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玉一點都不著急：「你不跪就算了，榮王府不缺你這個妾室。你要不是妾室的話，住在府上是不是就不好了？打算什麼時間搬出去？」
我跟沈芳菲看見徐珍兒吃癟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徐珍兒想了想，還是不情不願跪下給劉金玉敬了茶。
14
劉金玉的手段是誰都沒有想過的強硬，手裡攥著大把的金銀，就連顧霆安都不敢對她的決定有絲毫的異議。
每天陪顧霆安睡覺的人列了一張表出來，天天就按照表上面來。
不出一個月，後院裡皇上送來的十八個婢女是高興了，顧霆安卻早已經被榨幹了。
現在別說跟徐珍兒溫存了，就是看見一個女人的身體都害怕。
一大早，我跟沈芳菲就被徐珍兒超級大的嗓門給驚到了：「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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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饒有興趣地從樹上探出了腦袋：「她大清早地發什麼瘋呢？」
沈芳菲倚靠在樹幹上，同樣也饒有興趣地說：「那咱們去看看不就好了。」
本來就因為劉金玉不肯用自己的嫁妝的事而煩到不行的顧霆安，現在聽到徐珍兒的聲音，太陽穴直接跳了好幾下。
「王爺，大事不好了！王妃的命人把辰兒給抱走了，他可是我的命啊！」徐珍兒現在全指望著這個兒子了，要是以後兒子養在了劉金玉身邊，她的一切謀劃，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她喜歡就讓她養著，王妃又沒有孩子，左右不會虧待辰兒的。」
徐珍兒聽到這話，有些難以置信地抬頭盯著顧霆安看，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
之前說的是榮王府裡的孩子隻能從她的肚子裡出來，現在連唯一的兒子都不能養在她身邊了。
「要不是你把那個女人的嫁妝還回去，現在你才是本王的王妃。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現在這些事都是你應得的。你以後好好討好王妃，她要是過得不舒心，辰兒的日子也不會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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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珍兒從書房出來以後，走了兩步就停下了，轉頭用極為陰森的眼神盯著門口看。
看到徐珍兒眼神的一剎那，我往後退了好幾步，我意識到她要搞事了。
「沈姐姐，她是不是要對新王妃動手了？」
沈芳菲抱著手，往前走了幾步：「我覺得她不像是要對新王妃動手，倒像是要弄S顧霆安。」
「不會吧，她和顧霆安不是兩情相悅的嗎？」
「愛之深恨之切，算計到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勝利的果實被劉金玉給拿走了，顧霆安還如此對他，她會如何做……你別說，我還挺期待的。」
沈芳菲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S了以後確實太無聊了，榮王府裡的熱鬧要多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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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王府又過了雞飛狗跳的一個月，這個月，府裡發生了很多喜事，上次皇上賞賜的十八位婢女，其中有六位懷孕了，劉金玉做主直接把她們都抬成了跟徐珍兒一樣的妾室。
我在空中飄了一圈又一圈，越想越憤怒，憑什麼一切都是因顧霆安而起，他還能兒孫滿堂。
沈芳菲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別亂飄，晚上去託夢，他們最近的日子確實有些太舒服了。」
沈芳菲可不會讓他們過得舒坦的，顧霆安能有如今的日子，都是踩在她們的屍體上達成的。
「那給誰託夢好呢？」榮王府裡現在有不下一百號人，託夢的人選我一時也確定不了。
「咱們都S快一年了，顧霆安也該想咱們了，今天晚上去看看他。」沈芳菲說完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明白，她要搞事情了。希望今天晚上她能對顧霆安手下留情一點，畢竟現在就這麼一個樂子了，要是把他一不小心嚇S了，那未來的日子豈不是會很無聊？
17
夜晚，顧霆安剛剛結束跟小妾的運動以後，兩個人相擁睡著了。
顧霆安睡著以後沒多久，沈芳菲就帶著我鑽進了顧霆安的夢裡。
「你們別過來！你們的S跟本王可沒關系，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找徐珍兒去，都是她設計的局。」
「我的孩子也是被她SS的？」
「對對對，就是她幹的，說隻要推到芳菲身上，你們兩個就能自相殘S了。」
顧霆安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非常幹脆地就把徐珍兒給賣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今天來找顧霆安有正事，至於徐珍兒，以後再慢慢收拾她。
「我們就過來跟你說一聲，你馬上就要有兒女了，我們也能投胎了。想來也是要感謝你，我們過段時間就能見面了。」
沈芳菲說完就拉著我從顧霆安的夢裡消失了。
18
顧霆安一清醒，就開始了自己的作S大作戰，把所有懷孕的妾室都叫到了正廳。
「你們肚子裡的孩子被妖孽盯上了，不能留了。桌子上是本王讓管家給你們一人準備的一碗墮胎藥，喝了以後本王會好好補償你們的。」
我看著這幅場景，拉了拉沈芳菲的袖子：「沈姐姐，咱們這樣做跟徐珍兒沒有分別，這些孩子都是無辜的呀。」
我又想起來自己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現在還是不忍心這樣做。
「放心，這些孩子不會有事的，倒是顧霆安馬上就要倒大霉了。」
順著沈芳菲的視線，我對上了劉金玉看傻子似的眼神。
隻見劉金玉低頭跟貼身丫鬟耳語了幾句，貼身丫鬟悄悄從正廳離開了。
徐珍兒站在顧霆安身邊一臉得意地指揮她們趕緊喝藥，之前顧霆安對她的種種，她好像都已經忘記了，現在她感覺顧霆安的心又回來了。
劉金玉帶著六個侍妾跟她們打了一炷香的太極，很快，貼身丫鬟就帶著人回來了。
19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顧霆安認識，但是徐珍兒不認識啊。
當大太監喜公公說他們的孩子不能打，要好生養著的時候，徐珍兒暴怒了，上去就抽了喜公公一個大耳刮子。
顧霆安伸手一把把徐珍兒扔到了地上：「喜公公，她就是一個瘋子，這是給你的一點小小的補償。」
顧霆安伸手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鈔票放到了喜公公手裡。
「榮王殿下，奴才就是被打的命，被打一下不要緊的。皇上說了，您的子嗣關乎國運，稍有閃失，皇上的脾氣您也是清楚的。」
喜公公說完拿著一張一千兩的鈔票黑著臉就走了。
看著喜公公出門，顧霆安意識到真的不好了，皇上身邊的喜公公他討好了多少年，都沒有給他一個好臉看，現在是確確實實把人給得罪了。
顧霆安現在清醒過來了，比起我和沈芳菲投胎，好像失去皇帝的心才是最恐怖的事。
這件事直接把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化為了泡影。
20
為了讓皇上看到自己真的沒有別的心思，顧霆安可是說是把六個妾室當祖宗寵都不過分。
徐珍兒哪裡能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最多隻能想到這些人是皇上送來的，有皇上撐腰，榮王才沒有把她們的孩子給打掉。
既然顧霆安不敢動手，那她就親自來，反正這樣的事她做得也不少。
等她們都沒了，王爺的心一定就能再回來。
徐珍兒朝著門口大笑了起來，我看著心裡半分欣喜都沒有，隻想感嘆她們的悲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沈芳菲倚在門上輕輕地開口說道，眼神SS地盯著徐珍兒沒有離開。
她以為她贏了，其實她是輸得最慘的那個人。
21
聽說顧霆安不敢去寵皇上賞賜的妾了，徐珍兒自然復寵了。
徐珍兒這次得寵以後，好像改性了一般，性子不似從前張揚了。
隻有我和沈芳菲清楚，她在醞釀一個極大的陰謀，大到能把榮王府後院的所有女人全都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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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大事不好了，柳姨娘小產了，您快去看看吧！」
正在喝茶的顧霆安嗆住了，咳嗽了兩聲，放下手裡的茶杯趕緊去了柳姨娘的院子。
顧霆安站在門口問：「不是讓你們好生伺候嗎？柳姨娘為何會小產？」
「不知從哪裡來了幾隻野貓，看見柳姨娘就直接撲了上來。奴才們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才……」
顧霆安伸腳直接踹了上去：「都是廢物！柳姨娘肚子裡的孩子要是出事了，你們也別想好好活了。」
跪在地上的小廝暗自叫苦，月錢經常不發就算了，現在還想讓他們賣命，榮王還真能做夢。
「王爺，大事不妙了！」又有一個小廝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
「又怎麼了？」
「後院著火了，桂姨娘在裡面出不來了！」
「趕緊去救！她要是出事了，你們就等著被打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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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菲挑了一下眉毛：「看來咱們真是小看徐珍兒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搞出這麼多事情出來，咱們兩個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跟在顧霆安身邊也太屈才了，這要是進宮，說不定還真能給顧霆安生個弟弟出來。
「確實挺厲害的。」我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
「王爺，柳姨娘的孩子沒保住，您節哀。」
顧霆安還沒有想到該如何跟皇上解釋，另一個噩耗又來了，桂姨娘燒S在火裡了。
我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桂姨娘S了以後靈魂不會在王府裡停留，但是我跟沈芳菲的卻會。
徐珍兒進行下一步計劃的時候，被劉金玉帶著人，人贓並獲地抓住了。
五花大綁地押到了顧霆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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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沒了，顧霆安自然清楚自己馬上會面對什麼。
知道徐珍兒損害了自己的切身利益，顧霆安直接下令把徐珍兒杖S。
劉金玉拉著顧昀辰站在一旁看：「這是你的生母，不過以後我就是你的生母了。」
劉金玉對顧昀辰自然也沒有多少喜歡，不過是身邊需要一個孩子傍身而已，養在她身邊的孩子自然是不能有第二個娘親。
至於其他四個妾室的孩子，等出生以後都得養到她身邊才行。孩子養在身邊，日後都是助力，也不用擔心妾室會有異心。
徐珍兒撐著沉重的眼皮，想最後看一眼顧霆安, 結果卻沒有抬頭的力氣。
在不甘中，徐珍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25
再次睜眼的徐珍兒, 看著面前的我跟沈芳菲，嚇得連連後退。
然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周圍：「我也S了？」
「你說你費盡心思謀劃了那麼多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現在都成了給新王妃做的嫁衣了。」
「霆安不是說永遠隻愛我嗎？他說了其他女人都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沈芳菲給了她一個白眼，有些不耐煩地說：「你還沒明白，你也在那個工具範圍裡面。」
「不會的, 他說了以後隻有我一人的。」
「大姐，你把腦子裡的水倒一倒好不好？你現在S了, 是被他親自下令杖S的。你損害了他的利益, 他第一個放棄的就是你。」
徐珍兒聽了這些話，還是飄去了顧霆安身邊, 深情款款地看著他。
26
下一秒，徐珍兒變出鋒利的獠牙，對著顧霆安的脖子就上去了，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都是因為你們, 霆安才這樣的！要是沒有你們，我跟霆安就是最恩愛的夫妻了！」
我和沈芳菲見徐珍兒一直在執迷不悟地說著胡話，趕緊往後撤了撤。
又過了一個月, 這段時間, 徐珍兒無師自通地跑去了剩下的四個姨娘的夢裡。
那天晚上榮王格外兇狠，在床上說，等日後我有了孩子，就讓我做側妃。
「一榮」劉金玉想要的是權力, 眼看著顧霆安要成為一個廢物王爺了, 心裡也有了打算。
27
不久後, 安國遇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幹旱，地裡顆粒無收，百姓苦不堪言。
百姓間開始流傳, 是有人惹怒了神靈才會出現幹旱的, 要是讓神靈息怒就能降雨了。
皇上尋思這件事肯定跟顧霆安沒有留住的孩子有關系, 立即下令把顧霆安連降兩級, 從親王降成了郡王, 給他指派了一塊偏僻窮苦的封地，讓他立即出發。
顧霆安接到聖旨以後，隨即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醒來以後, 得知王妃劉金玉拉著所有的嫁妝回家了，剛剛醒過來的顧霆安又差點暈過去。
劉老爺就這麼一個女兒，又送了大把的家財給皇上, 皇上順勢也同意了讓兩人和離的請求。
28
榮王府裡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顧霆安拿著一壺酒坐在院子裡。
「早知道會有今天, 當初就應該把徐珍兒弄S，把沈芳菲和趙姨娘留下就好了。」顧霆安想, 那樣他現在應該就是賢妻美妾在身, 還是最得皇上寵愛的皇子。
徐珍兒的眼淚流了一臉, 坐在顧霆安面前泣不成聲地說：「原來不是不得已。」
到了現在，徐珍兒也騙不了自己了。
顧霆安帶著顧昀辰啟程的日子裡，我和沈芳菲還有徐珍兒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
榮王走遠以後, 站在門口的三個鬼也消失不見了。
一個老和尚帶著一個小和尚路過榮王府，站在門口雙手合十，小聲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