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三年,陸祈川忘了我生日。
我給他打電話:「你今晚還回來嗎?」
「不了,我好兄弟脫單,給他慶祝呢。」
我推了推趴在我身上的、他的好兄弟:「他那邊在給你慶祝。」
男人喉結滾動,俯下身吻我:「那我們也為愛鼓個掌吧。」
1
我把秦宴的褲子脫了一半,突然有點害怕。
手不自覺撤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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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挑挑眉,自上而下俯視我,眸色幽深:「幾個意思?」
我有點局促:「你畢竟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們這樣……不合適。」
「他」代指的誰,我們都清楚。
秦宴冷哼一聲:「剛才在車裡對我動手動腳,怎麼沒覺得不合適?」
他往下覷了眼:「你覺得現在這、樣、合適嗎?」
我順著他的視線往他腰下望了一眼,臉騰地紅了。
確實不太合適。
是我先招惹秦宴的。
把人撩撥到一半,要下床。
確實挺不地道。
我想了想:「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問問他同不同意現在這麼個情況?」秦宴故意動了動腰,眼裡的笑壞壞的。
「不是。」我推著他的腹肌想躲,又不舍得。
「畢竟今天我生日,萬一他想起來了,要回來給我過生日。撞到了,不好。」
「那你打吧。」
秦宴雖是這麼說,卻不從我身上下來。
我的臉貼著他的胸膛,被他壓到變形。
我憑感覺,艱難地去夠手機。
他就看著,也不幫我。
我終於夠到手機,給陸祈川打電話。
「喂,那個,你今晚還回來嗎?」我問。
他那邊很安靜,所以淋浴的水聲,挺清晰的。
陸祈川的聲音壓得有點低:「不了,今晚有事。」
「什麼事?」
陸祈川有點煩,聲音不冷不淡:
「秦宴,我好兄弟,你還記得吧?」
我緊張地戒備起來,他不會知道了吧?
我抬頭看看身上的男人。
秦宴忍得很辛苦。
額角沁出汗珠,身體的重量沒有全壓到我身上。
但該壓的地方,都壓到了。
我臉燙起來:「嗯,記得。」
「他這棵萬年鐵樹開花了,最近剛談女朋友,我們在給他慶祝呢。」
「她女朋友什麼樣啊?」我問。
「很漂亮,一看就很會,秦宴很喜歡她。」
那邊水聲停了,響起開門的聲音,陸祈川語速快了起來:
「好了不說了,秦宴叫我呢,慶祝開始了。」
秦宴一直盯著我的臉,見我掛斷電話。
「怎麼樣?你老公回來嗎?」
我搖搖頭:「不回來,他說你談了女朋友,在給你慶祝呢。」
秦宴笑開:「果然是好兄弟,連我談女朋友都知道。」
我心情有點低沉。
我跟陸祈川分居挺久了。
他在外面玩得花,我管不住。
但他又從來不提離婚。
我覺得他心裡,還是有我的。
今天我生日,我以為他再怎麼渣,也會回來給我過生日。
我甚至猜想,他是不是故意拖到很晚,想給我個驚喜?
原來,他是真忘了啊!
見我失神,秦宴有點不高興:「還繼續嗎?」
我點頭:「繼續。你脫單是大喜事,我們鼓掌慶祝一下吧。但是……」
我停頓一瞬,繼續說:「床上,必須我主導。」
陸祈川說,秦宴的女朋友很「會」。
我想看看,我到底有多會。
2
我發現,再乖的女孩,隻要放棄了老舊思想的桎梏,身體的解放竟然這麼容易。
我不禁感嘆:「原來,我這麼開放啊!」
之前,陸祈川說他就喜歡我這樣的乖乖女。
我躺在床上,什麼也不用做。
他會把最美好的一切給我。
後來,他有錢了,不喜歡乖乖女了。
就說我S板。
在床上像一條S魚。
我也試著學得開放。
我買回好幾件性感的內衣。
縮在被子裡等陸祈川。
可是陸祈川打個電話的工夫,我就偷著換回粉色的 Hello Kitty。
在陸祈川面前,我怎麼也放蕩不起來。
沒想到,今晚借著酒勁。
我成了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那種女人。
秦宴差點被我玩壞。
他摁住我的腦袋:「可以了可以了。」
「我說了,我要主導。你不能幹涉我。」
他好笑地松開手,雙手墊在腦後:「這麼會?陸祈川教你的嗎?」
「管那麼多幹什麼?享受不就完了?」
他輕嘶一聲:「寶貝,你是餓多久了?」
3
我跟陸祈川是大學同學,畢業後結婚,修成正果。
他家境不好,但有野心。
我長得漂亮,性格乖軟。
大家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
畢業後,我們結婚。
過了一年和諧的日子。
後來陸祈川一夜乍富,接觸的圈子也越來越亂。
原來他最喜歡乖的。
現在他最喜歡野的。
所以就不怎麼回家了。
昨天我做了一桌子菜等他回來。
直到晚上八九點了,還打不通他電話。
我突然想去陸祈川常去的那家酒吧看看。
聽秘書說,他很多女孩,都是從那裡找的。
性感、野性、不拘一格。
我穿上了之前不敢穿的蕾絲睡衣。
外面裹著嚴嚴實實的風衣。
我隻想去酒吧看看,沒想做什麼的。
我跟調酒師說:「給我一杯西瓜汁。」
調酒師揶揄我:「兒童樂園,出門右轉。」
我好氣。
連一個陌生人都敢笑話我。
我解開大衣上面的那顆扣子,露出白色的脖子跟一截鎖骨。
「給我一杯最烈的威士忌。」
調酒師笑了:「第一次來吧,我請你。」
我小口抿酒的時候,門口進來一個絕色男人。
那男人肩寬腿長,一身休闲西裝,身形挺括,氣質出塵。
走路的時候,腰部發力,每一步都走在我心巴上。
原來,酒吧不隻有野性的女人。
也有野性的男人啊。
我看得眯起色眼。
腦中甚至幻想,今晚能不能把他帶回家。
直到那男人直直向我走來。
我才看清,那男人竟然是陸祈川的好兄弟,秦宴。
「嫂子,怎麼一個人喝酒?陸哥呢?」
「他去哪,我也不知道。」
秦宴點點頭。
他們天天在一個圈子混,怎麼能不知道陸祈川的風流事?
「我約了客戶談事。」他聲音低沉,很好聽。
「嗯嗯。」我繼續抿我的酒。
秦宴進了樓上包廂。
秦宴跟陸祈川是高中同學、好朋友。
後來,陸祈川跟我上了一所大學。
秦宴出國留學。
回國後,帶著陸祈川發財。
我跟他見過幾次面。
陸祈川跟我說過,秦宴家世代豪門,看著謙和有禮,但是性子極冷。
不近女色,跟個和尚似的。
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我很快有點醉。
借著酒勁跑到舞池跳舞。
有個男人總想解我風衣扣子。
「美女,熱不熱?」他趴在我耳邊問。
「不熱,我體寒。」我搖頭。
「我幫你脫了吧。」
他伸出手,拽住我的衣服,非要幫我脫。
「不要!」我抽他的臉。
他一下子怒了,扯著我向外走。
「臭婊子,來這種地方,裝什麼貞潔烈女!」
眼看他就要把我拽出酒吧。
秦宴從樓上下來。
我急忙朝他喊:「秦宴,救我。」
拽我的男人一看秦宴,立馬松了手。
像個犯錯的小學生:「秦少,我不知道這是你的人。」
秦宴冷冷開口:「放開我嫂子。」
之後,我迷迷糊糊坐上了秦宴的車。
他說要送我回家。
車上暖風開得足,我忍不住向下扯風衣。
風衣耷拉在臂彎裡。
秦宴側臉看了我露在外面的肩膀一眼,將暖風調小。
開口的時候聲音冷沉:「把衣服穿上。」
我突然想起陸祈川說秦宴性冷淡的事。
腦子裡生出了前 25 年都沒有過的叛逆:睡了他,就今晚。
我伸出左手,放到秦宴的膝蓋上。
秦宴訝異地看向我:「南初,你做什麼?」
「我就放在這,什麼也不做。」
「拿開。」
「不要。」
「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你扔吧。我隻是有點頭暈,需要扶著點東西才能坐穩。」
秦宴胸膛起伏,抿著唇不說話。
他側臉輪廓凌厲清晰,線條完美。
穿衣也非常有品位,低調高雅。
冷白的修長手指打著方向盤,賞心悅目。
不知道衣服裡面什麼樣?
我偷偷覷了眼他:「秦宴?」
他覺察到我的視線,戒備地看了我一眼。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他從牙齒縫裡擠出兩個字。
「那你接受一夜情嗎?」我問。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南初,你?」
「不是我,是我一個好姐妹,她讓我幫她問問。」
「不接受。」秦宴幹脆利落地說。
我放在他膝蓋上的手,有些惋惜地摸了摸。
鼓起勇氣說:「秦宴,我想看看你長什麼樣。」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後。
車子在路邊急停。
我慌忙抓住秦宴的大腿,才沒撞到駕駛臺。
他停車了。
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我將最近上網搜的,卻沒有施展機會的技巧,全都用在了秦宴腿上。
那晚,他跟我回了家。
4
早上醒來,身體像被車碾過一樣,全身酸痛。
昨晚,我主導完後,累得隻想睡覺。
秦宴卻不放過我,他咬著我的耳朵說:「南初,該我了。」
我喝了酒,又很累,像個布偶一樣被他擺來擺去。
他好像誇了我一句。
「南初,你柔韌性真好。」
後來的事,我就記不大清了。
秦宴還沒醒,他睡得很安穩,一臉餍足。
我覺得陸祈川這人,看人眼光不行。
他說秦宴過得像個和尚,性冷淡。
和尚懂那麼多姿勢?
性冷淡能抓著我一晚上不放?
我將扯爛的睡衣團了團,扔到衣櫥下面。
對著鏡子看昨晚慘不忍睹的戰況。
而後,穿上衣服匆匆出門。
我聽人說,一夜情的人不睡在一起的。
因為早上醒來會尷尬。
我體諒秦宴昨晚辛苦。
主動離開自己家。
在外面瞎溜達。
中午的時候,秦宴給我打了電話。
「你去哪了?」
「我出來辦事。」
「陸祈川回來了。」他說。
我嚇得血液都不流了:「他、他看到你睡在我們婚床上了?」
「沒,我剛收拾好,他才回來的。」
我稍稍放了心:「你怎麼解釋的?」
「我說在附近談事,被人潑了咖啡,恰好碰到你,你讓我來你們家洗澡。」
「編得很好。」我默默豎起大拇指。
「南初,你什麼時候跟他離婚?」秦宴問。
「我為什麼要離婚?」
「你睡了我,卻沒想跟他離婚?」
「好吧我承認,那個想發生一夜情的朋友,就是我。」
他咬牙切齒道:「行,南初,你真行。」
說罷,掛了電話。
剛掛完,陸祈川的電話進來了。
「南初,你在哪?」
「我在逛商場啊。」
「你大清早就去逛商場?」
「我想給你買生日禮物。」
「我生日還有半年。」
「對,我想提前挑,這樣才顯得用心。」
陸祈川的語氣緩和了不少,摻了幾分心虛與愧疚:「昨天你生日,但是秦宴那邊確實不好回絕。抱歉,沒能陪你過。我給你買了生日禮物,逛完早點回來。」
「老公你真好,老公,我看到一條好漂亮的項鏈。」
「喜歡就買,你老公能掙。」
「謝謝老公!」
掛斷電話,我毫不猶豫地跑向專櫃。
渣男老公的錢,我才不會幫他省。
我挑了五條黃金項鏈。
每一條都沉甸甸的。
問我為什麼不直接買金條?
因為我姐妹告訴我,黃金首飾屬於個人財產,離婚的時候不會被分割。
金條要被分割的。
我在陸祈川一次次出軌後,逼著他籤了一份婚內財產協議。
寫明婚內首飾全都歸我,其他財產對半分。
陸祈川打定主意,我舍不得如今富太太的生活,不會跟他離婚。
所以他毫不在意地籤了那份協議。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在家裡充實自己的金庫。
我會跟他離婚。
但要等我攢夠錢後。
這些年我沒有出去工作,在家寫小說。
當初籤約的時候恰巧沒找到身份證。
用了我媽的身份證跟銀行卡。
沒想到,這都成了於我有利的因素。
陸祈川以為我是依附於他的菟絲花,離了他不能活。
殊不知,我一本小說就能賣個大幾百萬。
隻等攢夠失望、攢夠金子,就離開他。
5
我到家的時候,陸祈川臉色黑沉。
食指上鉤了一團黑色的東西,輕輕飄蕩。
是被秦宴扯得稀碎的蕾絲睡衣。
不仔細看,就像一團亂線。
「南初,這是什麼?」陸祈川緊緊盯著我的眼睛。
「抹布,超市打折買的。質量不好,用了一次就碎了。」
「抹布是維密牌的?」
「維密是什麼意思?」我故作不解地問。
我以前從沒穿過這個牌子,所以如果陸祈川懂,一定不是從我這裡學的。
陸祈川臉色怔了怔,有一絲慌亂:
「我怎麼會知道?我隻是偶爾聽別人說過。」
「我老公連抹布牌子都懂,好厲害啊。」我露出崇拜的目光。
我拆開陸祈川送我的禮物。
他除了不回家,其他方面一直很大方。
比如這個包包,就是最新的限量款。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陸祈川對其他女人也這麼大方嗎?
如果我們要離婚,他送給其他女人的禮物,我是不是有權追回?
等有空的時候,我得給律師打個電話,好好問問。
陸祈川緩緩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