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竹馬十年，他卻給我介紹相親對象，一次又一次把我推給別人。
他宣布訂婚，在我面前親吻未婚妻，撺掇我和相親對象出去約會。
不過是為了警告我別對他有非分之想。
面對我的眼淚。
他笑了，坦然：「我們是親密無間的親人，一切不對的苗頭都該回歸正軌。」
直到我S心，顧著和他介紹的兄弟約會，徹底忘記了他的生日。
他才紅了眼眶，拉住我的手說：
「你不是一直隻喜歡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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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下班來參加發小聚會。
因為擠地鐵，頭發有點凌亂。
踩著臨時換上的高跟鞋，我疾步走進包廂裡。
「抱歉，我來遲了。」
我放下包落座，下意識看向周應淮。
他眉眼含笑看著我，坐在我對面，隔著桌子遙遙相望。
我皺了皺眉頭。
我這時才注意到，我身旁坐著個氣質斐然、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
他朝我伸出手，嗓音溫和徐緩。
「你好，我是周應淮在英國的朋友，裴慕風。」
我瞬間明白，這是周應淮給我找的第七個相親對象。
他借口發小聚會把我騙了過來。
相親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我那次醉酒和他表白開始。
「這就是這次給黎洛洛找的相親對象？上次那個年薪百萬的金融精英男還不滿意？」
劉旭一向混蛋，插科打诨，開著玩笑。
「要我說，黎洛洛學歷一般長相一般，就別那麼挑了吧。」
我放在桌子底下的拳頭攥緊了，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裡。
周應淮沒有反應，隻淡淡抿了口茶。
話題總算從我身上扯開：「聽說淮哥新交了個女朋友，好事將近？」
「未婚妻。」
周應淮糾正道，區區三個字卻像拋進平靜湖面的石頭，讓一群人炸開了鍋。
隻有我的臉色蒼白如紙。
周應淮從沒和我提起他交了女朋友，我更不知道他已經訂婚。
「悶聲幹大事呀周哥，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拿下我們周大神！」
提到她，周應淮的眼尾沾染上笑意。
「談合作認識的，她叫沈喬。」
這時恰好一個電話打進來。
「你要到了嗎？我現在下去接你。
「天冷了，你下車記得穿外套。」
對著電話，周應淮話語親昵，帶著無限眷戀和溫柔。
又是一陣豔羨的起哄聲。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
「我先走了。」
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再也忍不住。
我顧不上體面，倉皇逃走了。
身後傳來周應淮對裴慕風的道歉聲，他說：「抱歉，都怪我把她寵壞了。」
2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寒風蕭瑟，無情地刮著我的面皮。
我媽的電話很快打來：
「你就這麼直接走了？
「你都二十七了，事業一事無成，怎麼還梗著不領情呢？」
半晌，她嘆了口氣：「你喜歡周應淮，也得人家喜歡你才行呀。」
媽媽的話讓我本就搖搖欲墜的眼淚掉了下來。
知女莫若母，她悶悶說了聲：「你好好想想吧，你這麼多年的付出，媽看了都心疼。」
掛斷電話，我站在路燈下，看漫天大雪飄落。
我抬手捧起一片雪花。
雪花融化在我手心。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周應淮的車。
聚會似乎因為我提早結束了。
周應淮的副駕駛坐著一個女人。
正彎著眉眼和周應淮說笑。
海藻般的黑色微卷長發披散著，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標準的鵝蛋臉，明豔嬌媚。
我朝身後的店鋪玻璃上照了照。
平淡小家碧玉的長相。
我曾經抱怨過，要是我更漂亮點，更優秀點，周應淮會不會喜歡我一點？
他們開到一家手工巧克力店鋪前面。
周應淮停車，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兩人的手自然而然牽到了一起。
周應淮的笑容真心溫潤。
鬼使神差地，我並沒有離開。
他們從店裡走出來時，周應淮手裡拎著兩袋禮品袋。
她扯著周應淮的胳膊問：「另一袋就是送給你小青梅的？」
「她鬧脾氣呢，順便的。」
沈喬把頭貼在他胸膛，環抱著他的腰，「你對她這麼好，該不會是喜歡她吧？」
周應淮哭笑不得，掐了掐她的臉頰，「別亂吃醋。」
「你不喜歡人家，難保人家不喜歡你。」沈喬撒嬌。
周應淮漫不經心，淡笑一聲：「認識這麼多年了，以前沒一起，以後也不可能。」
沈喬不信，把臉伸過去：「那你親我一下。」
周應淮聞言，聽話地在沈喬臉上吻了一下，從眼皮再到唇瓣，輕柔細密。
沈喬纖細的腰肢被周應淮抵在臂彎處，兩人身體貼合，親密無間。
此時周應淮的目光微微一斜，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我。
我們的視線相撞。
他明顯能看到我眼底的情緒。
但他並沒有停止動作，反而低頭，繼續加深對沈喬的這個吻。
唇齒交纏的聲音傳來。
我暗戀了十年的對象正大光明地在我面前親吻著其他的女人。
我渾身冰涼，感覺四肢都麻木了。
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的家。
回到家，我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手機響起提示音。
周應淮：【我給你買了巧克力，交給阿姨了，讓她帶給你。】
我放下手機，沒回。
當晚，我發起了低燒。
窩在被子裡，我腦海裡反反復復回蕩著周應淮和沈喬在車前擁吻的畫面。
矜貴的男人，熱烈細碎地親吻著懷裡的女人。
這是我曾經見過，不加克制、逾矩的周應淮。
在那個高考結束的傍晚。
夕陽昏暗。
我曾經，和周應淮躲在他家門後親吻過。
那個吻隱秘晦澀，在我十八歲那年攪亂了我的心神。
可結束後，先主動的周應淮松開我，他垂下眼睫。
「是我喝醉了，心情不好。
「你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吧。」
明明被子很暖和，我卻渾身顫抖，怎麼捂也捂不暖。
迷迷糊糊，我又夢到我小時候，兩家鄰居一見如故，周阿姨第一次見面就覺得我可愛，疼愛地摸了摸我的頭。
她告訴隻比我大一歲的周應淮：「你要好好保護妹妹哦。」
我當時倔勁犯了，S活不肯叫哥哥。
可第二天我被班裡同學搶了新買的文具和書包，放學忍不住找周應淮抽噎著哭訴。
周應淮馬上找到那群欺負我的孩子，把他們揍了一頓。
當被整理幹淨的文具書包回到了我手上，我才破涕為笑，第一次叫周應淮哥哥。
他耳朵都紅了，傲嬌地扭過頭：「既然你叫我哥，以後哥哥罩你。」
自從我知道自己喜歡周應淮後。
就再沒叫過他哥哥。
我媽下班了，她風風火火地進門。
正準備訓我，卻看到我裹著被子，面色潮紅。
她軟了語氣，坐到床邊摸了摸我的額頭。
「怎麼了？」
我視線模糊，望向桌子上擺著的照片。
高中時期的周應淮摟著臉頰紅撲撲的我笑，張揚鮮活。
淚珠從太陽穴兩側流下，砸進床單裡。
我哽咽著開口：
「媽媽，喜歡他是不是我錯了？」
4
周應淮的短信我到現在都沒回過。
但即使我竭盡全力避開周應淮，也沒辦法徹底不見他。
新年，闔家歡樂。
結束了公司的收尾工作回家，爸媽發消息跟我說已經在周應淮家了。
硬著頭皮打開周應淮家的門，屋子裡一團喜氣。
沈喬坐在周阿姨身邊說著笑話，逗得周阿姨捧腹大笑。
沈喬穿著喜慶的高領紅色毛衣，搭配一條卡地亞項鏈，顯得漂亮精神極了。
周阿姨滿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能有沈喬這麼漂亮大方的未婚妻，真是我們應淮的福氣。」
「是阿姨不嫌棄。」
周阿姨裝作不滿地說：「還叫阿姨？該改口了吧！」
說罷她又問周應淮：「打算什麼日子舉辦婚禮？」
周應淮笑了笑：「預計明年，今年太忙，有個大合作要跟進。」
即使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可心髒處還是不可避免地傳來隱痛。
兩家人眉開眼笑，紛紛朝小兩口祝賀。
隻有我低著頭沉默，祝福的笑容怎麼擠也擠不出來。
吃完飯，我借口消食躲到了樓上。
樓上是周應淮的書房，他大學畢業後就搬離了小區，但房間仍保留得完整。
周應淮高中使用的書桌、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與我相關的東西。
一起拍的照片，逛街特意給他買的小禮物，以及手工課做給他的折紙。
我打開桌子的抽屜。
裡面放著一封薄薄的「情書」。
周應淮很早開始就是學校裡的人氣王，每天收到的情書塞滿了他的課桌。
我也給周應淮寫了一封，咬著筆蓋糾結了半天，最後少女情懷化成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不準早戀！」
周應淮收到時，一怔，隨即用筆敲了敲我的腦袋，嘴角噙著笑：
「別成天想那些有的沒的。」
擺放的大大小小的照片，裡面都有我的身影。
開懷大笑的，哭鼻子的，玩鬧著的，大大咧咧摟著他的。
年紀大了點，無憂無慮的我收斂了笑容，變得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
因為我心中有了秘密。
「你怎麼上來了？」
我轉頭，周應淮出現在我身後。
「你都留著這些？」我隱秘地抬手抹掉眼淚，假裝不在意地看向那些物件。
「嗯。」
「以後扔了吧，怕嫂子吃醋，雖然我隻是你的……妹妹。」
這兩個字輾轉在我齒間，硬生生碾碎了才被我吐出。
「好，會的。」
我心生悲涼。
半晌，周應淮開口：「你對裴慕風印象怎麼樣？我認識一家新開的情侶餐廳，很適合約會，你什麼時候想去我跟老板說一聲。
「下次去記得打扮漂亮一點，不行的話和沈喬學學。」
我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般，發不出聲音。
看我沒反應，他嘆口氣：「又不滿意？
「你該知足了，否則以你的學歷和能力，哪裡找得到這麼好的人？」
他總是自以為是地為我考慮：「我有時候不懂你，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眼眶含淚，看向周應淮，質問他。
「你這些天做這些都是故意的，就是要讓我知難而退。」
「是，我是故意的。」
他淡笑一聲，眉眼間全是坦然:
「我知道你對那個吻耿耿於懷，但我跟你說了，是我喝醉了。
「我們是親密無間的親人。一切不對的苗頭都該回歸正軌。」
我的眼淚再也憋不住。
我下樓，不顧所有人的目光，奪門而出。
樓道兩側的感應燈因為我而亮起。
整個老樓回響著我急促凌亂的腳步聲。
就在樓梯拐角處。
我撞見了提著禮物來給周應淮家拜年的裴慕風。
他看到了我臉上的淚痕，一怔。
其實，那天他加了我的好友安慰我。
我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淚。
「裴慕風，你願意和我約會嗎？」
5
見裴慕風是一時衝動。
見到他的瞬間我就後悔了。
裴慕風坐在高級餐廳裡甚是惹眼，寬肩窄腰大長腿，氣質斐然。
反觀我，隻穿了條碎花長裙，臉上化淺淺一層妝，和裴慕風簡直像兩個世界的人。
裴慕風看出來我的緊張，他淺笑說：
「都怪我，不該選擇這裡，太嚴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