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端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點了點頭：“那行，那我替哥兒幾個謝謝慈姐了。”
沈慈挑唇一笑，這才開了車門下車離去。
回到別墅，沈慈將鞋一脫，手裡的包一丟，便直接撲在了客廳的大沙發上，隨手扯過一旁的毛毯，連妝都沒卸就昏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了。
李建國發來消息：「今天開庭，你們要來嗎？」
沈慈直接從沙發上彈起：「必須來！」
結果剛回復完李導的消息，沈慈發現羅師兄也給自己發了消息：「師妹，今天和顧氏進行程序融合測試，需要你帶著「秘鑰」到場。」
沈慈：……
連忙切回和李導的對話框，將剛剛的消息撤回，重新發了一條：「今天還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時間不衝突我會去的，如果衝突的話我也會盡量趕過去。」
另一邊李建國拿著手機笑了笑，其實第一條消息他也看見了，隻是還沒來得及回復，見狀慢悠悠的回復道：「行，地址我發給你」。
沈慈：「我會讓憐星和霹靂先過去，後援會咱們還是有的」。
爬起來好好的洗漱了一番，結果因為昨晚沒卸妝眼睛有些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
簡單的用輕薄粉底蓋了一下，隻餘下輕微的紅暈，反倒是有些楚楚可憐的韻味在，沈慈對著鏡子照了照，而後挑了一套淺顏色的小套裝換上，一改往日的利落御姐風，倒是俏皮活潑了些。
換個心情嘛。
來到顧氏集團總部，一樓大廳的休息處羅天瑞已經提早等在那裡了，與他同來的是元帥學長和婄婄學姐。
見到沈慈今日的裝扮幾人都愣了愣，兩個男生沒好意思開口，婄婄學姐笑著道：“阿慈今天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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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慈聞言坦然接受的露出微笑，而後看著幾人問：“就咱們幾個嘛？”
羅天瑞點了點頭：“其他人都去跑項目了。”
大家不曾松懈，尤其是沈慈說動了顧氏願意給他們機會後，也讓大家都看到了希望，近些日子幹勁兒越發充足了。
隻是進展不盡如人意，面對八個大學生組成的「草臺班子」，信服力還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今天和顧氏的測試至關重要，一旦成了，那之前的那些質疑都會不攻自破。
時間很快來到九點，羅天瑞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大廳來來往往的人群，凝眉道：“約的九點，怎麼沒人下來接我們。”
元帥見狀輕聲安撫：“沒關系，再等等吧。”
沈慈此時還算耐得住性子，因為李導的開庭時間是十點鍾，而且法院的位置離顧氏大廈並不遠。
隻是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依舊沒有人下來，九點半的時候羅天瑞等不及了，開始給對方接洽的負責人打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也沒人接，羅天瑞又去前臺問，但也沒問出什麼，隻說「如果約好了就在大廳等候就行」。
一開始淡定的元帥也有些不耐了：“故意的吧？”
婄婄看著他嘆了口氣，很是無奈道：“我都習慣了，這些日子跑業務經常被人這麼對待，有的還是直接放鴿子不來了。”
沈慈看著他們隱忍不能發作的樣子，心裡有些怒然，她看了一眼時間後說道：“最後十五分鍾，如果還沒人來，我們就走。”
幾人聞言面面相覷，雖然心中也生氣，可這機會實在是重要。
羅天瑞猶豫著開口：“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了，多等等吧。”
“這麼大的集團，守時應當是最基本的信用，如果這都做不到，那也沒有合作的必要。就算是有其他的事情耽擱了，那也應該打電話通知一聲，或是找人下來傳達一聲，這也是最基本的禮貌。”沈慈說道。
她的話自然沒錯，隻是現在他們還處於被動階段，團隊的所有人都對這次測試寄予了厚望，就這麼走了的話一定會打擊到大家。
十點鍾，整整等了一個小時，對方了無音訊，像是蒸發了一樣。
沈慈沒有任何猶豫，拎著包包起身，看著幾人道：“走吧。”
“不、不等了嗎？”元帥有些遲疑的問。
“等了一個小時已經足夠給他們面子了，我們走。”
沈慈的態度強硬且堅決，羅天瑞也沒敢多言，隻是點了點頭跟著沈慈往大門處走去。
元帥和婄婄對視一眼，也隻好跟了上去。
誰知道幾人剛走到大門，身後突然傳來了呼喚聲：“等一下，是羅天瑞嗎？”
這一聲，果真把四個人給叫住了，幾人下意識頓住了身形轉過身，就看見一個身穿西裝戴著工牌的男人快步朝他們走過來。
近前，男人將目光從四人身上遊離了一遍，最後定格在羅天瑞身上：“是羅天瑞吧？”
終於有人來了，羅天瑞眼底難掩欣喜，連忙點了點頭：“是我，您好，您是郝組長？”
“哦我不是，我們組長在上面等你們呢，你們跟我上來吧。”
此人一句道歉也沒有，好像他們約的不是九點而是十點一樣，說完轉身就走，隻是走了兩步下意識回頭去看時才發現，那四個人誰也沒跟上來了。
因為沈慈沒動，所以羅天瑞、元帥和婄婄三人誰也沒敢動！
第189章 再一再二不再三
“走啊？”
那人詫異出聲後左右看了看，不解的問道：“你們還有其他人？”
羅天瑞幾人本能的看向沈慈，很顯然是要以她的意思為準，即便三個人都覺得這次的機會要把握住，可他們被莫名輕待也是事實，對方沒有一句道歉和解釋，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
他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但不能不在乎沈慈的面子。
畢竟和顧氏的合作是沈慈談下來的。
那人見所有人都看向沈慈，他也本能的將目光落在了沈慈身上，這小姑娘的穿著和氣質都與其他幾人完全不同，但看容貌卻能一眼辨別出她還是個大學生。
心裡正犯嘀咕，就看見沈慈突然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他的面前站定，男人愣了愣正欲開口，就聽沈慈神色冷淡的出聲問道：“我們約的是九點吧？”
男人聞言眉心一蹙，很明顯的聽出了沈慈語氣裡的不悅。
他故作不知：“這我不知道啊，組長讓我下來找人我就下來了。”
說著他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打量了一遍幾人，才又道：“怎麼？讓你們多等了一會兒等生氣了？我們項目組都很忙的，有時候確實容易忘記時間。”
“那你們還上去嗎？”
他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仿若隻要幾人說不去了，他就馬上走人絕對不會猶豫一般。
這就是大公司員工的傲慢嗎？
沈慈不禁冷笑出聲。
但凡這個人說句「不好意思，一時太忙忘了注意時間」，她都會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可她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既如此，她也不必強行給這個臺階讓對方下了。
“既然你們項目組這麼忙，那我們就不上去打擾了，等你們什麼時候有空了，可以再跟我們約一個能準時見面的時間。”
沈慈一臉淡然的說完這句話，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轉身走了。
羅天瑞幾人見狀，也是未發一語跟了出去。
男人愣神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不屑的冷哼道：“本事不大氣性不小，機會都到跟前了不知道珍惜，早晚有你後悔的一天。”
現在的小孩子啊，真是心浮氣躁。
回到項目組，團隊正在測試一項新的數據，郝鵬雙手環胸的站在機器前，見男人自己回來了不禁面露疑惑的問：“人呢？”
“等急了，走了。”男子如實道。
“走了？”
“嗯，他們那個小項目組好像不是那個姓羅的主事，今天來了個挺漂亮的小姑娘，她說讓咱們下次跟他們約個能準時見面的時間。”
和男子一樣，郝鵬聽見這番話也是下意識的冷哼出聲：“我這一天天忙的腳不沾地，要不是經理硬要把這事兒推我身上，我才懶得應付這種心比天高的草臺班子。”
“那、那後續還跟他們約時間嗎？”
郝鵬瞪他一眼：“約個屁，給他們機會了，不珍惜怪誰？真以為顧氏的團隊那麼闲啊？”
大廈外的廣場上，沈慈看著面前三人有些沮喪頹敗的神色輕聲道：“我知道你們覺得可惜，但我覺得人要有做事的原則和底線，這麼大的公司我不相信他們平常與人談業務合作會如此的不守時。”
“在我這裡，不管他們是故意輕視也好，還是無意怠慢也罷，如果不道歉我都是不會接受的。”
“我們是迫切的需要和他們達成合作，但我們不能卑躬屈膝的和對方合作，今日這頭若是抬不起來，隻會讓他們更覺得我們好欺負。”
婄婄學姐聞言薄唇微抿，猶豫了一下道：“阿慈，可是這個合作是你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就這麼走了，那之前你做的那些不就白費了嗎？”
元帥也點頭：“我覺得以這些大公司脾性，他們應該不會再主動聯系我們了。”
羅天瑞則道：“顧氏是國內人工智能的領航企業，他們的團隊有些傲性也在所難免，其實我都有些心理準備的。”
沈慈卻搖了搖頭：“能屈能伸沒有錯，但不能一味的屈，在尋求合作的時候卑微一些，身段放低一些這都無妨，我當初為了讓顧叔叔給我們機會也是說了不少好話的。但今天不同，我們已經約好了時間要進行測試項目了，雙方其實已經在即將達成初步合作的進行中了，既然如此，他們就必須給予我們最基本的尊重，如果連等待一個小時我們都要忍，那後面我們要忍的地方隻會更多。”
“我知道你們擔心後面的事會沒有著落，你們放心，我一定還會談下來其他公司的。”沈慈信誓旦旦的保證，以免軍心因今日之事潰散。
大家都明白沈慈的意思，店大欺客，今日顧氏的做派確實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我們相信你。”羅天瑞點了點頭，不想再去糾結這些，他就是覺得聽沈慈的肯定沒錯。
元帥和婄婄也都點了點頭：“對，國內又不是隻有顧氏一家人工智能公司，沒了顧氏還有別家，我們肯定還會再找到有意向的公司的。”
沒了顧氏？
沈慈並不這麼認為，她仰頭看向氣派的顧氏大廈，神色幽深的低聲道：“那也未必，隻要我們的項目能達到預期的效果，要不了多久，顧氏就會回過頭來求我們的。”
李導那邊已經開庭了，沈慈不想再耽擱，讓羅師兄他們先回去等消息，而她自己則打車趕往法院。
去的路上，沈慈再一次撥打了江元良名片上的那個電話號碼。
這是她第三次撥打這個電話了。
前兩次都是他的助理接聽的，第一次說江董不方便接電話，第二次則說江董人在雪城出差，瓏城的事情等江董回來之後再聯系。
全程她隻說明了自己姓沈，甚至還沒有清楚的介紹一下自己就被對方給打發了。
也不知為何，她總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助理似是有很強的防備心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