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和我暗戀對象處成了兄弟。
我復讀那年，她拍著胸脯打包票：「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看著他，絕不讓他身邊出現一個女的。」
後來我考上大學，他們一起來接我。
閨蜜跑得太急崴了腳，撞進陸淮與懷裡，她惱得捶他胸膛。
「腹肌練那麼硬幹什麼？都把我撞疼了。」
陸淮與一臉被氣笑的表情：「不知道是誰天天說要摸腹肌，讓我趕緊練的？」
閨蜜嬉笑道：「這麼聽你爹話啊？讓我摸摸，讓我摸摸。」
陸淮與為躲開她的魔爪，逃出去好遠，表情卻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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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突然地，我心裡的悸動沒了。
甚至有點惡心。
1
開學那天，我抱著一束花在校門口等陸淮與。
不時整理一下花束裡的卡片，心裡甜滋滋的。
「姜嵐。」
我抬頭，看到陸淮與從林蔭大道裡走出來，樹葉在他身上落下斑駁影子，晃花了我的眼。
一年沒見，他還是這般清朗好看。
一想到暗戀了三年的人即將成為我的男朋友，我嘴角止不住地彎起。
陸淮與來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我懷裡的花，調侃道：「還真讓你考上了啊。」
這話讓我愣了愣。
我成績不如陸淮與，去年高考前他說，要是我能和他一起考上 A 大，他就答應我的表白。
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毅然決然選擇了復讀。
不光是為了陸淮與，也為了我自己。
今年，我如願考上了 A 大。
這句話，我聽著雖然不太舒服，可還是解釋道：「復讀那年我認識了一個很厲害的同學，他給我補了課。」
陸淮與雙手一抱，笑道：「這花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我抿了下唇，羞澀到不敢看他。
就在我要把花遞過去的時候，閨蜜林清菡匆匆從身後跑來，驚喜地喊著我的名字：
「嵐嵐！」
她穿著小高跟，路面不平，一下崴了腳。
整個人直直撲進了陸淮與的懷裡。
我要遞出去的花也被撞到，掉在了地上。
我心裡一緊，擔憂地看著林清菡：「清菡，你沒事……」
「哎喲，陸淮與，腹肌練那麼硬幹什麼？都把我撞疼了。」
林清菡惱地捶了一下陸淮與的胸膛，然後歪歪扭扭地站直身體，揉著自己的胸口。
陸淮與聞言，一副被氣笑的表情：「不知道是誰天天說要摸腹肌，讓我趕緊練的？」
林清菡一下笑開了，嬉笑道：「這麼聽你爹話啊？讓我摸摸，讓我摸摸。」
說著，她伸手就要撩開陸淮與的衣服。
「哎呀，你別鬧，那麼多人看著呢！」
陸淮與為躲開她的魔爪，逃出去好遠。
可他的表情，卻很享受。
我看著這一幕，徹底愣住。
還記得我落榜的時候，哭了好久。
林清菡安慰我，拍著胸脯打包票說：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看著他，絕不讓他身邊出現一個女的。」
她性格大大咧咧，和誰都處得來。
陸淮與也很喜歡她，和她稱兄道弟。
我從沒想過他們……
林清菡好像才看到掉在地上的花，驚訝地捂住嘴巴，表情格外誇張：
「天吶，嵐嵐，你不會是要跟陸淮與表白吧？
「天吶，這太浪漫了吧！」
她聲音很大，路過的人都聽到了。
林清菡扭頭，叉腰，朝陸淮與喊：
「趕緊過來，我家香香軟軟的嵐嵐要跟你表白，你敢不答應試試，小心你爹我揍S你！」
說著，她揚了揚拳頭。
陸淮與擺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走過來：「女王饒命，饒命。」
看著陸淮與這副模樣，我心裡的悸動和期待被結結實實澆了一盆冷水。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怡然自得地等著我開口。
林清菡催促：「快點啊，嵐嵐，不要害羞啊。
「你要是不說，我替你說了哦。」
於是，我立即開口：
「花不是給陸淮與的。
「是給祁寧的。」
2
周遭似乎一下安靜下來。
陸淮與眼神錯愕：「你說什麼？」
林清菡也愣住了：「祁寧是誰？」
我正要解釋祁寧是誰的時候，一隻清瘦的手撿起了地上無人理會的花束。
連帶著那張粉色的卡片也被撿了起來。
我扭頭，一下子怔住。
祁寧本人認真地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花束，說：「不是說在東門等我嗎，怎麼跑西門來了？」
「啊？」
我什麼時候……
「忘了，你方向感不好。」
祁寧側頭，鏡片反射出耀眼的光。
我看到他清透的眼裡帶著笑意。
「禮物我收下了，謝謝姐姐。」
他將卡片放進上衣口袋裡，還妥帖地拍了拍。
一聲「姐姐」，讓我有些臉熱。
但我很快反應過來卡片上寫了什麼，有些著急：
「那個……」
我伸手想把花拿過來。
祁寧卻很自然地換了一隻手，說：
「先去宿舍吧，很曬。」
他另一隻手拿過了我的行李。
陸淮與突然伸手攔在他面前，眼裡帶著隱隱的敵意：
「你是誰？」
祁寧打量了一下他，隨後側目看我。
意思很明顯，讓我解釋。
「他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成績很好，給我補課的同學。」
沉默了一會兒，我補充道：「這花也是送給他的，為了感謝他這一年的輔導。」
我特意加重了「輔導」兩個字，希望祁寧不要想歪。
林清菡不S心地問：「嵐嵐，你真不打算跟陸淮與表白嗎？
「我向你保證，大一他絕對沒交女朋友，身邊連個女的都沒有。」
陸淮與也看著我，眼神藏著期待和焦急。
我不太懂。
他喜歡我的話，為什麼去年不答應我？
他不喜歡我，怎麼現在又這副表情？
我緩緩開口：「陸淮與，我不喜歡你了，所以你不要誤會。」
瞬間，陸淮與的表情崩了。
他這回是真氣笑了。
而我直接越過他，和祁寧一起進了學校。
身後能隱隱聽到林清菡對陸淮與解釋：
「你別傷心，嵐嵐肯定是鬧小脾氣呢，等我回去勸勸她。
「你等了她一年，她怎麼能這樣啊？」
我過回頭。
林清菡正親昵地伸手摸陸淮與的腦袋，安撫他。
這兩個人，我真看不懂。
3
祁寧幫我把行李拿到了女寢樓下。
一路上，我都在猶豫該怎麼開口：
「謝謝，那個花……」
祁寧笑彎了眼睛：「我很喜歡。
「不過，輔導姐姐是我心甘情願的，雖然累了點，少睡了點覺，但我還是很開心的。」
「……」
一時相顧無言。
最終，我開口：「那我……先上去了。」
祁寧點頭，目送我上了樓。
他都這樣說了，我好像……也不能再說什麼。
可那張卡片……
一直到晚上，我越想越在意。
祁寧是知道的吧？他那麼聰明，不可能猜不到那花不是給他的。
他都幫我解圍了。
是了，他肯定隻是為了幫我解圍才那樣的。
畢竟我們做過一年同桌。
那他應該不會誤會。
這麼想著，我才放心入睡。
結果一覺醒來，天有點塌。
祁寧昨晚發了個朋友圈：
【某人的謝師禮。】
配圖是我的花。
他常戴的金絲眼鏡就放在桌上，底下壓著一張粉色卡片，有打開過的痕跡。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還有，林清菡自作主張，給我報名了新生晚會的舞蹈節目。
可她明知道我腿受傷了，不然我當初走的就是藝考。
這一刻，我好像才看清林清菡。
看清這個高一就和我做同桌的閨蜜。
我還沒去質問她，她先找我解釋了，把我堵在了學校長廊裡：
「嵐嵐，這次的新生晚會，陸淮與是主持人，我這是在撮合你們啊。」
我直截了當地問：「你喜歡陸淮與？」
林清菡眼神瞬間變得閃爍：
「怎……怎麼可能？他可是你喜歡的人，我才不會搶閨蜜的男人呢。
「我又不是那種S綠茶！」
嗯，你不是S綠茶，你是漢子茶。
「我不喜歡陸淮與，你要是喜歡，你就追吧。
「以後沒事也別找我了，我討厭自作主張的人。」
林清菡怔住，隨即反應過來：「嵐嵐，你在生氣嗎？可我真的是為了你好。
「你……喜歡上別人了嗎，是那個祁寧？」
我懶得和她說，直接轉身走了。
而我走後，陸淮與從拐角處出來，神色晦暗。
林清菡一臉無辜：「你都聽到了吧？可不是我不幫你啊，她喜歡上別人了。」
陸淮與冷哼：「無所謂，我也不是非她不可，她以為她是什麼香饽饽嗎？」
4
我去找了晚會的負責人，解釋了一番，想讓他劃掉我的名字。
他卻說報名後無法取消。
我有些生氣：「來報名的都不是我本人，你們都不核實一下嗎？」
我不想跳舞。
負責的學長撓了撓頭發：「學妹，你先別著急，這個有學分呢！你閨蜜說你從小練舞蹈，一定能拿獎，拿獎學分更多，還能上校園牆。」
「……」
確定沒法取消之後，我心情更差了。
在心裡把林清菡罵了八百遍。
回去的路上，祁寧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和我並肩。
我心情不好，語氣也有些不好：
「跟著我幹什麼？」
從林清菡找我那會兒，我就發現他跟著我了。
祁寧一臉無辜：「這麼生氣啊？那我給你變個魔術吧。」
他兩步繞到我面前，微微彎腰湊近我：
「看好咯。」
他抬手推了下眼鏡。
下一秒，手掌在我面前攤開，神奇地彈出一朵栀子花。
還有一股很清新的花香。
我驚了一下。
特意把祁寧的手翻過來，又看了下袖口，沒有任何痕跡。
「你怎麼做到的？」
祁寧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秘密。」
他抬手，把栀子花夾在我耳邊的頭發上我才發覺，這是個發卡。
「居然是假的？
「這也太逼真了，還有花香。」
我不由伸手摸了摸。
這時，祁寧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伸出來。
一瓶精致的香水赫然在他手心裡。
「開學禮物。」
這下我是徹底驚住了。
這是個小眾牌子的香水，栀子花味的賣得最好，我超喜歡。
但一直斷貨，根本買不到。
祁寧眉眼彎彎：「現在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我瞬間明了。
他在哄我。
高三時，他也這樣。
每每我學到崩潰，他都會變著法兒地讓我放松心情。
我重重點頭：「心情超好！」
祁寧再度攤手：「那我的開學禮物呢？
「昨天的花不算哦。」
他果然知道。
那為什麼還要發那樣的朋友圈？
我想了想：「改天補給你好不好？我今天沒準備。」
誰料祁寧搖頭：「我已經想好要什麼了。」
「什麼？」
祁寧神色認真：「我想做你的舞伴。」
5
一時間，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風有點大，卷起了地上的落葉和灰塵。
有點迷眼睛。
我吸了吸鼻子：「你又不會跳舞。」
祁寧笑著給我捋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那你教我啊。
「小姜老師。」
我心口一滯。
高三時祁寧給我補課，我有時會開玩笑喊他「小祁老師」。
起初他板著臉拒絕，說他比我小，讓我不要亂喊。
後面漸漸熟了，我就經常這樣逗他。
常常把他氣得面紅耳赤。
現在聽著這句「小姜老師」，我才知道當時祁寧是什麼感覺。
是真羞恥啊！
「咳咳，你別亂喊，我教你就是了。」
祁寧故作不懂：「為什麼不能這樣喊啊，小姜老師？」
我耳根子更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