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來過

第3章

字數:3555

發佈時間:2025-04-27 13:22:53

  • 20

 


他那時記憶模糊,隻記得她的腰間有一方繡了飛鳥的手帕。


醒來後見容月,一眼就認出了容月手中的帕子。


 


他又怎麼會知道,那天,陳杳杳是去見陳清宴的,她的舞從不為他。


 


而魏崢,也因為陳杳杳送給容月的那方手帕,認錯了人。


 


青梅竹馬,抵不過他的「一見鍾情」。


 


十五年情意在他眼中如煙散去,他為了容月的一句「你已心有所屬」,便為自證,將陳杳杳騙至長街,於人山人海中宣布退婚。


 


又將她一人留在長街,任流言將她淹沒。


 


我來這裡的第一天,便讓系統將帕子掛在了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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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非,真與假,聰明絕頂的魏太傅,是會自己調查出來的。


 


所以他知道自己認錯了人。


 


所以,他怕見到我。


 


他心有虧欠,因他一己私欲,讓一個熱烈張揚的女子從此S守家門,畏懼世人。


 


這份虧欠,在每一次見面時變成了不敢靠近的膽怯。


 


這世上從不缺信仰與情愛,而虧欠這份情感,最是折磨內心。


 


「你覺得那是愛嗎?」


 


我喝著熱茶,毫不猶豫的和系統說:


 


「不知道。」


 


人啊,情感過於復雜,光是猜測,就已經心力交瘁。


 


有些人,即使陪伴一輩子也不會愛上。


 


而有些人,一眼足矣。


 


魏崢站在門外,抬手敲了敲門。


 


「明日我啟程去青州,你…和我一起嗎?」


 


「好。」


 


我不問他為什麼沒和容月在一起,他不問我為什麼會離開沈棲。


 


他知道自己被容月利用,成為了她向上的踏腳石,知道我與沈棲決裂,亦知道,我有今日苦楚,他是幫兇之一。


 


我打開門,我們相顧無言。


 


良久,我垂眸。


 


「這次去了青州,我就不打算回來了。」


 


「聽人說我們一同長大,魏大人,我隻求你看在往日情意上,別把我的行蹤告訴他們。」


 


他低頭應我:


 


「好。」


 


一陣風吹過,將沈棲送我的發帶吹走,而這條發帶,必然會巧合的飄到長街上正尋我的沈棲手中。


 


與其去以情愛攻之,不若讓一人,愧疚致S。


 


去青州的路上,我和魏崢過了一段較為平靜的日子。


 


我支著腦袋看他讀書,忽然道:


 


「我覺得我們蠻相配的。」


 


魏崢僵住一瞬,有些詫異的看向我。


 


我張開嘴,紅唇開合:


 


「那我們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退婚的呢?」


 


「總不能,就真的因為一個女子吧,因為一個女子,當眾退婚,令我顏面盡失?」


 


「這不像你。」


 


他的臉色一瞬變得煞白,什麼也說不出來,看我的眼神也開始閃躲。


 


我了然,自嘲笑出了聲。


 


「都說陛下寵我,可我落水後,他曾單獨將我叫到殿前,明明說著護我的話,卻讓我去同容月道歉。」


 


「是啊,我隻是一個孤女,沒人理所應當的要去愛我,也沒人信我。」


 


我掀開簾子,看窗外的景色。


 


「沒人能救我。」


 


「我不會放棄你。」


 


他說的極快,眉宇間的堅韌與決絕好似在做什麼至S不渝的承諾。


 


「對不起…我那時以為你…」


 


那時,容月回京,頻頻遭到陷害刺S,而最終查下來,罪名都會落在陳杳杳頭上 。


 


所有人都以為是陳杳杳在針對她,欺負她,而隻有容月和陳杳杳說,她信她,她一遍遍為她正名,卻在暗地裡任流言肆意傳播。


 


在這樣一個計謀下,所有人,都開始討厭陳杳杳。


 


曾以為自己喜歡容月的魏崢也不例外。


 


我看著魏崢,輕輕搖頭。


 


「都過去了。」


 


7.


 


來青州第三日,魏崢開始變得忙碌。


 


我知道他在忙什麼,沈棲和陳清宴知道了我的消息,在逼他交出我。


 


果不其然,沈棲的鐵騎在第六日踹開了魏崢落腳的別院。


 


魏崢把我塞進櫃子裡,沉聲說:


 


「別出來。」


 


我握住他的手,擔憂的說:


 


「那你呢?」


 


他朝我擠出一抹笑來:


 


「我無事。」


 


系統開口:


 


「他要是和沈棲陳清宴硬剛下去的話,整個魏家都要受到牽連。」


 


我做作歪頭:


 


「嗯~我怎麼舍得呢~~~」


 


「嘔——」


 


我聽著門外的對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眼淚頓時湧了上來。


 


沈棲還在質問魏崢: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杳杳在哪?!」


 


「你若不說,今日黃泉道上,皆是你魏家亡魂!」


 


「沈棲。」


 


我身著一單薄的裡衣,披著魏崢的外衣,打開了門。


 


魏崢轉身看我,眼中帶了一絲慌亂。


 


我朝他行禮。


 


「魏大人,你我既非親友,又無情愛,得你相護一場,萬分感謝。」


 


沈棲撞開魏崢,冷著臉將我身上的外衣扯掉,披上了他的狐裘。


 


他將我抱在懷裡,目光如劍的看向怔愣的魏崢。


 


轉而低頭問我。


 


「想他活嗎?」


 


我猛地抬頭看他,伸手握緊的他的衣袖。


 


「你S他,陛下會降罪。」


 


「那黃泉路上,我們正好做一對亡命鴛鴦,生生世世,你都跑不了了。」


 


瘋子。


 


我猛地抱住他的脖頸,聲聲祈求:


 


「我不走,你別遷怒無辜之人。」


 


沈棲喉間溢出了一聲極其愉悅的笑,他再次開口:


 


「走嘍,回家!」


 


魏崢在沈棲身後大喊:


 


「杳杳!」


 


我含淚看向他,唇邊擠出一抹苦笑來。


 


「無事,遇到危險,哥哥和夫君會救我的。」


 


「他們已經很愛我了,不會拋棄我的。」


 


沈棲動作一頓,更加抱緊了我。


 


他說:


 


「杳杳,我永遠不會拋棄你。」


 


我又回到了將軍府,卻總是鬱鬱寡歡。


 


有一日呆愣愣的打翻了茶碗,沈棲無奈的擦著我的手。


 


「你這樣,沒有我可怎麼辦啊?」


 


「沈棲。」


 


我輕聲喚他:


 


「哥哥和魏大人會幫助我的。」


 


「有沒有你,我都會被珍視。」


 


沈棲猛地握住我的手腕,眼底是瘋狂的佔有欲。


 


「你還喜歡他是不是?」


 


這個「他」,是誰呢?


 


無所謂。


 


我捧著他的臉,細細描摹著他的眉眼。


 


「我不記得從前,至少在我得知所謂真相前,我是喜歡你的。」


 


「可是沈棲,是你負我,不是嗎?」


 


這次沈棲沒有逃離,他抱住我,一句一句的重復他錯了。


 


幾天後,沈棲松口,讓他的合作伙伴陳清宴見了我。


 


陳清宴站在我面前,卻有些近鄉情怯。


 


他說:


 


「瘦了。」


 


我問他:


 


「哥哥,你讓沈棲找到我,是為了把我困在這裡嗎?」


 


他哽住,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我要轉身離去時,他才說了一句可笑的話。


 


「我怕你過的不好。」


 


「哥哥,沒有你我也能活的好好的。」


 


「我的夫君和魏大人,不會像你一樣舍棄我。」


 


系統問我:


 


「你說三句一模一樣的話幹嘛?」


 


我抿唇微笑。


 


「為了被拋棄。」


 


「啥玩意?!」


 


我笑而不語。


 


幾天後,容月來了。


 


她穿著除夕晚宴上,我舞劍的那身赤色長裙。


 


「哦~學人精。」


 


我笑出了聲,和系統說:


 


「沒事,正中下懷。」


 


容月看著我,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


 


「你想和沈棲過一輩子了嗎?」


 


我嬌羞點頭。


 


「恭喜啊。」


 


她笑著點頭,笑吟吟的問我:


 


「我們出去談談嗎?」


 


於是,我換上容月常穿的素白長裙,在她驚喜的目光中隨她離開。


 


一條寬闊的河面,我們站在中央的石磚上,遠遠看去,我像容月,容月像我。


 


「容姑娘想說什麼?」


 


她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笑你傻啊,陳杳杳,笑你…你總會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她看著不遠處慌張趕來的三個身影,握住我的手猛地朝她一推。


 


在她含笑的目光中,我們朝相反的方向倒去。


 


她以為穿著我的衣服,無論他們想去救的是誰,她都是獲利的那一個。


 


去救我,她可以和我說,他們將我認成了她。


 


去救她,她就會說,你瞧,他們最愛的還是我。


 


可我明確的知道,他們這一次去救的人,是「我」。


 


而我的最後一眼,是他們義無反顧的,再次拋棄我,去救了容月。


 


從前嘴硬說的話不攻自破,他們依舊舍棄了我。


 


而他們,也同樣會意識到這件事。


 


他們終究害S了自己的愛人。


 


8.


 


京中盛傳,沈將軍的夫人落水後不知所蹤,大理寺少卿,太子太傅,連同沈將軍找了多日,幾近瘋魔。


 


最後,竟在城郊一條河裡,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大理寺少卿抱著那具屍體不放手,生生嘔出了一口血,此後行事愈加瘋魔。


 


聖上覺其難當大任,在少卿於朝堂之上,對已故將軍夫人,他的親妹訴說愛慕之情時大怒,遂貶為庶人。


 


因其樹敵良多,被趕出京城。


 


自此,世間再無陳清宴, 隻有城郊一痴兒乞丐。


 


太子太傅自將軍夫人落水之後,深夜難以入眠,時常夢魘,精神恍惚, 難以為太子教學。


 


遂辭官, 舉家遷至青州。


 


往後多年, 鬱結於心, 亡於而立之年, 一生未曾娶妻。


 


將軍沈氏, S當朝第一女官, 以戴罪立功之身前往戰場, 因其妻亡故之因, 承殉情之果, 遂戰S沙場。


 


一隻飛鳥落在窗前,銜去窗前梅枝,露水落在桌上籤了字的和離書上。


 


和氤氲在紙上的眼淚融為一體。


 


自此,陳杳杳不再為將軍夫人。


 


不再與京城任何有關。


 


尾聲:


 


我啃著豬蹄,對系統說:


 


「其實那具屍體有點假了,我一萬積分,就這?!」


 


系統「哼」了一聲, 問我:


 


「你怎麼知道容月會同你換衣?」


 


「不知道啊。」


 


我在識海裡翹了個二郎腿,懟它:


 


「別所」「但隻要她來,我總能想到辦法讓她穿上我的衣服。」


 


房門被推開,陳杳杳一身勁裝,朝我道別:


 


「多謝神女相救, 神女,我是來同你告別的!」


 


「我要去看看這人間大好風景, 若是有緣,我講給你聽!神女, 你的廟在哪啊?」


 


我:「……」


 


系統開始嘰喳亂叫:


 


「神女~你告訴她呀神女~~」


 


我深吸一口氣, 微笑看她:


 


「人生海海, 山水迢迢,我們自是有緣再見。」


 


她緊緊抱住我,蹭了蹭我的臉頰,柔聲說:


 


「多謝,這條命是神女你給的,我自當珍惜,再不會像從前那麼傻了。」


 


我看她打馬離去, 深吸一口氣捂住心口。


 


系統問我:


 


「幹什麼?」


 


我:「心疼我的十萬積分。」


 


「……」


 


它沉默一會兒,忽然正經道:


 


「你很少有這樣…額…善心大發的時候, 為什麼要幫她?」


 


「……她叫我神女,總不能不幫她。」


 


系統不吃我那一套。


 


「元青檀,她很像你的第一世。」


 


「我遇見你的那天,你也那麼狼狽。」


 


「你那時也說, 你想為自己活一遭。」


 


我輕笑, 看那抹身影逐漸消失在天際。


 


「走吧,度假結束,去下一個世界。」


 


世界不會記得一個普通人是如何的來, 如何的去。


 


所以,人生在世,詩酒趁年華。


 


別被困在原地。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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