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根煙夾在手裡。

 

我本來不會抽煙的，可最近也需要這東西來緩解壓力了。

 

東子拍了拍我的肩。

 

「包的，兄弟，你的事，我必須辦得漂亮。」

 

經歷這場婚變，我也是徹底懂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這句話。

 

多年的痴心不改，卻徒留笑話。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那年她在學校回眸一瞥，陽光熠熠打在臉上，我曾以為會一輩子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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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換來了什麼！

 

我的付出，感動的隻不過是我自己！

 

她就是隻吸血蟲！

 

10

 

在公司一連兩個策劃案失誤，董事會商議著罷免我的職位。

 

讓我無限期休假。

 

我提前跟父親通過氣，也願意作秀給這些人看。

 

我一臉頹廢地回到家，窩在沙發裡。

 

「老婆，我完了，我們家完了！」

 

「什麼？」顯然，她沒想到進展得如此順利，嘴角比 AK 槍還難壓。

 

「我被董事會罷免了，無限期執行，父親年齡大了，股權這些年早就分散出去，做不了主了。

 

「咱們家，要完了。」

 

我說著，眼裡淌著淚，冷冷地看著她。

 

真可笑，這時候，還幻想她有一絲動容，年少時再多的回憶，都隨著恨而煙消雲散了。她有的隻是興奮，連裝也不裝了，想必臥底也一早就通知了她，我被罷免的事。

 

「父親這些年為了公司的運轉，私下裡借了不少外債，房子車子都做了抵押，包括咱倆現在住的這套房子。」

 

我裝作捂臉痛哭。

 

「對不起老婆，連累你也要跟我們背上外債了。」

 

「什麼？」聽到這，蘇晚直接變臉。

 

「好你個林生，跟著你，我是福也沒享，現在還要陪你還債！想得美。」

 

我睜開猩紅的眼。

 

「福也沒享？蘇晚，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當初你爸媽要把你賣給出 50 萬彩禮的老頭做老婆！是我救下的你。」

 

「呵，誰用你假好心啊，要是真嫁給那老頭，說不定我現在就繼承他的遺產了，哪裡會像現在這樣背上負債！」

 

說著把手腕上的玉镯狠狠地摔在地面上。

 

「誰稀罕你的臭錢！我自己有手有腳，本來就能養活自己，還不是你故意養廢我。一個月三萬能幹什麼，一件高奢都買不了。」

 

「原來你一直這樣想的啊。」

 

我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果然，自私的人，不管你對她多好，都是你欠她的。

 

結婚前，蘇晚一個月工資五千，家裡有一個弟弟，老頭的彩禮也要給弟弟買婚房。

 

是我為了讓她安心，不再因為家世自卑，給他弟買了套房子做婚房，再拿了一百萬放到她手裡。

 

事到如今，倒還是我錯了。

 

「離婚吧。

 

「你讓我太失望了。」

 

「什麼？離婚？」她狐疑地望著我，「你不會想讓我幫你背一半的債務吧？我告訴你林生！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我直視她的雙眼：「蘇晚，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麼？」

 

她轉頭不敢看我。

 

「好，好，好！」

 

我把桌面上的茶具都推到了地上。

 

「哗啦啦。」

 

像是我碎裂的心，我把結婚照裡她的臉剪爛，對著她喊：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給老子等著。」

 

她卻一仰頭：「廢物的無能狂怒罷了，一個隻會逗弄孩子的奶爸，能成什麼事。」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還偏不離婚，等法院的判決下來，等你背上債務再放你離開！」

 

蘇晚高高揚起手，對準我的右臉就要打下來。

 

我鉗制住她的手腕，將她甩到地上。

 

從前，我顧及男女力氣懸殊，從不與她動粗，她打我隻當她在撓痒痒了，可如今，我不會再忍讓。

 

「你要是淨身出戶，放棄兒子的撫養權，我就同意離婚，不然你以後就陪我一起打工吃苦吧。」

 

「你想得美。」

 

「呵。」

 

蘇晚苦了前十幾年，這輩子最怕吃苦沒錢。

 

「那個笨蛋你想要就留著好了，我自己都沒錢，還提什麼養他。」

 

「他是你的親兒子，和你骨肉相連，你怎麼這麼冷血？」我咬緊牙，不然怕自己控制不住，我最疼愛的兒子，在她口中，像什麼垃圾一樣。

 

「大女主隻愛自己！」

 

11

 

磨了幾天，蘇晚終於同意隻帶走車就離婚。

 

看著我的房產被查封，她擔驚受怕，心理防線崩潰了。

 

而我也要收網了。

 

魚養了這麼久，夠肥。

 

「東哥，收網。」

 

「想好了，放下啦。」東哥拍了拍我的肩。

 

「那行，以後也不要說哥們下手狠哈。」

 

「不會，因為，我會比你更狠。」

 

「讓他們最後再猖狂一下吧。過幾天是孫晉建設集團年慶，我們這樣……」

 

三天後，年慶開幕。

 

孫晉現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站在臺上笑得臉通紅。

 

「我們孫氏建設集團，在這一輪的融資中，大獲全勝，在下一輪，我們將努力爭取上市。」

 

下面傳來鼓掌叫好聲。

 

「接下來，有請我的夫人蘇晚上臺，我們的孩子已經幾個月大了。」

 

說著，孫晉攙扶著蘇晚走上臺去，一副好爸爸，好丈夫的形象。

 

突然，幻燈片開始自動播放視頻。

 

「對不起，老婆，我再也不敢了……」

 

孫晉像狗一樣匍匐在地面。

 

二人白花花的身體就這麼被投在大屏上，包括兩人赤身裸體互毆的醜態，就這麼被一覽無餘。

 

「啊！」

 

蘇晚崩潰尖叫。

 

這時警察推門進來：「蘇晚女士、孫晉先生，有人舉報你們惡意競爭，商業欺詐。請跟我們走一趟。」

 

說著亮出了警官證。

 

在場的記者都嗅到八卦的氣息，瘋狂拍攝。

 

本來一個小企業年慶，根本不會來這麼多記者的。

 

偏偏孫晉想要一雪前恥，想要證明給那天捉奸的人看，自己多麼有能耐；想讓背井離鄉遠赴國外的妻子看，他過得多麼多麼好。

 

特意請了大量記者，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孫晉被判了三年。蘇晚也被判了三年，緩刑兩年，因為懷有身孕。

 

她以為孩子是她的救命稻草，可惜，這才是她最後的催命符。

 

12

 

「老公，老公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看在咱們兩個兒子的份上。」

 

蘇晚跪在地上，抱著我的小腿痛哭。

 

我嫌惡地一腳踢開。

 

「離我遠點，這一條褲子八萬，現在的你，賠得起嗎？」

 

短短幾個月，孫晉的建設公司就被他的幾個對頭吞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畢竟他不在，公司群龍無首，人心渙散，再加上之前的圈套，隻怕等他三年出獄後，還有一筆天價債務。

 

而蘇晚當初急著抱大腿表忠心呢，這腳跟我領了離婚證，那頭就跟孫晉扯了結婚證。

 

這下她的好日子，才是真的到頭。

 

「到現在還不明白？你肚裡的孩子怎麼來的我們心知肚明。」

 

「你……從什麼時候就知道了？」蘇晚驚恐地瞪大眼睛，「原來……你才是……」

 

我不再看她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蘇晚這種人，享受過了富裕，你讓她再過苦日子，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是我的愛讓你忘了照鏡子了。你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容貌也隻是小家碧玉，甚至還有著吸血鬼弟弟。你憑什麼認為，離開了我，憑著你所謂的大女主，你就能生活得很好？

 

「正好現在離婚了，你不是大女主嗎？你不是自認為新時代獨立女性嗎？自己賺錢養孩子吧，我不會幫你的。」

 

我不僅不會幫她，我還會在她需要的時候，踩她一腳。

 

「喂，保安，這個瘋女人你怎麼放進來的？」

 

「啊？她自稱是您最愛的人，是您的太太……」

 

「拖出去，下不為例。」

 

等他們走遠後，我撥通了一個電話：「H 市，凡是還給我面子的，都永遠不許錄用蘇晚和孫晉！」

 

至於當初列表裡的另兩位男嘉賓，我也算是輕拿輕放了。

 

那位騎行抽籤夜和蘇晚春風一度的男人，我把他的出軌證據發給了他的老婆，至於他們會怎麼選擇，我無權幹涉。

 

至於那個消遣哥，我可要把一切原原本本地發給他女朋友。

 

我十分憐憫那個女孩。

 

女生穿著 jk 裙，梳著漂亮的頭發，出門和他約會，卻隻換來一句：

 

「她太拿不出手了，還總是逼我用情頭，換背景，也不看看她那個樣子，她配嗎？」

 

我看著偵探給我發來的男生照片陷入沉思。

 

這個滿臉青春痘，酒糟鼻，身高剛剛一米七的男人，怎麼好意思嫌棄別人。

 

果然還是那句話。

 

「是我的愛讓你忘了照鏡子，而我不愛你的時候，你又算什麼？」

 

13

 

後來，我隻偶爾從別人口中聽到蘇晚的消息。

 

不是一個圈子的人，離了婚，她自然要回到本來她待的地方。

 

那些跟她結交的富太太們，哪個不是衝著我的面子，想要這個人脈才來的？

 

「阿晉，你那個前妻你猜怎麼著？」

 

「哦？東哥，怎麼你也來說起她了？總有些人來說她的慘狀來逗我開心。」

 

「你消息肯定比我靈通，那我就不說了。」

 

我哪裡不知道，這麼自私的人，讓她養一個唐氏兒？

 

痴人說夢。

 

正好趕上互聯網的風口，她天天營銷偉大母親的人設，在互聯網賣慘，消費那個可憐的孩子。

 

不過當初那個事鬧得太大了，很多人還有視頻，自然被噴得體無完膚，不僅沒賺到錢，還欠下了一筆設備費。

 

之後越發覺得唐氏兒是個累贅，竟然直接棄養在垃圾桶裡。

 

不是所有的媽媽都愛孩子，但是這樣的母親真的駭人聽聞。

 

唐氏兒被發現的時候早就沒了呼吸。

 

害怕被警方追查，蘇晚如同過街老鼠, 東躲西藏。

 

每日靠著出賣身體給那些又髒又臭的客人艱難度日。

 

曾經的光鮮亮麗好像夢一場。

 

我能給, 也能收回來。

 

孫晉剛從監獄出來, 就知道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兒子S了。

 

精神出了問題。

 

他就隻剩這一個孩子了。

 

日日提著刀, 誓要找到蘇晚，跟她同歸於盡。

 

「都怪這個毒婦！我兒子，女兒, 老婆！都沒了，都沒了，我要S了她……」

 

不過這些已然跟我沒有多大關系了。

 

我現在接手了公司, 身邊美女如雲, 飛往國外辦公也是日常。

 

我的公司也要開到海外了。

 

而我的兒子，幸好當初是我和我媽一手帶大, 跟蘇晚不親，不然像我這般重情重義之人，還真是難搞。

 

「求求你, 看在兒子的份上，再給我點錢吧。」

 

蘇晚形銷骨立, 面色蠟黃, 身上也臭烘烘的。

 

在公司門口，我怕影響不好, 就讓人把她帶了進來。

 

「老公，我知道當初都是我的錯, 我該S，我該S。我一直愛的人都是你啊，從來沒有變過。」

 

妻子面色難堪，走到玄關處回頭對我說：「今晚我們騎行團聚會，晚上就不回來睡了，周末也計劃環城騎行，你自己帶孩子出去玩吧。」

 

「「「」「啪，啪，啪……」

 

巴掌聲一聲比一聲響。

 

「砰砰砰」地磕著頭, 直到太陽穴都流了血，順著鼻翼滑下來。

 

「好啦。」

 

我靠在沙發上, 睥睨地看著她。

 

「那是我的兒子, 還有，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 大媽。下次再這樣訛人, 我就把你送走了。」

 

「我……我是蘇晚啊, 林生, 你不是最愛我的嗎？」

 

「首先，我並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跟蘇晚有什麼相像，我的前妻最注重外表了, 哪像你, 形容粗鄙, 跟五六十歲的老婦一樣。

 

「再就是，我喜歡的是十八歲的蘇晚，而你, 大媽，看上去都要有五十八了吧，哈哈哈哈。

 

「來人，保安, 把大媽送走，要是還敢再來，不必客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