哦, 以後你再欺負我, 我就這樣對你。
「報警。」
「哦……」
16
周聿京被拘留了三天。
出來時, 他性騷擾上司的視頻已經在網上瘋傳，名譽盡毀。
資源一落千丈，不久就在圈中查無此人。
隻剩這些離譜事跡, 成為人們網上的笑料談資。
他開始逐漸付不起媽媽的醫療費。
要求我解約放了他。
我欣然同意，但根據合約規定，他三年內不能從事相關行業的工作。
三年，他媽媽根本撐不住。
我這次, 徹底做了次壞人。
讓周聿京成了孤兒。
他隻能重新找工作, 但曾經的功成名就已經讓他無法從事到普通行業裡去。
他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生活變得平凡而又拮據。
終於，他瘋了，闖進鍾晚晚的出租房捅死了她。
周聿京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她身上，縱容她誣陷我。
「（萬」案件曝出來的時候，我正在家裡和霍凜對峙。
他非要帶我去見他媽媽。
「你真喜歡我？」
「不然呢？你以為我這麼多天和你在屋子裡顛鸞倒鳳是在耍流氓？」
「我比你大十一歲！」
「也就三塊多金磚，我抱得起。」
「那……那把你家裡嚇到, 他們不同意怎麼辦？」
「那我就找個比我爸媽大十一歲的。」
這小子……
看著面部表情認真的霍凜，我心沒忍住軟下來。
算了。
試一下吧。
萬一呢。
萬一，他是我的正緣呢。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