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運回家,正在火車上休息的我被人拍醒。
孕婦抱著可怖的肚子,乞求地看向我:
「您好,我已經站了十個小時了,請問您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嗎?」
上輩子我讓了座,卻被汙蔑殘害胎兒,慘S郊外。
這次,我毫不留情地拒絕:
「這是我花錢搶來的坐票,你想坐?給錢就行。」
孕婦尷尬地紅了眼,連聲道歉。
見其他旅客因此面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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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惡意打趣:「誰要是心疼,誰就出錢。
「坐票難得,給我五千,勉強賣給你了。」
1
「你這個賤人!既然害得我兒子胎S腹中,不如就換你給我生出兒子為止!」
被男人強壓在身下的恐懼,如影隨形。
我猛地睜開眼,望向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長籲口氣。
低頭掃視身上完整的衣服,瘋狂跳動的心髒緩緩平靜。
還好,我重生了,還有機會改變慘狀。
耳畔再次響起熟悉的聲音:「您好,我已經站了十個小時,請問您可以給我讓座……」
我偏過頭。
入目是一張老實本分的臉。
她叫劉芳,她的丈夫叫張強。
上輩子,我正是S在他們手裡。
見我沒反應,劉芳抱著如西瓜大的肚子,半彎著腰,乞求地看著我。
「求您了,我站了十個小時,腳都在發抖。」
我沒回答,而是冷眼看向她略微顫抖的雙腿。
還有腳上那雙滿是爛洞的鞋子。
她看起來,的確很可憐。
因此上輩子,在劉芳說完那句話後,我連忙起身讓座。
但我的善意沒有得到好報,反倒將我拉入了無盡的深淵。
路途中,我見劉芳臉色蒼白,一邊和我交談的同時,還捂著肚子。
害怕她不舒服,我掏出細心準備的熱水袋,還有特產,放在劉芳面前,緩解她的痛苦。
一路上,她表現得像個知心大姐,溫柔地邀請我去做客。
我心中存疑,婉聲拒絕,劉芳也沒強求,我稍微放下心。
怎料火車剛一到站,劉芳身下卻泛起血漬。
她捂著肚子,聲淚俱下,指責我殘害了她的胎兒。
不等我反應,前座的張強猛地站起,狠狠地掐著我的脖子。
兩人聯手將我帶離火車。
無論我如何呼喚,周圍人皆是一臉冷漠。
發覺情況前來詢問的列車員,被劉芳和張強的話打發走。
就這樣,我被帶到了一處破落的酒店。
我害怕到極致,努力解釋胎兒的S,我並不知情。
卻無人在意。
劉芳站在一旁,輕聲啜泣。
張強開始解皮帶。
他坑坑窪窪的臉上,湧現猥瑣的表情,伸出腳,不耐煩地踹向劉芳:
「行了劉芳,別演了,再哭老子就要被你哭廢了。
「去外面守著門,老子要讓這個女人,給我們的兒子償命。」
我被張強強硬地壓在身下,哭求著劉芳救命。
掙扎間,卻瞧見劉芳一抹眼淚,從身下掏出枕頭:
「真是晦氣!沒騙到錢,還讓這個婊子勾引了我男人!」
我這才驚覺,一切不過是這兩人演的一場戲。
我被張強壓在身下折磨了一回又一回。
直到聲音嘶啞,渾身沒了力氣。
張強才放過我。
他嫌惡地看了眼我身上的髒汙,指揮劉芳將我帶走:
「賣給牙婆,或者隨便丟給某個老光棍。
「把你裝備帶上,我們繼續物色下一個目標。」
他們計劃離開。
我不堪受辱,趁著劉芳不注意,一頭撞S在酒店的桌角。
鮮血染紅視線。
再睜眼,我回到了春運返家的路上。
這次,看向滿眼乞求的劉芳,我問:「想坐啊?」
她帶著期盼點頭。
我揚起唇:「這是我辛辛苦苦搶到的坐票,你想坐?花錢買唄。」
劉芳紅了眼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我挑眉,活像個欺負弱小的惡霸:「沒錢?那你就是想白嫖啊!」
2
明明是人滿為患的春運,周遭都是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偏生我兩句話說完,氣氛忽然變得格外安靜。
隻剩火車偶爾的鳴笛。
劉芳低垂著眼,粗粝的雙手,不斷摩擦著衣服下擺。
孤零零站著,很是可憐。
其他乘客見狀,紛紛出聲替她打抱不平。
「你這小丫頭,看著挺年輕,怎麼張口閉口都是錢?」
「不就讓個座的事情嗎?你坐了這麼久,讓一下怎麼了?」
「……」
視線一一掃過出聲勸說的幾人。
我聳聳肩:「是我讓她懷孕的?」
他們啞口無言。
我繼續說:「你們要是心疼,你們就出錢。」
「大家都知道坐票難搶,我便宜點,五千賣給你們了。」
他們啞聲,原本憤怒的眼眸,被疲憊和麻木替代。
五千,足夠支撐他們兩三個月的吃喝。
我嗤笑:「沒錢逞什麼英雄。」
幾人緊緊盯著我,似乎是想記住我的樣子。
我故作不知,戴上耳機,繼續休息。
手心卻冒起細汗。
自重生來,我在心中設想了無數種方案。
更是生出趁著劉芳張強不注意,下車離開的大膽想法。
但我細胳膊細腿,這列火車途經的地方,都是貧困城鄉。
萬一兩人追著我抓,窮鄉僻壤,我根本無法逃脫,反倒會陷入更難的險境。
因此思來想去,我選擇招搖過市。
劉芳見我不為所動,又將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她咬著唇,乞求地看向周圍幫她說過話的人。
「有哪位好心人願意……」
回答她的,是所有人驟然低下的頭。
春運的票本就難搶。
在座的都是好不容易搶到的坐票。
幾十個小時的車程,沒有人願意拱手相讓。
劉芳訕訕地低下頭,卻沒從我身邊離開。
而是靠在我的椅子上,小心地蹲下身子。
她抱著肚子,小聲啜泣:
「對不起,打擾到您了,但是那邊都是群大老粗。
「我害怕,所以隻能蹲在您身邊。」
隔著耳機,我清晰地聽明白了她說的每個字。
胸膛處的怒火越發難以控制。
我握緊拳頭,想不管不顧地把她趕走。
但此刻的她處於弱勢地位。
要是我真的這樣做了,估計又會落入兩人的圈套。
可不作為……
我咬著唇。
想必劉芳蹲在我身邊,也是為了像上輩子那樣,將流產的事情栽贓陷害給我。
哪怕我招搖過市,看起來不好惹,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我又氣又恨,卻沒有辦法。
面上隻得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平復呼吸,小聲打著鼾。
此刻距離女人下車還有六個小時。
想起上輩子S前,聽見兩人的對話,我心神微動。
這兩人謀財害命,肯定會等火車到達目的地。
坐車途中不會輕易出手,因此我還有六個小時,可以思考新的對策。
我淺淺呼出口氣。
忽地聽見耳畔傳來一聲尖叫:「血!我流血了!
「我的孩子!誰來救救我的孩子!」
與此同時,列車響起播報:
「本次列車即將經過樹木站,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手臂猛地被人掐住。
我睜開眼。
迎上張強狠厲的眼神:「就是你害得我媳婦流產?」
低下頭,劉芳正跪坐在地上,身下是一股股往外流的血漬。
我慘白著臉,沒有急著辯解,而是努力打量劉芳的肚子。
怎料張強忽然抬手,毫不留情地甩了我一巴掌:
「賤人,你敢害得老子媳婦流產,怎麼不敢說話?
「信不信老子報警,讓人抓你?」
我捂著臉,SS盯著張強兇狠的眼神:「好啊,報警。」
「我倒要看看,我老老實實坐著,怎麼就害得你媳婦流產!」
我的聲音太過響亮,吸引了前來收拾的列車員。
3
列車員拖著垃圾車,她年紀不大。
瞧見劉芳身下一大攤血跡,嚇得慘白了臉。
卻還是故作鎮定:「這位旅客,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商量。
「列車即將到站,我們先撥打 120,處理一下這位女士的情況。」
張強掐著我的手臂,生怕我逃跑。
他的身形足足大了我一圈,一隻手便能制服我。
聽見列車員的提議,張強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我們是窮苦人,沒什麼錢,看不起那個醫生。
「要不你替我們出住院錢,要不你就別插手這件事情!
「這個女生害S了我未出世的兒子,我必須讓她賠償!」
他蠻不講理的態度,惹得列車員往後退了幾步:
「我這……哪有錢啊?」
眼見列車即將到站。
我深吸口氣,猛地伸出手,掏出垃圾車裡的髒東西,往張強臉上丟:
「放你妹的屁!我都沒碰你媳婦!」
袋子裡裝著別人的嘔吐物,砸在張強身上,泛起一陣陣惡臭。
不少人捂著嘴開始幹嘔。
張強氣紅了臉:「賤人!你發什麼瘋!」
劉芳慘白著臉起身,拿出紙巾,替張強擦拭,滿眼心疼。
這般情況下,張強還是沒有松開手。
「大姐,這真是你丈夫啊?」
我嗤笑:「瞧您這情況,我還以為您是個寡婦呢!」
「賤人!你敢咒老子S?」
推搡爭吵間,列車抵達站臺。
「走吧,」張強粗蠻地掐著我,滿眼狠戾,「跟老子下車,報警!」
男女力量懸殊,我沒反抗,而是看向跟在身後的劉芳:
「大姐,為啥你丈夫有位置坐,你卻沒有?」
我嬉嬉笑笑,像個混不吝:「難不成你不是他媳婦,是他的免費保姆啊!」
不少人露出異樣的目光。
回應我的,是張強甩來的一巴掌:「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玩意!」
這一巴掌帶著狠勁,扇得我有些恍惚,險些失去力氣跪倒在地。
我咬著臉頰,心底記下這兩巴掌。
「我隻是關心兩位的感情生活。」
「不用你操心!」
我頂腮幫子,「那你媳婦都流產了,你不去扶?」
張強的目光掃視一周,最後落在一個單薄的背影上:
「喂,你幫老子扶一下媳婦。」
被點到的列車員苦著臉,不情不願地扶著劉芳。
我如願在列車員身上看見通訊器。
趁著下車的間隙,不動聲色地伸出腿,將走在我身後的列車員絆倒在地。
失去攙扶,虛弱的劉芳再次摔在地上。
不等所有人反應,我哇哇大叫:「S人了S人了!列車員S人了!」
張強立即反應過來:「你踏馬是要S了我媳婦?」
朝著列車員怒喊,「賠錢!不賠錢老子就報警抓你!」
劉芳順從地躺在地上,抱著肚子開始打滾:「哎喲!救命啊!誰來評評理啊!」
列車員瞧見這幅場景,慌了神,左顧右盼,不知該怎麼辦。
「我……我不是故意的!有人絆我!」
「他們為啥絆你不絆老子?我看你就是故意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