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助愛人挖牆腳，紋身師故意失手了。
等大家收到消息趕到紋身店時，姜珩正面如菜色躺在操作臺上哀號。
下體血流不止。
送到醫院，醫生一看直搖頭：「沒救了，兩顆都已經壞S了，切了吧。」
姜珩……
蛋沒了。
10
我和李老師還有班長作為學生代表，一起趕去醫院看望姜珩。
Advertisement
病房裡已經擠滿了人。
許久未見的蘇小滿看起來女人味十足，大波浪煙燻妝，吊帶熱褲的辣妹裝扮，身邊還站著那個紋身師和男小三。
姜珩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淚眼蒙眬地哀求：「小滿求你了，不要分手，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我肯定能治好的。
「再怎麼說，我落到這個下場也是為了你，你不能對我這麼絕情。」
「為了我？我拿槍逼著你去紋了？」
蘇小滿冷笑不止。
她可不是戀愛腦，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根本不吃 PUA 那套：「對不起了姜珩，你現在已經不算是個男人了，你要是願意的話，以後我們做好姐妹吧。」
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蘇小滿瞥了我一眼，邊嚼口香糖，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姜珩氣得嘴唇都在發抖，聲嘶力竭地罵道：「你這水性楊花的賤人！」
蘇小滿吐出嘴巴裡的口香糖，扯成條，猛地貼到姜珩嘴上：「閉嘴吧你個傻叉，你嘴裡再不幹不淨，我就滿天下宣揚你沒蛋了！」
這話SS拿捏住了姜珩，他氣得眼冒金星。
蘇小滿挽著男小三的手，像隻驕傲的孔雀，趾高氣揚地離開了病房。
李老師開始展現他作為老師的慰問和關懷。
問得非常細，切了一顆還是兩顆呀？還有手術修復的可能性嗎？是都切了，還是留了一根啊？最後還安慰他：「就算目前醫學水平還達不到修復水平，但是你可以努力學習將來考醫學院，為了自己的蛋而奮鬥終生！」
姜珩淚流滿面。
他住院期間，姜棟梁都沒去看過他。
作為父親他確實很涼薄，對親生兒子也沒有過多的關心，隻是當成傳宗接代和光宗耀祖的工具，既然學業荒廢了，也沒辦法傳宗接代了。
那麼姜珩對姜家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11
高考的前一夜，姜珩到我的書房找我。
他神色憔悴，哪裡還有半點當初高嶺之花的樣子，進來也不說話，坐在沙發上發呆。
我不管他，忙著再最後溫習一下知識點。
寂靜的書房，突然響起他頹喪的聲音：「小霧，我後悔了，我不應該經不住蘇小滿的誘惑，跟她談戀愛。」
我沒搭理他。
他卻自顧自走到我面前，抽走我的書：「當初你為什麼不阻止我？你要是阻止我，我肯定不會走上歧途，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我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麼要阻止你？你又不是我兒子。」
「我們是兄妹！親兄妹！」
「哦，所以呢？」我冷冷道，「姜珩你要點臉吧，我為你做得已經夠多了，你讓我當學渣，我一當就是好幾年，你有點感激之情嗎？你以為這世上人人皆你爹，都得慣著你是吧？你親爹都不慣著你，我憑什麼慣著你？」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以不歡而散收場。
高考那天，我信心滿滿走進考場。
我無比慶幸自己以前隻是裝蠢，並不是真蠢。
也無比慶幸，哪怕為了姜珩我次次考倒一，卻從未擺爛而放棄過學習。
全部考完那天，我好奇地問宋戾：「你怎麼都不問問我考得怎麼樣？」
宋戾輕笑：「我相信你。」
炙熱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少年的身上。
是青春，也是怦然心動。
12
考完後我才知道，姜珩隻參加了第一天的考試，第二天就離家出走了，還拿走了B險櫃裡的一百萬現金。
姜棟梁氣得直接將他踢出族譜。
姜珩已經從繼承人的爭奪戰中徹底出局了。
我順利考上了清華，這輩子我報的金融專業，姜棟梁也沒有阻止，我知道他已經把我從聯姻花瓶的位置上挪開了，開始考慮我來接班的可能性。
大三那年暑假，我和宋戾一起進入姜氏集團實習，經過幾年的成長和歷練，我應付商場上的腥風血雨，越發老練和得心應手。
在一次晚宴上，我還幹了件大事。
因為有前世的記憶，我知道在參加完晚宴回來的路上，姜棟梁的車被仇家逼翻了車，人家想要置他於S地。
前世是宋戾陪姜棟梁參加的晚宴，所以也是宋戾以一敵多救下了姜棟梁。
那次的救命之恩，姜棟梁對宋戾越來越好，對他欣賞不已。
我之所以要學武術，也是為了這一天準備的。
這輩子，我要代替宋戾，陪姜棟梁去參加晚宴，再在危難之際救下他。
很快到了晚宴那天。
在姜棟梁提出讓宋戾陪同時，我站了出來，挽住他的胳膊，笑盈盈道：「爸爸，我還沒陪你一起參加過晚宴呢，還是讓我陪你去吧？」
這些年，我和宋戾的關系比較微妙。
我們不是對手，又好像是對手，宋戾也知道我既信任他又防著他。
所以當我主動提出要求時，他向來是不和我爭的。
我做好了一切準備。
在晚宴結束後，我們一起乘車返家，到了一個偏僻的路段，我們的車突然被一輛小貨車逼停，然後好幾輛車將我們的車團團圍在中間。
對方一行十幾人持著棒球棍下了車，朝我們的車走來。
姜棟梁忽然握住我的手，沉聲安慰：「沒事的，我們隻要不下車，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這輛車是經過特殊改裝的，他們根本砸不爛。」
這種時候，他竟然有些父親的樣子了。
他和我媽是家族聯姻，對她沒有什麼感情，連帶著對我和姜珩也是不冷不熱，我在他身上不曾感受過父愛，我們的關系更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心中微動，臉上也不見驚慌之色，衝他甜甜一笑：「我不怕，爸爸你也別怕，我保護你。」
姜棟梁似乎有些欣慰，動作僵硬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我們很快就被逼下了車。
車子是砸不爛，可他們用火攻，我們隻能棄車逃命。
13
一下車就被那群兇神惡煞的男人包圍了。
姜棟梁狠狠推了我一把，疾言厲色道：「青青你快走，他們是衝著爸爸來的，我和老劉擋住他們，你快走！」
那群人哄然大笑：「這麼漂亮的小妞就別走了，留下來給哥兒幾個玩一玩吧。」
我瞬間又想起前世臨S前的那些痛苦的記憶。
上一次我無力反抗。
這一次，我要S個痛快！
我一把撕掉冗長的裙擺，扎起了高高的馬尾，擋在姜棟梁面前，擺出了迎戰的架勢：「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命玩了！」
說完，我像一道閃電般衝了進去。
一記飛踢踢斷了一個男人腿骨，他鬼哭狼嚎倒地的瞬間，我搶走了他手裡的棒球棍，棒球棍接二連三將人打倒。
他們到底人多勢眾，司機兼保鏢的老劉也加入了戰鬥，我們護著姜棟梁且戰且退。
就在我放倒一人時，回頭看有人偷襲，一棍子往姜棟梁頭上砸去，我猛地推開他，用背擋下了那重重一擊。
一口血噴出來時，我看到姜棟梁的眼淚「唰」地掉了下來。
他發了瘋似的接住我，擦得我滿臉都是血：「閨女，閨女，你沒事吧？痛不痛啊？你別怕，別怕，爸爸在啊，爸爸在！」
我龇牙咧嘴地衝他笑：「沒事的，一點都不痛。」
他抱著我號啕大哭，哭得像個小孩。
等宋戾找到我們時，他都不肯撒手，一路抱著我上車，又抱到了醫院。
我的傷勢不算太重。
肋骨斷了兩根，輕微腦震蕩，還有些內髒出血。
但是我受的這些苦、布的局都是值得的，因為姜棟梁對我的態度已經發生了 360 度的大轉變，我現在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再也不是以前可有可無的姜青霧了。
看我沒生命危險後，姜棟梁又開始得意起來，見人就說我以一敵多的戰績，以前都是別人吹捧說虎父無犬女，現在他自己親自吹捧：「不愧是我姜棟梁的女兒，巾幗不讓須眉！」
而在一片和諧聲中，宋戾卻顯得異常沉默。
從事發到現在已經一周時間了，他雖然每天守在我的病床邊，卻連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過。
我察覺到不對勁。
等夜深人靜，沒有人打擾時問他：「你生氣啦？」
宋戾抬眸看我，眼神又恢復成之前的淡漠清冷，疏離得讓人心寒。
「我做了個夢，夢到本該是我陪同姜董去參加晚宴，也本該是我救下姜董。」
我怔了怔。
「所以你是故意的，幾年前要學武開始你就在為此刻布局了是不是？
「你用自己來換下我，代替我贏得姜董的信賴，提升你在姜董心目中的地位，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精心設計好的。」
我從沒聽過宋戾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盡管他的語氣平靜又克制，說的也是事實，可我還是被激怒了，豎起全身的刺反擊：「所以呢？你裝什麼清高呢？你不就是在怪我嗎？怪我搶了你的機會，怪我阻攔你飛黃騰達，怪我沒讓你表現！是不是？」
14
宋戾的臉色慢慢變得慘白。
他什麼都沒說，沉默地望著我。
漆黑的眸子裡似乎有無數的情緒交織翻湧，最後又如塵般寂滅。
其實這些話脫口而出時，我就後悔了。
我明知道宋戾對姜家是沒有企圖的，可我卻下意識在防備他，畢竟前世沒有企圖，那麼今生呢？人都是會變的，我難道要賭一個男人的良心嗎？
他輕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自我厭棄，聲音低不可聞：「你果然，不愛我啊。」
我心口一顫。
「這麼多年我的存在應該讓你很困擾，對不起，那並不是我的本意。
「那麼，我消失。」他垂眸看我, 眼神既悲哀又痛苦, 「我們此生, 就不要再見面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我再也忍不住了, 跌跌撞撞摔下床, 從背後緊緊抱住他的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不起對不起，阿戾哥哥，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傷害你的, 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對不起。
「你別走，我不讓你走！」
宋戾轉過身來看著我，他的眼眶也變得一片通紅, 聲音有些嘶啞：「到底讓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呢？
「我不怪你說的那些話，我隻是一想到你差點S在那場混戰中，就快要瘋了。
「你寧願以身犯險, 也不願意相信我, 姜青霧, 我也是人，我也會心痛, 你知道我趕到現場時，看到你渾身是血倒在姜董懷裡是什麼感受嗎？
「我甚至。」他的聲音悲哀又絕望, 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一顆又一顆落在我臉上，「甚至，連從姜董懷裡, 把你搶過來抱住的資格，都沒有。」
我心如刀割，踮起腳尖胡亂親吻他的唇角：「對不起, 對不起……宋戾, 對不起……我愛你……我不想你走……」
宋戾眸色一暗。
託著我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摧毀一切的熾熱。
我哥姜珩白皙清俊的一張臉已經變得通紅，絲毫找不到平時半分高嶺之花的影子，完全被蘇小滿拿捏住了。
「（姜」15
我們談了幾年的地下戀。
公布戀情那天, 姜棟梁高興地開香檳慶祝：「青青, 這就是爸爸給你養的童養婿, 老爸的眼光還不是很不錯的吧。」
那時候, 我已經正式接手了姜家的產業，成為姜氏集團的新董事長。
而宋戾也像前世一樣, 他的事業如火如荼，也扳倒了宋家為他母親報了仇。
在同學會時, 我也聽到了蘇小滿的事。
她和前世一樣，因為濫交，感染了髒病而S, 在她出租屋的冰櫃裡，還發現了姜珩的屍體，聽說他當年拿著一百萬求復合。
結果被蘇小滿和她的男朋友S人奪財, 屍體都在冰櫃裡待了很多年了。
我聽完已經心如止水。
人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和命運，不要強行去改變介入，不然必遭反噬。
這一世沒有了我的介入。
姜珩果然走向了他既定的命運。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