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然他也會和我一起睡覺，突然有一天他早早地起來去衛生間。

 

被我撞破在洗內褲，宋衡當時臉漲得通紅，孩子長大了我便順勢和他分房睡了。

 

就是偶爾他會和我撒嬌說怕打雷、刮風，我也就覺得小孩可愛得很，以後一定是個小 Omega。

 

誰承想這軟萌小 Omega 不僅沒出來，直接分化成高階 Alpha。

 

不得不說，高階有高階的資本。

 

「哎，」我輕嘆一聲，揉了揉自己還發酸的臀部。

 

我自己明明二次分化成一個 Omega，卻沒做到一個當 O 的自覺，宋衡的失控我也有責任。

 

我這些年也習慣了宋衡陪在身邊，家裡總有一盞明燈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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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清醒的時候，我都不舍得打罵責備一下他。

 

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假裝沒發生，然後躲出去冷靜一段時間吧。

 

9

 

我趁宋衡還在睡覺，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叫司機過來接我回了公司旁邊那間公寓裡。

 

我短暫地在公寓裡休息了幾天，手機關機，隻靠備用機來處理工作。

 

去公司那天我在樓下角落裡看到蹲著的宋衡，看起來像是一隻流浪狗。

 

「他在這裡待了多久了？」我問前臺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見是我嚇了一大跳，「啊，季總，他在那裡蹲了快一周了，保安以為是流浪漢，趕了好幾次都不走。」

 

「一周……」我想想，確實我離開家有幾天了。

 

「嗯嗯，我們每天上班的時候他已經在那裡了，下班的時候也不見他走，除了偶爾離開幾分鍾，應該是去衛生間，我們都懷疑他晚上也在這裡待著。」

 

聽完前臺小姑娘的話，我感覺心裡澀澀的，原本離開隻是想給彼此一個空間去想清楚事情，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折磨自己。

 

我轉頭吩咐李秘書把他帶到我辦公室，無奈地揉揉眉心，小鬼真不讓人省心。

 

宋衡進到我辦公室的時候低著頭不作聲，固執又氣呼呼地。

 

「等了這麼多天見了我怎麼不說話？」我打破了冷到冰點的氛圍。

 

宋衡這時才抬起頭看我，眼眶通紅。

 

「哥哥，對不起，」宋衡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哗啦啦地掉下來。

 

本來宋衡就有分化成 Omega 的潛質，他這一示弱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我更心疼了。

 

「哎，」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晚的事情不怪你，信息素的影響。」

 

「可是我們……」

 

「那件事你忘了吧，怪我沒有照顧好你，」我打斷了宋衡的話。

 

「不，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沒承想宋衡直接把我一直在逃避的問題說了出來。

 

我隻能勸他：「你還小，我們是兄弟，因為這麼多年我在照顧你，你隻是把親情誤認為是愛情。」

 

「不是的，」宋衡看到我決絕的神色，他慌張地衝向我。

 

我躲開了他的擁抱，宋衡伸出的手臂僵持在那裡。

 

「哥哥，我沒有認錯愛情，我一直都喜歡你，從我知道你可以成為我哥哥的那天起我就喜歡你，」宋衡顫抖著說。

 

「宋衡！」我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我和媽媽去過的叔叔家裡，你是唯一一個主動向我伸出手讓我叫你哥哥而且是真的對我好的，」宋衡越說越委屈，「媽媽和季叔叔把我留下來的時候也是你在照顧我。」

 

「我知道我很弱，但是哥哥你是 Alpha，我真的想成為一個 Omega 這樣就可以陪在你身邊了，」說到這裡宋衡哽咽了一下。

 

「對不起哥哥，我不知道我怎麼分化成了 Alpha，那天晚上我控制不住自己……」

 

宋衡說了很多，我最終還是沒忍住輕輕地抱住了他。

 

10

 

我認栽了，宋衡是我的弟弟，我不可能看著他這麼難過而無動於衷。

 

其實我自己在公寓裡待著的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

 

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宋衡對我來說都是不能舍棄的一部分。

 

這麼多年家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我老爹和宋阿姨很少會回來。

 

我們是彼此的依靠，就算是被囚禁強行轉換性別時，我都是靠想著宋衡支撐下來的。

 

「哥哥你原諒我了嗎？」

 

宋衡立馬化身黏人小狗，抱著我蹭來蹭去。

 

「行了，回家去吧，」我摸摸宋衡的頭發。

 

「哥哥再讓我抱抱，」他明明現在都比我高了，還要往我懷裡蹭。

 

抱著不要緊，他這一蹭，一些回憶湧入腦海。

 

龍舌蘭的味道開始在我身邊蔓延，身體的回憶也開始蘇醒。

 

「嗯，」宋衡吻上我的唇，我的身子開始發軟，忍不住輕哼聲。

 

他的手在我身上摸索著，打開了我快樂的開關。

 

不知什麼時候我們倆滾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衣服也少了幾件。

 

「等等，這裡不行，」這時宋衡靠近我的腺體，不等我拒絕就咬了上去。

 

原本就有些恍惚的我，在信息素注入的那一瞬間整個身子都沸騰起來。

 

我開始像個喂不飽的饕餮小獸，主動在宋衡的身上尋覓美食。

 

而他的大手則是在我身上不停地點火，就在我們都沉浸在彼此之中的時候，傳來一陣敲門聲。

 

「有人在敲門，」我猛然驚醒。

 

這裡可是辦公室，我在做什麼！

 

稍稍冷靜了一下，我示意宋衡放開我，去休息間。

 

宋小狗一臉不情願，像是沒吃飽一樣盯著我，最後還是乖乖進了休息室。

 

11

 

「季總……寰峰的代表齊總找您說有急事，」李秘書進門的時候可能聞到了辦公室裡信息素的味道，稍稍遲疑了一下。

 

我一聽到齊唐的名字，就感覺到一陣惡寒。

 

我和齊唐算是舊識，當年老爹留下爛攤子離開的時候，他和背後的寰峰集團幫了我不少忙。

 

這些年我們算是關系很好的朋友，直到他和我突如其來的告白打破了平衡。

 

我為了不傷及感情，就半開玩笑地說：「我們都是 Alpha，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因為這一句話，他將我騙到國外，偏執地囚禁起我，做了強行逆轉第二性別手術。

 

「讓他滾！」

 

我的聲音可能太兇了，李秘書嚇了一跳，一邊答應著一邊利落地退了出去。

 

李秘書出去後，我轉身想去休息室看看宋衡在幹什麼，這時門又響了。

 

這次不是敲的，而是有人直接打開了門。

 

「我不是讓他滾了嗎？」我有些生氣地回頭衝門口大聲說。

 

結果開門的人不是李秘書，而是那個我極其不想見到的人。

 

齊唐一臉嘲諷地倚在門口看著我，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也聞到了屋子裡濃烈的龍舌蘭和甜橙的味道。

 

「什麼味道？」齊唐的聲音冷得可怕，表情也變得憤怒。

 

「信息素，」我冷漠地回答他。

 

「咣當」，辦公室的門被狠狠拍上，齊唐開始向我逼近，「你當我是傻子嗎？我問你是誰的味道？」

 

我退後兩步，貼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我的，你有意見嗎？」宋衡將我攬入懷裡。

 

「季淮州，這就是你寧願拒絕我都要選的人？一個小屁孩？」齊唐失笑地質問我。

 

我沒有理會齊唐的挑釁，推開宋衡的懷抱：「進去，這件事我可以處理。」

 

「可是……」我把宋衡推進休息室。

 

看房門關好了，我回過頭盯著齊唐。

 

「淮州，你這樣看我是不……」

 

齊唐話還沒說完，我直接一拳打上去，齊唐被打了個猝不及防摔在那裡。

 

「你……」

 

我完全不給他說話的餘地，趁勢將他按在地上，開啟狂揍模式。

 

齊唐散發出信息素企圖壓制我，可我和宋衡已經完成了終身標記，我不會受到其他 Alpha 信息素的影響，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 Alpha 的時候，軍事訓練可是第一。」

 

我起身俯視著地上痛苦呻吟的失敗者，又補了一腳在他身上。

 

「你竟然和那個小屁孩完成了標記？」齊唐還是心有不甘。

 

「我選誰是我的自由，你之所以能在國外將我捉住是利用了我對你的信任，從你囚禁我的那天起，我們之間的情分已經走到盡頭了。」

 

我看差不多了，打通了一個電話：「我公司，來把他帶走。」

 

12

 

沒過多久，一道黑影閃身進來，衝到齊唐身邊。

 

這個黑影是齊唐的貼身保鏢，其實算是他從小的侍從。

 

我認識齊唐的時候，他就乖乖地待在身旁，不遠不近的距離，禮貌而疏離。

 

齊唐雖然是個偏執的瘋子，但是每次在發瘋時，隻要黑影伸手拽拽他的衣服，他就會冷靜下來。

 

我在被囚禁的時候，也多虧了他在一旁勸說齊唐，齊唐才沒有趁我虛弱強行將我標記。

 

「少爺！」他撲過去將齊唐扶起來。

 

「放開，我沒事。」齊唐根本不領情，還反手甩了黑影一巴掌，「都怪你當時阻止我，現在好了！」

 

黑影垂著頭，沒有反駁，也不加反抗。

 

「你看來活力還挺足啊，再不滾的話我再來兩拳？」我揚了揚拳頭，黑影立馬把齊唐護在身後。

 

「不好意思，打擾了季總。」黑影鼓了鼓氣，敲暈了齊唐，抬手一個公主抱，帶著他離開了。

 

我早就看出來黑影喜歡齊唐，可是齊唐那個傻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就S盯著我不放。

 

齊唐雖然平時對黑影情緒傲慢暴躁，但是卻格外地偏心他。

 

我記得有次酒會，鼎盛華的老總看上了黑影，向齊唐討要的時候被打破了腦袋。

 

也許齊唐隻是當局者迷吧，就是苦了我，變成了一個 Omega。

 

13

 

「哥哥，我可以出來了嗎？」宋衡瓮聲瓮氣的聲音從休息室裡傳來。

 

哎呀，我剛剛有些恍神，把他忘了。

 

我趕緊拉開休息室的門，門一開宋衡就把我撲了個滿懷。

 

「哥哥，你沒事吧！」宋衡開始推著我的肩膀四處檢查。

 

眼見除了我的拳頭關節處稍稍有些泛紅，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呼呼呼，吹吹就不疼了，哥哥你下次打他不要直接用拳頭了，太便宜他，就該拿椅子敲他，」宋衡惡狠狠地說著。

 

一臉氣呼呼卻看著分外可愛，我忍不住親親在他鼓起來的臉蛋上香了一口。

 

「哥哥！」宋衡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收到我主動的吻，聲音都難掩激動。

 

「乖，給你的獎勵，以後聽話還有。」

 

我在宋衡的懷裡笑得開心，一掃剛剛的陰霾。

 

「所以……哥哥……」宋衡像是想到了什麼。

 

「怎麼？」

 

「所以哥哥你現在是 Omega 了嗎？」

 

「對啊。」我坦然承認。

 

「那，那個，那個易感期的時候，我們，我們沒有……」宋衡磕磕巴巴地說不完一句話。

 

但是我瞬間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我們可是整整三天。

 

不會這麼巧吧？

 

14

 

「懷孕了？」給老爹好不容易打了一通電話，他聽見這個消息後手抖地把電話掛了。

 

他打回來，我剛接起來就聽見老爹暴躁的聲音：「誰？」

 

「宋衡。」

 

「宋衡？」老爹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嘟嘟嘟嘟……」好吧，他又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一早，我在宋衡的懷裡睡得香甜，公寓的門鈴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

 

「誰啊？大清早的，」我揉了揉眼睛。

 

「哥哥你睡，我去看看，」宋衡乖巧地給我蓋好被子，去客廳開門。

 

我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嘈雜的聲音，「不行，不能進去啊！」

 

「媽！你快攔著點季叔叔！」

 

不對！能讓宋衡叫媽的隻有一個人！

 

我手忙腳亂地穿衣服，越穿越找不到衣服。

 

我和宋衡昨晚一夜溫存，衣服丟得滿地都是，現在找都不好找。

 

「哐當」，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我一手拎著褲腰，一手拿著宋衡的 T 恤，和推門而入的老爹四目相對。

 

地上還有散落的襪子和褲衩子，屋裡濃重的信息素味道還沒有來得及散去。

 

「哎呀呀！你這個逆子！」老爹怒目圓睜，隨手拎起一隻拖鞋朝我打了過來。

 

我一看架勢不對，四處亂竄地躲著，宋衡和宋阿姨一個阻攔我老爹，一個護著我。

 

家裡的場面一時間雞飛狗跳，十分混亂。

 

「你這個逆子，竟然敢睡你弟弟，還讓他懷孕, 看我打不S你！」

 

一個不注意，老爹憑借靈活的走位躲過宋衡和宋阿姨，眼見拖鞋要落在我身上, 我抱頭蹲下。

 

「懷孕的不是我，是哥哥！」宋衡大吼一聲, 像是按下了時間暫停鍵。

 

老爹的拖鞋沒有如期落下，宋阿姨反倒是絆了一跤。

 

「如蘭，你沒事吧？」老爹扶起宋阿姨，這才打破寧靜。

 

15

 

我們四個人坐在餐桌上，我向他們解釋了為什麼是我懷孕的原委。

 

原來老爹電話那邊信號不是很好, 隻聽見「懷孕」兩字, 以為我把別人肚子搞大了。

 

「嗯嗯，」宋衡乖乖伸出手臂。

 

「（我」所以連夜從國外的一個偏僻小島趕了回來。

 

這時老爹了解事情真相後深吸一口氣, 宋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跪在老爹面前。

 

「季叔叔，都是我的錯，是我故意在易感期引誘哥哥, 哥哥完全是受害者！你打我吧！」

 

本來我看老爹是在氣頭上, 這麼一跪, 把他的火氣給跪蒙了。

 

「哎, 」宋阿姨輕輕嘆了口氣。

 

我也撲通一下跪在宋阿姨面前，「對不起, 宋阿姨, 是我沒照顧好宋衡, 我沒有盡到一個當哥哥的義務。」

 

宋阿姨一口氣咽了回去，連忙扶起我。

 

「哎呀，還懷著身子呢, 這是做什麼？」

 

老爹瞪了瞪宋衡，最後不忍心, 揮揮手示意他起來說。

 

「這些年是我和你宋阿姨太過自私，隻想著過二人世界，疏於對你們的照顧……」

 

「老爹, 」我打斷了老爹的話, 我知道他一旦開始懷舊可能會說一天。

 

「季叔叔, 媽, 我和哥哥是彼此相愛的，求你們成全。」宋衡站起來，用熱烈而懇切的目光盯著他們。

 

宋阿姨看看宋衡，又看看我，我堅定地向他們點了點頭。

 

他們終於像是下定重大的決心，「好吧。」

 

兩個字，讓原本沉重的氛圍變得溫馨, 我和宋衡緊緊相擁。

 

我們之間的感情得到了家人的認可。

 

愛你的人會想要你快樂，那麼不論你做了個是否被世俗認可的決定，他們都會為了讓你幸福而去支持你。

 

老爹和宋阿姨就是這樣愛我們的人。

 

哦不，現在應該改口叫宋阿姨「媽媽」了。

 

我們還有了寶寶。

 

宋衡總是和寶寶搶我。

 

「哥哥, 你是不是有了寶寶就不愛我了？」宋衡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和我撒嬌。

 

他還總搶寶寶的口糧，完全沒個當爸爸的樣子。

 

我哄了小孩還要哄大人。

 

老爹，你們下回出門可不可以帶上我？

 

我也要休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