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鳥與魚不同路
他參加飯局,為他擋酒喝到胃出血。
刮風下雨也不忘接他上下班。
他發脾氣,我哄著他,任由他發泄在我身上。
直到戰隊再次奪冠的慶功宴上,他任由她的白月光吻著他的唇角。
我摘下了訂婚戒指放在酒桌。
當晚我敲了敲我S對頭,秦野他小叔的房門:
「秦澈,給個機會,我想當秦野他小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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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給秦野定的奪冠賀禮到了。
是臺全球限量版跑車,花了近三個月的心思才送國外運了回來。
粉藍色的,和他性子一樣,肆意張揚。
我摩挲著那把車鑰匙,看著我給秦野發的信息。
毫無例外,石沉大海。
戰隊奪冠當晚他們幾乎都會玩個通宵。
經紀人給我發了個定位,我到酒吧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這裡依舊熱鬧喧囂,音樂震耳欲聾。
我還沒走進卡座。
就看到了秦野。
他慵懶地靠坐在那兒,兩指捻著根未點燃的煙。
細長的眸子半眯著,細細地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的女生。
那個女生我認識,顧洛,他曾經的白月光。
秦野愛打遊戲,當時秦野的家人並不同意,直接斷了他的卡,沒有收入來源,顧洛出國跑了。
「是不是隻要我都喝了,你就會原諒我了。」
顧洛緊緊地握著拳頭,滿臉的羞憤,委屈。
酒桌上擺放著的都是烈酒。
秦野擺明了要給她難堪。
見他不說話。
顧洛咬著唇,堅定地說:「隻要你能原諒我,我喝多少都可以。」
話落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剛喝了半杯就嗆得眼淚連連。
秦野的眸色更深了,一把奪過她手上的酒杯。
「裝什麼呢。」
「顧洛,當初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啊。」
「對不起,阿野。」
顧洛委屈淚流滿面,眼圈都紅了,雙手抓著他的手腕,踮起腳尖順勢親上了他的唇角。
一瞬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口氣。
秦野像是發瘋了一樣。
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吻得熱情似火,似乎都忘卻了身邊人的存在。
良久。
秦野有個眼尖的兄弟看見了我,慌忙地站起了身打哈哈:「野哥,別鬧過頭了,你還有嫂子呢,別……」
秦野一愣。
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
2
當他松開顧洛的時候,湊巧對上了我眉眼含笑的視線。
他的脖頸乃至後背都繃直了,緊張僵硬得一塌糊塗。
「沒關系,我隻是來祝賀秦野奪冠的。」
我走到了卡座邊,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小禮物袋放到了酒桌上。
聞言,秦野才稍微放松了一點,臉上的笑意慢慢蕩開。
他以為這次我會和以前一樣。
不管他做多惡劣的事情,都會順著給他臺階下。
原諒他,任由著他的性子胡鬧。
可這不一樣了。
顧洛是他的白月光。
他會為她失控。
光是這兩點,就應該點到為止了。
「嫂子來,嫂子來,這邊坐。」他兄弟邀請著我坐到秦野身邊。
我搖了搖頭,然後摘下了左手中指的訂婚戒指放在桌上。
秦野的笑意僵在了臉上,他的目光瞬間SS地盯著我。
「什麼意思?」
我的語氣柔和而又平靜:「秦野,解除婚約吧。」
「我沒聽懂。」
「我介意。」我朝他眉眼彎彎地笑了笑:「你髒了。」
突然一瞬間秦野攥住我的手腕,手中巨大的力道像是要把我的手給折斷。
我有些疼得蹙眉。
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確認:「姜九卿,你認真的?」
「是,我認真的。」
「行啊,你最好別後悔!」
「絕不會後悔。」
我的尾音落下,然後將手從秦野的手裡用力抽離。
秦野冷冷地嗤笑了聲,舌尖抵著腮幫。
桌子被他踹了好幾腳,酒瓶碎了一地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響。
我沒再理他,隻是越過他的兄弟們離開了卡座的位置,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3
在等電梯的期間,我的思緒忽然飄到了三年前。
我是北城世家姜家的獨生女。
凡事世家樹敵就會很多。
我 20 歲生日當天,非拉著我爸媽去北城一個村鎮過夜。
同學告訴我那裡有好看的螢火蟲,有篝火晚會,有各種人間煙火的氣息。
會有人放孔明燈,可以許願。
特別的靈。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連許什麼願望都想好了。
可偏偏車子在上高速的時候剎車出現了問題,車子撞上了圍欄。
碎玻璃貫穿了我爸的心髒,當場S亡。我媽把我護在身下,後背也傷痕累累
消防員趕到剛將我救出來,還沒來得及救我媽。
車子就發生了爆炸,熊熊烈火,將我爸媽的屍體吞噬。
舉辦葬禮的時候,來的人很多。
但大多都是不懷好意,來看戲的。
那天我在墓前跪了很久,大雨把我整個人都淋湿了。
爺爺總是溫柔地說:「卿丫頭,這不是你的問題,可惡的是那些人,警察已經將他們繩之以法了,你要邁過這道坎,好好地活下去。」
可這道傷痕太重。
我爸媽就是S於我的任性,愧疚感揮之不去,我活在罪惡裡。
尤其是到了深夜,這種痛苦窒息的感覺更重,整夜整夜的失眠。
後來我無意間刷到了秦野的直播。
圈內秦家的二世祖,卻沒倚靠過龐大的秦家,隻是靠著自己爬出了一條血路。
他渾身戾氣,但偶爾勾唇淺笑的時候格外勾人。
鏡頭裡的少年意氣風發,炫耀著他超高的天賦,將敵人碾壓得連防御塔都不敢出半步。
他桀骜不馴,囂張狂傲,從未有過敗績。
遊戲逆風的時候。
他也隻會自信地說:「到了谷底就剩下向上這條路了,我一定能贏的啊。」
病重的那段時間,我幾乎是不斷輪回播放著秦野的視頻,像是抓到了什麼東西一樣,咬著牙撐下去。
他像罂粟,容易讓人上癮。
4
當我思緒回神的時候。
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頂樓的總統套房前,且已經敲響了房門。
這是秦澈的房間。
他是秦野的小叔,也是我的S對頭。
秦澈看到我的時候,眼底閃過詫異,但又很快被他壓住。
他穿著浴袍,半湿的頭發上耷拉著條毛巾。
此時的他與平日工作上碰見時不太一樣。
他平日裡西裝革履,清冷禁欲,沉穩嚴肅,身上還帶著幾分狠戾。
他是圈內的高嶺之花。
現在倒顯得柔和了些。
「你找我有事兒?」
「有點吧,想聊聊,介意嗎?」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認真。
秦澈噙起淺淺的笑意,然後讓出條路示意我進房間。
他的房間幹淨整潔,灰色格調。
裡邊隻開了個昏黃的小燈。
他坐靠在沙發上,抬眸問我:「說吧,想聊點什麼?」
「聊個私事兒,你有對象嗎?或者有喜歡的人,白月光之類的?」
我的尾音剛落下,秦澈的臉色沉了幾分。
他語氣平淡地應我:「有。」
「哦,那可能不太合適。」我起身要走。
秦澈的眉頭微微擰緊,寬大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滾燙的熱意頓時傳遍我的全身。
「說清楚。」
「想跟你談個戀愛,成麼?」
秦澈的臉色頓時一僵,往日在談判桌上談著幾億項目都沒任何表情的他,現今都錯愕了幾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我的侄子正在談戀愛。」
「剛分了。」
秦澈挑眉:「無縫銜接?」
「能行麼?」我又問。
這會曾獲得辯論賽冠軍的秦澈都沉默了。
見他久久沒有回復。
我眸色平靜地又繼續說:
「秦澈,給個機會,我想當秦野他小嬸。」
「不介意我有喜歡的人?」秦澈抬眸眉眼含笑地看我。
介意。
那還是算了。
我又準備走。
秦澈一把將我拽進懷裡,我的手猝不及防地搭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他略有些咬牙切齒。
「姜九卿,不能這麼玩我,我玩不起的。」
「沒——。」
我的尾音還沒落下,他的薄唇就覆了上來,有些霸道地啃咬。
很不溫柔,我有點羊入虎口的感覺。
他像是要將我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裡,吻得愈加強勢。
半晌他戀戀不舍地放開我,指腹抹過我的唇,我的臉頰泛紅滾燙,微微喘息。
秦澈垂眸望向懷裡的我,慢慢地貼在我的耳邊。
低沉性感的嗓音傳開:「我不接受當短期炮友,我要有名分。」
5
「你在色誘?」
「對。」
我微微擰眉。
突然之間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
我和秦澈是S對頭。
總會看上同個項目,我搶不過他的時候,第二天項目負責人都會主動聯系我。
說要和我合作。
半個月前,我和秦澈參加了同個拍賣會。
有個赝品,我故意抬高價格,本來兩百塊錢就能買到的。
秦澈花了兩百萬。
然後他把畫送給我了。
我朋友說:「秦澈肯定看出這件是赝品了,他就是在侮辱你,想告訴你兩百萬對他來說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然後我把畫撕了丟進垃圾桶。
秦澈見我走神,吃味地咬住我的下巴:「這都可以走神,我不夠秦野帥?讓你倒追?」
6
「沒有,我在想你和別的女人睡過嗎?」
我語氣平平地問他。
秦澈微愣,但笑意很快在我耳邊蕩開。
「姜九卿,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沒有別人,隻有你。」
我認真地品味著這句話。
目光略帶懷疑地看著秦澈。
秦澈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又問:
「洗過澡了嗎?」
我沒反應過來。
五分鍾後我才知道,秦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浴室裡曖昧的氣息攀升。
秦澈將我抵在冰涼的牆壁上,任由著花灑的水淋湿我們的全身。
我有些錯愕地看著他。
他的眸裡全是欲色。
「秦澈?」
「叫老公。」
說著他寬大的手掌覆在我的腰肢,另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吻住我的唇。
我想逃,卻被他SS地束縛在懷裡。
纏綿繾綣。
我不知道秦澈為什麼突然發瘋。
後半夜我幾乎是在雲端裡度過的,一次又一次地攀升,直到昏昏欲睡的時候。
微眯的眼睛隱約看見秦澈牽著我的手背親吻:
「阿九,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7
翌日醒來的時候。
秦澈已經不在了,他在桌上給我留了張紙條。
【今晚我帶你回秦家老宅】
我微蹙著眉,自認為我和秦澈的關系還沒有到可以現在公布的地步。
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的時候,秦野的消息率先彈了出來。
【你昨晚沒回家。】
【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