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一切。
15
後來,調查組那邊來找過我一次,說是有人舉報我作弊。
我配合得很,與前世不同,不管怎麼看監控,我都是清清白白。
最後有驚無險。
譚雪卻不相信,總以為我是在嘴硬。
她多次將我「作弊」的事告知其他人,又假惺惺地表示同情:
「我們都知道你有多努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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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她我沒有作弊。
她笑嘻嘻地安慰我說她最清楚我的清白,等著我的錄取通知書。
高考成績出來那天,她叫了許多人來家裡,說是慶祝。
眾目睽睽之下,她讓我當場查分。
「給我的朋友們見識一下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唄。」
在看到分數後,她的笑容凝固了。
「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啊。」
因為上面不僅有我的分數,而且,很高。
和我估得差不多。
我知道,我想考的大學穩了。
「我聽說過可以按 F12 改頁面,你妹妹是不是改分了?」她的一個閨蜜問道。
這話一出,他們的眼神變得鄙夷起來。
譚雪也找回了自信:
「嘉嘉,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不能用這種方式騙人啊,要是讓你爸媽空歡喜一場,該有多難過。」
我笑了笑:「不說我了,成績出來了,堂姐,你不查查嗎?」
她身子僵硬了。
在朋友的催促下,她磨磨蹭蹭,借口網絡不好,說以後再查。
其中一個人動作很快,性子直接,幫她查了。
少了一門成績對她的心態影響很大,後續考得也不好,最終成績可想而知。
專科都懸。
她又查了我的,還是那個分數,我並沒有用開發者模式修改網頁。
高下立判。
譚雪徹底瘋了。
16
她親自去舉報,沒理由我能全身而退的。
除非,我的文具袋裡,真的沒有那張本應該在的紙條。
終於意識到是我騙了她們,她怒不可遏。
把所有人趕走後,她仿若瘋魔地質問我:
「你早就知道?你耍我?那我被困也是你設計的嗎?」
我當然不會承認,隻是無辜地看著她:
「你在說什麼啊堂姐?是你一定要住酒店,我才讓給你的。
「我怎麼可能事先知道電梯會壞,而你會恰好出現乘上那一部呢?」
不管她怎麼問,怎麼查,到最後,也什麼都查不到。
因為這一切真的,隻是意外。
報志願時,我媽給我提了不少建議。
無一例外,離家都很近,甚至可以不住校。
隻是和我想的大學,差得太遠了。
「唉,都一樣的,大不了以後再考研就是了。嘉嘉,你從沒離家這麼遠,不會害怕嗎?」
我看著她,笑了笑:
「不會啊,我倒是想著越遠越好。反正譚雪還在就行了吧?」
她啞了嗓子。
晚上,有人悄悄用鑰匙進入我的房間,拉開抽屜,翻找著什麼。
我開了燈,那人顯露出真身:
我媽。
「啊,吵到你了?媽媽來找點東西,很快就走。」
找點東西?找……動態密碼卡吧?
志願填報必須要用的東西。
我笑著看她出了房間,沒告訴她,她找不到那張卡的。
它被我扔了。
發到手後,我沒給任何人看,將數字背下之後,把卡扔了。
我填了一所很遠很遠的大學。
我絕不會給任何人毀掉我的機會。
17
與錄取通知書一起到來的,是一群媒體。
這些人自然是譚雪找來的,她想要用輿論毀掉我。
堂妹因為嫉妒害自己不能高考,多麼勁爆的標題啊。
可惜,隻要稍微查一查,就知道那件事完全是個意外,她純粹是運氣不好罷了。
而我反手拿出錄音筆,把她踹進更深的地獄。
「她肯定想要逃離這個家,這些年來你們是怎麼對她的,自己心裡難道不知道嗎?」
ƭŭ̀₄「可……可是,這都是為了你啊雪兒。」
「關我什麼事,嬸、嬸?」
「你叫我什麼?你怎麼可以叫我嬸嬸?你……你怨我?」
「是啊,我怨你們,給點小恩小惠,就想讓我認你們,做夢呢?現在怎麼辦啊?親女兒和你們離心,肯定,一有機會就考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吧?」
「那……那怎麼辦?怎麼才能讓嘉嘉留下來?」
「我不知道啊,總不能,悄悄在她筆袋裡放什麼鼓勵字條,再舉報她作弊吧?」
錄音戛然而止。
她要求在房間裡安鎖,說不定就是察覺到了有人曾進出過。
事實上,那並不是錯覺,某天我特地回來,就為了放這個錄音筆。
幸好譚雪習慣性地搶我的東西,與我交換,否則,上了鎖後,我還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收。
之後我又說了之前調查組的事。
採訪我的人ṭű̂₊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一句話:
「大新聞啊。」
我微微笑了笑,譚雪,還有爸媽,你要火啦。
18
他們真正的一家三口切切實實地火了。
畢竟這種事實在是,聞所未聞。
【太恐怖了,怎麼會有這種家長?】
【這個堂姐好變態啊,這麼惡毒的法子,隻為阻止堂妹高考?】
【可不是阻止堂妹高考,作弊的話連復讀都不行了,這人之後自己住酒店被困電梯錯過第一場,我願稱之為報應。】
譚雪近乎瘋魔,但是誰聽了不說一句自作自受呢?
為了讓我不好過,她甚至燒了我的錄取通知書。
「都是你害我沒法高考,現在還被別人網暴,憑什麼你可以開開心心享受大學生活?我不許!」
我看向我媽,她心虛地移開視線:
「你堂姐隻是開個玩笑。」
又是這套。
我聳聳肩:
「好吧,沒事,就是報到的時候麻煩一點。」
兩人同時愣住了。
怎麼,你們當現在是什麼年代?21 世紀,怎麼可能沒有錄取通知書就真的不給錄取啊?
在他們因為輿論焦頭爛額時,我逃走了。
這一次是錄取通知書,下一次指不定就是衝著我來了。
等安置好自己,我才用小賣部的電話給他們打了電話。
「你跟你大伯說了什麼?為什麼他把譚雪送回來了?」我爸的聲音像是想要吃了我。
女兒不見了,第一反應不是問人在哪,而是問和大伯說了什麼。
「當然是把你們的打算都告訴他嘍,人還沒S就被惦記家產,他肯定不好受吧?
「爸,這些年,你暴戾自大,不在乎他人感受,還喜歡躲在女人身後隱身,真是慫比一個,難怪我奶偏心大伯不喜歡你。」
他氣得喘氣聲都粗了:「好好好,你長本事了,我看看不給你交學費,你怎麼上大學!」
「哈哈,」我笑了笑,「這就不勞煩你們了,我自己會想辦法。以後不用找我了,有什麼事找譚雪就行,反正,她也是你們的女兒嘛。等需要赡養費的時候,我會委託律師打給你們的。」
說著,我掛斷了電話。
生氣吧?生氣吧?圖謀了那麼多年,現在什麼都沒了,大伯怎麼會把家產給養不熟的白眼狼呢?
所以,既然要報復,就要拿走他最重要的東西才行啊。
什麼用失去我來讓你後悔?不痛不痒。
錢!利益!
他們這種人的本質,還是愛自己。
至於譚雪,唉,我真是太善良了,竟然把她最想要的爸媽還給了她。
這些年,她不正是因為這個而一直怨恨著我嗎?
那就請你這根攪屎棍,給我牢牢地和他們綁定在一起吧。
至於我,要遠走高飛啦。
廖先生給的提成,去掉學費還剩下不少。
三萬左右吧。
我就說,他當時一定掙了很多。
19
很多年後,我又見到了蔣東,上輩子家暴我還出軌的丈夫。
上輩子我們是相親認識的,這輩子是他追求的我。
蔣東裝得很好,如果我不是早知道他是什麼人,說不定真的會被他這副皮囊騙過去。
一直以來我都對他愛答不理,終於激怒了他。
某天晚上,他在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埋伏,然後被我輕松制服。
上了大學後,我便學了女子散打,他這樣的,我能打八個。
警察挖出來他和譚雪有聯系,圖謀讓蔣東 PUA 我,最後得到我的財產。
當年我考上了心儀的大學,選擇了喜歡的專業,更是和朋友一起創立了公司。
現在說一句小有成就, 不算自吹自擂。
難怪明明已經離得這麼遠了,卻還碰上他,原來本身他們就是衝我來的。
我將二人雙雙送入監獄。
後來某天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也不知她是怎麼弄到的電話號碼。
「喂,嘉嘉, 是媽媽。」
我看了一眼號碼, 眼熟, 竟然不是詐騙?
「哦,需要赡養費以前都不要打來了, 一會兒Ṱů₌我拉黑了。」
她在電話那頭哭哭啼啼, 說她錯了,後悔了,希望我原諒她。
說譚雪任性又叛逆,一點不知道疼人,甚至搶他們的錢去進行高消費。
說爸爸也很想我,這兩年身體不好了,想讓我回來看一看。
其實就是譚雪不可能替他們養老,現在想來找我修復關系。
我告訴他們我已經知道了譚雪進監獄的事,是我送進去的。
她失態大喊:「你親姐姐因為你進了監獄, 你怎麼這麼狠心?」
我淡淡道:「不是因為我, 是因為犯罪,就這樣吧, 拉黑了哈,再打來我換手機號。」
後悔?
上輩子,直到我S, 她都沒有說過後悔。
隻不過是這輩子, 他們沒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
我說過, 我絕不重蹈覆轍。
這輩子,我好不容易走了出來, 從那個家, 從過去。
我隻會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