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揚了起來。
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剛到村口，那裡就響起了鞭炮聲。
老遠就看到上面掛著的橫幅。
【熱烈歡迎陳家村高材生陳哲回家。】
整個村子的人都來迎接我們了。
陳哲下車時，鬧哄哄的人群中發出了歡呼聲。
村長親自上前握住陳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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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哲整個人被簇擁在中間。
臉頰微紅，鼻頭冒汗。
他激動興奮得快飄起來了。
「我當年就知道哲娃子是個好的。」
「你爸媽要是活著，那可享福嘍。」
村長說著恭維的話。
順便再三確定陳哲要給村裡捐款的事情。
直到得到陳哲的確定。
村長臉上的笑容才更盛。
隻是我聽到了不同的聲音。
「他哪有那個本事哦，都是他老婆有本事。」
「指定是在外面傍上了富婆，當小白臉呢。」
「他爸媽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亂說什麼，他爸下葬的時候隻有席子一卷哦，哪有棺材板。」
那些人小聲調笑著。
笑話著陳哲。
陳哲家裡是外鄉搬進來的。
他從小家裡就被欺負。
我笑而不語，跟在陳哲身邊，給足了他面子。
陳哲晚上喝得有些多。
抓著我的手說話舌頭都大了。
「周媛，看到沒，我陳哲也有今天，誰不叫我一聲陳總。」
「男人終歸是更有能力的。」
「過兩年我們趕緊要個二胎，你也給陳家生個大胖小子。」
我看著他的瞳孔。
裡面我的身影有些模糊。
我扯了扯嘴角，直覺他啼笑皆非。
陳哲當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說，生男生女都一樣的。
直到第二天我們才準備回去。
隻是剛走到村口，卻發現車門被人撬了。
車上放著備用的一千塊錢不見了。
可恭維的話聽著，陳哲始終也沒有發火。
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走之前，陳哲還興衝衝地說一個月後在城裡擺兩桌。
算是村裡修路的開工宴，到時候大家都來。
這兩天，他可謂是風頭無兩。
前半輩子失去的尊嚴，成倍地找回來了。
13
回去後，我不斷取錢出來給陳哲看。
就是為了穩住陳哲。
他對這個掙錢的項目深信不疑。
將「掙的錢」取出來又套進去。
想要掙得更多。
人的貪欲都是喂不飽的。
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多了一堆。
我隻冷眼旁觀。
他現在越是在雲端，越是高興。
到時候就摔得越慘，哭得越大聲。
我給表妹發了消息。
她那邊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我一聲令下了。
這丫頭果然靠譜。
我卻先花錢找了一個女人接近陳哲。
女人叫蕭紅，是專業做小四的。
男人有錢就變壞。
他們的那些花花心思，永遠不會止於小三。
更何況，蕭紅可是專業的。
閱男人無數。
很快，在蕭紅的一聲聲「陳總」「哥哥」中，陳哲迷失了。
徹底醉倒在了她的溫柔鄉裡。
就連楊思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了。
表妹又組織了在美容院辦卡的人。
讓楊思給她們退款。
這些天價的卡，一張少說兩萬。
貴的甚至能達到十萬。
楊思沒了工作，又要負擔療養院的費用。
這些年根本就沒存下多少錢。
拿什麼去賠？
可表妹在我的授意下，哪裡會放過楊思。
揚言要是不退款，就要將楊思告上法庭。
讓楊思牢底坐穿。
楊思給陳哲打了很多電話。
但陳哲正跟蕭紅打得火熱，哪有空理楊思？
有大半個月沒見我的楊思，終究是求到了我面前。
她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但是留下了不少難看的疤。
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我面上還像以前那樣熱切。
「思思，你這是怎麼了？」
她帶著哭腔道：「媛媛，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終於周媛還是開口了。
我問：「你要多少？」
周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兩百萬。」
她抓住了我的胳膊，眼眸含淚。
以為像以往那樣哭一哭。
我就會把錢給她。
殊不知，我早就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思思，不是我不借，隻是最近我也沒錢。」
我微微皺眉，一臉為難。
將我投資項目，甚至將房子都抵押的事情說了一遍。
還有陳哲要給村裡捐款修路的事情。
說到最後，我咬著唇，做出一副堅強又倔強的模樣。
「思思，你都不知道，我懷疑陳哲他外面有人了。」
我紅了眼。
楊思一下子慌亂起來。
我又繼續道，說是在陳哲衣服上看到一根金色的長發。
而我是黑長直。
陳哲的卡裡好像也一直在消費。
隻是不確定是不是我猜得那樣。
楊思一聽，發現我懷疑的不是她，瞬間就松了口氣。
但她很快轉而憤怒起來。
不論我的懷疑是否為真。
都一定會激怒楊思。
她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而且為了陳哲，她犧牲了那麼多。
還欠了這麼大一筆錢。
陳哲有錢投資，有錢給村裡修路。
卻對她的S活不管不問。
更重要的是，陳哲還給別的狐狸精花錢。
楊思頓時就忍不了了。
踩著高跟鞋氣衝衝地走了。
看著楊思離去的背影，我心中暗爽。
原來演戲的感覺是這樣的。
難怪楊思和陳哲都喜歡演戲呢。
14
楊思當天就找上了陳哲。
跟他大鬧了一場。
是在陳哲一個所謂的哥們的生日宴會上。
實則是陳哲自己組的局。
陳哲做這些事一向都是謹慎的。
最起碼在拿到我家財產之前。
他不會明面上亂來。
楊思將整個局砸得稀巴爛。
昂貴的紅酒直接潑在了陳哲臉上。
她指著陳哲大罵。
「陳哲，你這個渣男，我為了你丟了工作，欠了賠款，連我最好的姐妹都背叛了，你竟然轉頭找了這個狐狸精？」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
那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是拿到明面上說，就算是徹底撕下遮羞布了。
「你欠錢關我什麼事？」
陳哲看著像瘋子一樣的楊思攥緊了拳頭。
心中那點煩躁慢慢進化成了厭惡。
「店裡的收益大半給了你，你就用來養其他賤人，你把錢還給我！」
楊思說著，就上手廝打陳哲。
陳哲卻直接一巴掌把楊思打得跌坐在地。
「賤貨，當初要不是你勾引我，我能跟你搞在一起？」
楊思坐在地上蒙了，眼神空洞。
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哲。
失魂落魄。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之前還甜言蜜語的男人，為何會對自己拳腳相向。
看到這兒，我關掉了手機上的視頻。
正是蕭紅拍下來發給我的。
我看一看，圖一樂。
看吧, 其實他們的感情也是廉價貨。
楊思走投無路，又不想坐牢。
隻能借了高利貸。
可惜還不上, 催債電話都打到我手機上了。
聽說那群人還去了療養院。
楊母得知自己的女兒幹了這種事。
當場就氣得背過氣去了。
楊思守著母親的屍體呆坐了整晚。
一晚上好似老了十歲。
15
我仍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勤勤懇懇地給陳赫張羅著開工宴。
陳哲自以為隱藏得很好。
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投資的項目一直在掙錢, 日子快活似神仙。
很快，他就能脫離我的掌控。
到時候我還不任由他揉圓搓扁。
開工宴這天, 我特地將消息透露給了楊思。
陳哲早早穿上了定制的西裝。
抹了發蠟, 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
在本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擺了二十幾桌。
就連顯示屏都是用得超大的。
為了用來播放他從小到大的成長歷程。
以及他的感言。
這些他早早就開始準備了。
早在我剛認識他的時候。
他說：「周媛, 我一定會成功的。」
一句句陳總，叫得陳哲滿面春風。
身子對我的語氣都多了幾分高聲。
宴席開始。
下面掌聲雷動。
這些人臉上都樣以這個笑容, 氣氛好不熱鬧。
顯示村長代表全體村民進行感謝。
再是村民敘說陳哲優良事跡。
最後才是陳哲壓軸登場。
陳哲剛站上舞臺，我就看向了大廳門口。
我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也知道他多期待，多重視這一刻。
所以我選擇在他最飄的時候將他打下雲端。
陳哲演講結束。
身後的大屏上開始播放視頻。
傳來的不是勵志視頻前奏音樂的聲音。
而是一陣喘息聲充斥在大廳內。
楊思從門口衝了進來, 尖叫著向著陳哲跑來。
我最了解楊思不過。
她堅決不會允許自己慘成這樣。
陳哲還能風光無限的。
她一定會拉著陳哲下地獄。
「陳哲, 你把我害成這樣, 憑什麼這麼好過！」
陳哲臉色大變, 僵在了原地。
反應過來時, 已經跟楊思廝打在了一起。
場面一片混亂, 人仰馬翻。
我卻事不關己一般，站在一旁看戲。
楊思做得卻是令人滿意。
不過就算她不做, 我自己也會動手。
我做了兩手準備。
今天陳哲注定不會好過。
但是我更喜歡看狗咬狗的戲碼。
看戲看得差不多了，我勉強擠出了兩滴眼淚。
大步上前去, 一個大嘴巴子扇在了陳哲臉上。
這一巴掌我憋得太久。
心中終於是舒暢了。
親自動手的爽感是任何人代替動手都不能給的。
陳哲本就和楊思糾纏在一起。
我又是铆足了勁兒的, 陳哲的嘴直接被打出了血。
接著, 我裝作痛心疾首的模樣。
「楊思，陳哲，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我要跟你離婚！」
陳哲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但過度的惶恐驚懼讓他忘了第一時間反應。
陳哲說不出話，村長先急了。
「不能離婚啊, 陳哲還不快給你老婆道歉！」
「離婚了捐款可咋辦？」
村長一腳踹在陳哲腿彎。
陳哲這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了。
他抱著我的大腿，臉色蒼白，聲音顫抖。
「老婆，你聽我解釋嗎，不是那樣的……」
我抬腳把陳哲踹翻，他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滾, 陳哲，你當我眼瞎嗎？」
陳家村的人都躁動起來。
我剛就發出了消息。
提前守在門外的父母和表哥還有不少我的堂兄弟進來了。
浩浩蕩蕩的十幾個人。
都是人高馬大的，現場嘈雜的聲音漸漸平息。
一時間竟然無一人敢造次。
我爸咬牙切齒地給了陳哲一拳。
「敢欺負我女兒, 老子弄S你。」
陳哲另一半臉頓時又高高腫起。
下一秒他又像個小雞仔一樣被哥哥弟弟們提溜起來。
請去了角落, 揍得他褲衩子都沒摟住。
楊思跪在地上號啕大哭。
正欲掛斷電話。
「（我」我冷冷地剜了她一眼。
而後爸媽一左一右護著我，穩穩地離開了大廳。
16
陳哲不願意離婚。
但事情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不得不離婚。
淨身出戶。
陳家村的人知道沒了捐款可撈。
恨透了陳哲。
一擁而上將陳哲狠狠打了一頓。
村長更是一腳踹在陳哲的命根子上。
他說：「你自己管不住這腌臜玩意兒，我來幫你管。」
就這樣, 陳哲直接被廢了。
他又成了那個人人可以欺凌的陳哲。
被叫陳總的那些日子, 仿佛做夢一般。
陳家村的人還押著殘廢的陳哲給我賠罪。
希望我回心轉意。
我當場就報了警。
後來, 爸媽帶著我和寶寶搬家時，陳哲來了。
他本來挺直的脊背佝偻了。
眼下的烏青深得嚇人。
他想跟我說什麼。
但我搶先一步。
「陳哲，以後偷情的時候, 不要讓你的情人接老婆電話哦。」
陳哲仿佛被炸雷劈中，連瞳孔都緊縮起來。
「是你……」
我輕蔑勾唇，轉身瀟灑離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