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剛出生不久。
嫂子就給侄女穿上絲襪。
讓她翹著肉肉的屁股，拍照發社交圈。
後來，侄女長大發育了。
她就偷摸把侄女試內衣的照片偷拍下來，並配圖發文:「女兒長大了，有溝了，不過內衣容易讓胸長不大，我要丟掉不讓她穿，姨姨們看她選的內衣漂亮嗎？」
我無意中刷到，憤怒阻止。
她卻告訴侄女，我毀掉了她們的網紅夢，傷害很多愛她的姨姨們。
侄女衝到我家，拿農藥潑我的臉，趁我不備放出毒蛇咬在我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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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S的悽慘，再睜眼，嫂子正在給姨姨們展示侄女的小衣櫃。
1
「姨姨們看呀，這是我家乖寶珠珠的小衣櫃，這裡是放小內褲的地方，這裡是珠珠寶貝的衛生墊，咳咳，我們隻用超薄的哦~」
嫂子舉著手機正在直播，我站在客廳也拿出手機進入她的直播間。
人數猛漲，已經到了 5000 人了，而直播間的那些「姨姨」們，評論汙穢，又帶著些澀氣。
【姨姨不看小衣櫃!姨姨們要看真人，晚上記得讓珠珠寶貝穿清涼點哦。】
圖像是一個男人帶著墨鏡曬太陽的網友發言:【地址在哪，告訴我，我給珠珠買一個真絲連衣裙，也算是雲養閨女了~】
【姨姨太愛珠珠寶貝了，已經關注好多年了，終於等到珠珠寶貝長大了!越大越漂亮啊，完全有小網紅的潛質。】
【珠珠寶貝在哪上學，叔叔……咳咳姨姨晚上去接她。】
嫂子看著這些評論合不攏嘴，收斂了會笑，嬌滴滴道:「我家珠珠可是三好學生，晚上回家給姨姨們開直播哈，到時候姨姨們可要積極捧場喲。」
女人嗲著聲音說完，下播了。
一轉身，看我站在外頭沒進來，狐疑道:「你在外面幹嘛？又想告訴媽說我這樣直播不好？我家珠珠可是自願的!一個大齡剩女而已，少吃蘿卜多管闲事。」
下了直播，嫂子的脾氣有恢復了潑辣的模樣。
我笑了笑:「怎麼會呢，嫂子。珠珠長得漂亮，當網紅是早晚的事，你是她媽想怎麼拍就怎麼拍，怎麼直播都行啊。」
「當初也是我不會說話，誤會啦，誤會啦~」
她一愣，冷不丁看我:「這樣想就對了，算你懂事，長大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別暑假回家住幾天就要給家裡頭鬧幺蛾子。」
「是是是，嫂子說的是~」
我繼續笑，等到侄女放學回家。
新一輪的檢查開始了。
珠珠站在門口，嫂子先是拿出了一把量尺，認真無誤的測好了珠珠的腰圍和身高。
看見沒變，這才舒緩了口氣。
笑魘如花:「哎喲，媽媽的乖珠珠快進來，媽媽今天給你做了營養減脂餐，好吃的很，剛剛好五百克。」
珠珠緩慢移動到餐桌，沒有說話，反而目光祈求的看向我。
這個年紀的孩子克制不住口腹之欲，以往嫂子劉翠蘭讓珠珠吃那幾片菜葉子黃瓜。
我就會出來反駁制止:「珠珠還小，要吃多點肉補充營養的 這幾片菜葉子怎麼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N待孩子呢。」
這個時候，嫂子就會跟我吵得不可開交。
她性子暴躁，自從嫁進來就要求一家人都得聽她的，當場就跟我翻臉，鬧到我媽那。
婆媳倆對著我一頓謾罵，罵道街坊鄰居都能聽見，什麼我不檢點，賺了男人的黑心錢回家還要管她頭上了。
我媽戳著我的腦門，也罵:「這是你哥家!從你哥結婚開始這個家就沒有你的地方了，待不了就滾出這個家!」
2
這些話早已經聽習慣了，趁著這些時間，珠珠把我給她偷偷買好的肉打開，往嘴裡塞了幾大塊，滿嘴流油，吃飽喝足後還不忘擦了擦嘴。
她走來了。
我以為她是來說情的，可她卻摟著嫂子一起責怪我:「姑姑，你怎麼那麼愛多管闲事啊，媽媽讓我吃什麼肯定是為我好啊，用得著你幫我說話當好人？」
事後，她又哭，說她逼不得已。
可當我一次次保護她的時候，最後換來的是什麼，是毒蛇把我活活咬S，還是S之前，農藥毒瞎了我的眼睛，緊接著我五感失靈，S相悽慘。
既然這麼想當媽媽的乖寶女，當網紅，那麼這次，你就好好當個夠!
在侄女再一次給我使眼色的時候，我無辜一笑:「珠珠，你快吃啊，看我幹嘛？還是你眼睛有問題啦。」
「你媽說的沒錯，要想當網紅啊，減肥那是必須的，多吃蔬菜身體好呢。」
「……」
珠珠憤憤看我。
嫂子眼神一掃，珠珠立馬正襟危坐，勉強夾了一塊青菜往嘴裡嚼。
可餘光裡，盡是對我的怨懟。
逼她吃減脂餐的又不是我，我給你偷偷買肉，你非但不感恩，還怨我。
真是什麼樣的媽有什麼樣的女兒啊。
於是，我拿出了自己剛點的麻辣燙，香噴噴的還冒著熱氣，我特意多加了幾塊無刺魚肉。
嘖，味道鮮美至極。
我一邊嗦著粉，一邊刷視頻。
不亦樂乎，珠珠饞的眼神不自覺往我這瞟，偷偷咽口水，被嫂子發現。
一個巴掌扇在她腦袋上:「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麻辣燙油多，所以你姑姑才這麼胖!你可不能學她!」
是是是，這劉翠蘭也不看看自己體重一百五，我才一百出頭呢。
至於她的好女兒珠珠，165 的身高，永遠必須保持在八十斤，也不怕真餓的出事。
這頓飯吃的艱辛，珠珠一邊吃一邊聽劉翠蘭的思想洗腦。
「珠珠，你要知道，為了給你打造小網紅人設媽媽付出了多少嗎？為了你我沒有了自由，沒有了朋友，每天為你拍視頻，你一定要對得起我啊!」
嫂子又嘆氣:「當初知道你是個女孩，你爸和你奶奶那是都不要你的，是我千辛萬苦保護了你啊，所以你一定要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當初懷珠珠查出來是女兒的時候，她可是當場就要打胎。
還氣勢洶洶道:「我要是一胎生個女的，那我一輩子就要毀了!為了這麼個賠錢貨我足足又要等一年才能生耀祖啊!」
醫生解釋:「你比較難懷孕，這一胎沒了，可能以後也難有了。」
「……」
嫂子沉默半響，又道:「女兒也挺好的，生男生女都一樣。」
思緒回到現在，嫂子剛給珠珠洗腦完。
笑眯眯地:「待會就換上媽媽給你買的可愛睡衣，跟直播間的姨姨們直播。」
這可愛睡衣還有鏤空設計，腰肢連著後背全是裸露出來的，大腿根開叉的很大，一抬腳就能隱約看到裡頭的風光。
珠珠扭扭捏捏的坐在那，為了防止走光，特意穿了一件內搭吊帶。
嫂子就這麼看了一眼，怒了，一邊撕扯她的衣服一邊罵:「媽媽不是說了裡面這樣穿嗎!影響發育，雖然你長大了，但以後結婚生子怎麼辦？寶寶吃不出奶，婆家要嫌棄的!」
這一堆歪理在我嫂子嘴裡說出來，倒也不足為奇。
珠珠不想換，又看向我，眼神越發脆弱。
3
「姑姑……」
我看了眼時間:「喲，嫂子，在不直播，姨姨們可就睡覺啦。」
嫂子一聽，三兩下打開直播，一開場就是個大火箭。
「感謝姨姨送來的大火箭!」
嫂子笑得合不攏嘴，斜著眼看我:「小湘，這怕不是抵得過你好幾天工資了吧~」
「是啊，那可不得多直播幾次，你就發財了。」
我順著她的話說，默默打開自己的手機餘額，足足有七位數呢。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些錢夠我花了，誰樂得羨慕你，這一世沒有我插手，我倒要看看你們母女倆的網紅夢能不能繼續下去!
直播間的姨姨開口了:【珠珠大一了吧，這些年你光屁股的照片你媽都給我們看過呢，也算是養了個漂亮閨女~】
【看起來發育的不錯啊，地址發給我，姨姨給你買件更漂亮的新衣裳，化妝品護膚品要不要？都給你買!】
這些話，珠珠哪裡會不知道什麼意思。
可媽媽說了，網紅都是這麼來的。
她沉默了會，正準備開口，突然，眼尖的發現有人評論:【那不是我們學校的乖乖好學生珠珠嗎？哇，深夜直播？我明天一定叫同學來捧場!】
嫂子笑:「那好啊，珠珠以後是要當大網紅的!」
就這句話，莫名的珠珠感到頭腦發麻，好似被嘲笑了一般，把她的遮紗布給扯開了。
她猛地把直播關了，胸口起伏，滿眼氣氛。
「媽!他們知道了，會笑話我的!說我闲話!」
「笑話什麼？笑話你比他們有錢啊，你那麼多姨姨在背後支持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大不了這學我們不上了，一心一意搞直播。」
珠珠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沒有我幫著她說話，她又想懦弱的忍下去。
可她還是選擇了爆發:「你看評論的那些人，是什麼狗屁的姨姨啊，都是些不要臉大叔吧，還要我穿他買的那種衣服!」
嫂子一巴掌拍在侄女臉上，怒瞪著她:「瞎說什麼？那些都是金主!讓你穿怎麼了，少塊肉了？」
「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是不是哪個不要臉的小癟三教唆的你？讓你不學好敢跟我頂嘴!再吵就滾出我家，去撿垃圾!」
「你算什麼？我說一句話你就能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嫂子又是一巴掌扇過去，打得珠珠滿臉紅腫，她不甘，可她不敢說了。
眼底的憤恨交織，低著頭不語。
可仔細看過去，那股恨意，就跟當初害S我的眼神一模一樣。
原來，她什麼都懂啊，知道她媽給她設計的這條路不對。
可珠珠該是選擇了當無辜，什麼都不知情一般，一聽我折損了她的利益，又可以立馬把刀口對準我。
現在，你自己跟你媽好好幹吧。
是反抗還是順從，與我都無關。
珠珠跟她媽道歉，說自己錯了，是被有心之人挑唆，是姑姑在她面前說壞話才會這樣的。
劉翠蘭眼一橫，狠狠痛罵我一頓才肯罷休。
可到了後半夜，珠珠卻敲響了我的房門，她哭著走進來，滿眼淚水。
「姑姑，你救救我吧，以後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你來付好不好？給我十萬就行，我不想直播，不想當成一個物品一樣了。」
「反正你暑假寒假都打工肯定有存款的，你先給我，幫幫忙啊。」
4
我抬眼看她，莫名好笑:「那要是你的網紅夢成不了怎麼辦？我可不能害了你啊，珠珠。」
她一愣，臉色更加難堪。
「什麼狗屁的網紅!我的錢都被我媽掌管，我連自己愛吃的東西都不敢吃啊，我同學都嘲笑我，我媽還讓我上老男人的車!」
「這樣啊，那當姑姑的是該幫幫你才對。」
「我多的錢沒有，先給你這個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