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個人傻錢多的主。
喝多了錯上我的車，還吐在我的座椅上。
徐舟漾一臉愧疚地看著我：「抱歉，我加你個微信，賠你一輛車吧。」
我抄起手機：「喂，110 嘛，我要報警，這裡有個詐騙犯。」
結果他還真不是。
原來一言不合就說送輛車的除了詐騙犯。
還有家裡開 4S 店的富二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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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傻錢多：【你明天能假扮我的女朋友去和我吃頓飯嗎？】
人傻錢多：【真的什麼都不用做，就吃個飯，多少錢都行。】
人傻錢多：【我不是拿錢侮辱你，我是覺得你不能義務幫我。】
見我遲遲不回復，對面似乎急了：【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冒犯到你了，不好意思。】
我：【不是，我隻是在思考多少錢合適。】
人傻錢多：【……】
人傻錢多是我給徐舟漾的備注。
昨晚他喝多了把我當成滴滴還吐在我的車上。
他說賠我一輛車，被我報警當詐騙犯抓了。
結果他還真不是。
原來一言不合就說送輛車的除了詐騙犯。
還有家裡開 4S 店的富二代。
笑S，我怎麼會生氣。
這種上趕著給我送錢的機會。
別說讓我假扮他女朋友，扮他媽都行。
徐舟漾讓我假扮女朋友的原因，是他的青梅竹馬訂婚了。
他S對頭嘲笑他是個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陸浩楠昨天出差沒趕得及來訂婚宴，今天請我們幾個吃飯就是為了當面嘲笑我。
「媽蛋老子才不給他這個機會，我帶個女朋友過去嚇S他。」
徐舟漾臉上的表情越說越氣憤。
「哦？為什麼是我？」我隨口問道。
「我剛回國也不認識什麼女生，而且你……你漂亮。」
徐舟漾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我偏頭看向他，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
他的眼睛純澈黑亮，白嫩帥氣的臉上突然泛起淡淡的紅暈。
我贊同地點點頭：「謝謝，但是費用記得轉。」?
2
上一秒我還沉浸在收到轉賬的喜悅裡。
下一秒在包廂裡看到程燁時蕩然無存。
程燁是我大學時的男朋友，大我一屆，在 A 大很出名。
畢竟他家境好學習好長得又好。
在迎新活動上見過他後，我的大學目標從期末爭取不掛科變成了追到他。
結果程燁這人就跟初冬的雨雪一樣，對誰都是冷冷的。
我買通了他的室友制造和他偶遇的機會。
天天給他發早安午安晚安加搞笑段子。
可他的回復一直很簡短，不是「嗯」就是「好的」。
唯獨那天，我給他發了：【我看你挺會走路的，晚上要不要一起在操場散散步？】
他破天荒地回了超過兩個字的話，他說他腳受傷了。
我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明明我剛經過操場時還看到他在打籃球，投中的三分鍾引得場下尖叫連連。
為了拒絕我真是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所以我果斷抽身，封心鎖愛，重新將目標定回期末不掛科。
我開始和朋友去圖書館好好學習。
沒想到以前要費盡心思假裝偶遇的程燁，現在倒是經常在圖書館遇見。
有一次我從廁所出來，碰巧遇到拿著杯子去灌熱水的程燁。
我假裝沒看見他從旁邊走過，他卻開口叫住了我：「姜苒」。
無奈隻好停下。
我心裡一緊脫口而出：「好巧啊，你也來廁所喝水啊。」
該S，嘴瓢了。
程燁輕笑了聲。
「不巧，我在等你。」?
3
等我？
程燁問我這幾天怎麼不給他發段子了。
他還好意思問。
人家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他悶聲不響，我還念個屁。
我賭氣回他：「以後我的搞笑段子隻能發給我的男朋友。」
程燁直勾勾地盯著我，緩緩開口：「那你可以繼續發給我了。」
我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我注意到程燁握著杯子的手漸漸攥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
也仿佛敲在了我的心上，心跳在那一瞬間有了感知。
我們在一起了。
程燁對我很好，好到我以為戀愛後的他被奪了舍。
原來初冬的雨雪融化了是這麼溫柔。
溫柔到開燈前，他會先用一隻手捂住我的眼睛。
可他還是在畢業後見了家裡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
我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程燁媽媽找到了我，給我看了他和那個女生的合照。
「姜小姐，我很喜歡你，你漂亮大方性格又好。
「你們談戀愛我沒有意見，可結婚是不可能的。
「希望你理解，畢竟我們這樣子的家庭是講究門當戶對的。」
我喝了口咖啡，悠悠道：「阿姨，電視劇裡來勸窮女孩離開自己兒子的時候，都會霸氣地甩張銀行卡，你倒好，空手套白狼啊。」
程燁他媽當下臉就掛不住了。
而照片裡的那個女生，此時正坐在程燁的身邊。
她溫溫柔柔地喚了聲：「阿漾，你來了。」
一旁的徐舟漾瞬間笑得比狗還開心。
奧，原來這就是他愛而不得的青梅竹馬。
全中國 14 億人口，而她的訂婚對象恰好就是我剛分手的前男友。
真是巧他媽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4
當程燁的眼神掃過我時，我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徐舟漾卻以為我是因為看到他朋友而緊張。
他湊近安慰我：「沒事噠沒事噠。」
接著就向大家介紹：「這是我女朋友，姜柚之。」
一道陰陽怪氣的嘲諷插了進來：「喲，徐少爺，昨天還淚灑訂婚宴，今天就有新歡了。」
徐舟漾瞬間炸毛：「陸浩楠，你放什麼狗屁，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
陸浩楠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兩隻。
「喔，不。」
他還覺得不夠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眼鏡架到自己的臉上。
「是這四隻。」
這兩人加在一起最多五歲。
周茜苒笑著招呼我們坐下。
「姜小姐，你別介意，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好，玩鬧慣了。
「阿漾也真是，有了女朋友也不說，昨天徐叔還在訂婚宴上張羅著要給他相親呢。
「哦對了，姜小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她的問題看似關心，實則試探。
我抿了口飲料，笑著回：「我啊不工作，全靠徐舟漾養。」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靠自己給的。
對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地回答，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可我從她的眼神裡，我明晃晃地看出了鄙夷。
難怪程燁媽媽喜歡她，畢竟她們都講究門當戶對。
我怕她繼續和我客套，借口去上廁所。
從衛生間出來後正在猶豫要不要溜走，卻在拐角的吸煙處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程燁背靠著牆，指間夾著根未燃盡的煙。
不是，大哥你在這裡裝什麼深沉呢？
我扭頭就走，卻還是來不及。
程燁不鹹不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姜柚之，聽說你到處和人說我S了。」
我腳下一個踉跄。?
5
當初和程燁分手的時候鬧得不太愉快。
所以別人問起分手原因，我都笑著說他S了。
我不好意思地轉過身來，朝他尷尬笑笑。
「合格的前任就該和S了一樣，你說是吧哈哈哈。」
哦好吧一點也不好笑。
程燁抬手想要抽煙，卻在半空停住，將煙扔到了垃圾桶。
他狀似隨意地問道：「你和徐舟漾在一起多久了？」
「兩個月。」我張口就來。
程燁饒有興致地盯著我：「是嗎，據我所知，徐舟漾半個月前才剛回國。」
壞了，應該提前通個氣的。
我強裝鎮定：「哦，我和他之前都是網戀。」
「我們也才分手四個月。」
「是啊，分手四個月，你訂婚我戀愛，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程燁的眼底沉黯下來，忽然朝我靠近，鼻尖呼出的氣息打在我的臉上。
「姜柚之，你是在報復我嗎？」
「程燁，一把年紀，少看點言情小說，起開。」
我氣笑了，一把推開他。
卻發現周茜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兩個身後。
一瞬間竟然有種被抓包的慌張感，但轉念一想，我怕什麼？
我聳聳肩：「這廁所還真熱鬧啊，都可以鬥地主了。」
我才不管程燁要怎麼和她未婚妻解釋在衛生間門口和女生聊天的事，徑直離開了。
包廂裡，徐舟漾正被其他幾人勸著喝酒，看到我進來，他好像瞬間有了底氣，嚷嚷起來。
「我喝可以，反正我有女朋友送我回去，你們有嗎？」
徐舟漾的眼睛一閃一閃，像小狗般傲嬌。
笑S，他進入角色倒還挺快。
我把頭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送你回家，加 2000。」
徐舟漾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
6
我沒想到會這麼快再見到周茜苒，還是在我們公司。
她是來約拍婚紗照的，並且指名要我拍攝。
「姜小姐，原來那天你是在開玩笑，我差點還當真了。」
「你調查我？」
周茜苒撲哧一笑：「姜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還不需要讓我到調查你的地步。
「我隻是好奇了解一下，原來姜小姐是個攝影師，還小有名氣。
「正好我和未婚夫的婚期將近，之前兩人一直忙於工作沒有拍婚紗照，正好麻煩你了。」
她特意加重了未婚夫三個字。
我不假思索地拒絕：「抱歉，我最近的檔期都滿了，你可以選擇我們公司其他的攝影師，他們同樣很優秀。」
周茜苒仿佛早已預料到我的回答般，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
「姜小姐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一旦想要一樣東西，那就勢在必得。
「我已經和你們公司的負責人說過了，他非常樂意給我安排，或許是還沒來得及通知到你吧。
「姜小姐，畢竟你隻是個打工人，還是要聽從公司的安排對吧。」
周茜苒看向我的目光，是篤定和挑釁。
我明白，她是故意的。
胸腔裡仿佛有一團氣在往上蹿，我握著相機的手漸漸攥緊。
周茜苒緩緩起身：「姜小姐，我是慕名而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松開攥得發痛的手指，冷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