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的報復

第1章

字數:3681

發佈時間:2025-04-23 16:05:04

傅明州當了我三年的上門老公。


 


我也折磨了他三年。


 


當我開始有點兒喜歡他時,我家破產了。


 


從此這個男人報復般,在我身上有使不完的牛勁兒。


 


1


 


我後背的蝴蝶胎記栩栩如生,全校男生爭搶著想一睹它的風採。


 


然而我隻對校草傅雲初感興趣。


 


在我眼裡,校花配校草、富家千金嫁豪門少爺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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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夜醉酒,我和班裡成績最差的貧困生滾了床單,還被記者抓拍。


 


我爸為了公司名譽,無奈提出讓他做上門女婿。


 


我認定傅明州是為了我家的錢,算計玷汙了我,因此婚後變著法地折磨他。


 


比如不許他上床碰我,讓他睡臥室地板……


 


再比如把他送我的生日禮物隨手丟給路邊乞丐……


 


又或者脾氣上來,故意把水潑在他臉上……


 


哪怕我生病,他衣不解帶地照顧我時,我也要趁機嘲諷他幾句。


 


傅明州說來也怪,無論我和家裡人怎麼作踐他,他永遠都是一副溫和寡言的模樣。


 


我閨蜜說他這種看似沒有脾氣的人,其實最可怕。


 


我很贊同,越沉默,越隱忍,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可我還是逐漸淪陷在他的溫柔之中,忍不住動了心。


 


三年的時光有太多變數。


 


我家破產了,而傅明州成了京城新貴。


 


我家大部分財富是我爺爺那一代積累下來的,而我爸是那個「不怕富二代花錢,就怕富二代創業」的富二代。


 


接連投資了幾個大項目後,我家水靈靈地賠光了錢並負債一千萬。


 


從大別墅搬到老破小那天,是我和傅明州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我用身上最後一筆錢買了枚戒指,打算作為紀念禮物送給他。


 


我想對他表白心意,以後好好過日子。


 


他公司的前臺小姐見我來了,目光有些鄙夷。


 


畢竟全京城都知道我對傅明州不好,這也是我第一次主動來找他。


 


如今我落魄了,而他這位我們全家都瞧不起的上門女婿,悄悄成立了公司,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在市中心買下一整棟樓辦公。


 


這個節骨眼我巴巴地過來,頗有幾分耐人尋味的意思。


 


在她冷漠不耐的態度中,我跑進了傅明州的辦公室。


 


等待我的是一紙離婚協議書。


 


傅明州接了個電話,話筒裡隱約傳來他兄弟的嬉笑。


 


「為你慶祝白月光回國,今晚老地方不見不散。」


 


那一刻,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胸口也像被一隻大手扼住般悶得難受。


 


我早該想到的,誰會喜歡一個經常折辱自己的人呢?


 


不過從小嬌養的我自尊心強,狀若無事般地接過離婚協議書,利索地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掛斷電話,他溫涼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外面下雨了,等會兒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他用沉靜的目光注視著我,和平常一樣體貼周到。


 


可他再也不是那個任我欺負的上門老公了。


 


我沒資格怪他什麼,也沒資格分他的財產。


 


這都是他憑自己的本事和努力得來的,沒用過我家一分錢和任何人脈。


 


我欺壓了他這麼久,換作旁人應當羞辱報復我才是,連我都這麼覺得。


 


可是他沒有。


 


我一時間有些無地自容。


 


我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說完,我有些慌亂地開門要走。


 


身後傳來了他淡淡的詢問:


 


「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藏起手上的禮物,搖搖頭:「沒有。」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衝出了辦公樓。


 


2


 


淋著大雨回到家,我胡亂地衝了個澡又匆匆地出門。


 


畢業之後我吃不了朝九晚五的苦,爸媽也樂意養著我,所以我一直沒有上班。


 


這導致了我缺乏工作經驗,投的幾份簡歷都石沉大海。


 


家裡的電話都被催債的打爆了,我心一橫決定脫下孔乙己的長衫,去會所當酒水推銷員。


 


星海是當地最高檔的會所之一,我以前是這裡的常客。


 


這裡的客人出手大方,一晚上動輒就是成千上萬的小費,也能暫緩一下我的燃眉之急。


 


今晚是我上班的第一天。


 


會所經理念在以前的情分,特意讓我負責六樓的 VIP 包廂。


 


好巧不巧地,推開第一扇包廂門就看到了傅明州。


 


我心裡有些不爽,他以前從來不會到這種地方,結婚三年都是一副賢惠好男人樣。


 


甚至他還很抵觸我來這裡玩,每次都要想方設法地阻攔,說這種都不是正經地方。


 


現在他自己慵懶地靠在 C 位,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襯衫還開了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


 


呵呵,果然男人有錢就變花。


 


六樓的冷氣不要錢似的吹,我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將目光看向門口,包括傅明州。


 


我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早知道他在,我就不來了。


 


就在我推著酒水車若無其事地要溜走的時候,一聲口哨吹起。


 


「呦,這不是林家大小姐嗎?怎麼,來這裡喝酒啊?」


 


我掃視了一圈,才發現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之前的酒肉朋友。


 


宋璟文朝我吐了口煙圈,笑眯眯道:


 


「你身上這套衣服是哪個牌子的限定款啊,怎麼長得這麼像工作服呢?我沒眼花吧。」


 


傅明州在位置上靜靜地看著我,我的腳趾要摳地了。


 


算了,反正臉也丟完了,多賺點錢才是正事。


 


我揚臉一笑:


 


「真巧啊,我在這裡上班呢。大家喝得高興,照顧一下老朋友的生意啊?」


 


宋璟文俯身湊近我:


 


「嘖嘖,這還是當初那個目中無人的林大小姐嗎?幾個月不見,怎麼寒碜成這個樣子了?」


 


房間內的人哄堂大笑,幸災樂禍地盯著我。


 


除了傅明州。


 


可他那無動於衷的高位者姿態,遠比這些嘲笑更讓我難過。


 


我扯了扯嘴角:「宋少爺闊綽,要不要開兩瓶黑曜 Martell 啊?想必十萬塊對你來說灑灑水而已嘍。」


 


這些人以前跟在我身後一口一個姐的,如今都跑來巴結傅明州了。


 


他們大概認定傅明州恨我,所以個個踩我來討好他。


 


宋璟文臉色一黑,隨即眼珠轉了轉,邪笑道:


 


「酒就不用了,我看林大小姐現在落魄成這樣,還真想好好照顧一下你呢。」


 


說著,他甩出張卡扔在桌面上。


 


「今晚讓老子玩玩,把我伺候舒服了,這十萬塊錢就賞給你。」


 


房間內又是一陣哄笑,還夾雜著曖昧的口哨聲。


 


「好啊,我陪你玩。」


 


我拿起桌上的卡收了起來。


 


宋璟文一愣,然後眼睛一亮,上來就要摟我。


 


我揮手擋開,笑了笑:


 


「不過你都叫我林大小姐了,我可是金尊玉貴的。


 


「這十萬塊錢隻夠我陪你喝一杯。想要我陪你睡覺,拿一千萬出來。」


 


他們宋家隻是個三流豪門,家裡管得也嚴。


 


以前出去玩讓他拿幾萬塊都磨嘰,一千萬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宋璟文臉黑了:「你也配?」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拿區區十萬塊來玩女人,宋少爺就這點實力?」


 


他的狐朋狗友在一旁湊熱鬧:


 


「就是啊璟文,怎麼說她都是曾經的大小姐,這顏值、這身材也夠頂。」


 


一直靜靜坐著的傅明州忽然開口:


 


「你們都出去。」


 


他表情淡淡的,話衝著剛才那些鬧騰的紈绔說出來。


 


宋璟文那群人不敢惹他,紛紛起身往外走,眨眼間包廂裡就隻剩我和他。


 


3


 


傅明州漆黑如墨的眸子盯著我:


 


「真這麼缺錢?」


 


我推著酒水車轉身:


 


「傅總何必明知故問。我要去上班了,再見。」


 


「一千萬。」沉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見我疑惑地回頭,他頓了頓補充道:


 


「我給你一千萬,你陪我一個晚上。」


 


他的話一字字鑿在我心上,我的眼睛蓄起水霧。


 


傅明州真的恨我了嗎?和他們一起來羞辱我。


 


他有了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而我是一個令他厭惡蒙羞的前妻。


 


我冷冷地出聲:「想都別想,錢多沒地方花就捐了吧。」


 


傅明州臉上生出一絲狠戾,他走上前攥住我的手腕:


 


「姓宋那小子可以,我為什麼就不可以?」


 


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可怕,這還是我熟悉的傅明州嗎?


 


他原來在我面前的溫順都是蟄伏隱忍吧。


 


我無奈道:「一千萬你真有,他沒有。」


 


傅明州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兒,可很快他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目光陰沉。


 


「如果是傅雲初,你就答應了吧。是不是在你心裡,我永遠都比不過他?」


 


這個男人有點自卑啊……


 


說實話,傅雲初這個人我已經忘得七七八八,當初也隻是大小姐的眼高於頂而已。


 


真的很喜歡他嗎,好像也沒有。


 


我打量著眼前的傅明州,眉目深邃,挺鼻薄唇。


 


他生得很好看。


 


還記得新婚之夜,我挑著他的下巴:


 


「你也就這一副皮囊還能取悅我,其他方面和傅雲初沒法比。」


 


大學時期,他總是沉默寡言地坐在最後一排,成績倒數,班級活動也鮮少參加。


 


而傅雲初學習、運動樣樣都好,拉得一手優美的小提琴,還是學生會主席。


 


可現在看來,如果傅雲初是耀眼的鑽石,而傅明州就是價值不可估量的美玉。


 


我想起曾經的話,不免有些心虛。


 


「傅雲初雖然很優秀,但你……」


 


「夠了,閉嘴。」


 


他手掌扼住我的脖頸,眼睛紅紅的。


 


我剩下的半句「比他更好」被打斷後,生生地咽了下去。


 


看他這麼生氣,我抿緊唇不敢再說什麼。


 


傅明州自嘲地一笑,松開我點了支煙。


 


猩紅點點,煙霧繚繞中,他輕笑著看向我:


 


「成為我的情人,價錢隨你開。」


 


我的心狠狠一跳,蔓延出股股酸楚。


 


一邊是負債千萬的生活重壓,一邊是揮霍無度的奢華享受。


 


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可我喜歡上了傅明州,我不願做他和心上人的第三者,也不想當他泄憤的肉體工具。


 


以這樣的方式留在他身邊,我會很痛苦。


 


我搖搖頭:「什麼時候去領離婚證?」


 


傅明州驟然冷了眼神,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滾出去。」


 


本想好好地和他告個別,可碰上他酒精上頭的瘋樣子,我默默地推門而去。


 


4


 


天蒙蒙亮時,我才下班。


 


家附近的巷子口別著幾輛面包車,還有幾個踩著煙頭的混混蹲在那裡。


 


我心中不安,抓緊包包快走回家。


 


我爸被揍得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領頭的黑老大揚言要剁掉他兩根手指。


 


我媽披頭散發地坐在掉了牆皮的陽臺上,哭著說要跳樓。


 


我衝進去拉住她,對黑老大說:


 


「這位大哥,我們又不是慣常欠錢不還的無賴,實在是情形所迫。你這樣帶人來鬧事影響我們的工作社交,我爸媽還怎麼籌錢還給你們?」


 


黑老大把腳從我爸身上移開,朝我走過來。


 


我強裝鎮定與他對視,他朝我臉上吐了口煙圈:


 


「小妹妹,我不鬧事你們就能還上錢?那可是一千萬,你爸媽做保潔要多久才能還上?」「我看你還有幾分姿色,要不要考慮出去賣啊?」


 


他色眯眯的眼神在我身上轉來轉去,在我心頭打下恥辱的烙印。


 


我攥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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