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納悶，小區裡就沒幾個人搭理他們，他們找誰去訴苦了？
後來得知，小區裡新搬來一個女孩子。
兩人隔三岔五就去她那裡，傷口也是她包扎的。
我本來想找個機會勸勸女孩兒的，別年紀輕輕就因此喪了命。
結果有天在小區裡看見一群人圍著看熱鬧。
老兩口拉著人家小女孩兒辱罵。
「我們看你年紀輕輕，人也老實，尋思著讓你嫁給我們兒子，你說說，送你回來那個男的是誰？」
「你這女子也太不檢點了，怎麼私生活這麼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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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看你年紀輕好生養，你以為我們看得上你給我們當兒媳婦？」
女孩兒被拉著，兩個老人的嘴猶如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個不停，她百口莫辯。
原來這個女孩兒就是那個大冤種啊。
有看不下去的人替女孩兒說話：「大爺大媽，你們就別勉強她一個小女孩兒了，當初你們那孫子要是生下來，估計和這女孩兒差不多大。」
「就是，她看上去和你們周強差了兩輪了，怎麼可能會給你們做媳婦。」
小女孩終於有機會開口解釋：「我沒有答應爺爺奶奶，我隻是看他們經常受傷好心給他們上藥而已。大家不要聽他們說的。」
「你別怕，大家都看著呢，不會讓他們把你怎麼樣的。」
人群裡有人竊竊私語：「當初他們前兒媳婦被周強差點打S，兩人都不管。誰還敢嫁到他們家去啊，更何況這女孩兒還那麼小。」
「是啊，那肚子裡的孩子都六個月了吧，活生生就這樣被打沒了，真是作孽啊。」
兩人臉色驟變，一臉尖酸刻薄，惡狠狠地盯著說話的人。
老太太嘴皮子快速翻飛：「你們懂什麼，是那個賤人不知足，連我大孫子都沒保住，她被打S都是活該的。」
「你們懂個屁，那個賤人沒有福氣做我們家兒媳婦。倒是你們，嫉妒這個小女孩兒能嫁進我們家享福吧，在這裡胡說八道。」
「大媽大爺，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你們這樣放縱下去，就算是十個兒媳婦，也會被你們家周強打跑的啊。」
兩個老人說不過眾人，臉色十分難看。
最後他們緊緊拉著那小女生的手：「這樣，你答應我們不再和你那個同事來往了，我們就大發慈悲讓你進我們家門。」
5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被驚呆。
兩個老人的腦回路真是令人大為震驚。
小女孩兒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爺爺奶奶，我不會答應的，你們快放開我。」
兩個老人卻一下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快來看啊，這個女人天天接近我們老兩口，不就是想給我們做兒媳婦嘛，現在又勾搭上別人要反悔了。」
「還有沒有天理啊！」
他們即使不佔理，如此做也能惡心眾人。
我剛要走，那小女孩兒一眼看到我，並叫住了我。
「倩倩姐，你幫幫我。」
我挑眉，她認識我？
「爺爺奶奶，你們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們是可以報警的。另外，還可以起訴你們造謠。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是這女孩兒了。」
我的話讓老人停下了撒潑的動作。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終於松開了女孩兒的手，瞪了我一眼：
「你也是個壞女人，你想嫁給我們家周強的時候我們不願意，又來阻止我們找別人！」
「報警啊，你們不是說報警啊，誰怕誰！」
嘴上說著不怕，卻已經顫顫巍巍離開了。
明顯比之前的步伐快了一些。
眾人忙不迭地讓開一條路來，生怕兩人碰瓷。
「倩倩姐，我們能聊一下嗎？」
正準備離開，女孩兒喊住了我。
也好，我也很好奇她是怎麼認識我的。
女孩兒一進門，眼睛在屋裡掃視了一圈。
我站在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動作。
這女孩兒……
6
「你說你是警察？」我詫異地看著面前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女孩兒。
女孩兒名叫吳芳，她拿出自己的工作證：「周強犯事了，但是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了解到你的事，所以來找你問情況。」
「你聽誰說的？」我立即防備地看著她。
「我……」吳芳垂眼，有些猶豫且為難。
「倩倩，你隻要知道，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就行了。」
我思忖片刻，搖搖頭：「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清楚。」
吳芳有些失望，但還是離開了。
這天，終於輪到我明天休假，我馬上預約了搬家公司，然後一下班就回去收拾東西。
大部分東西都是要帶走的，當看到被周強碰過的衣服，我胃裡泛起一陣惡心。
然後隻要是他碰過的東西，我統統都扔掉。
一直收拾到半夜，才勉強收拾完。
剛打算走，樓上傳來慘叫聲。
「救命啊，S人了啊！」
「救救我啊！」
「兩個老不S的，誰讓你們給老子丟臉！一天要是使不完的牛勁兒就去給老子上班掙錢！」
慘叫聲中夾雜著周強不滿咒罵的聲音。
「你不能這樣對我們，你這是不孝！」
老人喊道。
「那你報警啊！讓警察來抓我啊！」
老人的慘叫聲聽起來無比心煩。
推開門，隔壁鄰居都是悄悄開一個門縫來看。
周強那個人讓人看了就怕，大家都不敢明著看。
大家都出來擔憂地看著，隻見房東家門大打開，超雄男手裡正拿著一把刀。
老人一聲慘叫，周強手裡的刀落在老人手上，活生生砍下一根手指頭。
7
他濺著血的臉上突然回頭，陰森森地盯著我們。
眾人都被嚇得一激靈，立即關上門。
樓下突然響起警車的聲音，樓上的咒罵聲戛然而止，隻剩下老人吃痛的哀號。
「誰報警了？膽子這麼大，就不怕引火燒身啊？」
「你就是闲得慌，偽善。」
「是不是劉醫生啊，之前隻有她報過警。」
「是我報的警，怎麼了？」
我這次報警並不是害怕超雄男將房東兩口子打S，而是有自己的私心。
「哎，劉醫生，你怎麼報警啊！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到時候警察一來，合著你一個外人，他們還要對你倒打一耙！」
「這倒不算什麼，主要是周強啊，他可是真敢報復的人！」
我氣笑了，在群裡回懟他們。
「今天他敢剁自己父母，明天就敢剁你們。冷眼旁觀就能事不關己了？」
「之前你們不是那麼熱衷讓我報警的嗎？怎麼今天如你們意了還不樂意了？」
那些人隻好噤聲。
警察來了，我聽著樓上的動靜，他們並沒有看到周強。
周強應該是聽到警笛聲就跑了。
此時我不禁想起上輩子，周強也是每次聽到警笛聲就逃了。
他真的如女警吳芳所說的那樣，有案子在身上？
我打開門，上樓。
此時鄰居們才敢將門打開，明目張膽地探頭看。
「劉醫生，快救救我們。」
老兩口一看到我，猶如看到救世主一般。
我簡單給他們處理了傷口，然後告知他們需要去醫院看一看。
「啊？劉醫生，你不會是想利用我們給你提業績吧？」
一聽說去醫院，兩人想到的是要花錢。
我面不改色：「不去醫院也行，奶奶應該是骨折了，到時候估計得經常吃藥。爺爺嘛，這腿再晚點也保不住了，到時候買輪椅吧。」
「輪椅應該也不便宜。」
兩人氣得瞪我一眼。
「大爺大媽，打傷你們的人呢？」
警察來後，來屋裡轉了一圈，這才問兩人。
他們立即警覺起來：「什麼打我們的人，你們亂說。我們隻是自己不小心絆倒了而已。」
「誰報的警？怎麼這麼喜歡多管闲事！」
「大爺大媽，你們要是真的有事就不要瞞著，一切都有警察給你們做主。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肯定是有事情發生別人才會報警。」
「報警的人一定是妒忌我們，你們哪兒涼快就哪兒待著去吧！」
不管警察如何詢問，他們一口咬定自己是摔倒的。
警察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原本打算就這樣回去時，一個警察突然問道：
「大爺大媽，你們兒子呢？你們這傷得如此厲害，他去哪兒了？」
「你們找他幹嗎？」
「就是問點事。」
奶奶一副警惕神色，說不知道。
警察隻好回去，我卻叫住了他們。
8
我叫住警察不為別的，主要是我一個人也不能將兩人送去醫院啊。
警察和我把人剛從屋裡扶著出來，就看到鄰居們不斷搖頭，咂舌。
像是在說，看吧，報警又有什麼用？
「劉醫生，你不怕老兩口訛你啊。」
我冷冷一笑。
訛就對了，我就怕他們不訛我呢。
到時候看是誰整治誰。
不給老兩口一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我好欺負。
「管好你的嘴巴，不說話不會爛的。」
老太太嘴特毒。
我在醫院照顧兩個老人，他們又開始誇起我來。
「劉醫生，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個人問題了。前幾次我和你爺爺就隻是考驗考驗你，看看你這個人是否能經得起大風大浪。」
「現在感覺啊，你這個孩子特別踏實和淳樸。」
我笑著回：「爺爺奶奶，做人不能恩將仇報。我救了你們，你們不能恩將仇報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而且，我一直喊你們爺爺奶奶，瞧你們把事情搞的，不就亂套了嗎？」
就因為我拒絕了兩人讓我做兒媳婦的要求，兩人就直接報警對警察說是我毆打了兩位老人。
「警察同志，我現在又想說了，就是她，她打的我們。」
警察哭笑不得：「大爺大媽，你確定是她打的你們？可是你們自己看，像嗎？」
「不是她打的為什麼要送我們來醫院，要照顧我們？」
他們一口咬定，就是我毆打的。
警察自然不聽他們亂說，他們幹脆罵警察，說和我是一伙兒的，還稱要把我們全部告上法庭。
罵得狠了，我懷疑他們自己都信了。
警察安撫我兩句後又離開了。
我剛從病房出來，就與周強打了個照面。
他眼裡露出極大的興趣，我忍不住想起上輩子半夜醒來他強迫我做的事。
我惡心又害怕，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劉醫生對吧？我認得你。」他突然湊近了我，深深地嗅了一口，滿臉陶醉，「和我之前聞到的一樣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