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說吃肉是福,吃的肉越多福氣越大。
上輩子弟弟在烤肉自助餐時吃了太多肉,導致胰腺炎發作,我及時把他送到醫院才搶回來一條命。
奶奶卻說是我嫉妒他吃得多了,弟弟因此對我懷恨在心。
高考前一晚弟弟把我捅S,奶奶說我S了就不會跟她孫子搶福氣了。
爸爸冷眼旁觀,連夜把我的屍體送回村裡埋了。
再睜眼我回到去吃自助餐那天。
01
我暈暈乎乎地睜開眼睛,聽到奶奶和弟弟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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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丫頭,餓這麼點時間都能暈過去,果真是個留不住福氣的,耀祖,可別學你姐。」
「奶奶,我餓,我想吃肉。」林耀祖的聲音響起。
「乖孫,再堅持一會兒,晚上咱就去吃烤肉自助餐,到時候想吃多少肉就吃多少。」
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重生到吃自助餐那天。
爸爸帶回來三張烤肉自助餐的券,本來奶奶不想讓我去。
從我小時候起她就不讓我吃肉,吃的是米飯青菜,隻有上了學在食堂才能吃一點肉。
「女娃娃吃什麼肉,要把咱們耀祖的福氣吃光了。」
但是爸爸要去工作,餐券又隻能今天用,她雖然嫌棄我,但也不想浪費錢,便不情不願地把券給我。
「真是便宜你個S丫頭了,當年我是生了兒子才能吃上肉,你可真會搶福氣。」
從早上開始她就不讓我和弟弟吃東西,也不讓喝水,就是為了留著肚子晚上去吃自助餐。
她不知道餓得太久後馬上暴飲暴食很容易得急性胰腺炎,這種病一旦得了就很難救過來。
我不想把自己吃出病來,便掙扎著起身去廚房找東西吃。
奶奶見狀罵我不知好歹:「哼,現在吃了東西,晚上哪還能吃得下?把肉都給浪費咯,不知道肉多貴啊?」
弟弟惡狠狠地說:「你就該吃白米飯,晚上的肉都是我的,不準你跟我搶!」
奶奶揉了揉弟弟餓了兩頓還是圓滾滾的肚子:「肉是你的,福氣也是你的,她搶不走。」
我在廚房中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心裡冷笑,我才不稀罕,晚上吃不S你們。
02
上輩子吃烤肉自助餐的時候,林耀祖吃了很多肉,吃到肚子疼還堅持吃。
我擔心他的身體,想把他送到醫院,奶奶一開始不讓,說還沒吃夠本。
最後我打了爸爸的電話,把林耀祖送去醫院,檢查出輕度的急性胰腺炎。
醫生說要是再多吃一點,再晚送來一會兒,就有可能救不回來了。
弟弟在醫院待了幾天就治好了,我按照醫囑監督弟弟飲食清淡。
「那可是自助餐,能把一年的福氣都吃回來的,都怪你姐,小毛小病的還不讓你吃肉,吃肉病才能好得快,她安的什麼心啊!」
奶奶卻不停地說是我嫉妒,弟弟因此對我懷恨在心。
高考前一晚,林耀祖把我從被窩裡喊出來,要我去買燒烤。
我拒絕後,他就用吃剩下的燒烤籤子把我捅S。
奶奶說我S了就S了,不會跟他孫子搶福氣了。
爸爸冷眼旁觀,連夜借車把我的屍體送回村裡埋了。
重生一世,我徹底看清了這一家人,不再對他們抱有什麼期待。
吃吧,吃吧,這一次就算林耀祖把肚子撐爆我也不會提醒的。
今晚的烤肉最好是他的斷頭飯。
兩人餓到了傍晚,奶奶便帶著我們提前一個小時到了烤肉店門口等著,生怕浪費一分鍾吃肉的時間。
烤肉的香味傳了出來,兩人餓得肚子咕咕叫,透過玻璃窗盯著裡面的顧客吃烤肉。
客人見外面的祖孫口水都流出來了,覺得惡心,叫來服務生拿東西擋住。
奶奶感覺被冒犯到了:「什麼東西!我們又不是吃不起,就快到我們了。」
商場裡不時有人喝著奶茶路過,弟弟渴了一天,拉著奶奶的手露出渴望的眼神。
奶奶也口幹舌燥,但還是安撫著弟弟:
「你看烤肉店裡也有奶茶,那個還不要錢,還有半個小時,咱們進去後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我喝著用保溫杯從家裡裝來的熱水,坐在等位處,吹著空調看他們的笑話。
03
到點的前一分鍾,兩人就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大聲嚷嚷讓服務員安排位置。
奶奶去拿了海鮮,什麼龍蝦、大閘蟹、三文魚,什麼貴拿什麼。
弟弟裝了一大碟肉,五花肉、牛肉、羊肉、雞肉,一趟又一趟把肉搬到桌上。
服務員見狀說食物最好適量取用,吃不完會浪費。
奶奶臉色一黑,就要鬧起來:「你這服務員瞧不起人呢?我拿的自然是能吃完的。」
弟弟也出聲應和:「我可是大胃王,肯定能吃完。」
「就是,我孫子吃肉吃下去的是福氣,這是你們店裡修來的福分,我們吃得越多,你們沾的光也越多。」
店員臉上尷尬,叫來了店長。
店長看出可能會出問題,拿出一個免責協議。
上面寫著已經告知客人吃食物要適量,如果因為吃太多吃出問題,烤肉店免責。
奶奶和弟弟著急吃肉,連看都沒看就籤了字,連忙使喚我來烤肉。
肉剛烤好,兩人就迫不及待夾來吃,一片又一片的肉吃進肚子。
他們選的肉很多都是肥肉,烤出來直冒油,我趁機烤了幾個蘑菇來均衡一下。
奶奶見狀就罵我:「S丫頭,烤這東西幹什麼?果真是享不起福的,趕緊烤多點肉。」
弟弟把蘑菇夾到我碗裡,搶走了我碗中的肉:「你不準吃肉,肉都是我的。」
我烤得多,剛剛也吃了一點,不在意被搶走,恨不得他多吃一點。
吃得差不多了,奶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消食,弟弟開始說肚子疼。
我回想起前世就是這個時候發病了,現在我冷眼看著,還去多拿了一盤肉來烤。
奶奶幫忙揉弟弟的肚子:「問題不大,再多吃一點,今天空了一整天的肚子,要把福氣吃回來。」
她轉頭朝我吼:「沒見你弟弟難受嗎?趕緊拿杯飲料過來。我的乖孫喲,喝點飲料,把肉順下去就好了。」
飲料喝多了,弟弟開始去上廁所,他顫顫巍巍捂著肚子,滿身肥肉都在抖。
奶奶本來還想幫弟弟扶著進去,我連忙給她碗裡塞了幾片肉,她立馬吃了起來。
04
弟弟上廁所回來後繼續吃烤好的肉,還是我專門拿的肥肉,烤得滋滋冒油。
弟弟隻看了一眼就就饞了,雖然表情猙獰,喊著肚子疼,還是急不可耐地吃了起來。
奶奶一筷子打到我的手上:「S丫頭,還不烤快點!肚子疼吃點肉就好了,沒有吃肉治不了的病。」
弟弟吃著吃著就要嘔吐,我見狀不妙連忙躲避,奶奶被吐了一身,擔憂道:「這福氣都被吐沒了。」
她給弟弟擦了擦嘴,讓我繼續烤肉,給弟弟喝水漱口。
可是弟弟喝了水吐得更多了,臉色發白,額頭不停冒汗,都開始翻白眼了。
服務員和店長看不對勁,就要叫救護車。
奶奶卻攔著不讓:「你們就是想要我們少吃,今天的福氣還沒吃夠本呢,不行,還得繼續吃。」
店長耐心解釋,再吃下去可能把胃給撐破了,是會要命的。
奶奶摸著吃得渾圓的肚子,滿不在意:「我肚子也疼,吃點肉就好了。」
奶奶心疼地抱著弟弟給他揉肚子,還把最肥的肉要給他吃:「肥肉好,肥肉福氣多。」
小時候弟弟生了病,奶奶都會給弟弟買肥肉來吃。
我想起奶奶曾經說過,她經歷過飢荒,從小就覺得吃肉能治病。
「我哥生病時吃了肥肉就好了,我生病了我哥在我旁邊吃肉,給我舔了兩下,第二天我就好了。」
店長看跟他們說不通,連忙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奶奶一看到警察進來就急眼,指著店長罵:「你就是看不得我孫子吃福,要咒他,什麼黑店啊!」
店裡的客人開始圍觀,並指指點點:「趕緊送醫院吧,要真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我在旁邊裝得低眉順眼,有客人為我打抱不平:「這個女孩也是不容易,剛剛伺候兩人吃烤肉,自己都沒吃多少。」
奶奶趕緊把我推開,罵我不來幫忙。
旁邊的客人護住我,我就在旁邊悄悄看這場鬧劇。
奶奶光顧著吵架,沒注意到林耀祖已經開始臉色鐵青,口吐白沫了。
05
等到救護車來的時候,林耀祖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奶奶看著弟弟被抬上擔架,撲在弟弟身上哭號,還想著打包肥肉過去給孫子治病。
店長翻了個白眼,說可以打包走桌上我烤好的肉。
奶奶把烤肉上面的嘔吐物去除掉後,飛快拿出從家裡帶來的塑料袋開始打包,然後追上救護車。
我跟在後面,慢悠悠地走向醫院。
離開時看到店長拿出籤好的告知書拿出來,還讓警察帶走了部分食物樣品。
我到醫院後看到奶奶SS抱著手裡的肉,嘴上說著要留給孫子治病,卻不時還吃上兩口。
她嫌棄我走得慢:「沒福氣就是不行,這麼慢,吃肉都趕不上趟,早跟你爸說趕緊把你嫁出去,不然我們林家的福氣要被分沒了。」
我低眉順眼地沒說話,表面上假裝擔憂地看向手術室,心想,走這麼快,上趕著去吃席嗎?
上輩子我幫忙送林耀祖到醫院,當時醫生說還好送來得及時,再晚來一會兒就沒命了。
現在林耀祖吃了這麼多,即使能救回來,也會沒了大半條命吧?
果然,沒過多久,醫生出來說病情嚴重,需要籤署病危通知書。
奶奶聽到後就開始怒了:「你這醫生真沒用,淨會說瞎話嚇唬人,要我說就這點小病,吃點肉就好了。」
她說著就要把手裡的肉給醫生,旁邊的護士看到後連忙擋住:
「你這人怎麼回事?要是汙染了手術服,會耽誤治療的。」
醫生解釋說,不是說沒有治愈希望了,隻是急性胰腺炎的情況十分危急,需要採取急救措施。
奶奶蠻不講理,眼見著就要開始躺地上撒潑打滾:
「沒見過吃肉吃S人的,我看就是你們醫院坑錢,不治了,不治了,我回去要給孫子吃肉,把福氣吃進去病就好了。」
06
爸爸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胖胖的臉上滿是焦急,他還能聽得進醫生的話,果斷籤了字。
奶奶看爸爸不支持自己,開始哭號:
「你個不孝子,明知道醫院這是搶錢,還要浪費錢。」
爸爸扶起奶奶:「不要鬧了,要不是招娣打電話給我,你是不是不打算給耀祖治病了?醫生都說了,早一秒治療就多一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