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她又掉馬甲了

第4章

字數:3464

發佈時間:2025-04-28 15:31:16

不過一年,金滿堂的生意,又擴張了。


 


堪稱「上至綢緞,下至蔥蒜」,無所不包,「上至諸國貴族,下至草原牧民」,無所不及。


12


 


北伐戰事順利,捷報頻傳。


 


這年的四月,我軍攻破金帳汗國的王城,擒S巴圖亞。


 


騷擾邊境百年的金帳汗國俯首稱臣,北境大患已除。


 


所有人都很高興,可我前腳才送走南都發來的封賞諭旨,後腳就收到王城分部的血書——薩日朗反了。


 


這個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聯合投降的汗國四部,撕毀了誓約,將留守王城的五千士兵圍困。


 


達薩全城戒嚴,駐軍厲兵秣馬,暗探枕戈待命。

Advertisement


 


我也從金滿堂達薩分號的掌櫃口中,得知了一個讓我手腳冰涼的消息,金世堯也被困在了金帳汗國。


 


他,失蹤了。


 


一夜未眠,我找到了達薩分部的衛長,說我要解職。


 


衛長起初不同意,潛龍衛一般要服役十年,年滿二十五歲解職。


 


我五歲受訓,十五歲入職,至今已服役九年零五個月,若得衛長批準,是可以提前解職的。


 


代價是優撫金和各項待遇降等。


 


他勸我,僅剩七個月了,而且暗探本就準備北上潛入金帳汗國,探尋突圍隊伍的消息,不惜一切代價營救,與我的目的地不謀而合。


 


我搖搖頭:「我要找的人,是金滿堂的大掌櫃。」


 


「金世堯?」他沉吟,「他多半也在王城,會隨軍一起突圍,與你的任務並不衝突。」


 


「萬一他不在王城呢?」我問。


 


衛長默然無語。


 


三日後,我卸下了潛龍衛的重任,騎上金世堯送我的西林名駒,策馬北上。


 


路上,我想起衛長的問話:「拂衣,你是不是動心了?」


 


我矢口否認。


 


他卻笑笑:「你可以騙我,卻不能騙自己。」


 


我恍然驚覺,原來,我已經這樣喜歡金世堯了。


 


他永遠不會是潛龍衛任務的重點,可他是我單拂衣的重點。


 


因此我執意解職,單槍匹馬入戰亂的敵國尋他。


 


後來,我無比慶幸過這個決定。


 


因為金世堯,確實不在汗國王城,薩日朗起兵的時候,他在哥舒圖的驛站。


 


13


 


叛亂發生後,金世堯火速將駝隊和伙計化整為零,潛伏到周邊城鎮,裝作牧民和遊商。


 


金滿堂招收的販貨員一般都是北蒙人,與金帳汗國的北蠻人同宗同源,都會說蒙語和蠻語。


 


伙計們假裝起北蠻人,倒也有模有樣,不惹人懷疑。


 


唯有他自己,地地道道的漢人長相,臉上抹十八層灰也一眼假。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他藏身的固木城宅院,為他易容遮掩,他便要被拖出去砍了。


 


打發了搜查的北蠻士兵,金世堯從背後緊緊抱住我,喃喃:「天,怎麼會是你?」


 


我的心怦怦直跳,手腳發軟:「萬幸趕上了。」


 


帶著他南歸太危險了,我們便決定先在固木城潛伏,觀察情況。


 


第二次假扮夫妻,倒也輕車熟路。


 


宅院中物資充足,除了打探消息,我們足不出戶。


 


兵荒馬亂的歲月裡,竟有種偷得浮生的錯覺。


 


他擺好飯菜,木著一張臉問我:「薩日朗在王城,你怎麼沒和他一起,難道,他不但撕毀了盟約,還辜負了你?」


 


「啊?」


 


金世堯捏緊了拳:「無恥小人,背信棄義,負心薄幸。」


 


我傻眼:「他負我?」


 


「你為了他,不惜以命相護,不惜引誘城主,不惜獻身於我,你為他的安危徹夜難眠,你說你幫他不止為錢,還為情……」他的聲音幹澀,「你捧上一顆真心,他卻毫不珍惜,他該S。」


 


我瞪大眼睛。


 


他為我斟酒,垂眸道:「你別難過,我……」


 


「金世堯,你誤會啦,」我打斷道,「我怎麼會喜歡一個敵國叛徒呢。」


 


他手一抖,打翻了酒杯。


 


「護他平安入境是任務,出任務是為了還養育之情、知遇之恩。」


 


他直直看著我,表情一片空白。


 


半晌後,他結結巴巴道:「你不喜歡他?!」


 


14


 


「不但不喜歡,還很討厭。」


 


他放下酒壺,站起來,又坐下,撐著額頭低低笑起來:「折磨我近兩年,竟然,隻是個可笑的誤會。


 


「幸虧,隻是個誤會……」


 


我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他瞥我一眼:「汗國先王的六十大壽,你以薩日朗寵姬蘭納夫人的身份出席。」


 


「是任務啊。」


 


他捏緊了酒杯,指尖發白,半晌後咬牙道:「你什麼任務都接啊?」


 


我陡然回神:「納蘭夫人確有其人,我那日是為了入宮探查消息,暫時迷暈她,借了她的臉和身份而已。」


 


他面色還是不好看:「你真是膽大包天。」


 


我攤手:「沒辦法,真的吃了組織的大米。」


 


「帶我去見你們首領,我為你贖身,讓你不再受制於人。」


 


我擺擺手:「不必了,我解職了,已是自由之身。」


 


他怔住,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霎時蒼白:「可有代價?」


 


我猶豫了一會。


 


潛龍衛之事隻許告知枕邊人。


 


不過,我和他之間,隻差一個儀式而已。


 


於是,我捂住心口,皺眉:「自然有,這代價可大可大了。」


 


他正襟危坐,神色緊張:「你犧牲什麼了?」


 


「我為了你,提前七個月解職,以後每年的優撫金都比同僚少十兩金,各項待遇降二等。」


 


說到這裡,佯裝的心疼居然真切起來,我垮著臉。


 


「就這?」金世堯一臉無語:「區區十兩金。」


 


十兩金前面是能用區區形容的嗎,我仇富心起,狠狠瞪他:「不是區區十兩金,是每年足足十兩金!」


 


他被我一眼刀過去,嚇得筷子都掉了。


 


他起身拿了新筷子,發問:「娘子,你知道如今的大慶首富是誰嗎?」


 


「你咯。」我沒好氣。


 


他笑著搖搖頭:「不是,外界有所不知,我為一個人代持了股金,如果連本帶利還回去,她的身價會比我更高。」


 


「誰啊?」我目露羨慕。


 


「你。」


 


「我!?」這回輪到我的筷子嚇掉了。


 


半晌後,我回神:「你把我的酬金入股了?」


 


「不是,」他笑意更深,「那本就是我冒險得來的,自然不會算你頭上。」


 


真夫妻也明算賬,商人本色。


 


我思索了半天:「那我哪來的股金?」


 


「宣仁二十年的大年三十,你喝完米湯,留下了一包銀子。」


 


我驀然僵住,片刻後有些無奈:「真是奇了,我的易容術真這麼差?」


 


他咬了一口餅,滿面含笑:「不,隻是瞞不過我。娘子,少年、寵姬、舞女,全都是你。」


 


我面上一燙。


 


他的語氣轉為悵惘:「金滿堂因汗國先王之S發跡後,你持有的股金暴漲到驚人的數額,我本想以此為你贖得自由之身,隻是苦於尋覓不到你的蹤跡。」


 


「後來庫離重逢,我以為你與薩日朗兩情相悅,便想在他復位後,以賀禮之名將股金贈你。


 


「現如今,這些股金,便物歸原主,任你支配吧。」


 


15


 


十月,王城守軍突圍。


 


十一月,我軍再次出兵。


 


十二月,固木城大亂,到處都有人叫喊著慶軍破城,大難臨頭。


 


慶軍於他們而言是惡鬼屠夫,於我們,卻是天降神兵。


 


金世堯和我洗幹淨面上的偽裝,徹底安全了。


 


他回了哥舒圖的驛站,用金滿堂的暗語將原先散出去的伙計全數召回,然後投入了緊張的軍需保障任務中。


 


我一直陪在他身邊。


 


翻過年的四月,我軍橫掃金帳汗國,於圖尼亞河畔截S薩日朗,徹底將這塊土地納入國境。


 


這是一場空前的浩大勝利。


 


而金滿堂商號也趁機深深扎入這片土地,以待日後攫取源源不斷的財富。


 


戰事收尾,商號運轉有序後,金世堯帶我回了平城。


 


他發跡後,贖回了金家的祖宅,還擴建了數倍,偌大的宅院裡, 如今隻住著金夫人一個主子。


 


她在府門口翹首盼著遠遊歸來的兒子。


 


看到全須全尾的兒子,她眼圈紅了。


 


看到扶著金世堯的手下車的我時, 她那雙眼睛陡然圓睜,撲過來拉我的手:「哎呀, 小慈,這渾小子真的把你求回來了?」


 


我不知道金世堯在我走後是用什麼說辭應付金母的, 隻能微笑著不說話。


 


金世堯展臂抱了一下金母, 笑著:「是啊, 不過我要再給娘子補個盛大的婚禮。」


 


金母又哭又笑,一手拉著一個, 不停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我和金世堯的婚事,轟動了整個平城。


 


他先大擺一個月的流水席, 慶祝我們訂婚, 路過之人, 不論是誰, 隻要說一句吉祥話, 便可品嘗珍馐大餐。


 


我對此的評價是, 撒幣行為。


 


他卻不以為意,提筆在合婚庚帖上寫下我的名字——單拂衣。


 


這一次, 和他成婚的,是單拂衣, 不是祝慈。


 


我拿過我那份合婚庚帖, 看到上面並列的兩個名字。


 


金世堯, 單拂衣。


 


真好。


 


喜慶的婚房內,純金如意喜稱挑開我的蓋頭。


 


我們喝了合卺酒,聽人唱了撒帳歌。


 


所有人退下後,我們四目相對, 不約而同笑出了聲。


 


他清清嗓子,笑著問:「娘子的面色為何這般蒼白?」


 


我陡然回憶起七年前的初遇,就收了笑,一本正經解釋:「妾身敷了粉。」


 


炙熱的呼吸噴在我耳後,他壓低聲音問:「你假扮舞姬,引誘城主,想做什麼?」


 


「-作」「妾身塗了口脂。」


 


「娘子的身上為何有血腥氣?」


 


「妾身來了癸水。」


 


「敢問娘子,為夫姓甚名誰?」


 


我頓了頓,道:「金世堯。」


 


「再問娘子,你姓甚名誰?」


 


我笑起來:「單拂衣。」


 


他眼中倒映著搖曳的燭火, 抬手撫上我的臉:「這便是你的真容?」


 


我點點頭:「當年逃命倉促,我隻來得及卸去偽裝。」


 


他笑開,湊過來吻我:「原來初見便是你的真面目。」


 


我記起師父的玩笑, 我們這種千面之人, 可不能隨意被人窺見真容。


 


出師後, 他是第一個見我真容之人。


 


原來,我們的緣分早已注定。


 


我回應著他熱切纏綿的吻。


 


他扶著我躺下, 傾身過來解我的腰帶。


 


我卻一個激靈,按住他的手:「不行。」


 


他皺眉:「為何?」


 


我咯咯笑起來:「因為……我真的來癸水了。」


 


他身形僵住, 看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臉色黑如鍋底。


 


許久後, 他按著我一通深吻,然後拉過被子裹住我們,語氣不善:「良宵不嫌遲, 你等著。」


 


我窩進他懷裡,隻盼往後餘生,歲歲如今朝。


 


(完)


 

暢銷精選

許你一生錦繡
許你一生錦繡 "被研二學長表白時,我看見了混混堆裡的竹馬。 我揪住他的衣領,嘶啞著嗓子質問道:「你既然記得我,為什麼躲著我?」"
盼頭
盼頭 我是個beta, 意外撿了個alpha 幼崽,辛苦拉扯長大後。 準備考慮一下個人幸福,卻發現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 勁。在我說完我的想法後,魏野就一直沒有說話。
誘你入懷
誘你入懷 "家道驟變,我去投奔姨娘,卻撞上府中表小姐表白世子被拒,言辭犀利刻薄,教人羞憤欲死。 姨娘叮囑我:「府裡的三位公子,拋卻世子冷情寡淡,其他兩個你都可以試一試。」 二公子好文,三公子喜卦。 我投其所好,費盡心思,卻總被那滿身寒霜的世子所打擾。 他捏著我的下顎,語氣不悅:「怎麼?我就這麼不入你的法眼?連試都不願一試?」"
我靠夢遊搞定校霸
我靠夢遊搞定校霸 校霸在校園牆上發了個尋物啟事,問是 誰偷了他的苦茶。評論笑聲一片,我卻 看著我手裡的布料傻眼。蕾絲邊,純
公主她想開了
公主她想開了 "皇兄被凌遲處死的那天,我隱在人群中注視高臺之上下令的人。 他曾是我的幕後之賓、裙下之臣,亦是皇兄的太傅。 更是皇兄寵妃的心上人。 新皇登基,他官拜宰輔。 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緝拿我。 人人都道謝宰輔對前朝公主痴心一片,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找到她。 我彎唇一笑,他隻是怕我死在別人手上。 謝聞璟,他恨我得緊吶!"
非常規愛情
非常規愛情 商業大佬向我求婚。說每個月錢管夠, 條件是在他白月光回來之後退位讓賢。 正巧我想給肚子裏的孩子找個爹。
終晚
終晚 "兒子拿出一張簡筆畫,畫的是一家三口。 畫中的「媽媽」一頭棕色長發,正是季知書白月光的模樣。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白月光將兒子護在了身後。 「望舒還小,塗鴉而已,沈姐姐不要遷怒於他。」"
晚舟
晚舟 綜藝上,主持人讓我發朋友圈借 100 萬。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