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說侄女隻是胖了，但我知道她是有了身孕。
我好意提醒，卻被嫂子扇了一巴掌：
「你一個當老師的思想怎麼那麼齷齪！」
「再敢多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後來，侄女在眾目睽睽下流產，切除子宮。
嫂子卻聲淚俱下地聲討我。
說我沒有在學校盡好做老師的本分，不關心自家小輩的人身安全。
她還借此，並訛了學校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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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嫂子她還在網絡上造謠，說我不知廉恥，私生活混亂，不配為人師表。
我被學校開除，大好的前途盡毀，所有的積蓄被掏空。
最後在網噴們的口誅筆伐下，我從天臺一躍而下，結束了生命。
再睜眼，嫂子正帶著侄女站在學校會議室門口。
1
「方芮在哪，讓她出來！我可是她親嫂子，這事她不能不管。」
林愛花被學校保衛攔在會議室門口，大聲嚷嚷叫我出來。
被她這麼一叫喚，我驟然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此情此景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高二要分文理科了。
林愛花公然來走後門，讓我把方欣安插進自己的班級，好多照顧。
她一來就大聲吵喊，絲毫不顧及侄女的窘迫神情和我的為難。
門外是林愛花趾高氣昂的狂嚎：
「我告訴你，我小姑方芮是這學校的明星教師，上過電視的！」
見她一直不饒不休，我隻能向各位領導道歉。
暫時中斷會議，站起身來出去，趕忙去平息這事端。
看我開門出來，林愛花一臉得逞的模樣趾高氣昂：
「S保安，你還敢攔我？小心我叫校長開了你！」
我緩步走去，壓低了聲音：
「嫂子，這兒是學校，不是菜市場，我們正在開會，你在外面吵什麼？」
林愛花卻調高了音量，試圖讓對話人盡皆知：
「喲，到了單位就不認親戚了？上過電視就了不起了是吧？」
「我告訴你，方欣這次選文科，聽說你這次帶班了，快進去把她安排到你手底下的班。」
上一世就是因為她這樣公然無理取鬧，我還被路過的家長舉報了。
這一次，我沒給林愛花留半分情面：
「學校自有安排，這事我不能插手。你再不走，我隻好報警了。」
她嫂子聽完還不以為意，面色鐵青。
但是看我真的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撥號，她隻好悻悻作罷，嘟囔著離開。
離開還不忘回頭埋汰我兩句：
「連分班的事都辦不好，你念到研究生有什麼用？還不是個賠錢貨。」
方欣低著頭默默跟在她身後，臉上布滿了陰鬱的烏雲，滿是壓抑。
我佯裝無意撇了一眼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已經顯懷了。
上一世我看著不對勁，回去小心翼翼地提醒林愛花帶侄女去醫院檢查一下。
結果林愛花直接甩了我一個耳光：
「你怎麼思想那麼齷齪呢？你學習都學了些什麼？真不放心把孩子給你帶。」
後來侄女在學校眾目睽睽下流產。
不僅大出血還切除了子宮，永遠不能再為人母。
林愛花把一切都怪在了我頭上，到處去宣揚我的罪過不是。
還在網絡上痛心疾首地哭訴女兒的可憐。
借此，訛了學校一大筆錢，害我失去了拼鬥而來的一切。
將林愛花支走後，我回到會議室。
我再次向各位領導致歉，並且表明絕不會因公濟私。
分文理科的事，本校一般都是根據名單抽籤決定。
既然方欣要選文科班，那我就主動選擇帶理科好了。
我是學校的王牌英語老師，選擇的範圍可以自由一些。
我這次隻想離那對母女遠遠的，保住我的飯碗和生命。
2
因為馬上要到學校報道了。
前世我就讓她們母女提前兩天過來在我家住下。
我剛到家門口，就聽見林愛花在跟人打電話：
「上過電視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憑借那張花枝招展的臉麼？」
「要不是看在她是我老公親妹妹的份上，我才不去找她！」
「等我閨女要高考了，以後還能混個免費補個習什麼的。」
我默默地按了密碼，進門後立即把密碼給改了。
要是早重生那麼兩天，我都不會讓她們母女進我家的門。
我走進去一看，屋內一片狼藉。
一個白天竟然能給我造成這樣。
林愛花正在我的臥室，站在鏡子前扭捏著比試我的衣物。
「喲，方老師回來啦？」
「這件碎花裙還挺好看的，不過我看你不適合這顏色，給我穿得了。」
「對了，你趕緊去準備晚飯吧，中午我們先對付了一頓，晚上你可要看著辦啊。」
「诶，別做得太油膩啊，欣欣這兩天有點胖了，得讓她減減肥。」
我看了看方欣那張面無血色的臉。
作為成年人，心頭還是一軟。
想著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她至少要知道自己有選擇的權利。
思忖片刻，我還是決定先將林愛花支走，給方欣最後一次機會。
林愛花要是在場，一定會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當場暴走。
如果我想拉這個孩子一把，那至少她得先表明求助意向。
我翻了翻錢包，抽出三張給林愛花：
「嫂子，我今天還有些資料得整理，你拿這三百塊下去買些吃的回來吧。」
我看了眼渾身垂喪的方欣，告訴自己，我隻提醒她這麼一次，畢竟我不是她的親媽。
林愛花白了我一眼，嫂子拿著錢，罵罵咧咧地出了門。
「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匹脫韁的馬，嫁不出去！」
「欣欣你可別跟她學！不過沒事，你跟她可不一樣，你有親媽我在身邊，絕對不會走向不歸路。」
我心中嗤笑。
就是你這個親媽在，方欣一個好好的孩子才會走向深淵。
我能力有限，教學這麼多年深知一個老師的影響根本不及父母的引導。
等電梯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我立馬過去坐到方欣身邊。
3
方欣眼神閃躲，有意無意地遮掩著自己的肚子。
她穿著寬松的上衣，但也能看出四肢纖細，唯有肚子隆起異常。
我跟方欣母女倆算不上親近。
我跟哥哥父母從小離異，我跟著媽媽，哥哥跟著爸爸。
相隔兩座城市，平日裡聯絡沒有那麼密切。
我的成長過程中唯有媽媽而已。
可是大學畢業後，媽媽生病去世了。
好在她給了我滿滿的愛和自由。
因而我的人格塑造過程沒有方欣那般撕扯壓抑。
哥哥成家後，我也偶爾去探望侄女，畢竟是血親。
但說到底，沒有常接觸，哪來的什麼情深意重呢？
我知道嫂子這個人控制欲強到極端。
哥哥找了份外地的工作，說是為了給孩子一個更好的條件。
其實也有一大部分是林愛花讓人透不過氣的原因。
她不讓哥哥出去聚餐，就算去了，八點前也必須回家。
不然她就會十分鍾一個電話轟炸。
甚至給哥哥身邊所有的朋友都會打電話發瘋。
因此哥哥還差點丟了工作。
方欣這個小姑娘，不用想都知道被林愛花捏得更SS的。
她初中畢業時，全班一起跟老師聚餐。
但林愛花得知後讓她五分鍾內立即回家，不回家就打S她。
她知道自己的媽做事什麼風格。
於是乖乖回了家，也因此缺少了一張畢業合影。
那是青春期留給一輩子的遺憾。
我緩緩伸手去觸碰她那冰涼瑟縮的手。
她下意識閃躲，但我還是用力抓住了。
「欣欣，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你可以跟大人說。」
「大人不隻是你父母，還有其他親人，也有老師。」
方欣畏縮著抬起頭。
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眸去，猶豫著翕動嘴唇。
「欣欣，如果你遇到了什麼困難......，姑姑可以試著跟你一起想幫你想辦法。」
「姑姑......我，我......」
她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
話還沒說幾個字，林愛花就踹破門而闖入。
她一腳踢翻門口的垃圾桶，將一袋子盆熱菜直接甩扣到我臉上。
「好你個賤人！你就這麼趁我不在離間我們母女？」
她伸出食指頂著方欣的額頭：
「我告訴你方欣，世上隻有媽媽是對你好的，其他人都是看不慣你過得好！」
側身又推了我一把：
「方芮你個臭娘們，就你這樣還當老師？」
「把家長支開，對著一個小孩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侄女被嚇得一下抽出了手，低下頭去抱著雙腿縮在一旁。
我都沒說什麼，林愛花就已經急了，想必是她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也沒能壓住火，在我家裡我還慣著她？
「我有說什麼嗎？我說遇到困難可以找大人，這有什麼不對的？」
「呸呸呸，你別拿那一套教學生的語氣來教導我！」
「到底是沒生過孩子，光憑那一套S理論就想教育孩子了？」
方欣的孩子肚子越來越大，已經不是正常現象了。
，她的生理期可能也也許是好久沒來了。
可林愛花偏偏就是不願意承認，也不敢去驗證罷了。
我抹去順著臉流下的菜汁油。
起身就甩了林愛花一個大嘴巴子。
「行了，我不想跟你吵，孩子又不是我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是我家，你帶著你的孩子，給我立馬滾出去！」
我忍了她夠久了，前仇舊恨還沒算清呢。
林愛花滯了一瞬，轉身跑進到我屋裡。
從櫃子裡翻出幾個吊帶睡裙扔到我臉上。
「方芮，你就是這麼當老師的是不是啊？」
「生活不檢點，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啊？你私生活可真是開放精彩喲！」
然後拿出手機咔嚓咔嚓一頓拍照，誓揚言要讓我顏面掃地。
還發到家族群裡，更揚言還要發到家長群裡，揭開我虛假的面目。
我一把抓過林愛花的頭發：
「你竟敢居然翻我東西？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我已經三十歲了，有自己的男友和生活，輪得到她來管嗎？
「我告訴你，林愛花，這件衣服我男朋友最喜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