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衡相戀一年，他隻吻過我三次。
他自詡清冷佛子，總說我是個高需求女友，與他並不合拍。
直到學妹宋染生日那天。
她許願得到陸衡的法式湿吻，陸衡同意了。
面對我的阻止，陸衡皺眉。
「阮諾，每個人的生日願望都應該被滿足。」
「心裡真不舒服的話，把我當成她男朋友不就行了。」
我望向他腕上的手串：「可是陸衡，今天也是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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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衡愣了三秒，衝眾人攤手，失笑。
「看，我就說她是個高需求女友，一個生日罷了，不過又能怎麼樣？」
我抓起桌上的酒瓶，一口氣喝光。
「生日可以不過，但我必須許個願。」
「我希望得到一個高需求戀人，陪我度過今晚。」
空氣凝滯。
宋染笑出了眼淚：「阮諾，這滿屋子的高嶺之花，你看哪個像是高需求的……」
一個聲音從角落幽幽傳來。
「我啊。」
1
說話的是陸衡的室友肖也。
這人平常比陸衡還清冷，在女生面前話少到令人發指。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全校暗戀人選評比中，呼聲最高的那位。
因為，他帥。
我甚至懷疑，陸衡立高冷帥人設，也是跟肖也學的。
肖也窩在沙發裡，修長的手指翻轉著一個啤酒瓶蓋，抬眸看我。
碎發下透出的眼神平靜得看不出真假。
宋染的笑僵在了臉上。
「也哥，阮諾夠可憐了，你就別耍她了，誰不知道肖神堪比行走的空調，能做高需求男友？誰信……」
眾人失笑。
隻有肖也沒笑。
他看著我，抬起手：「要試試嗎？」
試……試？
我啞在那裡。
原本，我隻是要氣氣陸衡才說了那句話。
沒想到肖也會申請出戰。
更沒想到我因此又一次淪為大家的笑柄。
他們鄙夷的笑讓酒精很快上腦。
我將手指搭在他手心裡：「好啊。」
身後，像是為了報復我一般。
陸衡攬過宋染：「我們開始吧。」
2
下一秒，兩人湿吻在一起。
唇舌攪動的聲音格外刺耳。
這是我和陸衡間從來沒有的。
相戀一年，他隻吻過我三次。
第一次吻了手背，第二次吻了額頭。
最後一次，因為我給他買了腕上那串價值不菲的佛珠。
他破天荒碰了我的臉頰——連一秒都不到。
眼前的兩人吻得難分難舍，宋染的手還不安分地伸進了陸衡的襯衣下擺。
突然，酸澀的雙眼被一隻溫熱的手掌遮住。
手心微微粗糙的觸感和烏木的香味讓我安心。
肖也微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乖，別看，等下我們自己親。」
3
我被他蒙著眼往門外帶。
陸衡的另一個室友罵了一聲。
「肖也，你不是吧？玩真的？阮諾可是陸衡的女朋友。」
肖也站定，頭朝著陸衡和宋染黏成一坨的身影歪了歪。
「剛才沒見你去提醒宋染說陸衡是阮諾的男朋友，現在突然間懂事了？」
我也瞪了那人一眼。
「鹽吃多了嗎，把你闲的。」
肖也低笑，推開他，護著我出去。
出門的一瞬，陸衡喊肖也。
肖也偏頭，嘴角帶著笑，有些張揚。
「陸衡，每個人的生日願望都應該被滿足，不是嗎？」
陸衡噎了一下，將眼神挪到我臉上。
宋染警惕地將陸衡拉過去，委屈巴巴乞求。
「學長，別拋下我，那樣我會很沒面子的，求求你了……」
陸衡沒理她，叫了一聲「阮諾」。
肖也原本放在我眼睛上的手輕輕覆在我耳朵上。
嘴唇貼到我耳邊。
「等下我叫你名字，會比他叫得好聽。」
他的聲音比陸衡的低沉有磁性。
頓時，心尖被撥弄得痒痒的。
4
出了酒吧的門，外面飄著細雨。
肖也將外套披在我身上，讓我在門廊下等他。
「等我，去買點東西。」
我用腳尖踢著地磚，手撫上自己溫熱的耳尖。
我真是瘋了。
我跟肖也並不熟，關於他的一切，都是從陸衡那裡聽來的。
據說肖也表面高冷，骨子裡騷得一批。
如此有經驗的他，應該是去買……了吧？
內心拉扯了半天，剛決定逃跑。
肖也回來了。
雨珠霧蒙蒙在他頭發上掛了一層，他手裡拎著蛋糕，還有一束花。
花苞半放。
可我心裡那朵花，全開了。
5
肖也擁緊我上了車。
他跟司機報了個地址。
很自然地用手掌包住我的手，輕輕捏了捏。
「去我住的地方，好不好？」
我咽著唾沫。
「方，方便嗎？」
大三的男生很多都在校外有住處。
可陸衡從未邀請我去過他租住的房子。
我曾經暗示過他，想上去坐坐。
他卻直白地告訴我，性是最純潔高尚的行為，他拒絕婚前任何形式的身體接觸。
所以，我以為比他還清冷的肖也，同樣嫌惡女生踏足他的住處。
「方便。」肖也將頭靠過來解釋，「你如果願意，隨時可以過來。」
他鼻息間帶著溫熱潮湿，一如我那顆變得不安分的心。
我將外套向下扯了扯。
露出一小截肩膀透氣。
今晚陸衡帶我出來時，我以為他要給我過生日的。
特意穿了低胸的小黑裙，還化了美美的妝。
可惜，是我膚淺了。
「熱了？」肖也問。
我低著頭：「嗯。」
肖也反倒幫我將外套重新拉上去，囑咐司機將空調開大點。
他指尖擦過我的耳垂。
冷氣好像開始拉絲。
那些絲織成一張網，帶著肖也身上好聞的烏木香氣，順著皮膚往我身體裡鑽。
一陣刺耳的鈴聲將我拉得清醒了些。
肖也的電話響了。
剛接通。
嘈雜的背景音裡，一個男生的聲音闖進我的耳朵。
「也哥！你聽我說，阮諾喝錯酒了，她喝的那瓶是陸衡給宋染準備的！」
肖也頓了兩秒。
淡漠地回道：「我知道了。」
我大概是聽明白了。
就算今晚宋染不主動，陸衡也會主動的。
他甚至怕宋染不同意，提前在酒裡加了料。
肖也掛斷電話，用手掌貼了下我的額頭：「阮諾，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肖也的語調好低，哄得我想哭。
我扁了扁嘴，眯著眼朝肖也那張臉靠過去。
鼻尖在他腮邊輕輕碰了碰。
「嗯？很熱，心很慌……還有，肖也你好香啊……」
6
我不記得怎麼跟肖也上的樓。
等我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把他的 T 恤推上去了好大一截。
蛋糕和鮮花備受冷落，孤寂地放在門口的鞋櫃上。
他坐在沙發上，而我坐在他的腿上。
窗外的燈光透過來，男生的腹肌線條分明。
我的手指順著線條滑動。
「肖也，我已經聽到了，我錯喝了那瓶有問題的酒，所以，如果我不跟你做，我會S對嗎？」
他的肌肉顫了顫，眸色漸深。
「對。」
我的手指漸漸向下，摸到他衛褲的繩子。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的手一抖，按偏了。
我舔了舔嘴唇。
腦子迷糊成一團。
肖也輕輕掐住我的下巴。
「阮諾，你確定？」
我的身體裡燃起一簇簇的小火苗，荷爾蒙炸出一朵朵燈花。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就像魚知道自己想要水。
掌心依舊停在肖也身上。
我帶著哭腔乞求他。
「肖也，我中毒了，求你，救救我……」
他沒再說話。
掐緊我的腰，用力將我提起來，一手護著我的背，一手託著我，將我抱到了床上。
露肩小禮服早就滑脫了，他扯掉自己的 T 恤，摸到禮服的拉鏈。
才拉到一半，他的電話又瘋狂地響了起來。
肖也忍不住爆了句粗話，起身去接。
我深吸兩口氣，將小黑裙另一半拉鏈完全拉了下去。
裙子順著腿褪了下去，我像一尾魚滑進被單裡。
方才打電話那個男生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格外刺耳。
「也哥，虛驚一場，那酒是被李渭那傻逼喝了，李渭你舔我手指頭幹什麼，你有病啊，老子是直男，靠！你口水滴我褲襠上了……」
7
肖也把電話關機了。
我的手摸向小黑裙。
我想現在就去S，來不來得及？
長這麼大沒這麼丟人過，活不起了。
肖也長籲了口氣。
他掐住我去抓裙子的手：「惹了火就想跑？」
我臉紅得都快炸了。
差點把頭埋到胸口去：「我沒喝那個酒，沒中毒……」
他輕笑。
我更窘了。
他用手指搓我的耳垂。
「有什麼關系？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不就行了？」
我驀地抬頭：「你不是為了配合我？」
「不是，早就想要你了。」
早就？
可他沒給我思考的機會。
他關了我的手機，用唇舌安撫著我每一個躁動的細胞。
「阮諾，別急，慢慢來。」
「阮諾，喜歡這樣嗎？」
任誰都猜不到，被譽為全校最寡言的高嶺之花，現在會是這般模樣。
不過，如他所說。
他叫我名字時真的好好聽。
我好喜歡啊，怎麼辦？
8
我在他滿身的烏木香氣中癱軟下來。
他將我撈起來去了浴室，清洗，擦幹後抱回臥室。
而後自己去衝澡。
我全程羞得不敢睜眼，直到他的香氣抽離，聽到浴室重新響起水聲，才敢爬起來。
打開手機，進來一堆未接來電提醒。
全是室友李椰的。
陸衡的電話一個都沒有。
我再打開微信，陸衡的頭像安安靜靜。
倒是李椰那裡有十幾條未讀。
翻到第一條。
【諾諾，這怎麼回事？】
李椰給我連發三張圖片。
是宋染的自拍。
每張圖片上都有陸衡的痕跡，特別是最後一張。
宋染裸著肩膀，將臉貼在一個男生的手心裡。
男生的腕上，戴著一串佛珠。
沉香木的料子，108 顆珠子。
當初是我託家中做這門生意的李椰買過來的，花了三萬多。
佛珠買回來，我戴著手套盤了整整三個月，又跟李椰一起研究配珠。
配珠又花了近兩萬，試了十多種搭配，最後串成現在這串，在他生日時送給了他。
李椰對這串珠子傾注的心血不比我少，所以她一眼就認出，跟宋染在一起的男生，是陸衡。
為了不讓李椰擔心，我給她打了電話。
李椰秒接。
「諾諾，你怎麼回事，電話怎麼關機了？陸衡劈腿了？」
我翻身趴好，抱著枕頭。
「嗯。」
「什麼？這個S渣男，他要不要臉啊，你對他那麼好……」
床一沉。
我偏頭，肖也洗好回來了。
他側躺到我身邊，大手在我身上輕輕撫弄，氣息再次包圍了我。
我舒服得禁不住吸氣。
李椰突然不罵了：「諾諾，你哭了？」
肖也的唇貼在我的肩頭，繼而向下，一個接一個地吻落下去，最後落在腰窩。
我咬緊嘴唇。
李椰一聲驚叫。
「諾諾，你在哪兒？你千萬別想不開，別學那些傻逼去尋S啊！」
嗯？
可現在，我的確是要S了啊……
見我一直不出聲，李椰驚恐萬分。
「諾諾，為了一個臭男人不值得，大不了我把自己男朋友給你！」
我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
「椰子，你沒有男朋友。」
李椰怔了兩秒：「那玩意以後總會有的，反正，你不能做傻事啊！」
肖也將我翻了過來。
他輕輕拍著我的腰。
「乖，放松……」
湿熱的呼吸讓我酥得找不到方向。
我對著聽筒有氣無力：「已經在做傻事了……」
「什麼！」估計李椰在電話那端已經跳起來了。
她哭了：「諾諾，你在哪裡？你究竟做什麼了？」
「啊。」
「什，什麼？做什麼？」
「……」
李椰倒吸一口涼氣。
她怔了五六秒，磕磕巴巴：「真，真的？」
「嗯。」
「那，諾諾你……嗯……開心……」
李椰迅速掛斷了電話。
肖也低沉的聲音響起。
「阮諾，再說一遍我聽聽，我們在做什麼？」
9
再睜眼已經九點。
天啊，上午有課！
抓過手機，置頂那裡，安靜了一夜的陸衡發了條消息。
【我早餐想吃油條派。】
以前我們之間鬧了別扭，他的解決方式就是讓我自己消化。
然後會若無其事給我發消息提要求，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而我，總是沒出息地配合他，輕飄飄地翻篇。
突然覺得晦氣。
我抬手拉黑了他，隨後看到李椰發的微信。
【你慢慢來哈，別著急，上午的課我幫你糊弄。】
松了一口氣，回過神的我聽到廚房有動靜，還聞到咖啡的香氣。
我躡手躡腳去洗漱。
出門就撞上了守在門邊的肖也。
他箍住眼神躲閃的我。
「屬貓的？起床都沒個動靜，還以為你逃了。」
他把我拉到餐桌旁，遞給我一杯咖啡。
味道很棒。
「下午四點有籃球比賽，要不要來看我打球？」
我飛快地瞥他一眼。
「好……」
回到寢室，李椰爬上我的床。
她指著我脖子和胸口上那一片深深淺淺的痕跡，快樂得像隻看見肉骨頭的小狗。
「諾諾，你真的那樣了？」
我笑而不語。
她激動壞了。
「諾諾，看清楚了嗎？像什麼？」
我支支吾吾，大概形容了一下。
李椰跳下床就跑。
我問她幹什麼去。
「買火腿腸去！」
10
和李椰一起趕到體育場時，距離比賽還有十五分鍾。
我穿著帽衫，拉鏈拉到頂，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肖也在熱身，見我這打扮，嘴角翹起，投了漂亮的三分。
彈跳起來的一刻，勁瘦的腰露出來。
周圍女生一陣尖叫。
我想起昨夜。
老臉一紅。
場上的陸衡這時也看到了我。
他躊躇半晌，突然朝我的方向跑來。
一邊跑一邊脫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他把佛珠交到我手上，說讓我先保管。
還不忘數落我。
「你怎麼知道我比賽？來之前也不打聲招呼。」
說完又臭著臉跑回賽場。
還挑釁地看了肖也一眼。
陸衡從不在公開場合與我互動，今天突然這樣，明顯是在跟肖也宣示主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