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裝過頭了。
但想著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我還是把手搭了上去。男主卻一根一根地掰開我的手指頭，將他的手指插了進來，十指交握，親密到我有些不適。
直到停在試煉池旁邊，男主也不曾松手。
「師尊……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演技其實不太好。」
在我震驚的眼神中，男主將我緊緊地擁入了懷裡，隨後毫不猶豫地朝試煉池墜了下去。
鋪天蓋地的魔氣猶如墨水般瞬間將我和男主包裹住，在無限漫長的失重感中，我隻聽得到男主沉悶的心跳聲……
11
沉到試煉池底部的瞬間，無數黑色的鎖鏈蔓延開來，鎖住了我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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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意識到，我好像又一次地走進了男主為我打造的牢籠。
「你是怎麼發現的……」
「師尊的體質，每次靠近我，魔骨都會有反應。」
身為魔骨最合適的爐鼎，我在男主面前根本無法偽裝！
天旋地轉，所以我一開始就掉馬了？
想到最初我對男主的嬌笑和揩油，我深吸一口氣，好想原地消失……
「師尊，你一開始就想S我，對嗎？」男主緩緩問道。
感受到男主難過又失落的情緒，垂頭喪氣的樣子還有點可憐和無辜。哎，等等？
我試探地喊道。
「淵白？」
「師尊以為我是誰？那個親你的人嗎？」
男主猛地抬頭看向我，眼角還帶著紅，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面好多人在說話。有的人說你是騙子，一直想S我，有的人讓我吃了你，說你是魔骨最好的補品，我都沒有聽。可是……可是我還看到了另一個淵白。」
那個淵白和他不一樣，他從拜入師尊門下就得到了師尊所有的關注和寵愛，無數秘籍、寶器、靈丹，他都沒有感到嫉妒，直到那個淵白將師尊壓在身下肆意親吻，直到師尊對著那個淵白回應「我亦心悅於你」，嫉妒的情緒排山倒海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撕裂。
「師尊給了那個淵白所有，卻隻送了我一個劍穗，甚至連上面的靈珠都隻是個陷阱。」男主低頭看著自己系在腰間的劍穗，靈珠碎後，便隻剩下了流蘇，可他還是視如珍寶，不願放下。
「師尊，我和他不一樣，我不會傷害你半分，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也愛一下我呢？」
男主俯下身，將臉貼近我的掌心，將自己縮成一團。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指縫流下，我忍不住蜷縮了一下手指。
「你若和他不一樣，又為何把我關在這裡？」我嗤笑一聲，「不要裝了。」
「我沒有裝。」男主發出痛苦的嘶吼，赤色重新浸染了他的雙眸。
「我隻是……我隻是還在想辦法。這一次不會了，我不會再讓師尊當我的爐鼎了。」
男主急切地拉住我的衣擺，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師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不要我，求你了……」
我輕嘆一聲，閉上雙眼不願再理會男主。
12
我被關了數月，試煉池底完全被魔晶籠罩，徹底封住了我的修為。
男主有時候會坐在我身邊看我一整日，有時候又三五日不見蹤影，但每次重新出現，他身上的魔氣都會更加濃鬱，他在一點一點地接近上一世的魔尊淵白。
終於，安靜了很久的系統回來了。
「我的天，你這次的小黑屋 play 比上輩子得提前了三百年吧？」
「你再不出現我以為你跑路了。」我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找到原因了嗎？」
「我查了，出 bug 了，這個世界線你重啟了四次，四次的存檔都被整合了。」
「……」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的男主擁有每一次的記憶。」
系統給出致命一擊。
「呵。重開吧，玩不了一點。」我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現在的積分夠不夠清除男主的記憶，重開第五次？」
「不能，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系統的聲音格外冷漠，「按理說一個世界線隻有三次機會，第四次已經是我耗費自身能量強行開啟的。本以為這一次你會成功，我也能得到新的能量為你打開空間大門，但如今……如果這次你還是輸了，將會直接判定任務失敗，你會被主神空間徹底抹S。」
「那你呢？如果我被抹S了，你就要去帶別的宿主了嗎？」我可憐巴巴地對著系統撒嬌，「統統，你舍得我嗎？」
系統沉默了片刻：「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或許有呢？
「淵白現在還沒有徹底融合前幾世的力量，若我現在的狀態達到巔峰，加上之前埋在他體內的本源劍氣，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統統，要不要賭一把？」
我突然感到一絲久違的興奮，眼神裡迸發出無盡的野心。
「把你的核心能量借給我，我們一起，S了男主。到時候整個世界線的能量都是我們的。」
「你要知道，你現在失敗了，我隻是少一個宿主。可如果失去了核心能量，我會陷入深度休眠。」系統緩緩說道。
「所以說，要不要賭嘛！富貴險中求，贏了這一次，你的系統編號可就能進前十了。」我笑嘻嘻地誘惑道。
13
男主再次出現時，我睜開了雙眼，第一次如此仔細地打量他。
比起上一世，他如今還是少年的模樣，本就精致得雌雄莫辨的臉因為額間的魔紋和赤紅的雙眸多了幾分妖冶，低頭看你時，眼角自然暈染開的紅色讓他看起來格外脆弱，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隻求你能哄哄他。
「師尊，今天你願意看我了嗎？」男主滿臉欣喜，湊近想要吻我，但因為我的扭頭抗拒，最終一個輕如蝶翼的吻停在了我的嘴角。
「師尊，你理理我，跟我說說話吧，求你了。」
「淵白，放了我，同我回凌天門。」我直視著男主哀求的雙眼。
「為什麼要回去，這裡隻有我們不好嗎？還是你覺得，我能繼續做你的弟子，繼續問心無愧地喊你師尊？」男主挑了挑眉，自嘲一笑，「哪有徒弟夜夜肖想著師尊入睡的呢？」
「現在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我S不了你，但你若執意把我關在這裡，我會選擇自斷靈脈。」我冷聲威脅道。
似乎是想起了上一世我是如何油盡燈枯地S在了他的懷裡，男主的眼神變得暗淡，最終他沉默地解開了鎖住我四肢的黑色鎖鏈，抱著我回到了凌天門的居所。
感受到靈力重新充滿經脈，系統的核心能量也在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我的丹田，我與男主拉開距離。
「疼不疼？」
「什麼？」男主茫然地看著我。
「我是問，被我的本源劍氣日夜折磨經脈的感覺，疼不疼？」我掏出佩劍指向男主，「你若記起了上一世三百年的時光，又憑什麼覺得，我會原諒你？」
「師尊，你又騙我。」男主伸手抓住我的劍尖，猩紅的血色瞬間從他的手掌溢出。
他神色黯然地看著我，低聲嘆道：「你又要S我一次嗎？」
我不再言語，一手掐訣一手揮劍，直直地朝男主攻了過去。
男主後退數步，無數濃鬱的魔氣自他身後形成龐大的黑色觸手，鋪天蓋地地朝我湧了過來。
「沒關系，這是最後一次了。」男主喃喃自語著，眼角泛起興奮的紅暈，「這一次，我會親手折斷你的劍，剜去你的靈脈，讓你永遠不能再離開我半步。」
說實話，歷經無數個任務世界，我打過很多場架，但男主是最難纏的。
天生魔骨意味隻要有魔氣，他就可以無限地復活重生。就算我把戰鬥點放在了凌天門，但經過魔晶數月的洗禮，男主身上的魔氣仿佛無窮無盡，無數黑色的觸手一邊抵擋住我的劍招，一邊在攻擊時吞噬著我體內的靈力。
這樣不行，繼續消耗下去我必輸無疑。
我咬咬牙，收起佩劍，將體內剩餘的所有靈力化作萬千劍意，同時每一份劍意上都附上了系統的核心能量。
「宿主，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不能在一個小時內S了男主獲得本世界線的能量，我就會因為失去核心能量陷入深度休眠。」系統在我腦海裡說道。
我點點頭，吐出一口濁氣，厲聲喝道。
「劍來！斬！」
男主對著漫天劍意完全不避，他縮地成寸，瞬息之間就來到了我的面前。感受到我留在他體內的半片神魂傳來共鳴，我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將自己的靈臺完全打開交給了男主。
男主低頭吻住了我，魔氣侵入我的靈臺，包裹住我的腦海，一點一點地搜尋。
終於，找到了！
「宿主，你居然……」系統發出暴怒的尖叫聲，白色的光芒迅速被魔氣吞噬，最終徹底消散。
無數劍意在男主和我身側墜落，男主緊緊擁住我，加深了這個吻。
14
感受到系統已經完全消失在我的腦海，無形的枷鎖在我身上盡數散去。
我終於自由了！
從來就沒有過能成功離開任務世界的宿主，因為每個任務者到了最後一個世界線，就會被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反復消耗能量，直到被強行判定任務失敗，被主神空間抹S。
先前無數次任務獲得的能量，將重新反哺給主神。
所以我和淵白 3.0 做了第一個局，與其因為任務失敗把能量反哺給主神，不如以我為爐鼎，將能量盡數贈與男主。這也是為什麼任務失敗後，系統不惜耗費自身能量也要為我開啟第四次重生的機會，因為這個時候抹S我，我身上也不剩什麼能量了。
第二個局就是讓淵白 4.0 想起前世的因果，與我配合，讓系統以為本次任務又一次失敗了。失去了那麼多能量的它一定不會甘心，我才能利用貪欲騙走系統的核心能量，在系統最虛弱的時候將其絞S。
「嘶……」吻到最後，感受到我的心不在焉，男主不滿地啃咬起我的嘴唇。
我抬手安撫地拍了拍男主的後背，見他還是不願意松開，隻得扯住他的頭發朝後仰去，強行分開了雙唇。
「淵白，我要走了。」
沒有系統，我這樣的異世之魂很快就會被本世界線的天道發現，送我回該去的地方, 也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現實世界。
男主沉默不語，眼眶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
「師尊, 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男主哽咽著哀求著我，「就當可憐可憐我, 可憐一隻貓一隻狗那樣，給我一點點憐憫就好。求求你, 沒有你我會S的, 我真的會S的。」
我緩慢而堅定把自己從男主的懷裡抽離出來, 後退兩步。
「淵白，上一世你發現我的體質是最合適滋養魔骨的爐鼎的時候, 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我輕聲問道，「是慶幸，擁有這樣體質的人是一心愛你, 處處為你著想的師尊, 還是恐慌你我的每一次親近, 都會讓我的生命流逝得更快一點？」
男主的臉色變得蒼白。
我看向男主身後蠢蠢欲動的魔氣。
「不要再動囚禁我的念頭了, 下一次我不會原諒你。」
話罷, 我朝不遠處無聲裂開的空間縫隙走去。
「師尊……」男主慌亂地抓住我的袖口, 聲音顫抖。「進水月福地之前，你曾答應過我, 若我這一次還是榜首，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男主捧上芥子空間, 整個水月福地的珍寶盡數都在裡面。
「還作數嗎？」
但我沒想到，男主不是一般人。
「（我」男主慘然一笑。
「我不奢求你會為了我留在這裡, 我隻是想問問你，兩世相處的三百餘年，你可曾有片刻對我動過真心？不是因為任務，而是對淵白這個人。」
我垂下雙眸, 最終無奈地笑笑。
「淵白，我並非草木。」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男主的臉上浮現出巨大的喜悅，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淚水無意識地落下，最後釋然地松開了雙手。
在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空間縫隙的最後一秒。
淵白突然大聲喊道：「師尊，你等我！
「我會取代這個世界線的天道, 脫離這個世界去找你。
「既然你承認心裡有我，我就絕對不會放手。」
15
我，紀久, 紀家大小姐, 終於S回來了！
感受著熟悉的臥室裝潢, 豪華的落地式時鍾上顯示著我不過是睡了三個小時。
我起身打開小冰箱，拿出一聽可樂狠狠地一飲而盡, 就是這個感覺，爽！
點開手機, 炸雞、燒烤、螺蛳粉、麻辣香鍋, 我狂點十幾份外賣, 可想S我了。
突然，一則新聞標題出現在彈窗。
「古風 coser 被困 188 米高空電視塔，究竟是精神失常還是惡意炒作？」
點進視頻, 男主一身黑色暗紋長袍，長發被金色發冠高高豎起，額間繁復的魔紋更是襯得那張臉俊美得近乎妖冶。
前提是忽略他是站在郊區 188 米高的電視塔頂端……
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