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昔年安浮生

第4章

字數:3360

發佈時間:2025-04-07 16:26:20

這……和我們之前說得不一樣。


 


那麼多鏡頭對著我們,我極力壓下內心的震驚,眼睜睜看他與我十指相握。


「這位,是我打算娶回家的人。」


 


記者沸騰了,爭先恐後地往前擠。


 


「請問沈確老師和夫人是否好事將近?」


 


沈確面上笑意不減,「歡迎大家來喝喜酒。」


 


我聞言抬頭,對上他深情款款的眼神。


 


咔嚓咔嚓,閃光燈的聲音此起彼伏。


 


可以預料,這個第一手爆料,將比沈確得獎的消息更加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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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


 


「不是說好我們配合演戲,各取所需。


 


「沈老師,怎麼還帶擅自加戲呢?」


 


離開會場,我第一時間真誠發問。


 


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把事情鬧這麼大。


 


「抱歉,沒有事先爭得你的同意。」


 


沈確面露歉意,「當時情緒有些上頭,一時衝動了。」


 


……


 


他知不知道這麼一衝動,得給自己惹來多大的麻煩?


 


面對我的焦慮,沈確笑而不語,倒顯得很是輕松。


 


「放心,我不是明星,談個戀愛而已,不至於掀起多大的水花。


 


「有些事,不推一把不行。」


 


16


 


沈確想要推波助瀾什麼,我不清楚。


 


我隻知道,他把江聿城給推來了。


 


總是忙得見首不見尾的小江總,隔天晚上就出現在我家樓下。


 


他瘦了一圈,下巴周圍有微青的胡茬。


 


一見到我,立刻起身迎來。


 


「安安。」


 


他定定站在我身前,高大的身影將我整個人覆蓋。


 


本以為再見到他,會有許多的委屈與苦水。


 


意外的是,真到了這個時刻,我心裡竟然掀不起一絲波瀾。


 


「你怎麼來了?」


 


江聿城眼裡滿是血絲,他疲憊地想要過來拉我的手。


 


「跟我回家吧,求你。」


 


「那是你家,不是我的。」


 


我搖搖頭,後退一步。


 


江聿城聞言愣住,臉上呈現出我沒見過的脆弱。


 


「我父母……」


 


「不關他們的事。


 


「江聿城,是我看錯了人。」


 


我打斷他,一字一句,「你出身豪門,聯姻是既定的命運。


 


「當初是你堅定地對我說,絕不會像你姐姐一樣,成為家族的犧牲品。


 


「我以為,你想與我共度一生……」


 


「我想的!安安,我一直這麼想,這麼多年,我隻愛你一個!」


 


江聿城急切地解釋,「我隻是不想你與他們有接觸,想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你!」


 


保護?


 


我笑起來。


 


原來隻有心S,才能看清深情背後的謊言。


 


「你所謂的保護,就是讓我無名無份,白白在身邊待了九年?


 


「小江總,哪怕你對我的心思有對客戶那麼多,我們都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說完這句,江聿城臉色唰地慘白。


 


「我以為,我以為你會永遠陪著我……


 


「安安,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我的!」


 


他掰過我的肩膀,強迫我看著他的眼睛。


 


「那個沈確在利用你,他隻是想搶走屬於我的東西,安安……」


 


「江聿城。」


 


我掙開他的禁錮,掏出手機,把許欣怡發給我的信息一條一條翻給他看。


 


「你我都是自由身,連法律都約束不了。


 


「又憑什麼以為,我會永遠永遠,任勞任怨地陪著你?」


 


「欣怡她剛回國,我隻是順手幫忙,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


 


「不重要了。」


 


我深吸一口氣:


 


「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注定要回到各自的軌道。


 


「公司事務我會逐一交接處理,請你看在過往情分上,給彼此一點體面吧。」


 


說完,我笑著對他揮揮手。


 


「祝你好運啦,小江總。


 


「我們後會無期。」


 


17


 


那一晚,江聿城在我家樓下坐了一夜。


 


第二天出門時,地上放著一支口紅。


 


也許,他在用這種方式,懷念我們的相遇。


 


我彎腰把口紅握在手裡,目不斜視地丟到電梯口的垃圾桶。


 


有片方找我約影評,若是能談下這個長期合作,我的身價也能水漲船高。


 


金錢比愛情實在得多。


 


江聿城曾問,我的名字有何寓意。


 


其實那時我也不懂,直到有天,我偶然看到一段文字。


 


【木槿花朝開暮落,仍然堅持著每天綻放。


 


【它被看作新生的象徵,代表永恆的美麗,與溫柔的堅守。】


 


也許,這便是父母對我的期盼。


 


從前雖念舊,餘生不回頭。


 


番外一


 


近來,豪門圈裡流傳著一則八卦。


 


向來驕傲的小江總,去了一趟巴黎,回來後就變得一蹶不振。


 


公司事務堆積成山,他竟然不聞不問,獨自開車去什麼自駕遊。


 


江夫人為此愁白了頭發,幾次在人前失態落淚。


 


「這個逆子!從小到大,沒一天讓人省心過。」


 


老江總雖然總是沉默,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也在牽掛這個兒子。


 


原本當初放話出去與他斷絕關系,就是打算考驗他。


 


現在江聿城證明了自己出眾的能力,他本打算再過幾年,就把公司全權交給他打理。


 


誰想到冷不丁地,又搞這麼一出。


 


「那個安槿,到底什麼來頭?」


 


江家別墅裡,老江總放下手機,沉聲問道。


 


江夫人嘆了口氣,端起茶杯:


 


「一個普通女孩而已,連個娘家都沒有,聽說是被舅舅舅媽養大的。」


 


「這樣的出身,能有什麼教養!」


 


老江總重重一哼,「聿城這孩子打小就單純,肯定是被她的手段給騙了。


 


「斷了也好,讓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想明白了,自然會回來乖乖聽話。」


 


江夫人看著丈夫篤定的樣子,終究隻是張了張口。


 


她 22 歲嫁進江家,23 歲生下江晚,25 歲生下江聿城。


 


此後數年,都在忙著拔除圍在丈夫身邊的女人們。


 


可即便如此,她仍阻擋不了那些孩子的出生。


 


江晚出嫁前,曾紅著眼問她,愛不愛父親。


 


她愣住,「愛」這個字眼滑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終究還是拍著女兒的手背,輕聲勸慰:


 


「你生在豪門,出生就站在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這場婚姻,就當作是你要付出的代價吧。」


 


可她想不通,江晚明明已經屈服了命運,為什麼老天還是這麼殘忍,連同她那未出世的孫女一起奪走。


 


她一生遵循豪門貴婦該有的樣子,尊貴優雅,從容大度,最大程度修煉自己的情緒。


 


可到頭來,這樣的犧牲,究竟換來了什麼?


 


那個安槿,她早早就派人調查過。


 


是個身世清白的好姑娘。


 


所以,她多次在老江總想要從中作梗時勸阻,為江聿城求情。


 


「兒子還年輕,等他再長大一些,自然會懂得其中利害,你又何必拔苗助長呢。」


 


隻是她沒想到,這麼一拖,就拖了整整九年。


 


聽到他們分手的消息時,江夫人松了口氣,卻又說不清,為何總覺得悵然若失。


 


也許他們都沒有安槿勇敢,用青春陪伴一個人的成長,又親手斬斷無解情絲。


 


她讀過她寫的影評,文辭幹淨,思想深刻。


 


安槿這丫頭,遠比她想象得更有才華。


 


電話裡,片方負責人講述了與安槿籤約的場景,連連感謝她的推舉,為公司挖掘了一名有才華有筆力的內容創作者。


 


江夫人隻是笑笑,提醒對方保密。


 


江家虧欠這個孩子的,她永遠彌補不了。


 


但是作為秦秋月,她還是想為安槿做點什麼。


 


番外二


 


今年巴黎的聖誕節,比以往要暖一些。


 


我穿著呢子大衣,走在香榭麗舍大道。


 


街燈漸次亮起,廣場中央巨大的聖誕樹像一座華麗的燈塔,指引行人陷入一場童話。


 


年輕男女的歡笑此起彼伏,整座城市熱辣得好像一鍋麻辣火鍋。


 


想到火鍋,我拉拉身邊人的毛衣外套,「我想吃火鍋。」


 


「好啊。」


 


沈確點點頭,「那等會兒去超市買點食材,去你家還是我家?」


 


「你家吧,你家餐廳大。」


 


「行。」


 


沈確彎起唇角,肩膀始終與我保持一點空隙。


 


相識兩年, 他一直很有分寸。


 


即便我幾次拒絕了他的表白, 依然會笑著敲響我的家門, 給我帶來各種各樣好吃好玩的小玩意兒。


 


他最近接了京城的一個項目,為一個高檔小區設計配套的休闲公園。


 


「過完聖誕, 就要忙起來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回國出差?」


 


我想了想, 搖搖頭。


 


「國內太冷了, 我更喜歡巴黎的氣候。」


 


沈確聞言聳聳肩, 「又不是南北半球,哪有那麼大的溫差。」


 


我佯裝生氣抬起手來,沈確配合地一縮脖子。


 


「女俠饒命, 小的知錯了。」


 


我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 忽然有些恍惚。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們倆都變得開朗了。


 


他的設計風格更加活潑,我筆下的文字,也漸漸磨平犀利的稜角,變得溫柔而有力量。


 


「對了,我最近聽到一個消息。」


 


沈確有些猶豫,「聿城他……生病了。」


 


「嗯,肺上長了個腫瘤。」我平靜道。


 


「你知道了?」他詫異挑眉,又垂下眼。


 


「聽說他堅持不肯回江家, 也不肯接受治療。


 


「安安,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去看看他?」


 


最後這句, 他問得猶豫,聲音越來越小。


 


「當然不, 」我搖搖頭,「我回去,不太合適。」


 


有風吹過, 我攏了攏大衣, 以為要變天了。


 


一個小女孩牽著氣球跑過, 咯咯咯地笑著。


 


我受到感染,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哎,那個姓許的女人真是個狠角色,騙他懷孕博取同情, 被拆穿後, 又哭著求他娶自己。


 


「現在聿城得病了, 她第一時間跑得遠遠的。」


 


沈確挺了挺胸膛,難得同我聊幾句八卦,邊說邊搖頭。


 


「不過江老夫婦已經下令全行業封S她, 別說得到什麼好處了, 估計連她現有的也要奪走。」


 


我聽完也隻淡淡一笑。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人生在世,誰都不無辜。」


 


暮春的夜雨淅淅瀝瀝,有節奏地拍打在落地窗。


 


「(從」「沈確,我們今晚喝紅酒吧。」


 


「不是戒酒了嗎?怎麼突然想喝。」


 


我抿起嘴唇,踮腳附在他耳畔說了句悄悄話。


 


一時間,向來沉穩冷靜的沈設計師, 眼底閃過種種起伏的情緒。


 


他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假裝平靜地點點頭。


 


「都聽你的。」


 


我輕輕笑開,把手伸進他的臂彎。


 


幸得識卿桃花面。


 


從此阡陌多暖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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