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愛意

第1章

字數:3577

發佈時間:2025-04-03 15:35:45

我的男友是個啞巴貧困生。


 


他敏感、憂鬱、愛哭,還患有臉盲症,經常把其他女生認成我。


 


在我自願讓出保研名額給他還債的那天,他卻在跟一群富二代飆車。


 


機車轟鳴中,他摟著後座的校花,笑得肆無忌憚:


 


「她不是學霸麼,等考研前一天,我再當眾撕馬甲,看她還能不能穩住。」


 


原來,這一切僅僅是他為幫青梅出氣,而進行的人設扮演遊戲。


 


我決定離開,他不以為然:


 


「不就是騙了你麼,別那麼玩不起。」


 

Advertisement


可他不知道,我有一張飛往港城的機票。


 


時間就在七天後。


 


1.


 


媽媽的公墓旁邊是一段盤山公路。


 


路很險,彎很多。


 


許多飆車黨都喜歡到這兒來尋求刺激。


 


我沒想到司南也是其中之一。


 


他穿著皮衣短靴,梳著大背頭,騎著轟鳴的機車。


 


要不是有人喊了他的名字,我根本認不出來這是我那敏感又脆弱的貧困生男友。


 


「司南,我牆都不扶就服你,談甜真的主動把保送名額讓給小薇了欸。」


 


「說清楚啊,那可不是讓,是賣,人家心甘情願的,對吧南哥。」


 


「嘿嘿,還不是因為南哥說欠了小薇五十萬,談甜可真是S心塌地啊。」


 


校花許薇撒嬌地捶了司南一下:「談甜這麼舔你,你會不會舍不得啊?」


 


我躲在不遠處的樹影下,緊張地攥緊了袖子。


 


「呵,」司南輕嗤,「她算什麼東西?」


 


司南的聲音跟他的長相一樣,清冽中帶著些低沉,很好聽。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為他是個啞巴。


 


「就是,當初要不是她擠了小薇的名額,機器人大賽的冠軍肯定是小薇的,南哥嫌棄她都來不及呢,我說的對不?」


 


司南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應了一聲:「嗯。」


 


許薇道:「如果你不忍心也沒關系的,畢竟談甜跟了你這麼久,養條狗都有感情呢。」


 


「不會。」


 


司南皺著眉頭否認。


 


「談甜已經丟了保送名額,等考研前一天我再去跟她攤牌。」


 


「她那麼在意我,情緒肯定會受影響。」


 


「我要讓她無心考試,幫小薇你出氣。」


 


「謝謝南哥!」許薇一口親在司南的臉上,引來一眾的起哄聲。


 


我默默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


 


僅存的那點期待,也消失殆盡了。


 


2.


 


許薇勾著司南的脖子,嗲聲發出邀請:


 


「南哥,今晚去我家。」


 


司南的手指插進她的頭發,就跟他早上剛對我做過的一樣:


 


「不行啊,今天談甜剛剛讓出保送名額,我要是沒點表示的話,惹她懷疑就不好了。」


 


許薇很不高興:


 


「誰都知道談甜把你當眼珠子,你說的話她根本問都不帶問的,怎麼可能會懷疑?」


 


「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舍不得談甜!」


 


「你要是喜歡她,我退出就好了,名額也用不著她讓,反正我就是個多餘的,嗚嗚嗚。」


 


「小薇,」司南特別溫柔地給她抹眼淚,「別說傻話,我答應過你,會一輩子照顧你的。」


 


「那你今晚就得陪著我。」


 


「好吧……」


 


司南拿出手機。


 


「我給談甜發個微信。」


 


信息提示音在空曠安靜的夜裡特別突兀。


 


我看到司南怔了一下。


 


隨後,他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已經沒有了躲藏的必要。


 


我從樹後走了出來。


 


現場靜了下來。


 


「……」司南習慣性地給我打手語,「甜甜,你怎麼在這裡?」


 


我悽慘一笑:「別演了,大少爺。」


 


司南抿著嘴唇,眉頭早已擰緊。


 


許薇半個人都纏在司南身上:


 


「談甜,你也別怪司南,他跟我從小青梅竹馬,最看不得我受委屈。」


 


我的聲音在微微顫抖:「技不如人,就是委屈?司南,你的三觀可真感人。」


 


司南臉上帶著慍怒:


 


「你以為那隻是一場普通的比賽?」


 


「你知不知道,小薇隻要能贏下獎牌,許叔叔就會同意讓她進軍娛樂圈。」


 


「對你來說,那隻是一份可有可無的榮譽,你明明有那麼多的比賽可以參加,為什麼偏偏要跟小薇搶?」


 


「是你奪走了她的夢想。」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就像望著一個從未相識的陌生人。


 


司南別開臉:


 


「好了,看在你主動讓出保送名額的份上,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我點點頭:「的確該到此為止。」


 


司南露出點滿意的笑:「你能知錯就好。」


 


「你別誤會,我說的到此為止,是指我們的關系。」


 


司南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霸道神情睥睨著我:


 


「你要跟我分手?」


 


我偏過頭,努力不讓眼淚掉落。


 


幾天前,我拿到了清大的保研推薦信。


 


許薇的媽媽找上我,將司南的欠條給我看:


 


「他爸爸生前欠下的債,一共五十萬。」


 


「聽說你很愛他,我用這筆錢買你的名額,你也不算虧吧?」


 


她給了我三天的思考時間。


 


我怕司南知道以後會受傷,就特意瞞著沒告訴他。


 


今天白天,我答應了許家的交易。


 


許薇媽媽將借條給我,笑得意味深長:


 


「你啊,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孩兒。」


 


我讓出了珍貴的名額,說不難過,肯定是假的。


 


但我不想帶著情緒見司南。


 


所以我跟以前每次受了委屈一樣,跑到公墓來找媽媽傾訴。


 


大概是媽媽實在看不下去,才讓我在這裡戳破了司南的偽裝。


 


有個富二代支著車頭吹口哨:


 


「南哥,談甜這是故意激你呢,你看,她都快哭了,要不要去哄一哄啊。」


 


司南表情淡淡:「談甜大學霸堅強得很,玩個遊戲而已,不至於。」


 


「哈哈,南哥,你要是不哄,我可就上了啊,我長這麼大,還沒嘗過學霸的味道呢!」


 


我清楚地看到司南神色變了,他的拇指反復揉搓著食指內側,聲音也冷了幾分:


 


「談甜,你還不走?當真想讓我這些兄弟送?」


 


「馬上就走。」


 


我擦了擦眼角的湿潤,扭頭離開。


 


3.


 


家裡處處都有司南的影子。


 


門口的毛絨拖鞋,一隻米奇,一隻米妮。


 


桌上一大一小兩隻水杯,一個寫著「老婆在上」,一個寫著「老公為小」。


 


洗手臺上的牙刷,一隻是綠色的,一隻是粉色的。


 


它們緊緊地挨在一起。


 


就像每天早晨刷牙時,司南會含著滿嘴的泡沫,從後面抱住我。


 


我知道他愛黏人,便放縱他一次又一次地撒嬌耍賴。


 


然而如今再看這兩隻牙刷,我耳畔回蕩著的,全是他的那句嘲笑:


 


「我要讓她無心考試,幫小薇你出氣。」


 


我捂住臉蹲下去,將自己蜷成一個瑟瑟發抖的球,崩潰地痛哭……


 


我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媽媽在我考上高中那年就病逝了。


 


幾個舅舅打著照顧我的名義,想要貪圖我媽留下的那套房子。


 


我和他們斷了聯系,一個人獨立生活。


 


我拼了命一樣地學習。


 


因為我知道,隻有成績才能成為我的盔甲。


 


大一那年,我聽說機器人大賽冠軍能有 5000 塊獎金,就主動報名參加。


 


沒想到我設計的小機器人一路闖過省級選拔,S進了全國賽區。


 


當時學校原定參賽的,就是校花許薇。


 


因為我這匹黑馬的出現,校方決定換下許薇,由我代表上場。


 


賽場的事情,本來就是實力說話。


 


我從不覺得自己對不起許薇。


 


司南是大二下學期轉來的。


 


我還記得他被班主任帶進班裡的那一天。


 


老師安排他坐我邊上:


 


「談甜,司南同學不能說話,你是學習委員,平時多照顧一下。」


 


他穿著半舊的襯衣,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神情倔強又清冷。


 


我的心裡微微觸動,把自己的筆記放到了他桌上。


 


「下周要月考,這些知識點你記一下。」


 


他猶豫了一會兒,朝我比了個手語:「謝謝。」


 


那時候,我對他僅僅是一點帶著客套的同情。


 


而他也始終與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感。


 


第一次的關系變化,是在一個晚自習。


 


當天,老師放了一部關於母愛的電影。


 


同學們早就被繁重的課業壓得麻木,壓根沒什麼觸動。


 


而我卻想起了扛著病體把我拉扯大的媽媽。


 


我鼻子發酸,轉頭間看到了同樣雙眼通紅的司南。


 


他胡亂抹了一把臉,給我寫來紙條:


 


「抱歉,我隻是想到了我的媽媽,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我心底一軟,回道:「不巧,我也一樣。」


 


這一次的交流,我們的距離明顯近了。


 


我開始知道有關他的信息。


 


比如他從小寄人籬下,因為被長期N待,得了應激性失語症。


 


比如他每天打四份工,隻能睡三個小時。


 


比如他付不起房租,晚上隻能睡公園。


 


有一天,老師讓我給司南帶作業。


 


我去他打工的地方找他。


 


他一定要請我喝奶茶。


 


我推辭不了,就在店裡坐了一會兒。


 


不巧,那天來了幾個小混混,對著我動手動腳。


 


司南端著託盤往想揩我油的小混混頭上砸。


 


因為這事,他被老板指著鼻子辱罵了一通,半毛錢沒拿到就被解僱了。


 


那晚,我拉住了準備去公園過夜的他:


 


「你不嫌棄的話,到我家裡去吧,反正我也一個人住。」


 


司南拒絕了我:「你是女孩子,傳出去了不好。」


 


從那時起,我空曠許久的心房,就填進了他的身影。


 


真正確認關系,是在學校組織的一次郊遊上。


 


隔壁班小太妹的錢包在我的書包裡被找到,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平日關系還算不錯的同學也露出鄙夷的表情:


 


「還以為多高冷呢,原來是個小偷啊。」


 


司南是唯一站在我這邊的人。


 


他收集證據,揭露了小太妹誣陷我的事實。


 


為此,他被小太妹的哥哥們圍堵在巷子裡揍了一頓。


 


當時,我抱著鼻青臉腫的司南,堅定地告訴他:


 


「跟我在一起吧,以後,我們做彼此的家人。」


 


我以為,自己這隻漂泊的風箏終於找到了歸宿。


 


可是到頭來,司南才是握住風箏線的那個人。


 


4.


 


司南是個稱職的扮演者。


 


他給自己圈定了憂鬱破碎的人設。


 


甚至行為愛好也往那邊盡可能地靠攏。


 


他愛畫畫,尤其喜歡給我畫。


 


我翻出收藏在箱子裡的畫像。


 


足足百來張。


 


每一張都沒有臉。


 


因為司南說,他患有臉盲症。


 


他記不清我的長相,但能認出我的聲音和氣味。


 


因為這臉盲症,他還鬧過不少笑話。


 


比如故意在情人節那天,給我打工那家火鍋店的客人送上玫瑰花。


 


事後又一臉傷感地跟我解釋:


 


「你身上的氣味被油煙味遮住了,所以我認錯人了。」


 


比如在遊樂園,公然越過我牽起了後排女生的手。


 


比如去年的聯誼會,他抱著許薇親吻。


 


我走過去把人拽開以後,他又紅著眼睛問我是不是嫌棄他了。


 

暢銷精選

當妻子同意離婚
當妻子同意離婚 我提離婚時,妻子正在洗碗。她動作頓了一下,輕輕點頭,「好。」這是我第5次向她提離婚,前面4次,她震驚......
被滅門後我重生了
被滅門後我重生了 "十歲那年,我想搶小乞丐宋言的玉佩。 瘦小的男孩伸手想奪,卻打翻了我手中的碗,灑了我一身的粥。 我便用碗砸了他的頭,還當街大喊「抓小偷」。"
恰似枯木又逢春
恰似枯木又逢春 "阿哥要娶妻,阿娘在我發間插了根雜草,沿街售賣。 我面黃肌瘦,賣不出去。 阿娘生了氣,將我打的皮開肉綻。"
妹妹嫉妒我是天才騙我墮落,重生後我實力碾壓她,她破防了
妹妹嫉妒我是天才騙我墮落,重生後我實力碾壓她,她破防了 "上一世,妹妹慫恿我逃課,通宵打遊戲,上課睡覺。 隻要我一學習,她就嘲笑我假正經。"
我老公會降雨
我老公會降雨 結婚一年,老公一次都未露面。直到一 天晚上,我看著擦邊男的視頻嘎嘎樂成 一個傻子。耳邊傳來陰森森的聲音
吻你
吻你 閨蜜脫單那天,我痛心疾首在酒吧買醉。
丫鬟香荷
丫鬟香荷 "安國公府的小少爺謝長安,是吃我娘的奶長大的。 沾我娘的光,我進府後就成了他院子裡的四等丫鬟。 後來國公府被抄家,我跟著他一路顛沛流離。"
覺醒後讀了死對頭的心聲
覺醒後讀了死對頭的心聲 "修真界大戰的那一日,桑黛重傷瀕死,被丟在了戰場上,親眼看著她的宗門護送另一個人離開。 這時的桑黛腦海裡出現了一本書。 她是這本書的炮灰女配,表面是劍宗的大小姐,實際真千金另有其人,乃是原書女主。"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